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徵,你說呢?”長孫昱斜靠在椅子扶手,慵懶,帶著絲絲邪氣。
王徵仍舊一口咬定,“昨夜我一直與寧公子和楚小侯爺在一起,那進(jìn)了白塔的不是我,定是有人要栽贓陷害我,還請四殿下明察?!?p> “本殿下就是在明察啊,”長孫曦?fù)u著折扇,悠悠地說道,“王公子你不覺得你狡辯得過于蒼白無力嗎?”
就在王徵慌亂四顧,焦急地想自證清白時,林玥兒開口了,“不是還有那幾個暗衛(wèi)嗎?昨晚不是還交了手嗎?”
“對,”王徵蹭的一下站起來,“那幾個暗衛(wèi)曾是我身邊的人,他們最是熟悉我的武功?!?p> 長孫晟這時終于發(fā)了句言,“可那是你的暗衛(wèi),暗衛(wèi)一旦見了天日,可就不是暗衛(wèi)了。”
王徵陷入糾結(jié),三皇子長孫昱輕松地幫他做了決定,“帶上來吧,反正他們也算是證人,這也是不得不認(rèn)的?!?p> 經(jīng)王徵點(diǎn)頭許可,那三個暗衛(wèi)立時出現(xiàn)在殿中,訓(xùn)練有素,是很標(biāo)準(zhǔn)的暗衛(wèi)素質(zhì)。
長孫曦在他們開口前對王徵說:“暗衛(wèi)都聽命于自己的主人,他們的話,可信嗎?”
王徵沉下眼眸,對這三個暗衛(wèi)發(fā)布最后一條命令:“你們每人皆實(shí)話實(shí)說。”
三人中派一人說明情況,“在白塔與我們交手之人,武功招式雖有改變,但習(xí)慣卻還是王徵的常年習(xí)慣,掉落的也是王徵的隨身玉佩?!?p> 說完,三人立刻服毒自殺。
“可惜了,”林玥兒看著三人尸體搖了搖頭。
長孫曦打斷現(xiàn)場人的惋惜傷心,“所以,王徵你還有什么好說的?!?p> 王徵在聽完他的暗衛(wèi)所述,就已經(jīng)無望了,連自家暗衛(wèi)都出來指認(rèn)了,認(rèn)證物證皆在,還能辯解什么?
長孫曦又看向王嫣然的尸體,問:“那你可知你妹妹是怎么死的?”
說道王嫣然,王徵更加痛苦,雙唇顫抖。
“王嫣然是中了桃醉,桃花谷的桃醉。”鵲舞一語驚人,在場的都是高地位的人精,沒有人不知道桃花谷的桃醉,當(dāng)年,就是桃醉,醉死了壽辰宴上的幾百號人,無一幸免。
王徵被收押了,任誰問他話,只是閉口不說。
但王嫣然因?yàn)樗烙谔易?,這死因非同小可,桃花谷卷土重來,殺了王家小姐,還需要時間慎重解決,若鶯和鵲舞還是被看守著。
“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若鶯和鵲舞怎么樣了?”鸝歌從林玥兒進(jìn)門就不停的問,“那王嫣然怎么會死于桃醉?”
“想知道嗎?”林玥兒打了個哈欠,坐下倒水喝,“幫我做件事,我就一一告訴你。”
夜?jié)u深,白寺里的人每個人都喘喘不安,生怕像王嫣然那樣遭遇不測,今夜種種都是不詳?shù)恼髡祝酉氯ミ€會發(fā)生什么嗎?
但還有人在夜里忙碌,林玥兒喝了幾口水,休息會兒,開始半夜串門之旅。
林玥兒先到了停放王嫣然尸體的小室,棺槨周圍擺滿了經(jīng)文。
王嫣然的臉色毒發(fā)時就像喝醉了酒一樣,雙頰就像桃花的顏色,漸漸的變?yōu)榱松n白,林玥兒一手按上她的頸部,另一手把住脈。
中了桃醉,可以是口服,也可以是從傷口滲入,下毒方法不同,毒發(fā)后是可以檢驗(yàn)發(fā)現(xiàn)的,按住頸部不同穴位,脈象是不一樣的,當(dāng)然桃花谷外人不知道。
是口服,若是口服,那就好辦了。
下一站,林玥兒去了長孫曦的房間。
長孫曦此時在挑燈夜讀。
“還沒睡呢!看的什么書啊,大晚上的不睡覺。”林玥兒翻窗而入,靠在桌邊,拿起長孫曦手上的書。
“《酒賦》,”長孫曦?fù)屵^書籍,撫平被林玥兒拿皺的書頁,“你大晚上不睡,跑停尸房去做什么?”
長孫曦趕開林玥兒,“起開,別弄臟了我桌子?!?p> “嗬,有意思,我就要弄臟呢?”林玥兒說著一抬腿,雪白的靴子就這樣踩在長孫曦光潔的桌面上。
長孫曦趕緊抱起桌上的書紙放到架子上,生怕它們遭殃。
“你知道你在以下犯上嗎?”長孫曦輕輕抬起林玥兒的腳放下地。
林玥兒本想使壞,奈何沒站穩(wěn),往前撲去,雙手搭在長孫曦肩上。
兩人四目相對,林玥兒也為化解尷尬,傲嬌說道:“那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是一根生上的螞蚱嗎?”
長孫曦眼神落一偏,在旁邊的筆架上,扶正林玥兒,“你輕功連到哪去了?說吧,王嫣然那事怎么樣?”
林玥兒站好,向那本《酒賦》努努嘴。
“桃醉只能下在酒中?”長孫曦拿起旁邊的小帕擦擦林玥兒的腳印。
林玥兒轉(zhuǎn)身坐到椅子上,“再跟你多合作幾次,我這個谷主不得多失職?!?p> 長孫曦笑笑,“鵑語原是你的人,我層探查多次,卻無法知曉誰是她的主子?!?p> “那是,我的鵑語是多厲害的人?!绷肢h兒雙手叉著腰,那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長孫曦看著林玥兒的手,突然說:“我去弄點(diǎn)水給你洗洗手吧,瞧你手上那脂粉味兒。”
“確實(shí),王嫣然身上怎么涂了那么多脂粉,弄得我滿手都是味,”林玥兒就著長孫曦端出來的水洗干凈手,終于又是清清爽爽的。
“王徵看樣子是要成為下一個元素?”林玥兒用長孫曦的帕子擦干水。
長孫曦也覺得事情不對,“原計劃是若鶯帶著王嫣然來白塔,我在白塔,拿著鵑語下午從王徵那拿到的玉佩,王嫣然會知道闖白塔的是王徵,她的證詞會更令人信服,但是王嫣然中桃醉死了。”
“王徵只要再辯解幾句,將所有事都推給桃花谷即可,但是他什么都不說,他和長孫昱到底有什么計劃?”林玥兒現(xiàn)在還是沒什么頭緒。
長孫曦看著林玥兒那一臉的糾結(jié),道:“我那個三哥的想法向來沒人能猜到,性情陰晴不定,時而善良,時而陰險狠辣,但總歸他現(xiàn)在是不想要王家了?!?p> “真是個難辦的家伙,”林玥兒去開窗,準(zhǔn)備跳窗走了,“反正接下來王徵的事都交給你了?!?p> “交給我吧,但是以后離楚繹遠(yuǎn)些,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長孫曦皺著眉叮囑林玥兒。
林玥兒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孫曦關(guān)上窗,坐到椅子上,端起茶,叫了聲“無珩。”
無珩瞬時從黑影中出現(xiàn),“殿下?!?p> “找到王嫣然了嗎?”長孫曦緩緩問了這句。
無珩低聲回道:“找是找到了,但是剛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