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步行街就在陳末眼前出現(xiàn),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看著懷里的大道“我們把它引到這里,不太好吧,還有普通人,他們看到了會怎么想……”
“如果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哪有心思關心別人。再說,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世界早已改變,在不知不覺中,向著未知坍縮。沒有逃離之物,都是灰土?!彼裆鋈唬p飄飄吐出這番話。
“是嗎……但我感覺哪里不對勁?!?p> 向身后張望,飄忽不定的路燈下,在大背景一片漆黑里,沒有追上來的東西。
步行街輪廓越來越清晰,在黑色夜幕襯托下,燈火也顯得十分璀璨,絢爛奪目。
陳末有些不適的眨眨眼,他并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燈光,只覺得太刺眼了。
在步行街的廣場上還是有不少人在逛街,陳末也不知道他們是有多閑……
站在廣場上,看著路牌,瞅著廁所的方向沖了去。
大道一臉懵逼,“我說,你去廁所干嘛?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上廁所?”
“步行街里的男廁所,陽氣不重嗎?”陳末低頭看著它?!啊苍S吧?!贝蟮酪苫蟆?p> 兜兜轉轉的過了幾個彎,廁所就在眼前!
陳末沖了進去……
然后就是迎面而來的煙霧,陳末被嗆了一下,他只感覺口腔和鼻腔里全是煙味兒。
大道擺著一張便秘臉,“男廁所里陽氣確實挺重的……”它嘲諷道。
陳末看著廁所里每個隔間都緊閉著門,從里面飄著陣陣“仙氣”,以及成年男性低沉的呼吸聲,還時不時傳出幾句輕聲的低語。
陳末不用想都知道,里面肯定是陪戀人出來逛街的,那些悲催的男人們。
陳末捏住鼻子,向廁所深處走去。終于看見一個沒有人的隔間,鉆了進去,鎖上門。
剛想把大道放下來,卻見這里已無處落腳,自己也是背靠著門的,不然只要把大道放坑里了……(那畫面太美,不忍直視。)只有先抱著它了。
大道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只是安安靜靜地在他懷里待著。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陳末率先開口?!斑€能怎么辦。在這里待著唄,也許它會一會兒就走了呢,也說不定?!?p> “那,好吧?!标惸┮蚕氩怀鍪裁崔k法,只有照大道說的這么辦了。
呆在這個廁所隔間里,陳末覺得自己就像在蒸籠里面一樣,四處“仙氣”彌漫,他捏著鼻子都快斷氣了。
大道也不好受,它把臉憋得通紅,(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臉上的毛都快變成紅色了。
陳末低頭看著它的臉,“你……是變色龍嗎?”陳末看著它那謎一般的臉。
“我……快斷氣了,別在這里待了,好難受……”大道的臉紅得都快滲出血來了?!翱蛇@里陽氣重啊。還有,等下我們出去了,遇到那東西怎么辦?”陳末不解。
“快出去吧!先別管它了,等下我們還沒被他發(fā)現(xiàn)就已經(jīng)死在這兒了……”大道翻起白眼,抽搐著,吐起了白沫?!芭??!?p> 陳末見它這個樣子了,只好先抱著他出去。
打開隔間的大門,就往外跑去。出了廁所,站在一樓商鋪的門前,看了看大道,晃了晃它。
“好了,我們出來了?!贝蟮榔D難的睜開眼睛,一臉苦逼相,“我差點就沒了。下次一定不能去男廁所了!”陳末無語,“那你是準備去女廁所嗎?”“……”
陳末放下大道,“你是真的重?!彼虏鄣?。大道“……”
兩人(狗)對視著,“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陳末開口?!拔以趺粗溃恳苍S它已經(jīng)離開了,也說不定?!贝蟮缆柭柤?。
“你就沒有監(jiān)視或者追蹤之類的能力嗎?”陳末懵逼。大道一臉無語,“拜托!不要把我想成萬能的,好吧?,F(xiàn)在我確實沒有這些能力?!?p> “那我們怎么知道它離開沒有?”陳末問,“用眼睛看??!”大道傻笑著。“這是什么鬼主意……”
“好了,不要想這些了,我們?nèi)ハ茸粫喊?,它來了我們是看得到的,到時候再跑就行了。”大道指了指一旁的公共座椅。
“好吧……”陳末目前也沒有什么辦法只好聽它的。
大道躍上座椅,“啊——哈!”打著哈欠,“困死我了,再不睡覺我就要掛了?!彼吭谧紊?,閉上了眼睛。
陳末坐下來,把刀放在腿上,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在未被黑暗完全包裹的路燈照耀下,一人一狗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幻?!”剛閉上眼睛,陳末就被一旁大道的驚呼驚醒了,“怎么了?”只見大道一臉凝重,小眼珠子轉個不停,在思索著什么。
陳末沒有打擾它,在一旁靜靜地等著。沒一會兒,大道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宛如死灰一般。
“怎么了?”陳末感覺不妙,“麻煩大了。我沒想到那東西竟然會用‘域’,現(xiàn)在我們被它困在這里了?!?p> 大道面色難堪,“域?”它嘆了口氣解釋道,“它的那個域,就相當于你們所謂的鬼打墻,就像鏡像空間一樣,完全復制了這個步行街的樣子。而這整個域大約就有這個步行街般大小,也是十分的厲害了。”
“我們現(xiàn)在就如同老鼠一般,它就是貓,跟我們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我們只能像困獸一樣在這里面打轉?!贝蟮勒f著。
“那你沒有辦法嗎?”陳末問道,“……我就一輔助,能怎么辦……”無語中……
“不好!它來了,快溜!”它說著,起身跳到陳末懷里。
陳末右手抓起刀,左手抱著大道,起身就跑。
“現(xiàn)在去哪兒?”陳末問,“我們沒法出它的域,只能跟它了兜圈子了。想辦法激怒它,把動靜鬧大一點,就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說到這,大道神秘一笑??申惸﹨s覺得它笑得很猥瑣。
轉身沖進步行街的大樓里,邊跑邊聽大道說著,“往樓頂跑!爭取把它弄下去的,那樣它絕對會很惱火。失去智慧,它也只是個‘野獸’罷?!贝蟮酪荒槈男Α?p> 在商業(yè)樓里兜兜轉轉,陳末都快暈了,反復重復著爬樓梯,拐個彎,爬樓梯,拐個彎……這般行徑。
步行街里雖然依舊燈火通明,四處璀璨的燈光照著他倆的身影。雖然已從黑暗中脫離,但陳末還是感到不安。
還要無時無刻的擔心身后的那家伙,陳末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他的直覺下,感到那東西正在飛速朝他倆奔來,陳末一陣冷汗。
突然,“別動!慢慢靠墻?!贝蟮赖吐暫鸬?,陳末只好剎住腳步,慢慢靠近一旁的商鋪,緩緩的退了進去。
這是一個服裝店,陳末慢慢摸進了更衣間,才松了口氣,大道也默默地緩了口氣。
陳末這時才想起來,剛剛還比較熱鬧的步行街卻一個人都沒有了,他想著“這就是域的效果嗎。”
倆人(狗)在這狹小的更衣間默默對視著。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了重重的腳步聲,回蕩在四周。
他倆的心跳和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空洞的腳步聲越來越響,卻始終找不出傳來的方向。
四周回蕩的腳步聲,讓他倆一陣不安。忽然,四面八方回響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陳末頓感不妙,因為所有恐怖片里,男女主被發(fā)現(xiàn)的開端,都是那些家伙突然安靜下來的腳步,或那突然一靜得讓人便秘的背景音樂。
吞了吞口水,冷汗在他頭上冒出,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這個時候腳步聲突然響起,就在離他們待的更衣室十步開外!腳步開始移動,那家伙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急速沖來。
陳末雙眼一閉,大道的臉色也不好看。
“轟?。。 迸赃叺母率覀鱽硪宦暰揄?。
陳末抱著大道撒腿就跑,沖出更衣室,直奔頂樓而去。
身后傳來那厲鬼憤怒的怒吼聲,“吼吼?。。 ?p> 陳末急忙加快腳步,飛速地向頂樓沖去。
在扶梯上飛奔著,來到屬于商業(yè)街范圍的樓頂。接著,想到這整棟樓的頂層就必須走另外的路。因為上面的樓層都屬于寫字樓了,用來辦公的地方了。
陳末抱著大道兜兜轉轉,好不容易找到了上去的消防通道。
拽開門就沖了進去,拼命往頂樓奔。
身后不間斷的咆哮,以及撞擊聲,在狹小的消防通道里回蕩著。
陳末只感覺,整棟樓層都似乎在晃動,在那家伙的沖擊下,仿佛隨時會垮掉的。
數(shù)著層數(shù),終于到了頂樓。
但他卻突然停下腳步?;璋禑艄獾恼丈湎?,通向頂層的大門緊閉。
看著緊緊封鎖的防火門,陳末傻了眼。
“這怎……”剛想問大道,“讓開我來!”就被它的話堵在了嘴里。
只見大道躍起,一口咬在那個鎖上,“咔嚓”一聲就斷裂了。
“你牙口這么好,干嘛不早說?”陳末無語,“快跑吧!它來了!”陳末抱起它,邁進防火門,就看到后方的扶梯下一個黑影沖了上來。
跑到頂樓,把防護門猛地一拽,關上。在頂樓四處張望著,卻沒看到能躲的地方。站在樓頂邊緣,看到離地的高度,陳末吞了吞口水。
只聽“咚——??!”的一聲,防火門被那厲鬼一腳踢爆,在陳末頭頂劃過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
大道這時也很慌,“助跑!我們跳到對面樓頂去!”陳末默默地望向樓下,100多米的高度真不是說著玩的。少說這兩棟樓之間的間距起碼也有20來米,這摔下去就……
再說,自己貌似有點恐高來著!雖然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心里真是慌張的。
心臟緊緊地收縮了一下。
“好,吧……”鼓起勇氣。
“只有這樣了。”陳末默念了一句,看著身后的厲鬼慢慢逼近,后退了幾步,向前沖去。
然后一躍而起。可樓間距并不能讓他們跳到對面,才飛出沒幾步,陳末的身子就開始急速下墜。
他看著對面商業(yè)樓那光滑的鏡面墻壁,只好把大道猛地拋了出去。雙手持刀狠狠的往上扎,也幸好這個時候它沒有掉鏈子。
“乒——”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滿四處飛舞的玻璃渣,在陳末身上劃出數(shù)道血痕,他也沒來得及管這些。
因為,刀還在急速的下滑著,抬頭看到還“飛”在天上的大道伸手把它撈了過來。
用一只手握住刀柄,雙腳在玻璃上摩擦著,下滑了近十幾米,終于被一根鋼筋卡住,才停了下來。
陳末背上已全是冷汗,大道也是被嚇得不輕,都在那里打哆嗦了。
剛剛那整個過程,讓陳末大腦都陷入了空白。
幾乎是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完成這一高難度的動作的。
在恐高的前提下,自己已經(jīng)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什么。
腦袋都空掉了,現(xiàn)在都沒緩過來。
心臟跳動得飛快,仿佛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陳末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努力平復著心境。
“啊吼——??!”那厲鬼站在對面樓頂邊緣,俯著身沖著他們咆哮。
陳末握著刀吊在那里,雖然有雙腳作為支撐點,但那個鏡面太光滑了,他不停的在往下滑。
大道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哇!你千萬別松手??!我們倆的性命都交在你手上了!”
正說著,卡住無始的那條鋼筋,突然發(fā)出一道輕微的響聲,他倆都驚恐的看過去。整個刀身正在從被卡住的地方慢慢脫落,他倆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那厲鬼在對面樓頂上一陣亂吼,然后慢慢的后退,從陳末他們這個角度已經(jīng)看不到它的身影,只聽到一陣重重的腳步聲。
接著他們就看到它,從對面樓頂飛了出來。然后懵逼了……
那厲鬼精準的落到了他們所在的這棟樓上,但可能是它下墜的沖擊力有點大,剛落到頂樓上,就把那小片區(qū)域壓垮了。
瞬間,飛舞在半空,在空中無能狂怒,雙手無處安放,四處亂抓著,卻什么也夠不到。
接著,就從那上面掉落下來,如隕石墜地般,在陳末身旁急速掠過。
在“路過”陳末身邊的時候,還奇怪地看著他。
陳末根本沒怎么看清楚,它的眼神,便錯過了。
連自己都覺得,是更加奇怪了。
那家伙干嘛用這眼神看自己?不知道……
大道則詫異地看著那跌落地身影,望向陳末。
仿佛在示意他什么。
陳末看著大道,又看了看,掉落的那什么的。臉色抽搐,不知該擺什么表情;大道的表情也鬼畜得很,像便秘一樣。
果然,這操作是看得他倆一陣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