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多一下子就站起來,“前些天給人做捏腳丫鬟。今兒又給人做壓轎娘子呀,她還覺得這丟臉,丟的不夠呀?!?p> 見著李滿多怒氣沖沖就要沖出去,金旺趕緊拉住,小聲道,“大街上,鬧起來不太好吧?!?p> “我管她干什么?!”
金旺趕緊勸,“小姐,說句不好聽的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說,她一個婦人,姑奶奶您還是小娘子,人家都不管,你去折騰什么?”
彩金道,“你忍一忍,再說,要是她抵賴,我們也沒辦法,就說去少師府做客,到時候人還說小娘子您折騰。”
“金旺,你說,我冤枉她了。哎呀,感情,我也是那潑出去的水,往后你們也不管我!”
金旺冤枉的緊,“我們還指望姑奶奶過活呢,哪兒能不管你。”
李滿多想了想,“好,我就去看看她抱了誰的大腿,就這么丟人的做人的狗腿?!?p> 彩金跟金旺相互看了一眼,見著李滿多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再勸,跟著少師府的轎子一起到少師府的外頭,一到門口,李三娘就趕緊的過去,替里邊的人打起了轎簾子,滿臉的諂媚的叫著,“夫人,您慢點?!?p> 下來的一位年紀略大的夫人,李滿多一想,這少師府夫人的話年輕的一些,大約是哪位少爺?shù)姆蛉恕?p> 那夫人鄙夷的看了李三娘一眼道,“哎呀,我的鞋,臟了?!?p> 李三娘忙蹲下去,拉起衣袖替擦起了她的鞋頭。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李三娘,“你的捏腳的手法不錯,我十分喜歡,等哪天再召你過來伺候?!?p> “是,二夫人喜歡就好,小的的日日有空,只要夫人喜歡就好,天天來伺候夫人也是小的榮幸?!?p> 李滿多的火氣瞬間的冒出來,她是想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可李三娘這諂媚勁實在讓她如同吃土一樣難受,如果她不姓李,或者,李三娘這些人對她的鄙視不那么強烈,她或許就假裝沒看見。
這就比如,你是個乞丐,這些人穿著富貴,平時都在你面前耀武揚威,對你各種鄙視,突然有一天你揭開他們的皮,發(fā)現(xiàn)里邊藏著的竟然只是一只狗,是一只狗在對你各種鄙視,那種憤懣如何能化解。
李滿多冷哼了一聲,就從暗處走了出來。
李三娘看著李滿多,頓時臉色大變,羞愧之色布滿臉。
李滿多想,到底還有幾分羞愧之心呀,“喲,竟在這里看見三姐呀,真是緣分?!崩顫M多打量李三娘一眼,充滿了一股諷刺的笑容。彩金與金旺拉不住李滿多,在后邊一個勁的著急,跟李三娘對上,就怕李滿多吃虧。
李三娘等平日高高在上,如今被李滿多瞧著這境況,自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哽咽一聲,支支吾吾的起來。
“三姐也上少師府辦事兒呢?”李滿多問,“不知道三姐辦的是什么事兒?”
那夫人看著李滿多,十分不悅的問道,“你是誰呀,在我們家門前做什么?”
李三娘道,“二夫人,這,這是我娘家十一妹,她,大約是過來尋我的?!闭f完上前就拉著李滿多,“你來這里干什么。”
李滿多笑,原來是少師府二少爺家的老婆,淡然的一笑道,“我是來見少師大人的,三姐你來做什么?”
二夫人諷刺的笑了一聲,看著李滿多,“我父親,可沒時間見你這個黃毛丫頭?!?p> 李三娘也沉下臉,“你少胡說什么,走,趕緊回去吧,少在這里胡鬧,這可不是你胡鬧的地方?!?p> “三姐,你知道我哥遭人給打的下不來床吧。”李滿多側(cè)頭看李三娘。
李三娘微微一怔,眼神閃爍起來。
“你知道呀,你也知道我哥被誰給打的吧。”李滿多看著李三娘質(zhì)問起來,她抬起手就指著二夫人,“就她們家小叔子,找了十七八個仆人,把我哥打的如今躺床上,我跟你說,我前兒來來少師府找場子,你后腳就拍過來拍人馬屁,你這馬屁拍的啪啪啪的響,拍的我都替李家丟人?!?p> “一個下三濫的東西都敢來門口撒潑,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二夫人蔑視一笑,“來人,把這等潑婦打出去?!?p> 李滿多道,“二夫人這譜真是擺的夠大,我見少師大人的時候,少師大人也是正正當當?shù)慕哟遥蛉诉@么擺著官夫人的威風,看來你是比少師大人還大,少師府如今不是少師大人做主呀。也對,有你這樣的囂張跋扈的嫂子,也不知小叔子是不是就被你們這這樣的人給影響,也不用你趕我,我自己會走,這樣的地方,擱腳?!?p> “拍!”李三娘震怒,揚起手一巴掌扇在李滿多的臉上,這一巴掌不只是李滿多怔住了,旁邊的彩金跟金旺都愣住了,她們十一娘,竟然被打了。
李滿多捂住的臉,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打她的李三娘。
李三娘也是一怔,側(cè)頭看著李滿多,一下子沒底氣起來,“我,我替七叔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p> “我爹都沒碰我一下,你個狗崽子,馬屁精,你敢打我,呀!”李滿多大叫一聲,猛的就朝李三娘給撞過去,然后一把抓著李三娘的頭發(fā),一把就薅下來一把。
“啊……”李三娘疼的叫起來。
李滿多道,“被人欺負了,就知道找娘家給你撐腰了,娘家人被人給欺負了,你當瞎子看不見就算了,你還來拍人馬屁,你還有臉揍我,你真是了不起呀。”她抓著她頭發(fā)大聲叫。
李七爺都沒怎么當眾抽過她,她李三娘,一個破落戶的娘子,一個馬屁精,竟然打她,這讓她的火氣從腳底直接冒頭頂去了。她
李三娘抓著李滿多的手大聲的叫,“你給我放手,十一娘,你敢這么對我,我可是你姐。”
李滿多道,“有你這樣丟人的姐姐真我的的不幸,你拍別家的不可以嗎?你干嘛偏生拍他們家,你把我哥你給放什么地方,把你自己的臉放地上踩不算,你還過來踩我家的臉,你還有臉打我,你還稱我姐姐,哎呀,我有這樣的姐姐真是三生不幸……”說完抓著李三娘一掀,直接將她給掀翻在了地上。
真是氣死她了。
二夫人嚇了一大跳,指著兩人,“她,她們……你們,你們怎么可以……”
“你這低賤的商戶女,你竟敢打我?!崩钊锎蠼幸宦?,怔了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朝著李滿多撞過去。
“糟糕?!苯鹜辛艘宦暋?p> 彩金去一下子就沖出去,一把抓著李三娘,“三小姐,你不要打我們家小姐?!?p> 話沒說完,李三娘一把掀開了彩金,抓著李滿多的衣服,一把撕開去,抬起腿一腳就踹過去。
李滿多雖然十四,可個子還沒長,力氣跟李三娘比起來,差一截,被她踹了一腳,直接摔地上去了。眼見李三娘大步?jīng)_過來要撲過來,被金旺拽了一把,退開兩步,抬起指著李滿多道,“你娘這個低賤的商戶女,才養(yǎng)出你這么低賤的粗俗的混賬東西,李家的血統(tǒng),早就被你這賤人給拉低了!”
“我艸!”李滿多被彩金從地上扶起來,扯了一下衣服,“好呀,你成功的把我給惹急了!呀……”大叫一聲,直接沖上去,對著李三娘就亂抓,“我家是商戶怎么的,可也給出給人捏腳的小姐,再低賤,也沒低賤到給人去擦鞋?!?p> 她一把就往李三娘的薅去,指甲把李三娘的脖子好處一條長血痕。
“啊……”李三娘叫起來。
李滿多卻不輸氣勢,大聲罵道,“就你李三娘這德行,還不如我這商戶出來的呢?”
“呀!”李三娘大叫一聲,推開了金旺就朝著李滿多沖過來,一把抓著她的衣領(lǐng),使勁的撕起來,尖聲叫起來,“我撕了你這賤人……”也不知道多大的力氣,掙脫金旺與彩金的牽制,抬起手就朝李滿多打過去。
李滿多個子小,身體也靈活,弓著身子就往李三娘胸口撞,撞了兩下,楞是把她給撞的退開數(shù)步,金旺跟彩金趕緊沖上,一把拽李三娘,一邊大聲的叫,“三姑奶奶,裘八夫人,你不要打我們姑娘,我們姑娘還是個孩子呢……李三姑奶奶要殺人了,來人呀,快救救我們小姐?!?p> 彩金也扯著聲音嚎起來,“我們姑娘是七房了,雖然死了娘,可還有爹,有姐姐,有兄長呢,你這隔房出嫁的姑奶奶教訓我們大小姐,于理不合呀……”
金旺道,“我們姑娘還是個孩子,你把我們姑娘的臉都打腫了,要這是要存心毀我們?nèi)菅健?p> 彩金接著道,“三姑奶奶,你嫁了個不如意的人呢,怎么也想要毀了我們小姐的臉,讓她跟你一樣不如意嗎?小姐,你快點跑,三小姐的勁太大,我們拉不??!你快點跑。”
金旺道,“三姑奶奶的,你好狠的心……”
李三娘被彩金跟金旺一邊一個死死的拽著李三娘,即使李三娘大也抵不住兩半大姑娘小子的,何況被李滿多這一撞,撞的她是胃酸胸口疼,再看著自己分明被三人給打了,卻被人說起惡人。
李三娘真是覺得氣死了。
李滿多將抓散的頭發(fā)一撩道,“我告訴你,你三娘,你肯定會后悔今天的所作所為,你別太相信你男人,他壓根就不是好東西,你為了他個破官,把自己顏面都丟盡,就他那樣的小人,升官發(fā)財?shù)谝粋€就休了你。被他兩三句就哄著團團轉(zhuǎn),連臉皮都不要了,你就跟在他屁股后頭拿你的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吧,我看你貼出個啥德行出來。何況如此鉆營之小人,要是上官清正廉明,正大光明,誰樂意見他那樣無恥小人,姑且一朝得意,哼哼,如此蠅營狗茍之輩,也得意不了三兩日?!?p> “你,你……”第三娘被拽著,動憚不得。
李滿多是一撩頭發(fā),繼續(xù)道,“我還沒說完呢?你就氣的說不出話了嗎?”
這邊裘名義幾人說說笑笑,一會來回來的時候就看著兩個人在門口打架。
“這,這什么狀況?!”裘名義一下子蒙了,看著這衣服頭發(fā)被扯成亂七八糟的倆姑娘,他嚇的往人文旻太子身后躲回去,回頭瞧著一大群人,圍攏看熱鬧,頓時叫起來,“啥,啥情況!”
文旻太子也目瞪口呆,不過他回神的早,拿起扇子忙遮住自己的失態(tài)。
李滿多站在了,臺階上,真是氣質(zhì)高揚,冷哼一聲道,“無子的女人多了去,沒見的都個個都如熊八一樣要不要就拿這種借口休妻?何況,就熊八德行,你是自己生不了還是別人不讓你生,你自己到底想想清楚。你兄弟姐妹眾多,為啥就生不出來?”
李滿多真是討厭死者熊八的嘴臉,他敢讓李三娘出來丟她們伯爵府的尊嚴,她就把他目的打算丟地上踩一踩,誰不誰,李三娘要是自己能立起來,就是她李滿多再能折騰,也折騰不出一只花來。
前兒差點就被人掃地出來,哭天喊地的往家里求助,轉(zhuǎn)頭就將府中的臉往地上貼,她是李三娘,可也是伯爵的小姐,李家嫁人沒嫁人的姑娘,加起來一雙手都數(shù)不過來,她這么自甘墮落,往后誰還能高看她們家的女孩一眼。
她是暢快了,自以為得利了,不過照她李滿多的看,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滿多繼續(xù)說道,“他熊八瞎子打的什么心思,你最好多思量思量,我告訴你,他熊八今兒能為了你無子休了你,明兒就能找別的借口休你,他今兒為了自己的官位讓你給人擦鞋,明兒就能把你送給別人,還有什么更加惡毒手段,我們就暫且不說了,話已至此,你愛聽不聽,你要做人下人,拍誰家的馬屁,做哪家的狗都成,你我姐妹情誼就此了斷!”
說完將李三娘撕爛的外套一撕,刷的直接丟地上,“跟你割袍斷義!”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下臺階。
李滿多當時的腦袋其實真的是義憤填膺,這種連自己的臉都不要的人呢,誰同情她做什么,她就不想想,她做出這樣的事兒,她們是堂姐妹,離的也遠了些,她不顧及她們也是,可是她的親妹妹李八娘如何處,李八娘正準備說親呢,京城里的人都是人精,誰家不打聽,有個為了丈夫官位利益這么鉆營的姐姐,妹妹能得什么好人。
李三娘渾身戰(zhàn)栗,覺得受到極大侮辱,臉皮似乎一下子被剝落下來,活生生的扯出肉疼。
看著李滿多往下走,腳下都是臺階,一下子怒從心生,兩步?jīng)_過去,想也沒有想,直接將她給推下去,完全沒顧忌道,她摔下去是不是摔死了或者摔傻掉。
“小心!”金旺叫了一聲,彩金直接嚇的摔地上。
臺階有七八階,李滿多超絕不對勁,一轉(zhuǎn)身過來,正好被李三娘推著肩膀,她往后一腳踏空,整個身子直接往臺階下飛出去。
李滿多當時就有個感覺,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她突然想起躺在井里邊的人,明媚的眼,溫柔的臉,那種笑真實而寧靜,她看著她的臉越來越清晰。
是不是快要死掉的人才會看見死人。
她會死掉吧。
李滿多又覺得自己可笑,怎么死之前不想想自己愛的人,竟想起那么一個鬼怪。可能這個鬼對她的執(zhí)念太深。
有時候執(zhí)念真是可怕的東西,讓你,就那么不知不覺中,成為他的俘虜。
她又覺得可惜,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有沒有誰,能救她?!
正想著,身子就被人給攔腰擋了一把,她往下退了一步身形被穩(wěn)住,腳踩在了臺階上,張牙舞爪的晃了一下,才覺得踩到實處。
“我沒死?!”側(cè)頭看著是個錦衣公子扶著他,李滿多是忙道謝了一聲謝,仰起頭看著臺階上方的李三娘。
李三娘推人之后其實已經(jīng)“三姐,你這是想弄死我呀?!彼睦镆缓?,卻立刻就冷了心。她們雖非一母同胞,可她認為,吵架打架這等事情,也不至于到了拼命的程度。
李三娘楞了一下,臉色慘白,“你跟你那下賤的娘都早就該死!”李三娘吼起來,“你們這些賤貨,為什么要打亂我的生活?!彼鹗种钢顫M多,“你,下賤的東西,你早該被趕出去,雷怎么不劈死你這野種!”
李滿多紅了眼,“好,那我今天就跟你同歸于盡!”說完轉(zhuǎn)身就如同一個小火箭一樣往兩步躥上臺階,一把拽住李三娘,拉著她的手,張開口一大口直接咬了下去。
“啊……”李三娘慘叫起來,使勁要甩開,可李滿多是發(fā)了狠勁,一口咬住,直接不松口,李三娘頓時慘叫一聲。
等著彩金金旺過來拽李滿多,剛拉開,卻不想李三娘拔了頭上金簪,直接李滿多的臉上刺去,眼見著簪子就要刺著臉,李滿多一急,卻無計可施,正在萬分之一之間,胳膊被人拽了一把,身子轉(zhuǎn)了一圈,一個人擋在她前邊。
李滿多抬起頭,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很高,她仰起頭看,面前人的臉,如皓月清風,又如富貴牡丹,清麗絕倫又不雅致高貴,她見過那么多人,從沒見過一個人給人這樣的感覺,山高水長,源源不息,如仙如魅。
“我又救你一次?!?p> 李滿多,“……”她一甩頭,“是呀,債多不愁,恩多也不愁了!”
文旻太子,“……”
李三娘舉起簪子刺過來,卻發(fā)現(xiàn)一道寒光閃現(xiàn),手掌下方一涼,緊接著便是一聲清脆的聲音,再一細看,手中的簪子從自己手掌處削掉,簪頭已經(jīng)削的跟手掌齊平,再那么多一點,就會削掉她的手,在一看,一側(cè)的矗劍而立,眼睛一翻白,直接暈了,撲騰一聲睡地上去了……
文旻太子的手一抬,拿著劍的侍衛(wèi)退到一邊。
李滿多兩步上前,看著她,真是咬牙切齒起來,眼睛一紅,對著李三娘道,“你把欲置我于死的這狠勁對付熊八,估計他在你面前,雜音都不敢冒!”
李滿多抬起衣袖將,嘴角一擦,對著金旺道,“你著人去熊家,找人把她給送回去?!?p> “小姐,她都這么害你,你還管她。”彩金道,“她這是要置你于死地呀?!蹦敲撮L那么尖的簪子,扎進人身體得多疼。
李滿多的道,“誰讓她好命姓李呢?!睋Q個外人試一試,看她絕不絕。她將眼淚一擦,轉(zhuǎn)身朝著文旻一拜,“今日搭救之恩,萬分趕緊,還請告知府上在何處,我著人去府中感謝。”
文旻看著她,忍不住逗弄一下,“算了,我怕你去我家撒潑,我治不住?!?p> 李滿多一哽,“對狗我才撒潑,你好好的人,怕什么?我又不是瘋狗,既你不說,那也省了我的感謝費,后悔有期,告辭?!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二夫人指著李滿多道,“你,你,你們在我家門前這么鬧,鬧完就走了呀?”
李滿多正想著找人撒氣,直接問,“不走,您請客呀!晚飯準備好了嗎?”
“你,你……”
“你怎么這么牙尖嘴利牙?”被震撼的快要傻掉的裘明義終于回神,指著李滿多道,“在我家門前撒潑,你,你還有理呀。”
李滿多打量他一下,見著年紀相仿,還有幾分貴氣,又義憤填膺的瞧著她,眼中還帶著幾分囂張氣焰,真是太符合少師府小公子這紈绔形象了。她抬頭看金旺一眼,金旺點頭,李滿多直接問,“你誰呀?”
“我,我是這家小公子?!?p> “就你呀!”李滿多仰起頭倨傲的問,“斗蛐蛐輸給我哥,竟不敢承認,你不承認你賭什么呀?愿賭服輸,小氣成這份上,也枉自為公子。打架呀,誰沒打個幾個架就長大的,有種你自己上,自己打不過我哥,偏生又要臉,找人揍我哥,你算啥,沒見過你這么挫的貴公子!挫挫挫死了,還不無個娘們呢?我鄙視你!”
“你你你……”裘明義瞪大眼睛盯著李滿多,手伸出來,顫抖起來。
“怎么,還要找人揍我呀,你找人揍我試試?”李滿多道,“揍了我,我下回還回你家大門口鬧,我鬧起來,讓你全家雞鴨亂跑,狗豬亂蹦,雞飛蛋打,人仰馬翻,簡稱雞犬不寧!氣死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