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中,凌鋒猛地睜開眼。
“自己不是正在探索秘境么?竟然,又重生了?”
上一世就重生到九州,一個和華夏類似的地方。
此時再次重生,竟然又回到了這里。
他順著機艙窗口環(huán)顧四周。
“這里是……傅家的格斗俱樂部?”
“自己重生到了十七歲?一生中,最危險、最痛苦的轉(zhuǎn)折點前夕?”
即便前世他擁有世上最頂級的戰(zhàn)力,是上一世的古武至尊。
此時,面對重生,凌鋒心中同樣翻江倒海一樣震驚。
震驚過后是可裂天地的恨意!
凌鋒猛地攥緊被細繩縛著的雙拳。
如果記得沒錯,接下來馬上就是那對男女上演恩將仇報的無恥時刻……
果然。
嘭的一聲。
直升機艙門突然被人暴力推開。
一個穿著高檔西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與一個身材高挑、樣貌出眾的女子出現(xiàn)在機艙門口。
明明是對方將自己放逐到此處,此時卻表現(xiàn)出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
“凌鋒,你怎么在這里?”
“你不是因為偷盜我的藥水配方,被抓了么?”
“難道是蒼天開眼,又把你這個毛賊送到我手上,任我處置?”
淡漠的聲音,順著機艙口傳了進來。
他言語間表達疑問,語氣和神態(tài)卻令人生厭,頤指氣使和高高在上的作態(tài)一覽無余。
凌鋒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侯世雄,恨不得將眼前這人生撕活剝。
正是此人,在上一世的今天,斷掉自己一只手,將自己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廢物!
難道今天要再來一次?
不待凌鋒開口,另一道聲音順勢而起。
“你看什么??不服氣么??”
“把你搞到這個生不如死的地方,很意外,是么?”
清脆的聲音,本應(yīng)該是令人心曠神怡的。
但從吳雅麗嘴里說出來,卻諷刺意味十足,令人十分反感。
她連珠炮似的開口道。
“你以為我們現(xiàn)在還需要你?你還有什么利用價值??”
“沒有利用價值,就是垃圾、就是廢物,知道么?”
看著凌鋒震驚、憤恨的眼神,她心中無絲毫波動,語氣更是平靜的要死。
“怎么?我說的不對么??”
“還藥理天才?呵呵……你不過就是我們侯氏養(yǎng)的一條狗罷了!”
“一條中了毒、快要死掉的狗!”
凌鋒的臉色陰沉到極點,即便方才的事情,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
而看到凌鋒臉色極其難看,偏偏又無話可說的表情,侯世雄心中舒爽到了極點!
他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凌鋒,傲然道。
“這些年,為什么你過得連狗都不如??”
“為什么我侯氏‘特效藥’的配方明明沒有丟,偏偏所有人都認(rèn)定是你偷的?”
“你又知不知道,是誰導(dǎo)演了這么大一場戲,在九州抓你,又在九州之外放逐你?”
侯世雄的三連問,直接將凌鋒為何會受到現(xiàn)在這種誣陷、栽贓,解釋的清清楚楚。
他雙手插兜,俯視著凌鋒,輕蔑道。
“對!你猜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認(rèn)識你、招攬你,掌控你、利用你,這就是我的目的!”
侯世雄的嘴角拂過一絲笑意。
但很快高不可攀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他看著凌鋒搖了搖頭,諷刺道。
“你不是藥理天才?自己竟然中毒,不覺得是個笑話?”
這個場景,很熟悉。
熟悉到即便凌鋒已經(jīng)重生回來,內(nèi)心深處仍然是滔天的憤怒。
看著眼前的兩位顯貴目空一切的表情和態(tài)度,凌鋒心中的怒氣仍然不曾減少一分。
盡管上一世,已經(jīng)將兩人挫骨揚灰。
此時再次見到,心中的怒氣甚至愈演愈烈,不減反增。
但他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上一世,就是因為出言喝罵,直接被侯世雄廢掉一只手。
現(xiàn)在,如果什么都不做,結(jié)果肯定不會有所改變。
但他身上沒有絲毫武力,若想改變。
除非意外發(fā)生!
“意外,意外……”凌鋒沉默不語,心力卻運轉(zhuǎn)到極限,他謀算這那個‘意外’。
見到凌鋒的表情從怒不可遏變得沉默不語,侯世雄有些索然無味。
按照他的想法,凌鋒的命運從小到大就已經(jīng)被安排好。
將這樣的消息爆給凌鋒聽,自尊自強的凌鋒一定會狂怒、發(fā)飆。
但偏偏又無計可施,只能親眼看著自己隨意捉弄。
不過,令他想不到的是,凌鋒竟然忍住了。
充滿爆發(fā)力的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侯世雄憋屈的要死。
“你是被嚇傻了?還是你一直都是這么廢物?”
“侯少,直接廢掉他好了,費這么大力氣只為放逐他,豈不是便宜了他??”吳雅麗淡淡道。
似乎別人的性命在她看來一文不值。
侯世雄微微錯愕的看了吳雅麗一眼。
“哦?麗麗,你這么恨他??”
吳雅麗聽完,身軀微微一震,似乎怕侯世雄誤會,忙不迭的解釋。
“侯少,您聽我解釋!我這何止是恨他?”
吳雅麗狠狠地剜了凌鋒一眼,厭惡道。
“他不過是救過我罷了!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卻故作深沉,每次見到我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竟然玩這種欲擒故縱的小孩子把戲,想讓我對他傾心,那怎么可能?這種行徑簡直令人惡心!”
“我是專屬侯少您的,如此高貴的身份,他一個廢物怎比得了??”
“這樣的狗廢物難道不該死么??”
吳雅麗十分嫌棄的看了凌鋒一眼,眼神冰冷,充滿了鄙視。
似乎早就忘記,當(dāng)初是凌鋒費勁心血熬制湯藥,才挽救了她一命。
救命之恩,到得此時,竟然是凌鋒加速死亡的燃料。
侯世雄厭惡的瞥了凌鋒一眼,搖了搖頭。
“麗麗,雖然我非常討厭這個垃圾,但你這個要求,我恐怕還不能答應(yīng)你?!?p> “他雖然中毒,但還能茍活幾天。我還想看到他這條狗,在見到他的摯愛苗嫣妍被我掌控時,跪下來求我的樣子呢??!”
“他那時候的臉色一定棒極了!”
侯世雄頓了頓,俯視著凌鋒繼續(xù)道。
“或許你可以選擇現(xiàn)在跪下來,像狗一樣祈求我的諒解,也許我會對她溫柔點?!?p> 凌鋒看著歹毒用心的兩人,內(nèi)心愈發(fā)冷靜起來。
活過一世,他非常清楚侯世雄的為人。
就算自己現(xiàn)在跪下來求他,他也不會放過自己,也不會放過還在九州的苗嫣妍,只會適得其反,讓他更加得意。
他就是要在你顏面盡失、抱著幻想的時候。
給你最后一擊,讓你徹底絕望。
如果沒有意外發(fā)生,接下來,凌鋒馬上就會被斬斷一只手。
凌鋒心力運轉(zhuǎn)到極限,推算著那個意外發(fā)生的可能性,臉上卻不動聲色。
果然……
“故作鎮(zhèn)定是吧,斷你一只手,看你還能不能面不改色!”侯世雄皺起眉頭,心中已是十分不耐。
他獰笑道,“我會把你斷臂的照片給苗嫣妍,然后親自替你問候她,讓她喊我爸爸,再把視頻拍給你看,如何?”
這時……
“你不敢!”凌鋒第一次開口,語氣淡然到極點。
他的第一次開口,就讓侯世雄和吳雅麗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郁萬分。
他們想不通,凌鋒被捉住命脈時,竟然還有這份魄力!
他哪里來的底氣?
侯世雄的眼瞼迅速抽動幾下,就被其掩藏起來。
“我不敢?”侯世雄輕蔑的冷哼一聲。
接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手中把玩。
“你看我敢不敢!”
說著,侯世雄猛地上前,沖著凌鋒的右手?jǐn)厝ァ?p> 千鈞一發(fā)之際。
凌鋒平靜道,“平武水有副作用!蜜獾訓(xùn)練營的生命之水可用于緩解!”
此時,侯世雄的匕首距離凌鋒的手臂只剩一厘米。
但就是這一厘米,侯世雄卻無論如何都斬不下去。
劇烈的震驚出現(xiàn)在他的臉頰上,這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第一次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
侯世雄沒有任何的廢話,第一時間打電話向?qū)嶒炇仪笞C。
隨著電話那面的匯報,他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凌鋒這狗一樣的廢物,不僅知道他在研制平武水,還知曉平武水的副作用。
甚至連用來中和平武水藥效的秘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知道,他在實驗室里利用凌鋒,不過只是讓凌鋒負(fù)責(zé)一個工序罷了。
這怎么可能?
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侯世雄臉色陰沉到極點,如喪考妣。
“你竟然敢藏私!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吳雅麗見狀怒吼道。
“還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說出來,我放你回九州!”侯世雄臉上陰霾密布,聲音低沉的要死。
凌鋒聽到許諾,卻松開了背后緊握的雙拳。
他知道這個創(chuàng)造的意外,發(fā)生作用了!
他看著露出勃然大怒表情的兩人,平淡道。
“怎么,恨我?想廢掉我?你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