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撬走
不得不得說這太子府邸的馬車就是不錯啊,用上好的黃花梨木制成,車子的周邊掛滿了流蘇玉器,隨著馬車的移動而互相碰撞發(fā)出好聽的聲音,車內(nèi)更是講究,地上鋪滿了軟軟的皮毛,就算是坐在車底上都不會感到硬。
車子走在小道上,完全感受不到顛簸的感覺,云姝靠在車壁上,投過小窗,看著外面熱鬧喧囂的人們。
太子看著她時不時露出笑容的樣子,剛到好奇,也順著她的眼光朝外面看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新奇好玩的事情。
“你在笑什么?”
云姝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給自己到了一小杯茶,一飲而盡:“看著百姓們安居樂業(yè),豐衣足食的樣子我就很滿足呀!”云家的子弟向來是以天下大事為己任,自從云姝記事起,祖父就一直用這個叮囑自己,這個使命早已經(jīng)融入了她的血液,這么多年來,她也一直為此奮斗著。如今看著百姓們過的這般清閑自在,倒也覺得非常滿足。
“他們能過這樣子的日子,全是你們云家的功勞?!碧拥倪@句話多為討好的意思。
原本是想哄心上人開心的,云姝聽了這話之后緊鎖著眉頭,雖然知道太子的這句話可能是無心,但如若被有心人傳到皇帝耳朵去了,免不了要對云家生出幾分猜忌之心。
自古帝王最怕的就是功高蓋主,這云家本就處于風(fēng)口浪尖地位,如若再被有心人捧高,說不好會招來殺生之禍。
“這句話你在我這里說說也就算了,切莫讓旁的人聽見?!?p> 太子心里懊惱,是自己見到她太過于開心了,所以才說出了這樣不妥當?shù)脑挕?p> 在那之后,馬車里面的氣氛變得沉重,太子無論說什么,云姝都是性質(zhì)缺缺。
云姝也不是責(zé)怪太子,是想到了許多事情,如今的朝廷里面沒有一個能用的將士,自己沒有恢復(fù)身份,祖父也已經(jīng)年邁,如落異敵入侵…
沒過一會車子就到了玲瓏閣的門口,太子還想說什些什么,云姝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沒有生氣,你不用擔(dān)憂,我只是想到了許多事情而已?!?p> “如今我已到了這里,如若無事的話…還是請您先回去吧。”云姝的語氣疏離。
幼年的情誼雖然是美好的回憶,可他對自己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應(yīng)當讓他早點斷了這種念頭。
馬車后一百米的方向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如果不是云姝足夠警惕的話可能還不會發(fā)現(xiàn),長樂那小子居然偷偷摸摸的跟了過來。
看來今天和太子見面的事情,封云亭肯定知道了,這下無論如何也要讓太子離開,按照那男人多疑的心思,以后更要防著自己了。
太子身形瘦削,又穿著白色的衣服,顯得更加的單薄,玉冠束發(fā),發(fā)絲隨風(fēng)飄舞,五官端正的清秀面容上,沒有一絲的笑意,明亮的眸子里面盡是失落和無奈。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非常的可憐,云姝知道自己不能心軟,她絕決的轉(zhuǎn)身走進了玲瓏閣,背影沒有一絲的溫度。
緊緊握著的手,慢慢松開了,無力的垂在了身側(cè),為何對別人笑臉相迎,對自己卻是冷若冰霜。
今日和丞相府的內(nèi)人交談時,三言兩語便套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原來這些天都是自己白擔(dān)心了,她在相府過得非常的好,甚至成為了那人的貼身小廝,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最恨那個人,為何還要對他溫柔盡顯?
原本溫柔的眸子,漸漸地變得兇狠起來,你越是想要遠離我,我越要把你往我這里拉,云姝,你這輩子都逃不掉我的。
此時應(yīng)當正式營業(yè)時分,但這玲瓏閣里面卻門庭冷落,絲竹樂器之聲全無,一點都不像一個尋樂的場所。
云姝皺著眉頭,按道理說,自從上次之后,生意應(yīng)當越來越好啊,怎么這道沒落的不像是一個男風(fēng)館。
妙姨正煩躁的坐在椅子上面,眉頭緊鎖,發(fā)鬢之間還有一絲凌亂,完全沒有平時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聽到腳步聲,她抬眼看過來,一看到云姝立馬就展開了眉頭:“哎呀,我的好寶寶呀,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云姝的手被他拉著走。
“唉,可不是??!你說說我這是養(yǎng)了什么一群白眼狼!”妙姨氣急敗壞的說。
云姝在屋子里面四處看了看,沒有客人的話,可以理解,可是怎么這去面首也都不見了?
“上次按照你說的之后,他們一個個的風(fēng)格都改造了,眼看著我這生意也越來越好了,可你走了之后,他們一個個都被人高價挖走了,完全不顧及一點情面,我這里又沒有一個能拿的出手的,作為頭牌的你也不在,人家客人來了,我這里根本就沒有辦法招待他們。”妙姨氣的說話就和放炮一樣。
原來這生意好了之后,對家的生意直接受到了影響,他們開了大價錢,給這些面首都贖了身,并且許了他們好處,讓他們?nèi)ソ癯怼?p> 人心都是貪婪的,妙姨對待他們不薄,平時的時候他們也是一口一個媽媽的叫,即使是生意不好的時候,妙姨也從來沒有對他們生過氣。
可沒有想到這共患難的情魚,卻抵不過區(qū)區(qū)幾百兩銀子。
“那現(xiàn)在這玲瓏閣里就沒有一個面首了?”
妙姨一提到這個事情,就氣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還有一個…”
“你看…”
從后院緩緩地走來,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樣貌不俗,可是身高明顯不夠,皮膚黝黑,像是被太陽曬傷了一樣,他傻乎乎的笑著。
云姝知道這個人,這個人叫做越楠,上次定風(fēng)格的時候就對他束手無策,而且這里的人好像都不怎么待見他。
但是這人卻會彈琴,雖然長的五大三粗的,但是彈出來的曲子卻非常的雅致,可這面手主要還是靠容貌的,才藝只是一個加分項。
“那長締,我那群孩子們最聽的就是他的話,他隨隨便便的一鼓動這群孩子就全跟著他跑了,就留下這么一個傻子給我。”妙姨的眼眶通紅,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
他說的長締是這里最有號召力的一位,平時的時候大家都非常聽他的話,而且這人非常有天賦,學(xué)什么東西都很快,平時妙姨也非常愿意給她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