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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光頭有點秀

這個光頭有點秀

熊貓會說話 著

  •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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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6-0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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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亡

這個光頭有點秀 熊貓會說話 2692 2020-06-06 06:00:00

  “我叫李天秀,天武市萬國大學(xué)的一名大四應(yīng)屆畢業(yè)生,學(xué)的是國貿(mào)專業(yè)。室友們都叫我‘秀哥’,原因并不是我名字中有一個秀字,而是我沒顏沒錢沒女朋友,成績還差……我不知道這到底哪秀了?雖然他們這么說,但我仍然堅持認為自己是一名心懷遠大志向,三觀猶在的社會優(yōu)秀好青年?!?p>  在紙張末尾寫好日期后,李天秀合上眼前的黑色封面筆記本,打開抽屜放了進去。

  筆記本是今天新買的。

  大學(xué)生活快結(jié)束了,李天秀想以文字記錄的方式給自己留下一點念想,于此同時有些唏噓。

  感覺還啥都沒干,眼睛一閉一睜,再閉再睜,就快畢業(yè)了。

  三歲的智商,十八歲的迷茫,七十歲的體力,正值壯年的胃……

  想到這些現(xiàn)狀,他就有些黯然神傷,掏出手機一看,已經(jīng)凌晨兩點十分了。

  可是……

  寢室的燈還亮著。

  偏過頭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敲鍵盤的敲鍵盤,玩手機的玩手機,睡覺的……沒人睡覺。

  萬惡的寢室,墮落的室友,這讓自己怎么優(yōu)秀?

  “秀哥,寫什么呢,不會是在學(xué)習(xí)吧?”室友郝單純轉(zhuǎn)過臉問道。

  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這個罪惡的想法,感覺有些對不住李天秀。

  學(xué)習(xí),用這倆字有些侮辱他秀哥了。

  李天秀回道:“寫筆記呢,簡單做一些生活記錄。”

  “這么詩意?”

  郝單純略顯詫異地望著他:“你平時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李天秀沖他翻了個白眼,沒有接話,話題一轉(zhuǎn)道:“我困了,你們把聲音調(diào)小點?!?p>  “秀哥,這么早就睡了,你以前不都是決戰(zhàn)到通宵的嗎?”另一位名叫室友周正南摘下頭上嗡嗡作響的耳機,頗感震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看透人生的明悟,幽幽一嘆:“我決定不再隨波逐流,好好為自己的理想前途考慮?!?p>  說著,他豎起兩根手指,并在一起:“我發(fā)誓,再玩,我就猝死。你們啊……就自己看著辦吧?!?p>  剩下的三位室友面面相覷,不知道李天秀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這種話從他嘴里吐出來簡直就是驚世駭俗,不過,三人知道李天秀確實是自律的人,說要自律,那就會天天說。

  作為好室友,他們善解人意的將電腦和手機音量調(diào)小,盡量營造一個良好的氛圍,滿足他的愿望。

  不久之后,李天秀又從床上坐了起來,熟練地拿起擱在一旁的手機,對隔壁床的張強道:“強哥,要不來把排位?”

  張強抬頭,剛想答應(yīng),周正南先接話了:“秀哥,剛才不還看透人生了嗎,現(xiàn)在就玩游戲可有些打自己臉了啊?!?p>  郝單純也道:“是啊,秀哥,你剛下的決心呢?”

  被這么明著嘲諷,李天秀臉也不紅一下,反而老氣橫秋道:“剛才是剛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知道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嗎?”

  “什么?”

  “活在當(dāng)下。”

  “……”

  啪,啪,啪。

  三人拍著手鼓起掌來。

  不愧是秀哥,連狡辯都這么富有哲理。

  很快,寢室里就傳來了各種口吐芬芳的聲音。

  “我靠,對面什么鬼,這是開掛了吧,經(jīng)濟怎么領(lǐng)先這么多?”

  “還不是你送的,一個法師不守線,到處亂跑個什么?!?p>  “那你看看邊路,栓條狗都能守得住?!?p>  “別打架,推塔啊,你看看我們家打野都零杠幾了?”

  李天秀手指翻飛,持著一桿方天畫戟和上路的拿著板斧的坦克戰(zhàn)得不亦樂乎。

  這時周正南淡定開口道:“這位路人,請你打開語音。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親切得問候一下您的父母?!?p>  很快,李天秀四人在對面冷嘲熱諷的字幕信息中,默默點了投降鍵。

  “唉,打個游戲都隔應(yīng)人,不玩了。這日子,索然無味……”將手機扔在一旁,李天秀仰身倒在了床上。

  就在這時。

  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緊接著呼吸開始急促,手腳也漸漸變得麻木起來。

  猝死!

  兩個大字猛然浮現(xiàn)在腦海中。

  “不會吧?!?p>  他有些驚恐,自己剛才說的是鬧著玩呢,老天爺你可別當(dāng)真啊。

  想開口呼救,喉頭艱澀地滑動了兩下,嘴巴卻打不開。

  李天秀悲慘地發(fā)現(xiàn),身體一動不能動,根本就不聽自己使喚,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睜開眼轉(zhuǎn)兩下眼珠。

  可這沒用啊,眼睛又不能開口說話。

  漸漸地,他的手腳開始發(fā)涼,眼中的燈光在搖晃,并且迅速被一些黑點和斑駁的雜點所取代。

  一切都好像慢了下來,二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像是播放電影一般在眼中浮現(xiàn)又消失。

  李天秀像是一個旁觀者,走馬觀花般觀望著這些片段,畫面放映到他仰頭躺在床上時便戛然而止。

  別他么給我看這些啊,老子還不想死啊。

  “誰能救救我……”

  此時他的懇切希望,是活著。

  可是,并沒有人回應(yīng)他,室友并們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終于,在最后的瞬間,李天秀的眼角流出了悔恨的淚水。

  臨死前,排位都沒有贏。

  如果上天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的話……

  還沒想好要干什么,眼中的最后一絲光亮便徹底消散,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許久之后。

  張強轉(zhuǎn)頭向李天秀看去,有些無奈道:“這么大個人了,睡覺被子都不蓋?!?p>  爬到對方的床上,想要給他蓋好被子,手指在無意間觸碰到李天秀的身體,而后觸電般一下子縮回了手:“身體怎么這么涼?”

  在手機燈光的照耀下,對方的臉龐顯得異常蒼白,帶著微微的不甘與掙扎。

  怎么看怎么像是……

  一張含恨的死人臉!

  “秀哥,秀哥!”

  張強驚慌地高聲喊了起來:“醒醒,快醒醒,你別嚇我?!?p>  “張強,你鬼叫什么,害得我又送了一血,隊友都開始噴我了?!敝苷戏畔率謾C,不滿道。

  “秀,秀哥他好像死了。”張強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靠,你奶奶的,不就是一局游戲嗎,他也就送了八個人頭,你至于咒室友嗎?”郝單純罵道。

  “是真的,秀哥真的死了!”

  張強大聲叫著,已經(jīng)快要急哭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哪有心情開玩笑。

  郝單純和周正南看他的樣子和情緒不像是裝的,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忙來到了李天秀的床前。

  周正南將手放在李天秀的鼻孔前方,又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處,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秀哥真的出事了!”

  “現(xiàn),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進行人工呼吸?”要不是男人的尊嚴告訴張強要克制,他早就被嚇哭了。

  “人工呼吸個屁,趕快打急救電話?!焙聠渭兒鸬?。

  “哦,哦,好?!?p>  張強立刻拿出手機撥出了急救電話:“喂,是急救中心嗎,我這里有一個室友出現(xiàn)了危險,能夠立馬派人過來搶救嗎?他的情況真的很不好……”

  “先冷靜下來,請立刻告訴我們你們所在的地址?!?p>  “這里是萬國大學(xué)……”

  嗶不,嗶不,嗶不。

  很快,一輛救護車停在了宿舍門前,大半夜的居然還有許多人前來觀看,場面一度十分熱鬧。

  醫(yī)務(wù)人員用擔(dān)架將李天秀抬了出去,張強三人跟著一起去了市里最近的醫(yī)院進行急救。

  一路上幾人除了醫(yī)生詢問時會回答幾句外,其他時間都低著頭沉默無言。

  他們心里都大概明白,李天秀估計是救不回來了,身體都已經(jīng)涼透了,跟石頭一樣硬。

  而如果他們早些發(fā)現(xiàn)李天秀的異常,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該死的?!?p>  郝單純重重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不是說好一起去搬磚的嗎?都怪我,都怪我……”

  張強和周正南見狀,本想安慰兩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們的心中又何嘗不難過,那可是朝夕相處的室友啊,說沒就沒了。

  就在他們?nèi)f分懊悔的時刻,原本安靜躺在救護車上的李天秀,雙眼間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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