積雪經(jīng)陽光直射之后,表層雪會開始融化,這些雪水會在重力以及滲透作用下,穿過厚厚的雪層,滲入積雪與山體之間,從而使積雪與山體之間的摩擦力大大減小,當摩擦力不足以支撐起雪層自身的重力時,雪崩就會形成。
當然,因為最大靜摩擦力大于滑動摩擦力,很多高山之上的積雪都會處于一個臨界狀態(tài),隨時都可以形成雪崩,但就因為缺少一個契機而依舊停留在山體之上。
此時只需要外界施加一點點影響,雪崩就會即刻形成,而音波震動便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那名保鏢掏出手雷時,韓毅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
他特意選擇的這個山谷位于兩座大山之間,兩座山體之間的空隙,非常容易形成回聲,當手雷爆炸之時,聲波在兩山之間回蕩,必然會使山體之上厚厚的積雪突破臨界狀態(tài),形成雪崩。
而他這輛經(jīng)過特意改裝的雪地車,并不懼怕被雪崩掩埋,即便是現(xiàn)在韓毅同樣被埋藏在數(shù)米之厚的雪層下,雪地車依然能夠正常運行。
打開自動駕駛,雪地車調(diào)整好姿態(tài),通過超聲波定位,直直便向地面而去。
當陽光再次出現(xiàn)在窗外,后座的白牙似乎感覺到危機已過,興奮的嗷了兩嗓,然后將碩大的狗頭伸到前排,十分討好的蹭著韓毅的肩膀。
可就在此時,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白光洞穿了車身動力系統(tǒng),雪地車直接拋錨,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子,你人不大膽子倒是挺肥,羅滕伯格家族的安德烈少爺你也敢算計,嘿嘿,我想你一定已經(jīng)做好了被剝皮抽筋的準備了吧!”
不遠處維克多手持一把科技感十足的小型手槍,十分狼狽的從冰雪之中爬了出來。
對于雪崩之后還有其他幸存者的存在韓毅并不意外,只是剛剛照面,韓毅就看出了那位安德烈少爺身后的兩名保鏢都是高手。
營養(yǎng)液的出現(xiàn)使得很多人類都突破了原本人類的生理極限,簡單來說就是力量更強,速度更快,其中的佼佼者能躲過雪崩也并沒有什么不能接受。
當然這里說的營養(yǎng)液可不是寧遠注射過的那種便宜貨,而是需要上千萬一支的高級貨,普通人根本沒機會接觸。
只有大型家族或者財團才有能力常年供應(yīng)這種營養(yǎng)液,培養(yǎng)出身體素質(zhì)遠超常人的高手。
韓毅眼見雪地車癱瘓,便只能那著那把散彈槍走了出來。
“卑微的螻蟻,你成功激起了本少爺?shù)呐?,維克多,給我將他的手腳掰斷,我要一點一點割下他的肉,用來喂我的白牙。”安德烈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韓毅扭頭看去,一處山坡上,安德烈與另一位黃種人保鏢正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里,顯然二人早已經(jīng)遠遠躲開,雪崩并沒有對二人造成絲毫影響。
能在帶著一人的情況下,迅速逃離雪崩的影響范圍,那名黃種人保鏢的實力絕不一般。
維克多之前那槍只是因為怕傷到白牙,才選擇瞄準汽車的動力系統(tǒng),可現(xiàn)在韓毅單獨走出雪地車,維克多很想一槍直接干掉對方,他絕對擁有這個實力,可聽到少爺?shù)姆愿篮笏阒荒軌合伦约旱臍⒛睢?p> 安德烈經(jīng)常會憑借一時喜好更改命令,維克多跟隨其多年,對于安德烈少爺再次改變的命令也并不感到意外。
雖然這個命令很扯淡,但誰叫安德烈才是少爺,再離譜的命令維克多也只能執(zhí)行。
維克多收起武器,開始一步步接近,準備活捉。
而韓毅則舉起武器,瞄準,安心地等待著對方的接近。
三十米,二十米,對方越來越近,到達十米,這個距離韓毅很有把握。
可韓毅剛要扣動扳機之時,他眼前的維克多卻在瞬間便再次掏出了那把武器,一道白光閃過,韓毅手中散彈槍便被直接洞穿。
韓毅也很果斷,眼見手中槍械損壞,丟棄武器,便直接向維克多沖去。
維克多是世界頂尖的快槍手,從拔槍到射擊的時間他只需要0.1秒,往往能在敵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便結(jié)果掉他的對手。
但速度快了,精度自然就會有所降低,因此如果使用傳統(tǒng)的火藥武器,后坐力會嚴重影響到他實力的發(fā)揮,所以鐳射激光武器便成為了他的首選。
鐳射激光武器優(yōu)點十分明顯,比如速度快,聲音小,無后座,無彈道下墜,因此這種武器一般常用于遠距離狙擊,近距離卻幾乎沒人使用。
而近距離沒人使用的原因便是這種武器擁有一個致命的缺陷,每一次攻擊都需要十幾秒時間來充能,一擊不正便只能等待武器充能,交火時十幾秒。
原本鐳射激光武器在維克多手中根本沒有缺點,因為他的敵人不可能有開槍的機會,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少爺要求活捉,他的對手也第一次有了主動向他發(fā)起攻擊的機會。
雖然他主修的是槍術(shù),但是他在近身格斗方面也有涉獵,眼見對方一幅瘦弱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會有多大的力氣,對于這樣一只弱雞的接近,他顯得十分淡定。
韓毅前沖幾步,右手五指并緊化為手刀,身體一個旋轉(zhuǎn)帶動手臂,右手直接向?qū)Ψ窖屎砜橙ァ?p> 變化發(fā)生得太快,維克多想要抓住韓毅右手的手臂才舉起一半,韓毅的手刀就已經(jīng)砍中了他的咽喉。
維克多聽到了自己氣管破裂的聲音,肺部拼命抽動卻已經(jīng)無法呼吸到絲毫新鮮的空氣,猛烈的撞擊所帶來的眩暈感直接便讓他栽倒在了地上。
維克多身上的力氣在漸漸抽離,直至死亡他也沒有搞懂,為什么瘦弱的對手能夠發(fā)起如此犀利的一次攻擊。
而韓毅發(fā)動全力一擊之后已經(jīng)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安德烈身邊那名黃種人保鏢見此眉頭一挑,眼中流露出幾分欣賞,轉(zhuǎn)而又化為濃濃的疑惑。
而安德烈少爺卻是愣住了,想不到自己這位號稱頂尖高手的屬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連一個如此瘦弱的弱雞也搞不定。
“廢物?!卑驳铝覞M臉厭惡的嘟囔了一句。
隨后他又看向了身邊的李,“李,看來只能讓你動手了,殺了他,然后把白牙給我?guī)Щ貋怼!?p> 那名叫做李的黃種人保鏢卻并未理會,只是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的安德烈少爺,我的職責只是保護你的安全,并不是你的打手,請恕我無能為力?!?p> “現(xiàn)在他威脅到了我的安全,消滅他,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卑驳铝遗慷?。
李看了一眼已經(jīng)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韓毅說道:“可我并不這么覺得?!?p> “你……你們這種黃皮豬果然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既然不給我辦事,那你就把錢給我還回來?!?p> 李終于轉(zhuǎn)過頭,開始第一次認真打量起身邊的安德烈。
“安德烈少爺,我希望這是我最后一次聽到黃皮豬這三個字,還有,你確定現(xiàn)在要終止交易嗎?”
安德烈渾身一寒,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只能改口說道:“不取消交易也行,你現(xiàn)在給我過去殺了他?!?p> “恕難從命?!?p> 安德烈氣急,見識到了對方的本事,他是真不敢上前,雖然現(xiàn)在韓毅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誰又能保證韓毅是真的無法動彈還是假裝,安德烈自己可不是那種卑賤的螻蟻,怎么能輕易的以身犯險。
忽然安德烈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好,你只會保護我是吧!”
說著安德烈便大搖大擺的走向了躺在地上的韓毅,眼見韓毅沒有絲毫反應(yīng)安德烈也是長松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維克多的武器便直接指向了韓毅。
處于車內(nèi)的白牙眼見韓毅倒地,便急切的想要沖出來保護自己的主人。
可車門的把手是按照人體工程學設(shè)計,需要用手由下往上扣動,這并不符合狗體工程學。
它的第一個主人倒在了那道白光之下后,便再也沒有起來,它絕不允許第二個主人同樣如此。
至于那個折磨它,最后還拋棄了它的混蛋,根本不配成為它的主人。
它現(xiàn)在甚至為當初的妥協(xié)感到不恥,躺在地上向他搖尾乞憐的那一幕絕對是白牙狗生中無法抹除的黑點,不,或許可以,只需要用他的鮮血。
焦急的白牙不停的用兩只前爪扒拉把手,可車門卻始終無法打開。
眼見那名可惡的人類正在慢慢接近自己的主人,焦急的白牙只能不停地用前爪拍打車窗,想要突破這層透明的阻隔,前去營救自己的主人。
可是防彈玻璃又哪里能如此輕易的破壞,拍打了數(shù)下,玻璃卻始終沒有絲毫反應(yīng)。
來不及了,白牙身體向后退,低下狗頭,用盡渾身力氣,全力向車窗撞去。
“碰?!?p> 車窗玻璃終于有了裂紋,白牙也看到了希望,緊咬牙關(guān),忍住劇烈的眩暈與疼痛,白牙再接再厲,一次又一次,開始了不停地撞擊。
裂紋越來越大,已經(jīng)布滿了整片車窗,可這塊玻璃卻依舊死死的將白牙擋在車內(nèi)。
白牙面部的毛發(fā)已經(jīng)全部被它自己的鮮血染紅,甚至一大片頭皮都已經(jīng)脫落,但白牙卻并沒有放棄。
眼見那個可惡的人類再次舉起了那個能夠發(fā)射白光的武器,白牙放低身體重心,再次提起全身的力氣向玻璃撞去。
焦急之下的白牙只感覺身體之中憑空產(chǎn)生了一股莫名的力量,這股力量的加持下,座椅被白牙的四肢踩穿,能夠抵擋子彈與手雷的防彈玻璃也直接被白牙撞破。
白牙終于破窗而出,而且撞破車窗的白牙還去勢不減,直直向那名可惡的人類飛去。
它張開嘴,上下顎之間兩排鋸齒狀的白牙隱約間竟有寒芒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