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黑夜,鴉雀無聲。
清風(fēng)慌忙的在四周找尋沐樂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遇上了同樣沒有任何線索的瞬夕,“你的妖力不是很厲害嗎,怎么能讓沐樂在你眼皮底下消失?!毙募敝啵蚕鈶嵉牡?。
清風(fēng)冷哼了一聲,他知道是他們太輕敵,才讓沐樂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被帶走。
“繼續(xù)找?!鼻屣L(fēng)邊說邊向四周放出自己的妖識,但凡周圍有一點沐樂的氣息,他就能找到,不過釋放這妖識會讓他舊疾復(fù)發(fā),痛苦萬分。
在這個危急的關(guān)頭,多耽擱哪怕一秒,沐樂都極有可能受到傷害,他不敢想象那畫面。
既刻間,他釋放出去的妖識便發(fā)現(xiàn)了沐樂扔在地上的頭飾,連忙收回妖識,飛奔而去,瞬夕緊緊跟著。
他撿起地上的珠釵,上面還有沐樂獨(dú)特的人類氣息,更加確定這就是沐樂留下的線索,瞬夕趕來,也確定這是沐樂的。
兩人沿著這珠釵一直往前搜索,每隔一段距離,便看見一件沐樂留下的物什,不覺已追蹤到湖邊,撿起沐樂留下的最后一件頭飾。
這邊沐樂小心翼翼的邁著小碎步往前方走去,為了壯膽,她將正在睡夢的樂樂叫出來陪著自己,樂樂從手鏈里出來在她身邊盤旋了兩圈,哈欠連連,然后又回去睡覺了。
“以后不給你飯吃了。”沐樂無奈,欲哭無淚,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選了這么一個懶家伙,終究還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啊。
沐樂剛行至不遠(yuǎn),便猛地從草地上竄出來一人身蛇尾的妖,只見他那蛇尾極其粗大,黑色的,滿是鱗片。
他的臉龐看起來到是長得幾分小家公子的模樣,只不過額上那兩個看似剛長出來不久猗角有些配不上這張臉。
他沒有任何預(yù)兆的竄出來,把沐樂結(jié)結(jié)實實的嚇了一跳,看他那粗大并且不停擺動的蛇尾,沐樂嚇得失聲大叫,想逃跑,卻發(fā)現(xiàn)腳抖得根本動不了。
那蛇妖一蛇尾將沐樂打暈,然后扛在肩上呲溜一聲,便不見了蹤影。
他來到一個寬闊無比,卻陰森恐怖的山洞,只見山洞里無數(shù)條和他一樣人身蛇尾的巨蛇,見又擄來一女子,高興得齊呼“血血……”
他將沐樂放在一個單獨(dú)的牢籠之中,只見旁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十多個這樣的牢籠,這些牢籠里關(guān)的,正是這些天在風(fēng)月館失蹤的女子。
只見她們一個個煞白著臉,手腕上被白布條包裹著,一看就知道受過虐待。
兩個男妖過來將沐樂抬上山洞中心位置,那里赫然里著一個大缸,里面紅彤彤的全是鮮血。
一個男妖按住沐樂的身子,以防她突然驚醒掙扎,另一個男妖將沐樂的手腕放缸上,拿出一把亮堂堂的尖刀,操作熟練的往沐樂手腕上深深劃下一刀。
沐樂被這一刀帶來的強(qiáng)烈痛感給驚醒,她大叫著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那蛇妖按住身子動彈不得,手腕上的鮮血如溪水般直流進(jìn)那缸里。
沐樂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鮮血就這樣離自己而去,不由得在心里想,不知道這不死不滅的身子失血過多會怎樣。
放了一會兒,沐樂感覺身體里的血都快被放干了,渾身有氣無力,那蛇妖粗虐的用白布將她的手腕包住止血,便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扔回牢籠里。
沐樂有氣無力的躺著一動不動,整張臉煞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館主,你怎么樣了?”說話的正是失蹤的青衣,她在隔壁伸出去輕輕拽拉沐樂。
“原來你是被抓來這里啊,我總算找到你了?!便鍢房辞迩嘁碌哪?,見她還活著,不免有些高興。
“他們有沒有把你們怎么樣?”見到周圍同樣深受其害的幾個女子,想到自己剛剛被放血的一幕,沐樂不禁擔(dān)憂的問。
“他們只是放我們的血,每次快放干的時候,又給我們喂藥,迅速回血,一直循環(huán)?!鼻嘁抡f道,害怕得瑟瑟發(fā)抖。
“別害怕,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沐樂緊緊握著她的手,雖然自己現(xiàn)在也自身難保,但她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將她們救出。
想起自己一路上留下的線索,也不知道瞬夕和清風(fēng)有沒有發(fā)現(xiàn)。
此時妖群中走出一個周身霧氣包裹著的男子,身形魁梧,長長的頭發(fā)用一根木簪子半挽在頭頂,臉上戴著一鬼面面具。
他看了一眼缸里鮮紅的血,從手里運(yùn)出一團(tuán)霧氣,鋪在血液上面。那原本鮮紅的血頃刻間變得黝黑。
“飲下這些鮮血,你們的妖力便可加倍增長?!彼统恋恼f著。
隨后那群蛇妖蜂涌而至,如饑似渴的爭搶著將那缸黑血一飲而盡。
飲完后,卻個個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自行燃燒,冒出陣陣白氣。
那男子見狀,顯然有些驚訝,他氣憤的一把抓來一直站在旁邊的一個小妖問怎么回事。
那小妖支支吾吾說不知道,嚇得癱坐在地上。
沐樂知道那是因為摻雜了自己鮮血的原因,她撐起身子大喊:“你放了我們,我就告訴你怎么回事,還給你解藥?!?p> 那男子瞬間移動到沐樂跟前,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用鼻子在她身邊嗅了又嗅,許久才道:“人類?”
“哼,我可是風(fēng)月館館主,你敢在我的地盤上帶走我的客人,這是我給你小小的懲罰?!便鍢房戳艘谎勰悄凶由铄涞难垌麤]有眼珠子,滿目通黑,似無盡的夜。
沐樂不免有些害怕,身子在顫抖,卻還是咬牙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區(qū)區(qū)人類,能奈我何,風(fēng)月館遲早會落入我手中?!彼恍嫉牡溃稽c也不將沐樂這個弱小的人類放在眼里。
沐樂見狀,連忙一邊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邊解開纏在手上的白布條,忍痛使勁讓傷口重新流血,然后趁他不注意,一揮手,將手腕的血液甩在他身上。
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他身體上沾到血液的地方開始劇烈燃燒,并帶著難以忍受的痛覺。
他修為極高,立即運(yùn)氣阻止蔓延,可還是無法減輕哪怕一丁點疼痛。
“你對我做了什么?”他憤怒的揮開牢籠,一只手毫不費(fèi)力的掐住沐樂的脖子,將她高高舉起。
沐樂滿臉通紅,難以呼吸,她剛想用受傷的手腕往他身上抹血,那只手便被他用妖力控制住,動彈不得。
“掐死我……你就……沒……有……解藥?!便鍢肥箘磐鲁鲞@句話,絲毫不畏懼的盯著他的眼睛。
在妖界向來沒有任何妖敢盯著自己的眼睛看,見沐樂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他一把將沐樂扔在地上。
強(qiáng)烈的疼痛在他身上絲毫沒有減輕,他終是忍不住的怒吼:“解藥呢?”
沐樂大口呼吸著空氣,好久才緩過來,她站起身指著那些被抓來的女妖道:“把她們安全送出去,我就給你解藥?!?p> 一聽這話,他憤怒的一揮手,一股強(qiáng)大的妖力擊在沐樂身上,將沐樂震飛撞在洞壁上,全身骨頭似散架了一般,沐樂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她忍住疼痛,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笑道:“沒有解藥,你就永遠(yuǎn)忍受著灼燒之痛吧?!?p> 聽罷這話,他開始慌了,冷笑一聲道:“有骨氣,我放。”
“敢跟我?;?,我定讓你生不如死?!彼帜笾鍢飞钒椎哪?,空洞的眼睛盯著沐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