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庇腥诵α顺雎?,我抬頭看去,是那個西裝革履的青年。
下一刻,他抽了抽鼻子,而后繼續(xù)說道:“我說花睿,原來在你的地盤上,也有人這么不給你面子啊,是不是你花氏集團二公子的名頭不好使了?”
聽了這一句略帶嘲諷的話,我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人的關系似乎也沒我想象中那么好嘛。
此刻的花睿顯然沒有想到就算是搬出了花氏集團也會被人狠狠地給駁了面子,他的手伸在那里縮也不是,不縮也不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得很是窘迫。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花氏集團風頭正勁,汀樂縣幾乎無人不知。
原因無他,只有短短的一句話:花氏集團控股30%的大華集團。
但這其中的分量,正常人稍微掂量掂量,都會拿捏的很清楚。
如果花睿換個人交涉,那對方一定樂意賣他花睿一個面子。
可不巧的是,今天花睿遇到的,是愣頭青陳默,這個絲毫不把任何資本家放在眼里的人。
所以他栽了跟頭,這在大多數(shù)人的意料之外,卻我的想象之中。
“你敢罵我?信不信我讓你永遠無法踏足這家酒店?”花睿面色有些猙獰。
“就是,你們怎么跟我哥說話呢!一看就是沒見過市面的鄉(xiāng)巴佬,惹了我哥,你們可是要倒大霉的!”花睿的表妹也顯得憤憤不平。
“這店又不是你開的,有???”種萊一把推開花睿,和陳默邁步走進了酒樓,而他的那位表妹,則是被直接無視了。
“小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見到種萊的那一刻,花睿不禁一怔,沒有立刻說話,幾秒之后,他想起什么似的對著種萊的背影叫道。
奈何,這兩人只是自顧自地向酒樓內(nèi)走著,腳步都不曾停頓過。
只聽見一陣馬尾女在后面氣的直跺腳的聲音。
我看了看花睿,而后也跟著他倆的腳步一溜煙地沖了進去。
其實我原本在想,花睿他們有4個人,我們只有倆人一貓,何必要跟我們搶位置。
但當我看到一樓的陳設我便明白了,這里全是可容納4人的桌子,至于2人桌,在這里根本不存在。
上一次離開的時候我們直接上的三樓包間,也便沒時間留意這里的情況。
現(xiàn)在看來,酒樓對外開放的共有三層。第一層是散客區(qū),也就是我們所處的位置,二層的一半是散客區(qū),一半是包間,三樓則全是包間。
此刻的我們就在一樓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哎,今兒個真是晦氣,碰到了這么個玩意兒?!标惸屏诉谱欤Z氣很是不爽。
“我倒是覺得他出現(xiàn)還好,我都想好好教訓他一下?!?p> “怎么,他跟你也有過節(jié)?”陳默好奇道。
“這混蛋的胃口也是夠大,把唐若的公司都給吞了?!狈N萊有些咬牙切齒地說著。
唐若說的好像不在意,但他種萊不能不在意。
對于這個花睿,他一直如鯁在喉,欲要除之而后快。
唐若不說,他也不提,僅此而已。
“這家伙,除了好事兒,其他什么都敢做。我就親眼見過他非禮楚楚的,不過他現(xiàn)在好像不記得我了。”
“這事兒我知道,你跟我提過,你瞧他那個目中無人的樣子。還,我,花氏集團,花睿。怎么不說我,秦始皇,打錢啊?”
“哈哈哈......哥們兒,你太逗了。這樣看,咱們可是有共同的敵人了,以后更要統(tǒng)一戰(zhàn)線!”陳默笑道。
“你這話說得不對,我可一直跟你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啊,關于這一點,咱們可要統(tǒng)一思想?!?p> “對對對,你長得帥你說得對,來點菜吧,別讓人家服務員等急了。
正當我們的第一道菜快要吃完之時,花睿帶著身邊幾人走了過來,在我們隔壁的一個空桌坐下。
此刻的他沒有再急赤白臉地跟我們討要他在外面丟的面子,而是恢復了往日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倒是那位馬尾女狠狠瞪了我們一眼。
“誒呀,向哥,我們今天運氣真是絕了。”花睿大喇喇地坐下,有些陰陽怪氣地拖著音調(diào)。
“哦,此話怎講?”西裝男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花睿問道。
“唐若,程楚楚,這二人你不會不熟悉吧?!?p> 西裝男點點頭:“知道,本市新晉美女總裁和優(yōu)選集團程傲的千金,你怎么無緣無故提起這兩人?”
“嘖嘖嘖,那我要告訴你,這倆人所謂吃軟飯的男朋友都在隔壁桌你會怎么想呢?”
“哈哈哈,那倒是挺有緣分的。”西裝男笑了笑,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水杯,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
我看向?qū)γ妫灰姺N萊二人早已放下筷子,怒視著對面的花睿。
“二位,怎么不吃了?哦,今天的飯是不是有點硬啊,不合口,難以下咽?這么著,我和這家飯店老板熟悉,一會兒我讓后廚給你們的飯做的軟一些,這樣,你們吃起來才高興嘛,哈哈哈......”
花睿說著說著,便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甚是為自己的機智而得意。
“你給我閉嘴!”陳默怒聲道,握著水杯的手咯咯作響,似乎他的內(nèi)心正在猶豫著,掙扎著,克制著自己想把茶杯砸在他臉上的沖動。
“喲,怎么了?被我戳中痛處,惱羞成怒了?我知道,你叫陳默嘛,雖然我對你這個人的長相沒有什么印象,但我對你的前女友可是很熟悉啊。媽的,老子看上的女人,你也妄圖染指?我告訴你,兩年后,程楚楚必然還會是我的囊中之物!”
花睿說前半句的時候,語調(diào)中還滿是戲謔,但到了后半句,卻突然拔高了音調(diào),語氣森冷。
“哼,囊中之物?她是人,不是物,你用這樣的詞語形容她,你根本不配擁有她!”陳默忍不住出聲反駁。
“你在這兒嗶嗶了半天什么東西,能吃飯就吃飯,不能吃飯就滾蛋?!狈N萊此刻也看不下去了,開啟了懟人模式。
“呵,兩個吃軟飯的,也好意思對我指手畫腳?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盡管來,能對我造成半分威脅算我輸?!被K坪跻渤吵隽嘶饸猓桓鄙鐣说募軇?。
“呵呵呵,表哥,吃軟飯的這么理直氣壯,我還是第一次見哦?!币慌曰5谋砻梦嬷焱敌α似饋怼?p> “那可不,現(xiàn)在的女人怎么都喜歡吃軟飯的家伙,眼睛真是有夠瞎的。”花睿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期間,我有意觀察了下花睿身邊其他人的表現(xiàn)。
那個西裝男一直在默默喝著茶,帶著一臉淡然,仿佛與周遭的一切都毫無關系。
而那個更加神秘的莫哥,存在感很低,從進來開始到現(xiàn)在就沒有說過話。
此刻的他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我感覺周遭的人們總會下意識地忽略他的存在。
倒是那個表妹一直在幫花睿說話。
想到這里,我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向哥,莫哥?難道是花睿口中的向書鴻和莫飛?
來不及細想,就在下一秒,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陳默動了,只見他抬手就將手中的水杯扔了過去,只聽一陣沉悶的聲響,而后就是噼里啪啦水杯落地碎裂的聲音。
花睿被砸中了,額頭腫起老高一塊,這會兒,他正捂著傷口,慘叫起來。
整個一樓大廳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聲音傳來的方向。
壞了!我心下一驚。
在第一樓是嚴禁打架斗毆的,不管你是誰,只要觸犯,違者輕則被扔出酒樓,重則被拉入黑名單,以后永不招待。
我沒想到陳默會這么沖動,剛要有所動作,余光卻瞥見樓上站著一個人,一直注視著這里,是他!
“本來我今天心情好,又有朋友在場,不想與你多作計較。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們,試探我的底線,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陳默站起身來說道。
“你個愣頭青還真敢動手!這下正好,老子讓你以后永遠無法踏足這里,去幫我把老板找來!”花睿對著身旁的服務生吼道。
“好,您稍等。”一旁的服務生不敢怠慢,著急慌忙地跑了出去。
“你們給我等著!”花睿一邊不忘放著狠話,一邊齜牙咧嘴地抽著冷子。
不多時,那名服務生匆匆返回,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
“沈總,就是他們,打架斗毆,尋釁滋事,把他們?nèi)映鋈?,列入黑名單!?p> 我注意到此刻的西裝男抬了下眼皮看了下進來的男人,而后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而莫哥也是倏然睜開了眼睛,之后又緩緩閉上。
我看向那個沈總,原本還在好奇這杜波難道是改了姓名?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人原來根本不是杜波。
難道,杜波不是這家酒樓名義上的老板?
而此刻的沈總黑著臉,揮了揮手:“把鬧事的家伙扔出去吧,酒樓的規(guī)矩不能壞。”
沈總的話音落下,不知從哪里竄出了兩名彪形大漢,看起來很有氣勢。
陳默和種萊相視了一眼,雙雙咽了口唾沫。
“哼哼哼,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知道不。眾目睽睽之下被扔出去,這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被R琅f捂著傷口,笑的有些猙獰。
但隨即,他的臉色就變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那兩名大漢的目標,居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