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田藍一臉的滄桑,莊玨本想抬起手撫摸一下她的臉龐,怎奈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說話都不行。
田藍看著他微動的手指,便覺得難過。當(dāng)初自己生孩子的時候難產(chǎn),生生折磨了她兩天一夜,孩子出生后,自己也是沒有力氣說話,抬手都費勁?,F(xiàn)在莊玨連手都抬不起來,看來真的傷的很重。也不知道到底誰下的死手,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田藍看著莊玨問道:“你知道刺客是誰么?我知道你沒有力氣說話,不知道眨一下眼,知道眨兩下?!?p> 聽了田藍的問話,莊玨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睜眼看見田藍期待的眼神,于是又眨了一下。隨后看見田藍松了一口氣,莊玨淘氣的又眨了一下。
這下田藍看不懂了,生氣道:“受傷都擋不住你那不正經(jīng)的樣兒,看來傷的還是不重?!?p> 說完去桌邊,嘗了一口熬好的藥,呆了一會兒,沒有異樣,才端過來給莊玨喝。
莊玨一直閉著眼睛在假寐,聽見床邊有動靜,又睜開眼,溫柔的看著田藍。
田藍被這樣的眼神撩到了,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兒,粗聲粗氣道:“看什么看,看你的王妃去!喝藥,張嘴!”
莊玨看著她羞紅的臉龐,越看越著迷。
其實田藍長相算是中等偏上,鵝蛋臉,丹鳳眼,鼻子略大不好看。但是在莊玨眼里看起來就是順眼,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這也就是有些人明明讓你覺得很丑,但是人家就是有對象……
田藍看著面前的人略帶壞意的笑容,酸酸的說道:“當(dāng)王爺就是好,不知道見過多少女人,才練就了這么一身調(diào)戲人的本事,別看不能說話,單是眼睛里就都是戲。”
莊玨看著她說話,自己也說不了話,看著就夠,言語顯得多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么迷戀眼前的女子了?是她在公堂上的時候?還是在院子里睡著的時候?又或者更早?
田藍自顧自的說話,也不覺得無聊:“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以至于人家三番五次的要至你于死地。等你好了,好好解決一下,這次小命還在,下次誰知道會怎樣?!?p> 看著莊玨絲毫沒有入睡的意思,田藍說道:“再睡會吧,躺了半個月,身體虧損的厲害,且要養(yǎng)一陣子的,我換春鵑和明珠過來守著你。”
田藍本想等他醒了便抽身離開,如今看他的情況,還要等一陣子才行,起碼得等到他能自我防御的時候。
第二日一早,宮里的太后和皇后便都來了。
太后見到莊玨虛弱的樣子,一時間心疼的緊:“好孫兒,快躺下?;首婺高@次真是被你嚇壞了。”說完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轉(zhuǎn)頭看著田藍說道:“王妃照顧有功,辛苦王妃了?!?p> 田藍最討厭這種繁文縟節(jié),行禮道:“這是臣妾的本分。外面還煎著藥,臣妾先行告退。”
得到太后首肯后,田藍退了出來。
臣妾個雞蛋籃子,臣我認(rèn)了,妾個大頭鬼,你才是妾,全家都是妾。呃……這個時代當(dāng)皇上的妾好像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吧?真扭曲……如果我跟莊玨在一起,以后總要“臣妾臣妾”的說著,并且還要忍受他三妻四妾?這也太自甘墮落了!算了吧。
想著想著田藍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走,這下下定了主意要走。讓腦子里愛情的水往外倒一倒,恢復(fù)一下理智。
雖然莊玨已經(jīng)能睜開眼睛了,也能說說話,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下床。田藍還是一如既往的試藥,端進去。太后示意要自己喂藥,從她接過藥后,田藍緊緊盯著太后的手,一副老母雞護小雞的樣子,謹(jǐn)防出岔子。
太后注意到田藍一直站在旁邊,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手里的藥,心里頓時不高興了:“王妃如此看著哀家,難不成哀家會害了自己的孫兒不成?”
田藍依然目不斜視,嘴里回答道:“太后,您先喂藥,喂完后便知道了?!?p> 太后這么一聽,自己的關(guān)心反而變成了危險,一生氣把藥又遞回到田藍手中。
田藍也不客氣,拿著藥碗,便開始一口一口的喂了起來。
床上的莊玨也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田藍,嘴角微微彎起,怎么看都覺得看不夠。
兩人的言行都被一旁的人們看在眼里,周圍鴉雀無聲,仿佛這個屋子里只有這兩個人。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莊玨才喝完藥,太后怒氣還沒有消:“王妃說待王爺喝完藥,便知道什么?”
田藍拿著藥碗說道:“太后稍等片刻?!?p> 待田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把剪刀和手帕,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魔術(shù):把手帕剪碎,然后再變出個完整的出來。
田藍順利的從這些人臉上看到了不可思議,然后說道:“太后,臣妾當(dāng)然不是懷疑您,但是這世間千奇百怪的事頗多,為了王爺?shù)陌参#兼彩遣坏貌环??!?p> 聽了這些話,太后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客套了一句:“王妃有心了?!?p> 田藍也客套了一下,便稱要為莊玨準(zhǔn)備膳食然后退下了。
一群老封建,什么都沒見過,就會擺架子,要是劉謙穿越過來,你們不得把人家當(dāng)神仙一樣供著?落后就是落后。
待太后那群人浩浩蕩蕩離開了以后,田藍才端了粥進來,老規(guī)矩嘗了一口,過會兒才給莊玨端過來。
田藍舀了一勺粥,剛要喂他,便聽見他一臉戲謔的說:“我們什么時候這么親密了?”
“我們什么?什么我們?應(yīng)該是你和我!還有力氣開玩笑,自己喝!”田藍把碗往莊玨胸前推了推,示意他接著。等了一會兒,居然不見他接,只聽他少氣無力的說道:“沒力氣?!?p> 田藍一邊說一邊喂著粥:“有力氣貧嘴,沒力氣吃飯?!闭f完又想起刺客的事,問了莊玨,也不見他回答。本來以為他不會再說了,誰知道喝完粥休息了一下說道:“你猜是誰?”
田藍想起坊間的傳聞,猜測道:“有王公望?”看見莊玨點了點頭,田藍說道:“你跟他有奪妻之恨?!爆F(xiàn)妻和前妻都被奪走了。說完,自己都樂了,瞥了莊玨一眼:“該!讓你到處招蜂引蝶。”
莊玨收到一記白眼,表現(xiàn)出一副甚是享受的樣子,氣的田藍又白了他一眼,端著碗出去了。
夜晚,到了換班的時候,田藍想進屋跟莊玨打個招呼就去休息了。
莊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問道:“還走么?”
田藍感覺到手腕上的力度及其微弱,想來他是很費力的,心中有些不忍,但是還是說道:“走?!?p> 莊玨聽后,緩緩的放下抓住田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