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答應(yīng)你們了,怎么還不走?”
王君可微笑著看著這伙人,還有二十來個。
他們趕緊叩頭,非常誠心,“狀元爺,請接收我們,做你的家丁吧?!?p> 是哦,以后當了大官,家里沒有幾個能使喚的,能伺候的人可不行。
“你們都會些什么?”
“狀元爺,我會蹴鞠。”
“我會斗蛐蛐!”
“我會相撲!”
“我會給人按摩!”
這些人紛紛說著,唯恐王君可不接受他們。
王君可點點頭,“嗯,你們都還有一技之長,我可以考慮,你們都留下名單,我以后可能用得著你們,馬賁,去將他們的姓名才藝和特長記下來。”
怎么都是些漢子?能不能有幾個姿色出眾的女子過來投靠?
以后要搜羅一些姿色出眾的女子伺候,當了大官,一定要有相應(yīng)的配套設(shè)施,不然怎么體現(xiàn)出做官的威儀,怎么讓別人羨慕。
李林甫家中就有一隊技藝姿色絕佳的歌姬,吃飯喝酒的時候,就在旁邊演奏。
王君可丟下這些掃尾的事,交給馬賁和小雯處理,他得去休息了,明日便是皇上接見,參加杏壇宴會,尚書府安排官職的日子,長相出眾,年紀很輕的話,還會被派去曲池江邊采擷牡丹和芍藥,見證一日看遍長安花的盛況。
長安花,此花非彼花,此花亦是彼花。
明日,長安城的名媛,小姐們都會出來,一睹狀元郎,榜眼,探花郎的風采。
以前都是由品貌出眾的榜眼,探花郎擔任探花使者,原因是以前考中的狀元年紀比較大,長相不夠俊美,而今年的狀元是王君可,他的長相就可以秒殺很多少女少奶的眼神。
王君可要睡一個好覺,一個美美的覺,他修煉了老爹留下的御氣術(shù),即便精神很興奮,修煉幾遍也就睡著了。
此時的壽王李瑁,正徘徊在老梨樹下,他得知王君可考中狀元的消息后,激動的不能入睡,其實他很想去看小舅子,但為了避免兩人的交往過密,還是按捺住心中的沖動。
君可中了狀元,這實在出乎意料,本以為他能中進士已經(jīng)不錯,沒想到給了這么大一個驚喜。
大唐的子民,你們知道嗎?狀元郎是我一手打造的,只有我李瑁才有這個實力。
地上梨花的粉白,已經(jīng)消失的只剩一點點白色的斑痕,零落成泥碾作塵。
李瑁背著手,慢慢地走著,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也很輕松,王君可考中狀元,這是一個非常尋常的起點,他將一步步走上權(quán)力的頂峰。
王君可的成功,就是他李瑁的成功。
李瑁在考慮,怎么給王君可安排一個合理的官職,散官,使職,不僅要有官品,還得有實實在在可以管的事情,在長安這個權(quán)力的中心,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也不利于發(fā)展勢力,如果從一個地方官做起,不僅可以鍛煉能力,還能偷偷經(jīng)營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該利用那一層關(guān)系了,李瑁想到了李林甫,這個堂叔,他能爬到權(quán)力的巔峰,完全靠的是他母妃武惠妃,武惠妃生前不少在李隆基耳邊吹枕頭風,才讓李林甫身居高位。
這其中有很多錯綜復(fù)雜的隱秘關(guān)系,李林甫是李瑁的關(guān)系上位的,本來是要扶持李瑁當太子,前太子李瑛被陷害后,武惠妃看到三個皇子的陰魂,被嚇死了,那么也就拖累他兒子李瑁。
做了那么多事,反而是給他人做嫁衣,最后是排行老三的李亨撿了個便宜,而李亨又跟王君可的父親關(guān)系甚密,王忠嗣威脅到李林甫的地位,被誣告以心懷不軌,外臣跟太子交往過密,依照李隆基的脾氣,王忠嗣會被處死,后來只是被流放,在路上生病而死。
這里面的人際關(guān)系復(fù)雜得很,而關(guān)系的焦點,都集中在一個不為人所注意的人身上,這個就是閑庭信步的李瑁。
看在他母后武惠妃的份上,李林甫應(yīng)該不會過于為難王君可,雖然有很多次,李林甫要制王君可于死地,都是李瑁派人出手相救。
李瑁對李管家招了招手。
花白胡須的李管家走了過來,他只是靜靜地聽著,李瑁很隨意地說了幾句,君可考中狀元,是有人會嫉妒的,不能留在京城。
李管家聽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一種默契,多年來培養(yǎng)的默契,有什么事,李管家就會幫他去做,這個李管家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老者,一陣風都可能把他吹走。
李瑁知道他的心思和身手,也信得過,跟宗族有一點關(guān)系,也沒人會注意到他,這樣的人不多事,很安靜,很聽話。
看著李管家的背影離去,李瑁坐在梨花木扶手椅上,他的手指不斷剮蹭著扶手上,以前是輕輕地點著的,現(xiàn)在變成剮蹭,想必他內(nèi)心也是有點焦慮和不安,對有些事情不能準確地判斷,只能冒險一試。
至于李林甫還念不念舊情不好說,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讓王君可留在朝廷,這個太復(fù)雜,王君可一旦陷入進去,可能會被幾股勢力爭取。
李林甫的,太子李亨,楊家,這是三股最大的勢力,王君可如果不投靠其中任何一家,下場很悲慘,不管是什么狀元郎,哪怕是他爹王忠嗣,照樣被讒言陷害,離開京城這個多事之地,到偏遠的地方,不引人注意,這才是成長的機會。
李瑁懂王君可的心思,絕不會投靠任何派系,他只會忠于李瑁,這種不投靠任何實權(quán)人物,是可怕的,保持中立的官員沒有任何發(fā)展,除非父皇很喜歡這個人,而對于王君可,父皇的看法早已經(jīng)表明,這個人有污點,即便才華蓋世,一想到他父親王忠嗣就會很不爽,王忠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父皇的養(yǎng)子,因為太子李亨的緣故而被罷黜流放。
新崛起的楊家,依靠貴妃的寵愛,迅速崛起于朝堂,不少官員依附。
李林甫根深蒂固,朝廷高官大多是他的親信。
太子李亨的實力弱一些,但也不能忽視,三股勢力在你爭我奪,形成三足鼎立的態(tài)勢。
除了朝堂,還有各路節(jié)度使跟朝堂的勾結(jié)。
唯有實權(quán),掌握一鎮(zhèn)的兵權(quán)財權(quán),這才有實力抗爭,否則就靠幾個文官,哪能在血淋淋的權(quán)力鏖戰(zhàn)場勝出,權(quán)力的爭斗就是一場血淋淋的戰(zhàn)爭。
我李瑁就成為其中的一個支點,把貌似平衡的關(guān)系給它弄亂。
獲取兵權(quán)的途徑就是戰(zhàn)爭,唯有不斷戰(zhàn)爭,才能奪取軍權(quán),李瑁深知王君可的能耐,只要給他一個機會,必將成為耀眼的將星。
李瑁雖然不出門,但對于地方邊疆的態(tài)勢還是了解的,那個灞橋驛還是他托關(guān)系爭取過來的,是各種信息渠道的咽喉所在地,有什么事,他可以搶先得知,甚至比朝堂更早。
西南的危局,石堡城的爭奪,西域諸國在恒羅斯的紛爭,突厥的情況,他沒有不清楚的。
現(xiàn)在矛盾的焦點指向西南,小小的南詔國鬧事,起因是姚州都督趙乾也叫著虔陀戲弄女人,貪占財物。
李瑁的頭腦中浮現(xiàn)出南詔國的畫面,是該從這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