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時針已經慢慢靠向了十點。
大都市從白日的喧嘩轉化成夜晚的喧鬧。
都市男女卸下正經的偽裝,奔向霓虹閃耀的夜店,想用喧鬧的音樂與酒精的麻痹,讓自己忘卻煩惱與瑣碎,用一夜的瘋狂告別白天郁結與不愉。
與喧鬧的夜店隔著一座高架橋,穿過碩大的鐵藝大門,就是傳說中的明珠戲劇學院。學院內昏黃的路燈,幽靜的小徑,偶爾能看到幾位學生打扮的人匆匆而過。
與外面的喧嘩熱鬧不同,學院規(guī)定晚上十點要關閉校門,而開在校園內的店面則需要準時關門,這是校規(guī)。
這也僅僅只是校規(guī),無視校規(guī)的人還是有的,比如說徹夜躲在隔壁網吧通宵打游戲的凱凱與赤赤。只要不被教導主任抓個現形,這兩老油條是不會在意的。
當然無視校規(guī)的不僅僅只有他們倆,還有某些女同學,借著學院與自身的性別優(yōu)勢,會在第二天帶滿身酒氣與莫名的氣味回到學?!?p> 學院端鈞劇場邊有一間用玻璃隔出來小咖啡屋,叫“傾城時光”,老板江銘亮獨自一人在柜臺后面計算著這個月的收入情況。
從十八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咖啡這種洋玩意,伴隨著西方人的到來,由明珠這座東方巴黎開始向古老的華國滲透,做為最早接觸咖啡的明珠本地人,早早就把這種苦與香混合的黑色飲料融合進骨子里。
從老板臉上淡淡的笑容看來,這個月的收入應該不錯。
兩位店員認真的做著保潔工作,木地板又拖了一遍,實木的桌面也全部擦拭一新,實木的年輪在透過玻璃穹頂的月光下清晰可見。
與平時不同,倆位店員在保潔的時候,會時不時的偷偷住老板那偷瞄,到不是小姑娘犯花癡,而是今天是咖啡館的發(fā)薪日。
在計算器上敲擊下最后的等號,江銘亮痛快的伸了個懶腰,這個月的收益,還算不錯啦。
“趙妗,張溪,今天這樣可以了?!?p> 拍拍手,江銘亮將兩位員工喚了過來,將早就準備好注有各自姓名的信封遞到了兩個人的手里。
“這個月的薪水。”
掂了掂手中信封的分量,應該是沒差,趙妗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謝謝師哥!”
江銘亮、趙妗、張溪都是戲劇學院本校的學生。
江銘亮是03級的,今年六月份已經畢業(yè),不過就讀于表演系四年的他畢業(yè)匯演卻表現的不盡人意。
雖然學校礙與其父母都是校里的老師,而江銘亮又是學院里眾多老師看著長大的,最后還是老校長發(fā)話,把他的肄業(yè)證改成了畢業(yè)證。
也許是這張文憑的變化,或是畢業(yè)表演時不盡如人意,或是大四時在劇組跑龍?zhí)讜r有什么遭遇,江銘亮已經無心往演員方向發(fā)展。
通過父母的關系,不顧友人異樣的目光,他就窩在學校里,接盤了一家咖啡店,當起了小老板。
至于趙妗和張溪,她們兩都是勤工儉學的學妹,課余時間或日常來店里幫忙。
趙妗是東北人,有著一股東北人大咧咧的性格,不知是對于江銘亮的信任還是性格而然,她連信封都沒打開,直接塞進自己的小包中。
張溪是明珠本地人,做事有著本地姑娘的小心仔細。在認真清點完金額,驗別真?zhèn)魏?,從?鈔票中抽出三張紅票子,滿臉認真問自家小老板。
“老板,你是不是數錯了,怎么多給了300?!?p> “笨吶,店里生意好,老板給我們當獎金的唄!”趙妗不以為然的回答,說完她又對江銘亮眨眨眼撒嬌道。
“小老板,你說是不是呀?!?p> 趙妗撒嬌時的聲音很好聽,笑容也很好看,不僅有兩個漂亮的梨窩,還能看到兩顆東瀛姑娘夢寐以求的小虎牙。
“呵呵。我好不容易把你們兩培養(yǎng)成獨當一面的好手,你們現在不僅能做咖啡,還學會了拉花,蛋糕、小點心做也不錯,為了你們能安心留在店里給我賺錢,我只能多多提高你們的經濟收入了。”
江銘亮幫做無奈狀。
他這搞怪的動作引得倆位姑娘掩嘴偷笑。
“謝謝師哥(老板),那師哥(老板)明天見。”
三個人剛剛寒暄結束,掛在大門上的鈴鐺忽然響起,張溪聽到那熟悉的鈴聲習慣性的對大門方向問好。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呃!”
話說了一半,她才想起現在咖啡館已經打烊了。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入。
“江江?”趙妗愣了一下,喊出了女生的名字。
“你好,我要五杯摩卡,五杯藍山,還有兩杯拿鐵。再給我……”高挑女孩只是沖著趙妗點點頭,就算打了招呼,她直接來到了柜臺前,一口氣點了許多餐點。
“江江~,我們已經打烊了!”趙妗拉了拉女孩的胳膊,小聲提醒。
“打烊了?”女孩一副接受不能的表情。
江銘亮無奈的指指掛在墻上的掛鐘,現在已經是晚十點二十四分,已經打烊二十四分鐘。
“老板,求求你幫幫忙!因為全校匯演,我們組沒搶打好時間段,只能在大伙都休息后進行排練準備。如果沒有咖啡提神,就算能排練,也會因為太困而取不到好效果。老板,你就通融一下嘛~?!?p> 最后一句話,女孩已經用上了撒嬌的口吻,而且已經用她的電眼,有意識對著江銘亮放電。
《撒嬌女人最好命》,江銘亮腦海中無故的冒出這么一部電影,不過這個世界,這部電影應該沒有拍出來。
江銘亮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者換個說法,他內在的精神意識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在他在意識里,他的前世是生活在一個名為藍星的世界,他原本那個世界的一名歌手,有著不錯的人際關系,商業(yè)價值還算不錯。
每年都能混跡各大音樂獎項,個唱也開了不少,更不要說什么拼盤演唱會,跨年演唱會,出場費超過每次都有近七位數收入的歌手。
因為一次舞臺事故,從高臺上墜落,醒來時,卻附身到了即將匯報演出的江銘亮身上,于是乎,那一場匯演,大失水準。
倒不是所有的技能全部丟失,事實上,那件事情之后,江銘亮對自己有過一些檢測,他發(fā)現自己可以很輕易的奉獻優(yōu)良的表演,原本的江銘亮所擁有的技能,依舊附著于這幅身體上,隨時可以拿出。
同時,自己原本就有的那些能力,諸如樂器彈奏,演唱技巧,表演臺風,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之后也慢慢找了回來。
不過嘛,即便兩個世界有再多的相似,適應,了解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經過這幾個月的規(guī)劃,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些規(guī)劃。
破籠而出,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