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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容的故事

第三章(3)

張容的故事 特殊對待 2518 2021-06-08 15:52:20

  黃粱一夢終有醒來的時候。難受,這是我在恢復(fù)意識后的第一感受。

  隱隱聽到有人在說話:“你終于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仔細嗅一下空氣中有一點消毒水的味道。我扭頭看到了林盛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真搞不懂,到底是你受傷了還是我受傷了。我一個流血的人都沒有躺在病床上,你倒是在床上躺了一夜”林盛指了指自己額頭上包扎的紗布。

  林盛額頭受傷,嘴上功夫可沒有打折扣,我笑了,牽扯到我的眼睛一酸,腦袋中立馬浮現(xiàn)出昨天晚上可是林盛對著我的眼睛狠狠來了一拳,現(xiàn)在牽扯到眼睛的肌肉還是酸疼的。

  “幾點了?我上班遲到了嗎?”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啞著嗓子問出了我最想問的問題,我可是班主任啊,我不能遲到。

  林盛抬起手腕,看看了:“嗯……馬上要10點了……”

  聽到他嘴里說出10點一瞬間我就要窒息,這么晚了……孩子都上了兩節(jié)課了,我還沒有請假,沒有調(diào)課……

  可能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于痛苦,我看到林盛立馬站起來,急切地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白了他一眼,自言自語:“我上班遲到了,第一節(jié)還有我的課呢……”

  林盛明顯松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賤兮兮地說:“哥,你喝酒喝傻了吧,今天周天,上什么破課。剛才你表情那么猙獰,我都以為你要死了。”

  “對對對,今天周天,不上課?!蔽议L舒了一口氣,在心里默默告誡自己:下次我可不能再喝這么多酒了,喝酒誤事!

  我沒有回家,湯瓏和悅悅可能會擔(dān)心吧,趕緊給她們打個電話,習(xí)慣性地往床頭柜上找手機,突然發(fā)現(xiàn)這是在醫(yī)院,手機早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我問到:“林盛,我手機呢?!?p>  林盛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機,扔在我床上。

  莫名有一種直覺,林盛把我手機里里外外翻了遍。

  現(xiàn)在不是追究林盛的問題,我趕緊給湯瓏打個電話,電話響了兩聲,我就聽到了湯瓏的聲音,我安慰她了幾句,不敢告訴她我在醫(yī)院,答應(yīng)她收拾好手邊的事馬上回家。

  掛了電話,我才看到林盛在旁邊一臉呆呆的表情,一直看著我。我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回神。

  我覺得躺床上太別扭了,掀開被子,坐在床沿,想伸腳穿鞋,發(fā)現(xiàn)床底空空的,啥都沒有,我這才意識到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變成了病號服。我盤腿做好,問到:“昨天咋回事???”

  林盛走到門口處的衣櫥,從里拿出來了一雙拖鞋,擺在了我床邊。

  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我仔細看了一下這件房間,空間不小,干凈素雅,陽光從窗戶射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綠油油的草坪。床頭上有不知名的儀器不時發(fā)出聲響,我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斑虾?,這房間還挺好呀,你小子還是這么有錢?!?p>  林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上包裹的紗布,罵了我一句。我裝作沒有聽到。

  “林盛,你還有啥事嗎,沒啥事我就回家了。你也聽到了,我答應(yīng)了你嫂子馬上回家的,”我穿上鞋,去了病房里的衛(wèi)生間??粗R子的我,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頭發(fā)亂糟糟地,不安分地待在頭上,最引人注意的還是眼睛,挨了林盛一拳,現(xiàn)在右眼睛烏青發(fā)亮,怪不得這么疼。

  我洗了把臉,碰到眼睛,痛得我齜牙咧嘴。林盛倚在門框上戲謔地看著我。這個發(fā)青的眼睛有點影響我啊,湯瓏看到了一定會問怎么回事,在學(xué)校里,面對一大堆活寶,想想就很頭疼。

  “我當(dāng)然沒啥事了,不邀請我去你家坐坐嗎,我還沒見過嫂子呢?!绷质⒄f完我沉默了,也停止了洗臉的動作,房間里只有嘩嘩的流水聲。我下意識地是想拒絕,可是似乎也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

  “怎么,不方便?”

  我關(guān)掉水龍頭,拿毛巾擦了擦臉,說:“沒有?!?p>  我換回了那件滿身酒氣的衣服,和林盛一起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我在路上隨意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和湯瓏發(fā)消息告訴她,我高中時代的好哥們要來家里看看。湯瓏的消息回得很快,只有一個字:好。

  我側(cè)頭看窗外的風(fēng)景,今天天氣很好呀,陽光明媚,秋天來了,天空變得高了,隨意的幾朵云彩都覺得嬌俏地可愛。這家醫(yī)院離我家的距離還是有點遠,加上周末,外出玩的人很多,有點堵車。

  林盛的手機響了,他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另一只胳膊肘撐在車窗上,表情逐漸變得嚴(yán)肅。接完電話,開口道:“師傅,前面找個地方停下車?!?p>  “張容,我不能去你家了,廠子里出了一點事,我現(xiàn)在要去處理一下?!绷质?yán)肅地對我說。我習(xí)慣了他不正經(jīng)的樣子,現(xiàn)在他嚴(yán)肅起來反而讓我有點不適應(yīng)。我急忙道:“你先忙?!?p>  出租車開過十字路口,在馬路旁邊停了下來。林盛跳下車來,朝我揮手再見。司機一腳油啟動了汽車,我回頭扭頭看林盛,他站在馬路邊上又接起了電話。

  我離他越來越遠,出租車后又駛來了幾輛車,遮住了林盛。我收回目光,癱坐出租車后座,思緒萬千。

  司機自來熟,大大咧咧地問:“剛才下車那是你同事?”

  我閉上眼睛,笑了笑,說:“同學(xué)?!?p>  “是同學(xué)聚會呀?看你倆都負傷了誒。我有一個同學(xué)曾經(jīng)在同學(xué)聚會上喝酒喝到抽搐,當(dāng)時真的是嚇?biāo)牢覀兞耍?20,110都來了,好好的同學(xué)聚會到最后弄得一塌糊涂。那個下車的人是個老板?”

  “應(yīng)該是吧,我們也很多年沒有見了,不太了解。”

  看我精神不濟的,說起話來也有有氣無力,司機索性不再說什么了。我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醒醒,到了?!?p>  我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看到了湯瓏好像站在車窗外。我揉揉眼睛,強迫自己清醒,外面站著的確實是湯瓏。

  她上前打開車門,挽住我的胳膊,把我從出租車上攙扶下來。她滿臉擔(dān)憂,看來是看到我發(fā)青的眼睛了。我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沒事。

  付完車錢我和湯瓏一起往家走。“你怎么來了。等了很久了嗎?”我輕聲問道。

  “沒有很久,你在電話里也沒說明白你有什么事,我就是有點擔(dān)心你?!睖嚮卮鸬?,“你同學(xué)呢,他不是要來嗎?”

  “他接了一個電話,說他廠子里有什么事,要緊急處理一下?!蔽胰鐚嵒卮稹?p>  “你的同學(xué)還是個老板呀,是高中同學(xué)嗎,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呢?”

  我楞了一下,我好像真的從來沒有和湯瓏說起過我上學(xué)時的事情,湯瓏很少問起,只有悅悅會問我上學(xué)時是怎樣的,和她們現(xiàn)在學(xué)的內(nèi)容一樣嗎,發(fā)生的事情有沒有相似的。

  我們都沉默了。

  湯瓏也沒有在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說,悅悅看到我的眼睛肯定會擔(dān)心的。

  打開家門,還是熟悉的味道,一切都井井有條。悅悅聽到門響早就從臥室里沖出來了,對我進行上下打量:“爸,你去干嘛了?你的眼睛青了你知道嗎?疼嗎?誰打你了?你們?yōu)槭裁匆蚣??你明天怎么上課呀?”

  “你的問題有點多誒。”我把悅悅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撥開,去臥室換衣服。

  悅悅在門外叫囂:“多你就一個一個回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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