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兒剛舉起酒杯準(zhǔn)備喝酒,突然船一晃,酒全灑了。
“寧兄身體不好,還是少飲些酒的好,這萬一還沒到二十歲,我們還是來喝茶吧?!迸R淵在仍晃悠的船上如履平地地走進(jìn)船艙,拿過林玥兒手中的酒杯。
船家慌張地跑進(jìn)來,著急地說道:“寧公子,他的船剛把我們的船撞漏了?!贝疑鷼獾乜聪蚺R淵。
“真是不好意思啊,這就當(dāng)做賠償吧?!迸R淵從袖中拿出兩錠金子,有禮地遞給船家。
林玥兒撇撇嘴,“虛偽做作?!?p> “寧兄是要繼續(xù)待在這艘快沉了的船上,還是要來我的畫舫喝茶呢?”臨淵突然湊近林玥兒說道,“我考慮好了?!?p> 林玥兒用手推開他,站起身,拿起船家撐船的長篙,站在船邊,運(yùn)上內(nèi)力,將臨淵的畫舫也敲破了一個(gè)缺口,水不停地往里涌,臨淵船上的人目瞪口呆地看向林玥兒。
林玥兒放回長篙,拍拍手,慢條斯理地走回船艙,“哎呀,這可怎么辦,臨淵兄的船也要沉了,你還是快回船處理一下吧?!?p> 林玥兒坐回原位,到了杯酒,舉杯朝臨淵示意一下,一口干了。哼,盡然威脅我。
臨淵突然抓住林玥兒,摟著腰,帶著林玥兒施展輕功,跳上了離他們最近的第三條船,感情這條船也是他的,而且更大。
“接著敲,我還有?!迸R淵看著林玥兒笑道。
林玥兒嘴角微微抽搐,走進(jìn)船艙,“嘖嘖,還是莊主有錢??!”
且不說各式各樣的擺件的價(jià)值,光是所用桌椅就是金絲楠木的,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內(nèi)里居然別有洞天。
“他們會(huì)有船去接,放心,我們就乘這條畫舫去赴宴吧,快來坐。”臨淵摘下冪離,隨手放在身邊。
林玥兒看著臨淵,公子如玉,舉世無雙,謫仙也,眼中似有一潭清泉,那樣的明澈,永生難忘。
“哦,莊主終于愿意露出真容了,那看來我也要拿出些誠意了,說吧,今晚有何事要我去做?!绷肢h兒坐在臨淵對面。
“今天晚上是一場鴻門宴,為了殺我,至于他們要怎么殺,我不清楚,但是臨淵不能死在他們手上?!迸R淵拿過林玥兒的折扇,扇面朝外慢慢扇著。
“他們?yōu)槭裁匆獨(dú)⒛??”林玥兒問道,“萬一你真的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那我會(huì)在他們之前殺了你?!绷肢h兒一把搶過扇子,收攏,一下一下敲手掌心。
“我知道一個(gè)秘密,有關(guān)元素身后的貴人?!迸R淵笑了笑,“怎么樣?”
林玥兒回道:“合作愉快?!?p> 臨淵站起身,又將冪離戴起來,“到了,走吧?!?p> 吳郡沿河而建,念月茶莊在月念河上游,辰云樓在中游,而太守府在下游。
二人剛下船,若鶯和鸝歌也到了。鸝歌早到了,一直候在門外。
“哥哥?!倍丝觳阶叩搅肢h兒身邊,隔開臨淵。
“我沒事,藥帶了嗎?”林玥兒溫柔地笑問道。
“少爺,都帶了?!冰o舞拍拍藥箱,回林玥兒一個(gè)放心的眼神。
“好,那我們就進(jìn)去吧?!绷肢h兒看都沒看一眼臨淵,轉(zhuǎn)身就帶著她們走了。
臨淵笑笑,背著琴,跟在他們身后也進(jìn)去。隨便找個(gè)侍從讓其帶著去準(zhǔn)備待會(huì)兒的撫琴彈奏。
元素看見林玥兒,趕忙招呼著,“寧少,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快請坐。”
“太守大人言重了,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這是舍妹,若鶯?!绷肢h兒回頭對若鶯說道:“若鶯,還不快見過太守大人?!?p> 若鶯對元素微微行一禮,“若鶯見過太守大人?!?p> “不愧是寧少的妹妹,仙姿佚貌,氣質(zhì)如蘭。”元素說道,“快帶寧小姐入座?!?p> 鸝歌與若鶯隨著侍從前去女眷席。
林玥兒從袖中拿出上午在小攤上買的東西?!疤卮笕藙偟絽强?,這是我準(zhǔn)備的吳郡特有的小玩意兒,不成敬意,還望笑納。”林玥兒將東西遞給元素后,拱手笑道,“在下也先去了?!?p> 元素微笑地接過?!昂茫烊グ??!?p> 林玥兒剛走,元素隨手就把那些小玩意兒丟給侍從。
不多時(shí),宴席開始了。臨淵撫完琴后坐在林玥兒旁邊。
元素看著林玥兒說:“寧少,你既是身體不好,不便飲酒,本官為你準(zhǔn)備了茶水?!?p> “多謝大人,寧樾只有以茶代酒,先敬您一杯?!绷肢h兒舉起茶盞,準(zhǔn)備一飲而盡。
才剛喝一口,突然,林玥兒一手捂著心口,抖著手放下茶盞,臉色蒼白,顫抖著聲音說道,“這茶里有毒?!?p> 元素一驚,放下酒杯,立馬站起?!笆裁矗俊?p> 鵲舞立馬拿起茶盞,取出銀針,一試,果然有毒。鵲舞又湊近聞了聞,臉色大驚,大聲說道,“是佘毒?!泵τ冕樂庾⊙ㄎ唬瑥乃幭渲心盟?,喂林玥兒服下。
眾人嚇得叫了起來,女眷席已亂作一團(tuán),若鶯哭著跑了過來,在林玥兒身邊哭喊著。
元素急忙對鵲舞問道,“如何?”
鵲舞連忙跪下行禮。元素吼說:“別跪了,快說,怎么樣了?”
鵲舞回說:“少爺自由體弱,在藥罐中長大,體質(zhì)特殊,所以幸好,只是一小口,便有毒發(fā)癥狀,若是一整杯下去,少爺,少爺就要……”鵲舞說著說著,淚流滿面。
元素松了一口氣,“寧少無事了是嗎?”
若鶯沖著元素哭道,“什么是無事了,哥哥身體向來不好,這次又中毒,身體更加吃不消?!?p> 鵲舞附和說:“正如小姐所說,少爺哪怕毒解了,只是以后身體就更差了?!?p> 若鶯抱著林玥兒,眼神兇狠地環(huán)視一周,說:“到底是誰要害我哥哥?!?p> 元素馬上下令,“封鎖太守府,誰都不許走,把接觸過這杯茶的人都押上來。”
臨淵一直從容淡定地坐在旁邊,看都沒看林玥兒這邊一眼,專心喝酒。
“大人,這些就是接觸過寧大少爺?shù)娜??!备鴰е鴥晌皇膛蟻?,兩個(gè)小侍女哭哭啼啼的,直喊冤枉。
林玥兒虛弱地靠在鵲舞懷中,有氣無力地說:“你們別怕,我現(xiàn)下是解毒了,你們就誠實(shí)說出緣由?!?p> 其中一個(gè)侍女突然想到什么,看了臨淵一眼。
元素順著她看過去,看到坐在林玥兒旁邊,鎮(zhèn)定自若的臨淵,問道,“你看著那邊做什么?是你?”
侍女慌張地看向元素,說:“奴婢在送茶來時(shí),路中碰到臨淵公子,臨淵公子問奴婢茶是送給誰的,就走了。”
元素剛想問臨淵話,臨淵站起來,輕哼了一聲,說道,“這都沒死,還真是命大?!闭f完,立刻從抱著的琴中抽出一把劍,直接朝林玥兒刺去。
若鶯在林玥兒旁邊,來不及細(xì)想,往林玥兒身上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