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風道:“你知道反派為什么總是失敗嗎?”
“死于話多?!?p> 這是想開打了?
李天秀身體緊繃起來,若是有絲毫不對勁,自己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內做出應對。
“不過,我倒想聽聽你的兩個疑問?!?p> 沐靈風的回答倒是出乎了他的意外,看來好奇心不止人有,鬼怪也有。
而且,這次李天秀證明了一件事,有些靈是擁有意識的,這也就意味著,這類靈或許在實力上并不太讓人絕望,但絕對更加危險和難纏。
李天秀微微放松自己的肌肉,盡可能讓自己顯得更加自然,開口道:“第一個疑問。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只對能力者出手,我的到來對你來說又意味著什么,讓三年來都安分守己的你不惜暴露自己也要選擇殺我?”
“這是一個疑問,和我玩文字游戲?算了,告訴你也好。”
沐靈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沙發(fā)的邊沿,緩緩道:“普通人類當然可恨,他們只是卑微的蟲子,還不值得我出手。但是你們不一樣,你們是蛀蟲,蛀蟲,都應該趕盡殺絕,一個不留?!?p> 他說的很平靜,像是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而又理所應當的小事。
“至于你的到來對我意味著什么,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必須死就對了?!?p> 李天秀眉頭微皺,強行按耐住干他的沖動,繼續(xù)道:“虛玉竹是如何死的?”
沐靈風的身體陡然變得僵硬起來,手中的茶杯砰地一聲被捏成了齏粉。
一股猙獰之色從他的眼中洶涌而出,帶著滔天的恨意,聲音如同猛獸在咆哮:“怎么死的,我就讓你看看那些蛀蟲們是怎么對待他的?!?p> 李天秀只覺得一陣壓抑,然后眼前許多黑點浮現,很快,一些畫面如同放電影一般動了起來。
一個大雨磅礴的夜晚,空中的閃電將天空撕開一道道口子。
天武市郊區(qū)一處廢棄之地。
八個身穿黑色服裝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圍著一道詭異的影子,他們胸前統(tǒng)一繡著一個銀色的盾牌和一把金色小劍。
看來,這就是三年前交流群派去處理詭影的隊伍了,劍的數量代表著實力等級,八個人都是一度覺醒者。
不過,畫面中的八個人身上都掛了彩,顯然沒有在對方手里討到什么便宜。
“不行,再這樣拖下去,我們整個隊伍都會栽?!逼渲幸粋€人說道。
“隊長,這東西刀槍不入,我們的能力拿他沒辦法。”有人焦急回應道。
“玉竹,你的能力不是可以引爆能量嗎,現在是時候用了。詭影是種能量體,你的能力正好能夠派上用場?!北黄渌私凶鲫犻L的漢子對著一名長像清秀的年輕人說道。
“可是……”
名叫虛玉竹的年輕人嘴唇泛白,道:“引爆能量帶來的傷害我也會等量承受,我現在的狀態(tài)去使用這種能力的話,會死。我還……不想死?!?p> “你不想死,誰他么想死,老子馬上就快限制不住這鬼東西了,你要眼睜睜看著所有人團滅嗎?”
一體型彪壯的大漢紅著眼睛吼道:“隊長,三分鐘,頂多三分鐘老子就頂不住了,要怎么辦,快點拿主意?!?p> “死一個好過死八個?!庇腥艘е赖?。
“玉竹,你的后事我們會給你安排好的,時間不多,別再猶豫了?!?p> “別逼著我們幫你做決定?!币蝗讼蚯疤ち艘徊?,已經按耐不住想要動手了。
虛玉竹聲音低啞道:“隊長有著短暫的封印普通級靈的能力,只要在封印的時間內大家撤走,隊伍就不會有損失,我們以后還有時間……”
“閉嘴!封印術的使用是需要損耗施術者壽命的,而且這東西實力強大的出乎意料,誰知道中途會不會出現意外,到時候責任你負嗎?”
虛玉竹道:“可是,我的能力也很有可能殺不死他,而我用過能力之后肯定會死,我答應靈風……”
領隊漢子眼中兇光一閃而逝,對著旁邊的人道:“用催眠術,別耽誤時間。”
虛玉竹的眼中浮現難以置信之色:“我們可是一個隊伍啊,對自己人下手……”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變得空洞麻木起來,搖晃著走向詭影,機械地伸出手去。
“現在,用你的能力?!币蝗擞美涞恼Z氣命令道。
“好。”虛玉竹機械地回答著。
有兩個人有些于心不忍,想要開口提醒,可是后來只是嘴唇張了張,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最后內心的抉擇還是拿虛玉竹的命保自己的命。
總歸是要有人死的,為什么要是自己呢?
既然有人頂上了,就不要再因為惻隱之心節(jié)外生枝了。
“爆!”
虛玉竹觸碰詭影的手猛地握緊,空氣陡然灼熱起來,而后一陣熱浪襲來,火光沖霄,吐沒了所有人。
片刻后,有虛弱的人聲響起。
“老三,你到底讓他使用了多少能力?”
“沒多少,只是讓他竭盡全力就好?!?p> “催眠術的狀態(tài)下,竭盡全力?你這是讓他去死啊!”
“不這樣,怎么能確保詭影被干掉,如果干不掉,你想留下來陪葬嗎?再說,他這狀態(tài)用能力十有八九也是個死,不如上他的死價值更大一些?!?p> “都別說了,實力最低,經驗最少的新人偏偏有不錯的能力,死了就死了,他也算死得其所了?!标犻L冷聲說道。
“一個同性戀而已,沒什么可惜的?,F在詭影被干掉了,這才是值得慶幸的事?!痹瓤刂圃幱暗膲褲h咧開嘴笑道,絲毫沒有將虛玉竹的死當一回事,反而覺得逃過一劫十分高興。
“快打電話給醫(yī)院吧,我們傷得實在太重了,再躺會估計和虛玉竹的下場沒兩樣。”
……
很快,救護人員趕了過來。
將七人緊急救護過后,看到中央地帶躺著的人影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到頭皮一陣發(fā)麻。
渾身傷痕累累,鮮血淋漓,可以說沒有一塊好肉了,而且燒傷的程度極高,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估計都算輕的了。
很難想象,這人到底經歷了什么痛苦和磨難。
“別看了,人已經死了,拿塊布給他蓋上吧。”
“???哦,好?!贬t(yī)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叫人用一塊白色大布給人蓋好,然后抬上了車。
不論怎么說,尸體也要帶走。
救護車很快向醫(y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救護車里,七個能力者擠在一起,旁邊是一具被遮蓋的尸體。
突然,虛玉竹原本禁閉的眼睛猛地睜開,而后雙眼瞇了起來,臉上原本因為燒傷血肉粘黏在一起的傷口被生生扯裂開,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