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各個擊破
沿路各間店鋪和人家都問了一遍,沒人記得她們?nèi)齻€。一一喪氣地坐在茶棚里,心里極亂,浮現(xiàn)了很多不好的念頭。
“你不要胡思亂想?!睆垊t逸給一一遞上一塊點心,“先吃點東西,你今天午飯也沒吃多少?!?p> “沒胃口?!币灰粨沃X袋,“在昏迷之前的事情我怎么就都想不起來呢?”
張則逸和裴煜也無甚辦法,只能找人盯著何叔鑫和加派人手繼續(xù)在城里和城外繼續(xù)尋找裴漣。
“我知道找誰了!”張則逸聽到旁邊的人在議論崔家的事情。
“我也知道了!”裴煜繼而道。
“你們在說什么?”一一一臉迷茫。
“崔熹?!睆垊t逸和裴煜異口同聲道。
一一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旁邊的人在聊些什么。他們在八卦崔熹是野種的事情,并且提到了簫家的管家,說是胡夫人和簫家管家年輕有私情。那時候胡夫人和簫家管家相戀,但胡家郎君不同意,棒打鴛鴦,最后胡夫人嫁給了崔奧,誰知道這時候竟然帶了崔熹進(jìn)門。自從崔熹不是崔家子孫的事情散布出去之后,崔熹不僅在家中不受待見,就連上學(xué)堂也被排擠,最近幾天都不敢出門。張則逸知道流言蜚語對一個人的打擊性,說不定崔熹就是因為這些流言去選擇傷害別人??墒沁@件事情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呢?
“那我們快點去找崔熹吧?!币灰淮叩?。
“我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jù),這樣一大幫人上門恐怕不太好吧?”裴煜顧忌道,“如果不是他,那我們豈不是……”
“裴四郎說得對,要不我一個人去吧?!睆垊t逸建議道,“我上門也有充足的理由?!?p> “我也要一起去。”
“你……”
“我去換身行頭,你等我?!币灰慌艿礁浇牡赇佡I了一身衣裳。為了不讓崔熹認(rèn)出來,還在臉上畫了妝,貼了胡子。活脫脫一個邋遢郎君。
裴煜拍拍一一肩膀。
“見機(jī)行事,別沖動?!?p> ?
張則逸領(lǐng)著一一到了崔府。沒想到崔家人都不在,說是到鄉(xiāng)下去喝喜酒了。
一一失望地看著張則逸。
“難道連最后一點線索也要斷了嗎?”
“沒有,你看,那個侍女……”張則逸看著不遠(yuǎn)處的侍女,一一沿著張則逸的視線看過去。侍女手上有裴漣最喜歡的桂花糕,這難道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我們?nèi)デ笞C一下可不就知道了嗎?”張則逸拉起一一悄悄跟著侍女。一路左拐右拐,最終進(jìn)到了崔家的書房。侍女看起來很謹(jǐn)慎,一一肯定她有問題。兩人在外面偷看,里面果然有玄機(jī),侍女搬動花瓶進(jìn)了密室。
“哎,先別著急?!币灰幌敫M(jìn)去。
“快去救裴漣?。 ?p> “還不知道里面是誰呢?如果不是裴漣怎么辦?”張則逸壓低聲音道。
“我沒你冷靜沉著,我現(xiàn)在只想救人。如果里面不是裴漣,到時候大不了跟崔家道歉,他要怎么處置隨他好了?!?p> 張則逸知道一一是關(guān)心裴漣的安危,但如此魯莽搞不好會中別人設(shè)下的圈套。
“要不等侍女出來我們找她問問話?”張則逸還是決定保守一點。
“郎君,你把這人弄回來,不怕裴家找你麻煩?”密室里突然走出來崔熹和侍女。張則逸和一一往下蹲了點,偷偷聽他們在講些什么。
“怕什么,我會把這裴二娘子還給他們的?!贝揿湫Φ?。
眼看崔熹就要出來,張則逸把一一到旁邊的花圃里躲了起來。
“你干嘛?去救裴漣??!”一一壓低聲音生氣道。
“你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我們毫無準(zhǔn)備,如果進(jìn)去了出不來怎么辦?”
“那你說怎么辦?”
“觀察觀察他們都往里面送些什么不就知道了嗎?”
“那我們得等多久?”
“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到晚飯時間,我們再等一下?!睆垊t逸安慰道,“別擔(dān)心,只要裴漣在里面我們一定能把她救出來?!?p> 兩人在旁埋伏,蹲得腳都麻了。張則逸幫一一捏捏手腳,“叫你別跟來,你不聽?!?p> “快看,是之前那個侍女。她只提了一個食盒而已,證明里面沒有很多人,是不是?”
“嗯?!?p> “那我們還等什么,趕緊進(jìn)去找人啊!”一一急忙站起來,腳麻得使不上勁,差點摔倒。張則逸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兩人緊跟侍女其后,進(jìn)了密室。
可是密室里環(huán)顧一周,都是些金石字畫,沒什么特別的東西,更沒有人。
“那侍女怎么不見了?”一一疑惑看著這些一切。
“遭了,中計了!”張則逸跑到門邊,果然門已經(jīng)打不開。
“都怪我一時心急。”一一自責(zé)道。
“沒關(guān)系,我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張則逸找里面的東西,看什么能派上用場的。一一打開桌上的畫卷。她頓時呆住。
張則逸兩步并做一步過來看一一手上的東西,然后又默默轉(zhuǎn)頭。
“這崔熹到底想干什么!”一一默默把畫卷卷上。
“你先別慌,目前最重要的是出去,然后把裴漣找到?!睆垊t逸把一一手上的畫卷接過,然后用旁邊的燈點了。
“我突然有點害怕……”一一喃喃道。
張則逸穩(wěn)住一一顫抖的手,“裴二娘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生命危險。”
“可是就算她沒有生命危險,崔熹手上這些畫流出去之后,我二姐怎么辦?她還有婚約在身,她受不了那些惡言惡語。”一一眼淚不由得流了出來。
“在崔熹進(jìn)行下一步動作之前,抓住他!”張則逸見過太多齷齪的手段,他雖然心理承受能力強(qiáng)些,但他蓋不住一一的哭。這哭讓他心碎。
“對!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抓住崔熹。”一一抹去眼淚。一一的頹廢只是一時,她的心中永遠(yuǎn)充滿希望,這是張則逸最欣賞的一點,很難有人可以一直充滿希望去生活。
?
裴煜在崔府外面等了許久,也不見兩人出來。過了一會兒,只崔熹跑領(lǐng)了一個手下出來。裴煜一人跟著崔熹,命令手下進(jìn)崔家找裴洢和張則逸。
裴煜不敢貿(mào)然跟得太緊,只好再后面裝作若無其事逛街?,F(xiàn)在是晚飯過后,華燈初上,正是流連酒肆花街的好時光。崔熹輕車熟路進(jìn)入萬香樓。裴煜跟了進(jìn)去。他一進(jìn)去就被一大幫娘子纏著,花了好大的勁才脫身。
等脫身時再看崔熹,已經(jīng)不知道去處。裴煜找來這里看門的小子,給他塞了些銀子。小子便開心的告訴裴煜。
“剛剛你問的那位郎君已經(jīng)走了?!?p> “去哪里了?他經(jīng)常來這里嗎?”
“以前不常來,這幾天倒是經(jīng)常來。”小子笑道。裴煜往他手里塞完剩下的錢。
“他都來找哪個姑娘?”
“當(dāng)然是我們這里的頭牌,花鈴,花娘子。”小子笑道,“她古箏得的極好,長安城里的貴人都喜歡她。常常為見她一擲千金?!?p> 按理說崔家雖為大戶人家,但也不至于到能讓子弟一擲千金的地步吧?
“這花鈴姑娘在哪里?我想見見?!?p> 小子斜眼看裴煜一眼。
“知道裴家金鋪嗎?”
“好的,小的這就給您引薦花娘子?!毙∽右宦犈犰险f出裴家兩字臉上馬上浮起笑臉。
?
這個花娘子果然不一般,別的妓人房間都是喜歡熏些常見的香,獨獨她的房間不見一點香味。裴煜突然想起了裴漣,這個習(xí)慣很像是裴漣的習(xí)慣,她也不喜熏香。
“郎君?!蹦腔镒映犰险埌病E犰闲π?,在想什么,人家在長安城里都有一定的名氣了,怎么可能是裴漣。
“郎君,請喝茶?!被镒咏o裴煜倒茶。
“不用了,我只想問你點事情?!迸犰现闭业脚釢i,沒心思跟她風(fēng)花雪月。
“請說,知無不言?!?p> “崔熹,你可認(rèn)識?”
“崔家郎君,當(dāng)然認(rèn)識?!被镒有Φ?,“記住每個客人的臉可是我們的技能之一?!?p> “他最近是不是總是來找你?都聊些什么?”
“能聊些什么?還不是聊平時聊的?!被镒有Φ?。裴煜干咳了兩下,喝了一口茶。
“郎君也不用害羞。你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如數(shù)告訴你?!被镒有Φ馈?p> “不用了。那這兩天他有沒有異常行為?有沒有聊到裴家?”裴煜推開花娘子伸過來的手。
“你喝完這杯我就告訴你。”花娘子給裴煜斟上了酒。
裴煜看了她一眼,接過酒一飲而盡。
“可以說了嗎?”裴煜把酒杯倒給花娘子看。
“郎君你真俊俏……”花娘子的臉變成了重影,聲音震耳發(fā)饋。
“你……你說什么?”裴煜覺得頭暈眼花,像是醉酒。
“那他就給你吧。膚淺!”崔熹從帳子后走出來,“居然還是長安城內(nèi)最會經(jīng)商的郎君?沒想到腦子這么沒用。”
“崔郎君,已經(jīng)按照你的吩咐做了,那錢……”
“我會少了你的那點錢嗎?”崔熹笑著掐住花娘子的下巴。
“不……不會?!?p> “好好看著裴煜,他要是跑了你可就……”崔熹威脅道。
“郎君,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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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渠先生
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