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隊長走了之后,其他幾個人看著張小語和千金也不敢亂來,畢竟千金剛才在外面挖了十幾個晶核,余威尚存。
張小語想從旁邊幾個人嘴里打聽一些消息,又覺得自己應(yīng)該當(dāng)面去問。
她等待的時候感覺時間特別漫長,幾秒鐘的時間就像一個紀(jì)元。然后她不耐煩的圍著車轉(zhuǎn)了幾個圈,又來回的走。
一會兒神色激動,一會兒神色傷感,臉上的表情像京劇換臉,引得旁邊幾個人竊竊私語。
千金在旁邊很平靜,于她而言,只要有張小語,那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張小語卻感覺天都要亮了。
這時,終于有了動靜。遠(yuǎn)處有三四個人疾馳過來,最前面的人直奔張小語。
張小語看不清模樣,等他到了面前停下,張小語才看清臉。
面前不是張浩宇,卻是她的表妹齊羽兒。
齊羽兒眼睛里溢滿了淚水,整個人激動又悲傷。她腿軟了似的,雙手抱著張小語,但雙膝卻跪了下去,她埋頭在張小語懷里大哭,已經(jīng)三十出頭的人,此刻說不出一句話。
張小語愣了一下,也跟著跪下來,然后把齊羽兒抱進(jìn)自己懷里,眼淚也像不要錢的水珠子,大滴大滴的砸落下來。
這是和她最親的妹妹,雖然是表親,但關(guān)系如同親姐妹。
十幾年前,張小語因為一件事情,家里人都對她很氣憤,但唯有齊羽兒,從未覺得自己做錯,還經(jīng)常給她幫忙。
兩個人十年未見,始見親人,都沒忍住。
倒是旁邊跟過來得幾個人,對現(xiàn)場的情況十分不解,尤其在看到張小語懷里大哭的齊羽兒,心里更是驚異。
這邊哭著的兩人一時誰也沒說話,那邊又有更多的人跑過來。
千金看清楚了來人,然后又看了看張小語已經(jīng)被淚水打濕的衣服,微微皺眉,但也沒有說什么。
那邊幾個人先是看到站姿挺拔的千金,確定是千金后,才看向和齊羽兒哭成一團(tuán)的張小語。
有一個年輕男子跑過來后,踉蹌地走向張小語,不可置信的捂著嘴。
他眼睛里也滿是水霧,靠近張小語后,實在忍不住喊了聲:“姐姐!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張小語哭的正慘,突然聽到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往旁邊一看,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阿帆?你們都在!爸爸和阿姨都還好吧?”張小語凝噎著問張帆,張帆主動湊過去跪下,抱著張小語也掉下眼淚,道:“都好!都好!”
齊羽兒已經(jīng)從剛才的激動勁兒緩過來,抱著張小語輕輕抽涕。后面來的幾個人里有位個子高大的男人,走向了千金。
“你們在哪兒?末世后我們找了十年!十年都找不見你們!”那個人問千金,語氣有些激動,但一直按捺著。其他幾個人也圍過來,快把千金給圍住。
“張浩宇,好久不見!這十年能讓你們都活下來,也算是你有本事了。”千金開口,直接說出這個人的名字,并且夸了一句。
張浩宇沉默了一下,覺得自己被夸的方式和語氣有些怪。
千金接著道:“事情太復(fù)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以后再說也不遲?!?p> 張浩宇沒有反駁,他知道現(xiàn)在人多眼雜,就沒再問。
那邊的張小語三人已經(jīng)哭的差不多了,都問了一些近況,張小語介于旁邊有其他人,就挑了些不重要的說,基本上都胡編亂造。
張小語起來后,才有空打量這些人,齊羽兒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旁邊有幾個不認(rèn)識的人,還有一個——“張浩宇!沒想到??!有本事了!”
張小語看見那個人,走過去,語氣又有些哽咽。張浩宇是她的鄰居,張小語和他從小長大,年齡相仿,關(guān)系同樣親密。
張浩宇用手背隨意擦去蹦出來的眼淚,“沒辦法,總得活下去?!?p> 張小語拍了拍張浩宇的肩旁,抱住他說:“放心,以后會更好?!?p> 張浩宇點點頭,沒有說話,再次擦了擦眼淚。
幾個人才沒了剛才失控的樣子,旁邊就有人試探:“張浩宇,這兩位是?”
張浩宇也不想細(xì)說,隨便應(yīng)付道:“家里人,今晚給你們添麻煩了?!?p> 然后又看著張小語道:“回去再說,要不要先休息?”
張小語搖搖頭,示意自己現(xiàn)在不想休息。
“車先放在這兒,我們先回去。其他人抓緊巡視,不得懈?。 睆埡朴钫f完,就帶著張小語往工廠里面走。
張帆和齊羽兒一左一右跟在張小語旁邊,像是給張小語當(dāng)保鏢,樣子很熱情,千金拿著車?yán)锏拇髸诤竺妗?p> 張小語本來想讓千金一起走,但走左邊和右邊都不合適,就沒出聲。
工廠也不小,異能者走起來不費勁,但張小語卻有些累。路上因為跟著其他人,幾個人就沒說敏感話題,只是張小語一個人問現(xiàn)在家里人的情況,其他幾個人答。
張浩宇帶人直接回了自己住處,是一個兩層小樓,面積也不算太大。
其他人本來要跟著來,但張浩宇說是要家人團(tuán)聚,硬是沒讓其他人來。
幾個人進(jìn)了小樓,張小語打眼望去,門口有女鞋,客廳里放了花盆,唯一的木桌子上也都有提前倒好的水,整棟房子整潔有序,想起之前蕭動說的話,就知道張浩宇是已經(jīng)成了家的。
“人睡了?在這兒說話方便嗎?”張小語問道。
張浩宇有些意外,“這個點已經(jīng)睡了,她在二樓,聽不見的。只有在這兒說話,才能保證不被人偷聽。”他神色有些凝重,像是想起了一些事。
張帆和齊羽兒都自覺找凳子圍起木桌坐好,張帆順便給張小語和千金也拿了凳子。
張小語和千金坐一邊,齊羽兒和張帆坐對面,張浩宇一個人坐主位。
“到底怎么回事?我們這么多年,該打聽的都打聽了,一直沒有你們的消息。你們?nèi)ツ睦锪??”齊羽兒先開口問。
張帆符合著,說出話還是帶些抽涕,“對??!姐姐,你們?nèi)ツ睦锪??爸爸很?dān)心你!”
張小語聽張帆提爸爸,心里也難過,為人女卻沒能盡孝,也沒護(hù)好年齡尚小的張帆,她這十年,睡得怕都得是噩夢。
張小語抽了抽鼻子,拉著袖子擦了擦眼淚,給三個人開始講十年前發(fā)生的事情。
家里人是不知道張小語的確切工作的,因為國家有規(guī)定,張小語也沒有給任何人說過,家里人一直以為她是在外面做小文員。張小語說了一個小時,從自己的工作解釋到剛才進(jìn)工廠,張帆極有眼色的在旁邊遞水。
把這一路的磕磕絆絆和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后,其他人才明白了,心里復(fù)雜一片。
其實幾個年輕人在以前是有懷疑的,張小語一個小文員,工作神神秘秘,經(jīng)常出差,好幾次過年也沒回家,身邊還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定制款”機(jī)器人保姆——千金。
但張小語一直沒說,就是他們?nèi)滩蛔柫耍瑥埿≌Z也只會轉(zhuǎn)移話題,從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jié)。
夙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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