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金拉著李七爺?shù)?,“七爺,你不能進(jìn)我們小姐的身,她現(xiàn)在周身全部都是邪祟!小心小心,爺,你可別沾染上了!”
“邪祟?!”李七爺叫起來,“什么鬼東西!神叨叨的發(fā)什么顛呢?!?p> “七爺七爺!”彩金拽他過來,小聲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們?nèi)ベu畫來著,你就不想知道畫你的畫多少錢?”
李七爺微微皺起眉,小聲問,“多少!”
彩金小聲道,“人說七爺?shù)漠嫯嫷暮芎?,愿意出,五十兩。?p> “五十兩?!”李七爺一驚,小心的看周圍一眼,驚訝無比,“不是才七八兩,怎么就……真賣這么多呢?銀子呢?”
“小姐沒賣!”
李七爺皺起眉頭,“怎,怎么沒買呢?”
“我們小姐說了,分您一半,二十五兩,如果能賣六十兩,就有三十兩,如果能賣一百兩呢?”彩金問。
旁邊的人看著李七爺跟個婢女嘰嘰咕咕,也不知道說什么,看著李七爺一會兒驚一會兒詫的年頭,一時間好奇無比,可惜都隔著一些距離,聽不清楚。
“一,一百兩,你沒哄我?!?p> “一百兩,分您五十呢,不過這事兒,我們小姐那份她是打算自己留著做嫁妝的,你要交公中話,可別將她拉過去?!辈式鸬?。
“咳咳……知道了?!崩钇郀?shù)皖^幾塊笑出聲,不過看著李滿多,眉眼一沉,皺起眉頭問道,“這賣畫就賣畫,怎么又,又冒出這么一出來了呀!”
彩金退開一步,聲音大了些許,“七爺,我們回來的路上就碰著一個算命先生,人先生說我家小姐鬼魅纏身,周圍全是邪祟,若不驅(qū)除的話,定被邪祟上身的,一旦鬼魅上了身,就沒救了,先生傳了家里一個法術(shù),如今接著我買這些香燭紙火,在大門外,東南角,擺個五鬼七星聚魂驅(qū)邪除魅陣驅(qū)除邪魅!”
彩金說完,瞧著看熱鬧的婆子丫鬟一大堆,全擠在門口發(fā)笑,大夫人出來,大聲呵斥起來,“都在干什么?不家里沒事是不是?”看著門口的李滿多,冷笑一聲質(zhì)問道,“老七,你們家這是給活人燒紙還是給死人燒呢?”
大夫人這話刻薄,李七爺沉下臉,道,“都弄滅了,十一娘,別鬧了呀!”說著就要去滅火,彩金往前一站,擋著道,“不行,這個時候中斷,到時候邪祟外泄,鬼魅出,出竅,誰負(fù)責(zé)?!”
“胡說八道什么呢?哪兒來的鬼魅,哪兒來邪祟?十一娘,你被人給騙了,大街上那都是騙子,專騙你這種不懂事的小孩么?跟爹回去呀?!崩钇郀攩?。
“不對!七爺,人算命先生算出來了,我家小姐前兒掉一井里了,先生說那井原本就是禍根之源,那井在很久很久之前是處決十惡不赦之人用的,長年陰暗,年久不用,缺少人氣,邪祟繁生,這原本這沒什么,井口一直被陽氣封閉著,可是壞就懷在,那井遇著百年難得一見的毒日,陽氣岔開了一條縫,陰邪跑出來,十九娘就是被這邪祟給害的掉下去,所以,不光是我們小姐需要驅(qū)邪,我們一會兒也要去幫十九娘驅(qū)邪,不過十九娘是孩子,心思純正,我小姐陽氣足,邪祟一時無法入體,只是跟著跑出來,環(huán)繞在周身,所以,如果不進(jìn)行驅(qū)邪,讓鬼魅上了身,全家都會跟著倒霉,而且,誰的陰氣重,最先上誰的身,誰就就先倒霉,十九娘掉下去了,我們家為了救十九娘,也下到了井水里,自然可能就遭惹了一些邪祟在身邊,所以,得趕緊驅(qū)除了,否則,上身了,就,沒有辦法啦。”
“胡說八道?!崩钇郀?shù)溃白硬徽Z怪力亂神,子不語怪力亂神!”
大夫人道,“老七,你可生了一個好女兒!明兒,估計得到我們院門口去燒香了呀。最好把我們都給燒死了,你家里不就剩下你了呀?!?p> 李七爺臉色難看,皺起眉頭,“大嫂,你這話可誅心的很。”
“也是,有這么一個鬼魅上身的女兒,誰正常的了?”大夫人不客氣的道,“要發(fā)瘋,回你們家里去,你在大門口,是想詛咒全家都觸霉頭是不是呀!”
李七爺?shù)?,“誰,誰鬼魅上身呀,大嫂,你可不要冤枉我們十一娘,這種話可不是亂說的?!?p> “你瞧瞧她做的這些事情,這不是鬼魅上身做出來的嗎?”大伯娘刻薄的說道,“本來就是商戶出來,一個賤人出生,見識短淺,品味低俗就算了,整日的還瞎折騰這些,你們就不能安分點(diǎn)。”
蠟燭燒盡,李滿多從陣中站起來,對著大夫人淡然的道,“大伯娘,你有著閑心,還是去看看三姐姐吧?!?p> 大夫人一怔,看著她問道,“你,你三姐姐怎么了?”
“三姐姐鬼魅上身做了不好的事,我把她給打了?!?p> 大夫人渾身一怔,指著李滿多,“你,你說什么?你,你憑什么打,打我三娘?”
“她在少師府門口暈了,我讓金旺守著她,也不知熊家人把她給接回去沒有?一個姑娘的,在人家大門口就這么暈著,好像也太好吧?!?p> “快,快……”大夫人一慌,趕緊跑出去,走了半截才吩咐,“備車,哎呀,我的三娘。”
李滿多卻道,“大伯娘,見著三姐姐或者是見著熊家人,您最好,好生問問,李三娘干的那些挨打的事兒是李三娘自己去做的還是熊家人指使她去做的?”
大伯娘指著李滿多,目光露出兇相,咬牙切齒的道,“你,回來再給你算賬!我們走。”
李滿多朝著大伯娘的車子招招小指頭,李七爺看著,一巴掌拍過來,小聲道,“你怎么打了李三娘……那畫,真的賣五十兩?”
李滿多歪著過來小聲回了一句,“沒賣,我覺得能賣一百兩?!?p> “一百兩?!”李七爺咳嗽一聲,看著她道,正色問道,“你,你打李三娘做什么?”
“不打我,我打她做什么?我又不是瘋狗,逮誰咬誰。”
李七爺,“……”
李滿多道,“我的法力快沒了,我要去幫十九娘驅(qū)邪了!彩金,趕緊,把我法器帶上!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趕緊回家收衣服,天要下雨,耗子要挪窩了?!?p> 李七爺一把拽住她往屋里去,一邊走一邊問,“還真瘋魔了呀,趕緊跟的說怎么回事?!”
李滿多轉(zhuǎn)身就湊李七爺面前去,“爹,我這大一張臉,臉上這么明顯的手指印,你都看不見呀!”
“我,我看見了,誰,誰打我家寶貝閨女呀!有種站出來!”李七爺將衣袖一撩,道,“我家寶貝閨女任由你們這么欺負(fù)呀?”
“李三娘!”李滿多道,“爹,你不知道,我這三姐毒著呢,你們,你們知道少師府門口的臺階有多高嗎?那么高我大伯家的三姐姐,拽著我就從上邊往下推,要不是我家祖宗保佑保佑我,我現(xiàn)在就去見我天上的我了!娘呀……你苦命的孩兒差點(diǎn)就被人給推下來摔死,跟您來團(tuán)聚了!”
“少胡說八道,”李七爺拍她腦袋,“作死呢,三娘她好好的推你做什么?”
“我何止是要推我,她還拿那么長,那么粗的簪子扎我,爹,我跟你說,照李三娘那狠毒的勁,使勁一穿,我就來個對穿堂,你不信?我把證據(jù)給你瞧瞧!彩金,把那削斷的金簪給我爹看……”李滿多她真是太佩服彩金了,那么混亂的情況,她居然還將這證據(jù)給撿回來。
彩金就將被削斷的簪子尾巴拿起李七爺看,“七爺,這是我在現(xiàn)場撿回來的,你看,這簪子多尖!”
李七爺結(jié)果簪子看,臉色不頓時變得太好,頓時一臉的添點(diǎn)油,“這簪子要不被一義士用劍削斷,你見到乖女就成血人了,爹,其實我這鬼魅不是為自己驅(qū)的,我是為李三娘驅(qū)的呀,你說,要不是鬼魅上了她的身,她能對我下這么重的手,打了我不算,還將我推下高臺去,看沒把我從臺階推下去摔死,就拿那么粗的簪子往我身上扎,你說,這是扎我身上,我還能活著嗎?我跟她遠(yuǎn)日無怨近日無仇,她怎么就想置我于死地呀?我三姐肯定是被鬼附身了呀!”李滿多抬起手擦自己的眼淚,假裝嗚嗚的哭起來,“爹,你一定要讓大伯救救三娘!”
李七爺摟著她,安慰道,“乖女,你受苦了呀!都是爹沒用,那李三娘什么鬼魅上身,她,她就是看爹沒用,欺負(fù)你呢?乖女,別聽那道士什么的胡說八道,這,這,根本就沒什么鬼魅什么的。你被騙多少銀子?!?p> 李滿多突然覺得,她爹,這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呢,他這幾十年呢,這會兒看著不是挺聰明的呀。
“這么看我做什么?”
“咳咳……”李滿多咳嗽一聲,既然他爹都說了,她也是在不好意思拿什么鬼魅去忽悠他,嘆口氣道,“爹,既然你都這么說了,爹,我覺得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去告訴老爺子一聲?!?p> “說什么事兒?!”
“爹,你說李三娘她怎的也是個簪纓世家的小姐吧,雖然我們家是沒落了一些,窮了一些,可是那也是有底蘊(yùn)的老牌的勛貴,什么叫勛貴,自然是高不可攀,貴不可言,正氣沖天的世家,可是,您知道李三娘干什么事情嗎?她為了熊八那賤人的前程去給少師府的二夫人當(dāng)捏腳丫鬟了。”
“額……”
“所以呀,爹,你說丟人不丟人,你是不知道,在少師府門口,我兩只眼睛看著,二夫人說了一聲鞋子臟了,她就狗腿的彎腰蹲地上去,拉自己衣袖就給人擦鞋,打臉呀,我當(dāng)時就覺得我這不是臉,是前門樓口的鋪地的大青石,任由隨便踩,順便過路的馬還拉兩堆屎在上邊!”李滿多咬牙切齒的叫起來
文旻躲在人群中看著跟猴兒一樣表演的李滿多,差點(diǎn)就笑了起來,不過瞧著那還算高高的門楣,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回頭拿起扇子遮住臉,對著一側(cè)侍衛(wèi)道,“你,去給陳王世子透個消息,他要找的小仙女就在興寧伯爵府。”
何穎正微微一怔,還是道,“是?!?p> 他轉(zhuǎn)身走了一步,回頭又看過去,在太陽的照射下,這個少女,渾身都散發(fā)一股活生生的氣息,那種無比蓬勃的生命力,旺盛的精氣神,讓他,覺得可以。
屋子里柳姨娘是越想越生氣,別人家的姨娘是穿金戴銀,她來府里,連頓像樣的飯都沒的吃,瞧著中午送過來的清湯寡水的飯菜,越發(fā)惱怒起來。
馬九娘在一邊勸慰起來,“娘子也忍一忍?!?p> 柳姨娘暗惱怒,李家絕對不如外表呈現(xiàn)出來的那么風(fēng)光,如今要不是為了給孩子一個身份,就她李七,窩囊廢一個,想起了李滿多送給她的燕窩,更是一肚子的氣,伸手拍了桌子一巴掌,“別人我忍忍就算了,這個十一娘,我絕對不放過她!想起她寒磣人送過來的那燕窩,她就來氣,想起昨兒過經(jīng)過一地方,見著有些婆子在旁邊的小院子里干活,頓時有了主意,讓馬九娘端了茶水去與那些婆子搭訕。
幾人婆子都有些說著說著,便有人就問起來,“姨娘你真是好命,聽說大小姐給你們姨娘,送燕窩了呀,十一娘可真大方?!?p> “呵呵,是呀,送燕窩?!瘪R九娘臉上出現(xiàn)怪異的笑。
“怎么?不是燕窩,還是燕窩有問題?”
馬九娘道,“呵呵,說起來,誰能說燕窩有問題呢,真是送的燕窩,不過那燕窩,呵呵……一盞,用那么大的盒子,就裝了這么一小盞,還是帶著雜毛了,以為我們是沒見過時間的,用一些草燕,呵呵,寒磣誰呢?我跟你們說,我們那位姐送東西的時候,七爺就在跟前,話說的好聽不說,十一娘那裝燕窩的盒子可比那燕窩值錢多了,我們七爺喲,可被她的好女兒給騙了……此事,我也就說說,你們…可不要出去亂說,幾位姐姐,我先走了呀,你們慢慢忙?!?p> 幾個婆子得了這么用重要的消息,哪兒能不回去邀功,所以,等著馬九娘回院子去,李滿多拿假燕窩送人的事情,大半個院子都知道了。
二夫人還罵了一句,“商人重利,果然是個雞賊的。”
三夫人聽說卻皺起眉頭,她是聽十二娘說過,十一娘生病,李八娘送十一娘的就是一盒燕窩,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邊是五夫人得知,瞧著六夫人的對門,是狠狠的鄙夷一番,“就知道是個不知事兒的?這一招,人耍的漂亮呀?!?p> 六夫人在房間看著十九娘,十九娘著了一點(diǎn)風(fēng)寒,她是半點(diǎn)也不敢眨眼,倒是六爺聽著這話,皺起眉頭,嘆了一聲,“小戶出來的。”
李七爺還在跟李滿多嘀嘀咕咕,聽著十一娘這俗的不能再俗氣,這么接地氣的話,趕緊提醒起來,“誒誒誒,用詞,注意點(diǎn)。”
“反正就那意思!”李滿多跟她爹說,“爹,這事兒傳出去,知道說李三娘被鬼上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的人都是寡廉鮮恥之輩,李三娘這是認(rèn)為是我們家的面皮不值錢呢,誰往后還用正眼看我們家一眼?!?p> 李七爺皺起眉頭,李滿多又往跟前湊近一下,“爹,從八娘到十九娘,您還有四個親閨女,兩個親兒子親事沒著落呢,你說,人家都是捏腳丫鬟了,這家的閨女往后是不是只能嫁殺豬的,賣魚的,你就只能是殺豬家的泰山,賣魚家的岳丈,過年過節(jié)的,人提大腿豬肉,擰兩桶魚給您送禮?就李三娘這做派,誰家愿將姑娘嫁我家來?!?p> 李七爺一怔,有些茫然的看著李滿多,“可,可不要瞎說,你也我閨女。你是喜歡殺豬的還是賣魚的。”
“我就比對比對,你拿我說什么事兒?”
“你拿你爹說什么事兒?”
“爹?”李滿多四周看了一圈,“我突然想起您親爹有七兒子,你說,你爹要有七個銅板,分你手里,能分幾個?”
李七爺想了一下,看著李滿多道,“說人話!”
李滿多揚(yáng)起頭,看了他爹一眼,搖搖頭,李七爺皺起眉頭,“你,你到底,想說什么?”
“您就沒一點(diǎn)危機(jī)意識嗎?”李滿多問。
“什么意思?”
“大伯娘家一定會借我打了李三娘這件事情把你給掃地出門?!崩顫M多頓了一下,道,“我覺得二老爺也會火上澆油,你說,你被李家兩巨頭一起厭惡,哎呀,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
李七爺楞了一下,然后面色瞬間俱變,走了了幾步回頭過來看李滿多,李滿多耷拉起腦袋仰起頭看他,他轉(zhuǎn)身又走了出去,頓時是焦躁不已。
李七爺聽著這話,無異于是晴天霹靂。他在伯爵府生活三四十年,就中二時期的折騰過幾年,剩下的整個人生,結(jié)婚生子,雖然沒大富大貴,也真是順風(fēng)順?biāo)?,真要離了伯爵府,他能干啥,一家老小,他拿是什么養(yǎng)?
如今老頭如今不管事兒,什么事情都老太太當(dāng)家,老太太素來不喜他,真要把他給掃地出門,能分什么給他,他,他以后難道要跟人一樣,去大街上干活?
一時間想起了這都是李滿多惹起來,頓時就來氣,回頭看著李滿多一派悠閑樣子,咬牙道,“你這惹禍精,你好好的,你打李三娘做什么?你一天不惹事兒,你就,就不安分嗎?”
李滿多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李滿多轉(zhuǎn)身要走。李七爺剛起的氣勢一下子就蔫了,“那,爹,爹只是……只是,有點(diǎn),有點(diǎn)……激動,我……你知道爹最疼你的?!?p> 李滿多壓根沒搭理他,他趕緊撩起袍子沖上來,拉李滿多,“十一娘……十一娘……你去哪兒呀?”
李滿多將他的手一甩,忍住一口氣道,“我去給十九娘驅(qū)完鬼,就上大街上去。”
“去,去干啥!”李七爺問。
“要飯去!”
李七爺一聽,趕緊一把抓著她,拽回來。
“放手!”李滿多道,“你是不是也想著弄死我算了,一了百了?弄死我,來,直接弄死我了,你帶著你一家人快獲去快活去,我娘的嫁妝,我全丟海里去,你呢,自己賺錢給我哥娶媳婦吧?!崩顫M多氣呼呼的道,“放心,我有辦法解這結(jié),可惜,我不告訴你?!薄?p> 李七爺趕緊拽住她,“爹,爹錯了,爹這不是著急嗎?”
“你跟我急什么樣?”李滿多問,“是我讓您在李家沒出息的嗎?我好好的在臨州呆著,你接我回來做什么?我在外,我受你爹娘的氣,我受你哥哥嫂嫂的氣,我受你侄兒侄女的氣,我回來,我受你老婆的氣,我受你女兒的氣,現(xiàn)在我還受你小老婆的氣,將來我還會受你小老婆生的兒子的氣,我長得就像受氣包嗎?”李滿多問,“要是你當(dāng)初就打定主意讓我來你家受氣的,大爺,你全家,我都不伺候了,再見!”說完就往外邊走。
李七爺趕緊拉著她手臂。
“別拽我呀,我跟你說,惹急了我,我拿根白綾,我上你家大門口自掛東南枝去?!?p> “消消氣,消消氣!”李七爺揚(yáng)起衣袖來,“你,你看你親哥面子,別跟你爹我計較,我是老眼昏黃,我,我現(xiàn)在腦子不清醒!”李七爺拽著她,“你不想想你得我,也得想想你親哥,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為了你哥,你怎么也……你,你到底要怎么樣嘛?爹都這么求你了?!?p> “上次,你揍我不是揍的挺順手的嗎?你也去別的院子里試一試?!?p> 李七爺楞了一下,雙手朝著她作揖,“好閨女,爹錯了,上次的事情,爹給你道歉?!?p> “道歉?你說道歉就道歉?”李滿多看他一眼,“那賣畫的錢,分四份吧,你那半份就當(dāng)給我賠罪的銀子好了。那我就,暫且,原諒你那么一下?!?p> 李七爺,“……”
李滿多看著他咬牙的樣子,心里就直爽,不過就李七爺那狗屎都不如的畫,哈,分他一半的一半,她都覺得虧的心慌,只是她如今快被給埋土里了,至少希望在大家都朝著她填土的時候,他少添兩鏟子。
李滿多將地上的紙錢提起來,就往六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