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分數(shù)終于下來了,張景曜如愿以償?shù)目忌狭酥袊嗣窆泊髮W,主修偵察學,而潘敏兒的父親通過關系給女兒以委培的形式進入A市財經大學就讀,應該是出于子承母業(yè)的想法吧。
張景曜的入錄通知書送達的時候,張母終于松了一口氣,內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就連張父喝酒的樣子也不覺得像往日那般的礙眼,一家人沉靜在喜氣中。
張景曜向母親提出了學校組織旅游,母親知道他這一年的壓力,心想放松一下也好,便同意了,還給了充裕的零花錢。
張景曜到達集合地點的時候,車上人已經快坐齊了,潘敏兒向他招手,他坐了過去。
自從上次的不言而喻,倆人也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挑明關系而已。
一路上無話,潘敏兒忍不住打起了磕睡,車子的顛簸,使得她的腦袋差點撞上車窗,他輕輕的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從車背上拿了本雜志看。他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不動,深怕驚醒她。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潘敏兒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他身上,就準備繼續(xù)裝睡,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笑了笑:“醒了就活動一下,長時間保持一個位置,腦袋會供血不足的。”
潘敏兒尷尬的臉都紅了,他不自覺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有種寵溺的笑了笑。
潘敏兒的心臟跳的很厲害,感覺都要蹦出心房。
下車的時候,張景曜主動幫她拿起行李包,盡管只有兩天一夜,她還是帶了一個行李箱,而自己只拿了一個小帆布包。
領隊通知:“男生房間靠后面,女生的房間靠酒店大廳位置,倆個人一間房,大家各自拿了鑰匙牌,回房放置行李,晚上18時在餐廳集中吃飯,晚上休息,沒有活動安排,明天早上六點半起床,七點吃早餐,七點半出發(fā)去爬龍井山,中午自備干糧,下午16時回酒店集合,回程路上安排晚飯?!?p>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完早餐,張景曜到酒店拿了一張地圖放在包里備用,把潘敏兒的背包背在身上,也不管包的顏色是否適合,跟著領隊一起走。
潘敏兒看著平日里驕傲倔強的他,在事情面前不拘小節(jié),看到同學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心里甜透了,她趕緊加快腳步走了上去,與他齊肩走。
一路上碰到崎嶇的山路,或者比較陡峭的山坡,張景曜就會主動去牽她的手,后來倆人的手幾乎就再也沒有放開。
下山的路上盡管張景曜精心防備,細心呵護下,潘敏兒還是把腳給歪了,張景曜把她扶到空礦的地方,從包里拿了防跌打損傷的紅花油涂抹,仍未見好。
休息了一陣子,張景曜背著潘敏兒下山,盡管很艱辛,可張景曜覺得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勁,潘敏兒貼在男友的背上,看著汗如雨滴的男友,除了心疼還有一點壞壞的想法,如果一直這樣走下去該多好。
回到酒店,大家整理完東西準備回去了,張景曜整理好自己的東西過來幫潘敏兒收拾。
同房的人已經走了,張景曜正準備背潘敏兒,只見她把他轉了過來,嘴貼上他的嘴,少女的氣息撲面而來,嘴上的甘甜使他忍不住想攫取更多,他們即生澀又激烈的擁吻著,直到聽到遠處傳來的叫喚聲,才放開彼此。,
自那以后,他們倆終于公開了戀愛關系。
放假的時候,潘敏兒還特意去了張景曜的老家玩。
媽媽知道她家的條件,起先有點擔憂,但又恨不得能攀上,左鄰右舍的羨慕更是讓她滿足。
張母對潘敏兒更是萬般好。
天有不測風云,張景曜大二的那年寒假,張父的身體終于垮了,與世長辭。在料理父親后事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勞累還是什么原因,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時常會發(fā)抖,偶爾腿部會有點麻木。
直到有一天早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弾了,他才開始緊張。
潘敏兒知道景曜的父親去世,趕來奔喪,卻看見癱倒在床上的張景曜,只見他滿臉蒼白,目中無神,看到潘敏兒更是面帶愧疚。
家里人只能把他抬到附近的鄉(xiāng)里醫(yī)院就診,醫(yī)生診斷是患有甲狀腺結節(jié),目前這種病只能控制,家屬最好要給他舒適的環(huán)境,這是長時間的壓抑情緒造成的,而且會有不定時的發(fā)作,最好去大醫(yī)院檢查,否則對他的心里和生理會造成影響。
潘敏兒當時嚇呆了,她甚至不敢走過去安慰,她只覺得自己得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她飛一般的跑了出去,張景曜看著她的離去,兩行清淚悄然無息地從面頰上慢慢滑落再滑落。
父親的離世,潘敏兒的離去,鄰居傳來的閑話,使張景曜一度的削瘦,原本合身的衣服,總是空洞洞的。
他曾經一度的以為她終究會接受自己的缺陷。
事實上他的期望落空了,甚至有同學說她已有新的戀情。
腿麻的毛病時有發(fā)生,為了盡快治愈,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活在悲傷里,與病無益,他經常在學校圖書館,專找相關醫(yī)學類書籍鉆研,空余時間找刑偵類的專業(yè)性教材學習。
鍛煉身體也成為他的重中之重。
學校的操作或林蔭大道上,不論刮風還是下雨,每天有一個清俊的身影在負重前行。
在大三那年,身體終于得到有效控制,醫(yī)生囑咐可以逐漸減少藥量,由于,控制得當,半年后已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