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已經(jīng)快要到銅盞面前了,這時的七爺指了指一邊的泥墻上說道:“你們來看”,語氣輕柔緩和,所以也沒有人感到恐慌,只是都把手里的手電光照到了七爺所指的位置上。七爺接著說:“這里有一條很明顯的分界線,想來和著茶籽油的泥墻也就只到這里了”,其它人順著光線看了過去,通道里,就像是有一條完整的線條把這通道一分為二,再往前的泥墻明顯要白一些,也沒有了濕潤感,看起來就像是經(jīng)歷了千年的黃土,也確實是歷經(jīng)了千年的黃土,斑駁傷痕滿目瘡痍,感覺一碰就會掉下來一大塊。
“哦”,“哦“”“我剛才還想問呢,會不會這一條通道全都是這樣的泥墻呢”“是啊,我也想問來著”,這個世界就這樣,有人聽懂了虛心受教,那自然也會有人聽懂了再來個馬后炮。
“不可能整個通道都是,墓主也只是把它用來做為一個機關(guān)……”,“七爺,您看銅盞后面是什么”林局打斷了七爺還要往下說的話,指著七爺身后不遠(yuǎn)處忙問他。其實后面的那些東西剛才慢慢走來時,七爺都看到了,他明白林局只想打斷他的話,而并不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順著林局手指的方向看去,倆尊假銅盞后面,整齊的立著一只只仙鶴,仙鶴之下皆是老龜,仙鶴一足立于龜殼上,一足彎曲,姿態(tài)挺拔,引頸高歌。
只是沒等七爺說什么,教授就告訴了林局那些是什么了:“那只是一些陪葬器皿,看來是真的到了墓室了,看這一路應(yīng)該都是單足鶴嘴頂燈盞,我親見過其它古墓中的倆件,下面的龜?shù)故菦]見過,只是古人喜龜鶴同入畫,取龜鶴延年之說”
教授的學(xué)生聽說這是燈盞,忙問教授:“燈盞,老師,怎么不見燈托呢”。教授輕笑了一聲接著說:“它取名叫單足鶴嘴頂燈盞,單足就不用說了,再者即已說明是鶴嘴頂,那肯定就是在鶴嘴里有文章了”,說到這里教授轉(zhuǎn)過頭了問七爺:“師哥,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往前去看看”,七爺環(huán)看了一下四周,又自己往前走了幾步,對著身后那幾個躍躍欲試的學(xué)生點了點頭。
仙鶴引頸的姿態(tài)就已有一米多高了再加之立于龜上,已快到一米五六了,還好也就一米五六的樣子,這樣教授的學(xué)生們都看得清楚,那仙鶴嘴中竟然有一條凹槽,他們小心把手電轉(zhuǎn)到仙鶴腹部,果然見到有個倆指寬的小口,想來這仙鶴腹內(nèi)里是空的,油從腹部小口灌入,引線到鶴嘴處,再點上燈盞,就如仙鶴噴火,那定然是很好看,其中一個學(xué)生忍不住問教授:“老師,您說這燈盞還能點燃嗎?”,“哎,哎,不可胡來,就算能點燃,也不能碰,這可都是文物”,教授連忙阻止了他那些求知欲強烈的學(xué)生,把一個個招了他們回來,“回來,回來,我還想問問你師伯這倆八面手持燈盞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為什么會立在這怕是無人知曉了,這墓主人的心思已隨他去了千年了,我猜想無非就是真的弄不到,又心癢難奈就只好給自己造個假的,只是這模仿的差強人意,人物神韻姿態(tài)全無,只是單有了個樣子”,七爺早在墓門外就已看出不同了,這倆尊仿制品在雖然已很像了,但也只仿個外形。只是想著自己反正是要找借口進(jìn)來的,借林局過橋,還不如這樣直接了當(dāng)順?biāo)浦邸?p> “哪怕只是倆個仿制品,那也是千年前的仿制品,也是價值連城的”,教授怕自己的學(xué)生聽了七爺?shù)脑捄螅瑫堰@倆件文物不放在心上,又特別的給他們交代一下:“在墓主的那個朝代,這倆是假的,可是到了今天,這倆尊銅像,那就是貨真價實的文物了,稍后在處理上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
“知道了,老師”“知道了”
“教授,師哥,現(xiàn)在要不再往前走走”,一邊的林局實在是等不及了,按照他們這個速度,明天也走不到墓主棺槨處啊。
“走,走,我們走”,七爺說完還是帶頭走了前面。七爺一邊走一邊算了下,前面的仙鶴每只間隔三米三左右,每側(cè)九只,共十八只。只是七爺有點不明,這每側(cè)放九只,那這墓主到底是什么人,敢用天子之?dāng)?shù),還是說倆側(cè)都是九數(shù),取那九九歸一之說。只要沒有機關(guān),這些倒也無妨,只是走過了最后一只仙鶴的位置,前面已沒有仙鶴了,怎么還不見墓門,電光照去又是看不到頭,七爺心里默默想著,難道……。
七爺對著后面的人做了個停下的手勢,自己伸出手就往前面慢慢摸過去了,身后的仕明見七爺這是要自己先上去,顧不上會不會暴露自己了,忙走上前拉住了七爺:“爺爺,你是不是想著這里也是外面那樣的玉石,所以才會看不到盡頭,不如讓我走上去看看吧”
“沒關(guān)系,我可以”,七爺輕輕拍了拍仕明的手,在最后一下時手上多了點力握了一下仕明的手,仕明一下就明白了,看來現(xiàn)在還不是他能暴露身份的時候,只是讓七爺去冒險仕明還是不放心,前面還不知道有什么,如若真有些什么,他若出手不還是一樣會暴露。正在這尷尬時刻,存賢站了出來:“七爺,要不,要不讓景飛去”,仕明本來一臉皺眉為難之情,見五叔起來,還以為他是來解他們爺孫倆燃眉這急呢,主動要去探探前方呢,聽完他說讓景飛去,差點沒笑出來,果然是他爺爺這只老狐貍帶出來的小狐貍。
景飛本來也想說他去的,只是存賢走在了前面,這會聽到存賢這么一說,走到七爺身邊:“嗯,七爺,讓我去吧”
“也好,也好,那麻煩景飛了”,七爺見景飛自己也這樣說了,順坡下驢,就應(yīng)了景飛。
景飛一手打著手電,一手在前,慢慢的往前挪著步子,走出去已有近十米了,轉(zhuǎn)過頭對他們說:“到頭了,真是黑色玉石”,所有人提著的一口氣,都深深的呼了出來,七爺帶著人都趕到了景飛身邊。
走到近前的七爺打著手電照了照了,面前看著像是砌起來的一面墻,黑色玉石碎片拼滿了整面墻壁,碎片都切割成了一樣大小,嚴(yán)絲合縫的貼在一起。遠(yuǎn)了看還真看不出來有什么問題,也就近了才能看到碎片與碎片之間的縫隙。林局看著面前又是一整面墻壁忍不住焦急的問七爺:“師哥,這怎么就到頭了”。
七爺安撫著有些著急的林局說道“你別急,帶著其它人往后退,存賢過來”。存賢這會正準(zhǔn)備往后退呢,聽到七爺叫他連忙說:“七爺,我可不,我一介文弱秀氣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哪里推得開這墓門啊”,看來存賢也是看出來了,這看是像一而墻,實則是扇墓門,這貼滿的黑色玉石就是想誤導(dǎo)別人,這已經(jīng)是到了頭了。只是這種體力活他可干不來,接著剛才的話指了指后面人群里的大個子:“七爺,七爺,大個子,大個子,他一大把力氣,不使了留著也是浪費”。長爺長嘆一口氣說道:“壓根也沒想讓你去,你急什么”,存賢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那七爺,您叫我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