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剛亮,溫良幾人就被封陽送上了一張蓋著迷彩網(wǎng)的卡篷車。
幾個小時后,車停,溫良幾人來到了一處無人的荒夜,其間樹木與野草交錯,一眼看不到邊。
“進去吧,堅持十天,之后會有人來接你們的,加油!”
一個士兵熱情的鼓舞著這五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眼中有著一絲擔憂與疑惑。
他想不通怎么放幾個孩子進去,其中還有一個漂亮女孩,她不是應(yīng)該去女兵所在的荒野戰(zhàn)場嗎?
何況幾人一看就還未成年,加上打扮也很樸素,怎么就來到這里了?
局勢應(yīng)該還沒有達到需要未成年人加入的時候吧?
不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接到指令,雖有疑惑,他們也只能服從命令。
答謝后,溫良、司徒長空、賴瓦平軌、上官明月、張浩天一起走了進去。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人跡罕至,很標準的一座荒林。
幾人沒有看到其他人,不知道是早已進去,還是在后面,或者從其他地方進去了。
細細打量著一望無際的山林,看其中樹木粗細、雜草深淺,可以看出林子規(guī)模明顯沒有大黑山那么茂密與高大。
即使如此,可要是想在其中藏著一些人與動物也不是很難。
“目前我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可肯定不是只想讓我們在里面度過十天。那么多人,很容易發(fā)生沖突,何況他們也說了,食物有限,只能自己獲取,那肯定避免不了爭斗?!?p> 溫良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可也不覺得新鮮。
在大黑山里,村民間為了獵物而動手的情況也時有發(fā)生,那還是在沒有饑餓威脅的情況下,同族之間尚且如此,何況外面。
要想在這里撐下去十天,食物必不可少。
而想要獲取食物,必然伴隨爭斗!
這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
看這山林規(guī)模,動物肯定有,蛇蟲鼠蟻也不少,還有豹子、老虎、狼等東西,可剛剛溫良也問了一下,里面至少有一百個人,這就注定可以捕獲的食物將會大大減少,沖突與爭斗,無可避免。
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必須小心謹慎一些。
青鳥跟著來了,除了溫良知道外,就連司徒他們都以為青鳥被溫良留在了村子。
溫良暫時沒有告訴他們,不是信不過,而是還沒有必要。
而且他說沒有監(jiān)控就沒有嗎?溫良有點不相信,而青鳥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有點作弊的,他怕惹出什么事端,所以留著點好。
他雖然年紀小,可自從七年前那事發(fā)生后,他凡事總會多想那么一點。
好不容易站起來,活過來了,繼續(xù)好好活著不好嗎?
即使累一點,可只要還活著,還能蹦蹦跳跳就好。
走了一截,依然沒有看到人影,溫良來到一處很尋常的樹下,看了一眼周圍,沒發(fā)現(xiàn)什么,青鳥那也沒給出信息,看樣子應(yīng)該是沒人。
“接下來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可能會有著爭斗,我們年級小,身體沒有真正成型,對上那些訓(xùn)練過的肯定吃虧,所以為了減少負擔,我提議先將不需要的行李埋在附近,等要離開的前一晚上再來拿。
我們只需要帶上武器與一些御寒的必需品就行了。”
十五歲的溫良身高不過一米六多一點,比上官明月還矮了一點,司徒長空三人與溫良雖然年紀差不多,可沒有讀書,壓力小,加上家里條件好,個子也已經(jīng)張開了,所以五人中就屬溫良最矮。
基于此,他不得不將影響生存的一切外在條件考慮進去。
“可是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然后拿走了?!?p> “一般來說不會,畢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也就一點衣物,還有一點吃的。吃的我們帶著,留一點在里面,以防萬一。好好布置一下,一般不會被發(fā)現(xiàn)?!?p> 雖然說部隊會發(fā)衣物與行禮,可是畢竟第一次出遠門,家里還是都大包小包的給四人準備了許多東西。
之前所在的地方又不可以放,幾人也就只能帶在身上。
所以聽到溫良這么說,幾人沒有再說什么。
其中最不需要擔心的就是張浩天,因為他什么都沒帶,就那么看著幾人,當然主要還是看著上官明月。
“明月,需要我?guī)湍忝???p> “不用?!?p> 上官明月將兩米長的匣子背在身后,取出一件衣物后,基本上也沒有什么行李了。
溫良的更少,他從封陽那知道到了部隊無論是衣服、被子,還是各種生活用品都會發(fā),所以就只多穿了一件外衣,行李里包著阿媽剛剛做好的一雙布鞋就來了。
還帶了兩個瓜果,在飛機上就被吃了。
所以溫良除了刀匣,也就只有一雙鞋子,還是布鞋。
這東西,那肯定沒有人要啊,拿去又穿不上,而且可能大多數(shù)人看不上。
當然他來之前還去大黑山將最后剩下的那黑色晶體帶來了,順帶揣了兩瓶那藍色液體,之前他從封陽那也知道那東西是極好的傷藥。
實際不是只能做傷藥,液體有點相當于星晶液,不過是被稀釋過的一種液體,只有天堂用,用作傷藥還好,要是做進化液,服多了容易失控,這些封陽都知道,只是沒告訴溫良。
以上就是溫良的全部家當。
司徒長空差不多,不過被他父親塞了一本《論語》,讓他有時間多讀讀,除此之外也就一個刀匣。
這么看反而是賴瓦平軌的東西最多。
吃的穿的都有。
最后加了一件外衣后,賴瓦平軌將吃的都拿給溫良分了。
早上他們都沒有吃東西,就昨晚吃了一點泡面,現(xiàn)在有些餓,將爛瓦片的東西吃得差不多后,留了一部分分開藏起來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哪都適用。
在這里,無論是之前從封陽三人那獲得的信息、還是溫良對于荒野的經(jīng)驗,食物對荒野里的人而言,無疑就是最無暇的玉壁。
所以戰(zhàn)斗無可避免。
實際龍戰(zhàn)弄這么一個地方出來,就是為了讓新兵在其中戰(zhàn)斗用的,甚至為了避免眾人和睦相處,他們會暗中采用無數(shù)手段。
如空投、暗中出黑手、故意打亂人員,讓認識的人不會出現(xiàn)在一個刺激戰(zhàn)場中……
溫良自然不知道這些,不過不影響他們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對于這里,我們還是有著太多的不熟悉。
這樣,一會司徒跟我去查探地形,只有熟悉好地形,之后無論是逃跑還是隱藏我們都比較有利?!?p> 說完,溫良才想起來司徒的手沒了,現(xiàn)在身體也還有些虛弱。
溫良不是沒有動過將星晶拿給悶葫蘆吸收的想法,而是從老神仙、封陽他們話語中知曉了這東西不能胡亂吸收,不然后果很嚴重。
想了想,溫良拿出來問了我司徒長空,這東西他覺得還是看悶葫蘆自己的想法。
之前幾人不是沒有勸過司徒可以等傷好了再去,可最終執(zhí)拗不過這悶葫蘆,所以才這樣。
司徒看著溫良,實際他沒有溫良想象的那么嚴重,甚至狀態(tài)比以前更好。
老人給他吃的蛇膽與角可是大補之物,如今氣血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左臂也已經(jīng)結(jié)痂,不感疼痛,只覺酥麻。
他覺得自己沒事,可看著溫良那樣子,他也只能接了過來。
黑色晶體沒有動靜。
司徒長空疑惑的看著溫良。
“沒用?”
“嗯?!?p> “你放到你左手上試試?”
毫無動靜。
“還是沒用?”
司徒長空點點頭。
“難道是要接觸鮮血,司徒要不劃破點皮試試?!?p> 司徒?jīng)]有回答,心里腹誹,你自己都不敢劃傷你自己,難道我就敢嗎?
很疼的。
“那算了?”
見司徒點了點頭,溫良也無奈,只能等啥時候悶葫蘆不小心刮破手再說了。
至于人為動手,那似乎有些殘忍,反正他是不可能自己搞自己的。
要是誰告訴他,下一秒他就死了,要想活命,必須在自己手上開個口子。
如果這樣,他會閉上眼睛,讓他來。
他可以忍受鮮血淋漓的傷痛,可他還是不敢自己劃傷自己,不僅傻,而且太痛了,想想就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溫良被長刺穿透的手,那自然是借助星晶治好了,所以星晶越發(fā)小了,這也是溫良沒有繼續(xù)執(zhí)著讓司徒自殘的原因。
要是剩下這點連自殘的傷口都愈合不了,那就有點尷尬了。
東西藏好了,溫良、司徒長空、賴瓦平軌背著刀匣,上官明月則背著一個細長匣子,張浩天什么都沒拿。
“張大公子,你看起來真像來游山玩水的?”
“不然呢?我本來就什么都沒帶,而且拿著那個匣子走路不麻煩嗎?”
“呵呵~”
溫良沒有管他,從他因為那件小事就跑到賴瓦平軌那邊,還時不時帶人堵自己后,溫良就不太想跟他打交道。
即使是愛之名!
人各有志,可道不同,注定不相為謀。
昨日他可能因為那種事背叛,那明日就可能因為其他事背叛。
溫良不敢賭,也沒有資本賭,要不是因為是同個村子的,還是一起來的,溫良不會理他。
村子里小打小鬧還好,讓著他一點,或者裝作沒看見都可以,畢竟不過是少年的意氣之爭。
可出來那刻起,他們注定就要經(jīng)常與生死打交道。
溫良信不過他。
除了之前的事,還有那什么都不考慮,看到上官明月來了,就跟著來的性格、行為,他也看不懂。
“一個村子來的,遇到危險我會盡量幫你,可你要是腦子沒在線,不聽勸,那后果自負?!?p> 司徒與賴瓦平軌經(jīng)歷生死以后,溫良可以相信他們,至于上官明月,那丫頭別看安靜如蓮,可是他一點不敢小看,除了直覺,還因為她姓上官,叫上官明月,她不需要自己擔心。
所以唯一不確定的只有張浩天。
“我不需要你幫?!?p> “但愿吧!”
“良子,大家都是一個村子出來的,沒必要這樣,何況你們以前還是兄弟?!辟囃咂杰壊幌霊?zhàn)斗還沒開始,自己人就內(nèi)訌起來。
溫良沒有說話。
張浩天也沒有說話,在他眼里只有上官明月,而且當初會選擇加入賴瓦平軌一方,也只是為了教訓(xùn)溫良而已,實則他對賴瓦平軌同樣看不順眼。
司徒長空沒有說話,上官明月沒有說話。
清晨的陽光浮現(xiàn),照亮大地,可照不亮少年們那出現(xiàn)間隙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