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破敗的大樓,雜草叢生的地板,以及被轟炸得凹陷進地底的路,處處顯示著被炮火侵蝕的痕跡。
在末世,這個地方卻是難得的安靜,可這安靜中卻彌漫著血腥的肅殺和冷冽。
被血腥覆蓋的地板上,滿是穿著迷彩軍裝的尸體,詭異的是,這些尸體的腦門上都被一顆子彈正中眉心,一擊斃命。
在這些尸體中間,渾身軍裝的女人冷眼看著眼前的迷彩軍裝的男人,冷呵出聲,“為什么?”
男人將刺入她身體里的針管拔了出來。
她清秀的臉立刻臉色痛苦萬分,有些支撐的不住的單膝跪在地上。
可即便是這樣,卻依舊不減她軍人的威嚴和鐵血半分。
“林,要你命的人,是長官。我只不過是奉命辦事罷了?!?p> “你以為,你能殺得死我?”她不屑冷笑。
經(jīng)過迷彩偽裝的男人也笑了起來,“知道他們殺不死你,這是長官找人為殺你而研制出的7號神經(jīng)毒素。只要毒素一進入身體,你所有的肌肉神經(jīng)就會進行萎縮,就算你的異能再怎么厲害,在這個時候,也操控不了那些東西吧?”
不錯,周圍所有死掉的士兵,全都是死在她一個人手里。
在末世,隨著環(huán)境的變化,不少人都進化出了異能。但是,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單異能,而她,是雙異能。
這一點,她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作為她最后保命的王牌。
果然,她能夠感覺到她全身的神經(jīng)都開始麻木,甚至已經(jīng)開始萎靡。神經(jīng)毒素!原來他們?yōu)榱藢Ω端谷辉缇妥龊昧藴蕚洌?p> “我只是沒想到,最后殺我的人,竟然會是你?!边@個男人,是她最親密的戰(zhàn)友,是和她一起從小長大的兄弟。就算知道長官對她動了殺心,可她卻從沒懷疑過眼前這個人。
他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的痛苦,她整個人幾乎已經(jīng)蜷縮在地上抽搐了起來,神經(jīng)和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
“長官說了,只要我把你殺了,你的位置,就由我來坐?!彼Z氣里都透著一股興奮,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全球東部總指揮,長官一人之下,唯一的將軍。這個位置,誰不想坐?!林,現(xiàn)在可不是太平盛世,什么叫勝者為王!什么叫弱肉強食,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
她緊咬著泛白干涸的下唇,原來如此。嘴唇微勾,冷冷的吐出三個字,“你也配?”
“你!”他眼睛瞪著她,滿是陰狠惡毒,“只要你死了!這個位置就是我的了!”
“呵……”她發(fā)出一聲冷笑,好像整個城市都只剩下她的冷笑一般。
這個時候,她的身體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開始抽搐,頃刻之間,手和腿已經(jīng)萎成了皮包骨。
她漂亮的眼眸平靜的無波,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淡笑,“本將軍的位置,可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坐的?!?p> “你什么意思?!”
她雙眼陡然變厲,像是在醞釀著什么。
“一起,下地獄吧……”她嘴唇輕動。
頃刻之間,男人的身上轟然詭的燃起了藍色的火焰。
“啊啊啊?。 ?p> 她望著天空,忽的嘴角揚起一抹釋然,末世啊……她早就膩了……
公元2100年。
一棟廢舊的工廠內(nèi)。
“賤人,老子上你是看的起你!還不樂意咋的!”染著黃毛的小混混一巴掌把眼前的少女扇到了地上。
還沒等她爬起來,另外兩個小混混馬上把她按住。
她大聲哭叫,“放開我!我爸爸是上校,我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少女漂亮的小臉滿是淚痕,紅腫的讓人心疼。
“姐姐難道以為,當你失去了貞潔讓家族蒙羞之后,爸爸還會幫你?”
一名同樣穿著學院制服的少女從旁邊走了出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斜靠在一邊。
“您怎么來了?”黃毛狗腿的立刻招呼。
“我當然要好好欣賞姐姐的樣子了?!彼呎f,一邊把手機拿了出來,看起來準備拍照,錄視頻。
“葉寧,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憤憤出聲。她知道這個妹妹討厭她,但是不知道她竟然討厭她到了這種地步。
葉寧漂亮的小臉揚起一絲冷笑,眼里卻滿是怨毒,“誰讓爺爺只疼你,都是一個爸的種,憑什么爺爺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你!我今天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葉安有多淫蕩,多下賤!”
說完怒喝了一聲催促,“還不快點!”
幾個小混混立馬得令開始扒起了葉安的衣服。
葉安一臉悲憤,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狠狠的咬了其中一個人一口,掙脫了出來。直接沖出了他們的禁錮。
但她剛跑兩步,就直接從工廠的水泥樓梯上滾了下去。
“啪!”
沉悶的墜落聲在工廠內(nèi)響起。
葉寧和所有的混混都慌忙跑下樓,只見少女躺在血泊里,已經(jīng)沒有了生息。
幾個混混頓時嚇著了,不敢上前。
葉寧也有些害怕,但還是壯著單子上前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頓時手縮了回來。
“死了?!?p>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里都在打鼓。
“你們竟然弄出了人命!”葉寧狠狠的罵他們。
“我……”
“這我們也不知道啊……”
幾個混混也有些手足無措。
葉寧咬咬牙,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心情,“死都死了,一不做二不休。找輛無牌車,把她尸體扔到荒郊野外去。別讓人發(fā)現(xiàn)。”
眼前這個少女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但說出的話讓他們莫名一陣害怕。
但現(xiàn)在既然弄出人命了,他們也只有抱著這個一條船上的大腿了,“是,我們馬上就去辦。”
半夜。
一輛無牌照的面包車在一座山上停了下來,車上的人鬼鬼祟祟的從后備箱里抬出了一個什么東西,扔在了一旁的林子里。左右觀望了一下,見沒人,立馬開車從小路離開了。
林只覺得自己腦袋一陣劇痛,然后不止是腦袋痛,就連渾身上下都痛,就好像身體是遭受過什么虐待一樣。
她突然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黑暗,但那雙清亮的瞳孔在黑夜里好像能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