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你別欺人太甚!”女人咬牙。
余桑呵斥道:“秦瑤!沒聽到少夫人的吩咐?!”
秦瑤憤恨的低罵了一聲,不情不愿的去買單了。
真不知道二爺為什么會看上這個臭名遠揚的草包!明明只有薰小姐那樣才智手腕皆過人的女子才配得上二爺!
花語太明白這群人對自己的輕視了。
雖說都是余靳淮的人,不會對她做什么,但是只要是這種鄙夷輕視的眼神就讓花語很不爽。
上輩子這種眼神已經(jīng)看夠了,這輩子,已經(jīng)厭煩了。
重新坐上車,車子安靜的往余家老宅行駛。
花語對余家本家并沒有多了解。
只知道現(xiàn)在余家的掌權(quán)人是余靳淮,余靳淮上面有一個姐姐,就是莫淵寒的媽余俊薇,余俊薇是收養(yǎng)的,早些年沒什么說話的分量,近年因為莫淵寒得了老夫人的喜歡,倒也神氣起來了。
余靳淮還有一個親生妹妹余漁,今年高三,在國外留學。
余家的長輩除了族老,就剩下余靳淮的奶奶了,老夫人不太管事,最操心的就是孫兒余靳淮的婚事,安排了相親流水宴,據(jù)說最近還在跟人打聽哪家有漂亮的男孩子……
今天花語要見的就是這位老夫人。
車子駛上山路,花語看著窗外有點熟悉的風景。
記得第一次跟莫淵寒來余家,她就被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余家權(quán)勢通天到了可以將這一整座山都劃入自家名下的地步。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擁有這么大一座山,那就跟守著一座金山有啥區(qū)別?
而余家的老宅,更是修的氣勢磅礴。
余家世代軍閥,可也是書香傳世,家風驕矜清傲,貴氣入骨。
已經(jīng)可以看見那座建筑。
秦瑤一直注意著花語的臉色,心里想著只要這個女人只要露出一點沒見過世面的神色,自己就要好好的嘲笑她一番,好讓她明白,余家是一個她高攀不起的家族。
可是,花語的神情一直很平靜。
平靜到了一種漠然寂靜的地步。
秦瑤低聲罵了句“就知道裝”。
花語懶得理她。
余桑一下車,就吩咐秦瑤帶花語進去,老夫人已經(jīng)在等著了,而自己匆匆離開,顯然是余靳淮吩咐了他什么事。
秦瑤假笑了一下:“少夫人,請吧?”
她這句“少夫人”叫的尊敬不足,嘲諷有余。
花語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徑自跨過了余家朱紅色的門檻。
余家內(nèi)里,曲徑通幽,花草樹木,亭臺樓梯,假山水榭,清幽而靜美,十分容易讓人靜心。
秦瑤帶著花語繞過一座建筑,就到了畫堂。
這里是余家待客的大廳。
花語一進去,就看見坐在正中主位的老人。
她穿著一件暗紅色的唐裝,頭發(fā)花白,面容慈祥,氣質(zhì)溫和,看人總帶三分笑意,是個一看就是好相處的老太太。
前世,老夫人待花語極好??上Р贿^在花語于莫淵寒訂婚后的兩年,就去世了。如今再見,花語竟然一時間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
讓花語訝異的是,畫堂里還有其他人。
韓茹,韓綺悅,莫淵寒,還有一個面容艷麗打扮貴氣的中年女人。
那是花語上輩子曾經(jīng)費盡心力想要討好的卻一直被冷嘲熱諷的婆婆余俊薇。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花語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見余俊薇朝老夫人撇了撇嘴:“奶奶,這就是花語,悅丫頭的妹妹。”
老夫人看了花語一眼,嘆口氣:“好孩子,到祖母這里來,讓祖母看看,既然你已經(jīng)和淵寒……唉,依我看,就選個好日子把事定下吧。”
花語一臉懵逼。
祖母??為啥她的輩分突然就矮了一截?
余俊薇尖聲道:“奶奶,我們淵寒是個多乖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依我看,多半是這小蹄子勾引淵寒,想攀上咱們余家!憑什么讓淵寒娶她?我心里屬意的兒媳婦可是悅丫頭!”
韓綺悅連忙道:“阿姨……小語和淵寒郎才女貌的正是好姻緣,我不敢高攀!小語其實是個好孩子,雖然驕縱了一些,但是是絕對不會故意勾引淵寒的……”
余俊薇冷笑:“悅丫頭你這個妹妹是個什么人我能不清楚?一個繼女能讓你爸爸把她寵的如珠如寶,心機城府可見一斑!你何必給她遮掩!”
韓綺悅臉色一白,吶吶不說話了。
莫淵寒道:“……是我不對,媽你就別說了,我是男人,本該負責的?!?p> 老夫人贊賞的看了莫淵寒一眼,“不錯,是個有擔當?shù)暮⒆印!?p> 他較之多年以后影帝的樣子還有些差別,但是一副好容貌卻是幾乎一樣的,只是多了幾分青澀,一身淡藍色的襯衫站在那里,器宇軒昂,儀表不凡。
不愧是只比南澗人氣稍低的校草級人物。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多時,花語終于搞清楚了狀況。
原來,在花語被余靳淮拖走之后,韓綺悅和韓茹立刻又心生一計,通知了莫淵寒立刻趕到余家老宅,詞真意切的向老夫人負荊請罪。
請的什么罪?
據(jù)說昨晚莫淵寒一不小心喝多了就跟韓綺悅她妹妹睡了!莫淵寒被良心譴責,特意帶著韓家長輩韓茹上門商量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余家家風矜傲,睡了人家姑娘還能怎么解決?當然只有把婚事定下來了。
所以花語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么一幕。
不得不說,花語還是挺佩服韓綺悅和韓茹的,畢竟不是誰都能想到這么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們不敢得罪余靳淮,就讓花語得罪余靳淮,要是余靳淮知道花語早就跟莫淵寒睡了,不撕了她才怪。
而事情,幾乎還是朝著前世一樣的軌跡發(fā)展,花語被逼無奈的嫁給莫淵寒。
畢竟這時候她說自己沒跟莫淵寒睡,有人會相信么?先不說韓綺悅?cè)绾?,就一直待花語極好的韓茹會陷害自己的侄女么?
花語抿唇。
真是好手段!竟然把她所有后路都堵死了!
放在包包里的結(jié)婚證仿佛一塊烙鐵一般。
剛和外甥睡了,又和舅舅扯了證?這件事傳出去,余家,韓家,都會成為京圈里的笑柄!
秦瑤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她不知道余靳淮和花語之間的事,只知道這個女人竟然在成為少夫人之前已經(jīng)和小少爺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