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是你的幻覺?!绷劝阉氖謴募绨蛏习橇讼氯?,突然轉過頭去,反客為主,也湊近了神寂,嗅了一嗅,他的身上也蒙著一層淡淡的酒氣,“你身上才是,都是酒味,趕緊洗澡去?!?p> 借著月光,神寂正對上柳扇明亮的雙眸,目光卻與印象中的柳扇不太一樣了。
神寂沒有回應柳扇的要求,而是皺了皺眉:“不僅有酒味,還有別的男人的味道?!?p> 這句話中隱隱約約的賭氣味道,讓柳扇有些心驚,看來酒的確是個神奇的東西,無怪天上地下這些神仙凡人都想著小酌一杯或者大醉一場。
“你喝醉啦。”柳扇表面上還是鎮(zhèn)定異常。
“我沒醉?!?p> 喝醉了的人的常用說辭。
誠然,神寂看上去的確沒醉,衣冠整齊,連發(fā)絲都絲毫不亂,但是柳扇卻注意到他微微有些輕浮的眼神,跟平常清明的樣子有些不同。
“你還沒回答我,你去見哪個男人了?!?p> 柳扇又劃亮了一點火光,打算把燈點上,卻又被神寂生生打斷了。
神寂高大的身軀從后面環(huán)住了她,右手握住了她打算點燈的手。在黑漆漆的環(huán)境下,只感受得到彼此胸背相貼之處的溫熱,有一絲曖昧。
柳扇默然無語,鬼知道今天神寂又抽了什么瘋……內心萬分糾結,告訴他吧,雖然自己和卿和之間坦坦蕩蕩,但是神寂這人小心眼地很,不知道會不會搞些有的沒的出來。要是不告訴他真相呢,被他抓住什么把柄又不好蒙混過關。
靈感就在一瞬間,柳扇想到了一個脫身的好方法:“剛剛的確出去了一趟,見了沈主管,他有些宮中的事情跟我交代?!?p> “哦?大半夜的他交代了你些什么?”神寂眼睛微微瞇起了一些,冰藍色的眼眸在漆黑的夜幕下藍得發(fā)黑。
“他跟我說,神寂大人您是天界來的貴客中的貴客,囑咐我要好好招待你?!痹趯m中耳濡目染,柳扇覺得自己編謊話的技術已經(jīng)非常純熟了。
“是這樣嗎?!鄙窦怕犃诉@番話卻冷笑了一聲,這讓柳扇的心里涌起了不太好的預感。
“那你知道,怎么才能好好招待我嗎?”
“???”還沒等柳扇來得及驚呼,神寂已經(jīng)將她攔腰抱起,往寢房走去。柳扇沒有猜中事件的發(fā)展,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只能本能地用力掙扎,雖然她的那點力量在神寂面前實在是太微末了。
“你想干什么,神寂!”柳扇眼看著神寂扛著自己向床榻走去,終于忍不住低聲叱問。
神寂沒有說話,將她放到了床上,然后欺身壓了上來。
黑夜中,神寂甩掉了自己的外袍,接著褪下了里衣,在月色映襯下,隱隱能看到他健碩的軀體。
“神寂?!绷鹊恼Z氣中多了一絲惶恐,她想當然地認為神寂永遠都是那樣地冷靜、克制,未曾想到過這樣的場景。
神寂的手已經(jīng)撫上了她的衣襟,他們的距離很近,連神寂微微的喘息之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你冷靜一……”
沒等柳扇說完,神寂的唇齒已經(jīng)咬上了她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桂花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柳扇的嘴里蕩開。
柳扇看向神寂,他的眼底有隱隱的血絲,他的眼神像是隱忍了很久的孤狼,是那樣富有侵略性,而自己,仿佛就是他侵略的對象的。
柳扇越是掙扎,神寂的吻越是如同疾風驟雨一般落在她的耳垂、鎖骨和肩頸上。
神寂突然停下了動作。
黑暗之中,柳扇的眼角默默地流下了一滴眼淚,讓神寂突然清醒。
為什么自己會那么沖動呢?或許是因為那一壇桂花釀,又或許是因為她和那個人在屋檐上一雙璧人的樣子過于刺目。
“也許我是醉了。”神寂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替柳扇拉好了被褥,披上了自己的衣服,“你好好休息吧,把這一切忘掉,是我不好?!?p> 他勾了勾手指,床頭的夜明珠發(fā)出了柔和的光芒。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分,他卻推開了房門,往夜色中走去了。
柳扇孤零零地橫躺在床榻上,過了很長時間才從剛才的風波中緩和下來,她抬手拭去了臉上的淚痕,嘗試著閉上了眼睛。
然而一閉上眼,便是神寂剛才野蠻而憂愁的目光,鼻尖也仿佛是一股神寂特有的石泉氣息,混著酒味。
神寂用一種最粗暴的方式,將自己烙印在了柳扇的腦海之中。
此時此刻的神寂站在蟬語山的最高峰,任由山上的寒風吹刮著,仿佛這樣靈臺能稍微清明一點。他的酒已經(jīng)醒得差不多了,至于剛才的禽獸行徑,實則有些借酒鬧事的意味。
“這是又跟嫂子吵架了?大老遠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崩桤R剛落地,就被山風吹了個結結實實,忍不住抱怨。
“為什么這么說?”
“最近你的重色親友發(fā)揮得很淋漓盡致,和嫂子你儂我儂的時候是不會想到我的?!崩桤R心想你還好意思問的,“有什么事快些說,現(xiàn)在天界和魔界之間的往來都要登記,我這可是為你在違規(guī)操作呢。”
“你還怕這些?”神寂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聽你這狀態(tài)有些不對啊,真的跟嫂子吵架了?”黎鏡聽出了神寂的心不在焉,一臉八卦的樣子。
“倒不是吵架……算了,不說這些了?!鄙窦拍剞D移了話題?!拔医鼇頃r常感覺扇兒的靈力與原來的不同源,而且還不之前強了了不少,藏心閣里可有先例?”
“按理來說,像嫂子那樣魂魄都經(jīng)歷過重創(chuàng)的人,心脈只會更加虛弱,即便是借用了外力來修補,也不可能回到原來的水平了。”黎鏡難得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起來。
“常理如此,所以我也覺得奇怪,怕之前還留下了什么后患?!?p> “還有一種可能,嫂子原本就靈力超群,只不過先前用什么方式遮掩起來了?!崩桤R說完這句話,一邊仔細回想了一下柳扇以前的模樣,馬上做出了自我否定,“不過看嫂子這樣子也不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