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薄薄的霧彌散在空氣之中,清涼的夏風緩緩吹起樹梢的嫩葉,天色尚未明亮,一輛黑色現(xiàn)代與一輛銀灰色的路虎相繼停在了有念咖啡館的門口。
云亦氿率先從副駕駛跳了下來,她套著一件薄外套,但似乎低估了早晨的溫度,腳踝有些發(fā)涼。
她跺了跺腳,搓了搓手走到兩輛車的中央,剩下的人也都跟著下了車。
南門倓身著休閑的薄西裝,襯衫開著口露出了精致的鎖骨,他昨晚工作到很晚,現(xiàn)在有些迷糊。
云亦氿從包里掏出了一罐咖啡,遞給南門倓。
“我沒有買紅牛,先喝這個吧。要不就換人開,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開車有些不安全?!?p> 南門倓接過咖啡,拉開拉環(huán)幾口便喝光了,他用大拇指抹了下嘴角,把易拉罐扔進了垃圾桶內(nèi)。
“沒事?!?p> 接下來從南門倓車上走下來的是年洛森與她的女朋友安六花。年洛森的頭發(fā)有些炸毛,安六花一直拿著梳子幫他壓住倔強的頭發(fā),而年洛森也乖巧地半蹲了下來以便于安六花夠到。
“東西都沒有落下吧?”云亦氿沖從黑色現(xiàn)代下來的人說。
京墨攥著車鑰匙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她的妻子,京嫂的肚子已經(jīng)有些隆起,但是并不是很影響行動。
“嫂子!”云亦氿見到雙初兒連忙走了過去。
雙初兒高興地抱了抱云亦氿,還在她臉上落下了一吻,這讓云亦氿害羞地摸了摸耳垂。
“小氿真漂亮!”
“嫂子也是!——小啟呢?”云亦氿突然發(fā)現(xiàn)沒有言啟的影子。
白川槿剛從車里走出來,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暈車藥,說:“小啟竟然暈車,那之后坐船可更難受了?!?p> 白川槿穿著一身白色,在黑夜中十分耀眼,姿態(tài)閑雅,他這修長的身形再來副墨鏡就能直接上T臺了。
這么一看他和南門倓的穿衣風格有些相似,而且均是氣質(zhì)出眾身材高挑,顏值還很平衡,兩人要是站在一起都能亮瞎路人的眼了。
“嚴重嗎?”云亦氿有些擔心地問。
白川槿舒了口氣,“不是很嚴重,只是輕微的暈車,聽著歌休息著就沒事了,而且墨哥開車很穩(wěn),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p> “咱們要開車三個小時到港口,那時候差不多是八點,然后咱們簡單吃點早飯,再坐一個多小時的游艇就能到朝島了?!?p> 南門倓靠在車門上,看了眼手表,說:“走吧,早點出發(fā)早點到?!?p> “你行嗎......?要不我開吧,我大一的時候考駕照了?!痹埔鄽鹇杂行牡貑?。
南門倓打開車門,沒有看她,只是說:“上車。”
南門倓開車不急不緩,他一直跟在京墨的黑色現(xiàn)代后面,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六花,機子都帶著呢嗎?”
安六花拍了拍身邊的黑色相機包,點頭說:“亦氿姐,都帶著呢,防水袋也拿上了?!?p> “你們到底在計劃什么呀?”年洛森沒忍住悄悄地在安六花耳畔詢問著。
看著后面小情侶的咬耳朵,云亦氿竟然感覺有些害羞。她沒有看向后視鏡,給年洛森解釋著:“我讓六花幫忙拿上單反,拍一些咱們這次旅游的照片,等回頭我洗出來放到有念咖啡館的相冊里。”
年洛森恍然大悟,“上次你讓我設(shè)計的相冊就是為了這個?”
云亦氿點頭說:“差不多吧。”
南門倓一直沒有發(fā)言,云亦氿怕他睡著,想找著話題跟他搭話。
“南門倓,你車齡多少年了?”
南門倓打了個轉(zhuǎn)向燈進入高速,他的手指敲擊著方向盤,說:“7、8年,18考完駕照就上路了。”
“18加8......倓哥已經(jīng)26歲了?”年洛森驚訝的表情體現(xiàn)在了他睜大的雙眼上。
南門倓挑眉,道:“你才知道?怎么,覺得我老?”
“不不不!”年洛森趕緊搖手,“我剛剛想了想一九姐22歲,你們兩個差了四歲......”
云亦氿趕緊打斷了年洛森的思路,氣笑著說:“怎么說南門倓的年齡又扯上了我的年齡了?你們兩個小情侶快點考慮考慮一會到了島上玩些什么吧!”
安六花縮著腦袋偷偷笑了笑,她趕緊把年洛森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
負責領(lǐng)路的京墨吃著雙初兒伸手遞來的蝦條,讓后座的白川槿和言啟欲哭無淚。
言啟生無可戀地靠在車窗上,雙眼無神喃喃道:“為什么不是我和大白坐到南門和小氿姐的車上......”
白川槿作勢做了個咬手絹哭泣的動作,也附和著言啟的話:“對啊對??!在這輛車上就是為了飽受單身狗之痛嗎!應該讓年洛森那個臭家伙跟我交換!”
“噗嗤!”雙初兒被這兩個活寶逗笑了,拿出了一袋薯片扔給他們,“你們也有份~”
白川槿和言啟吭哧吭哧地吃著薯片,還叨叨著:“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嗚嗚嗚!”
言啟因為暈車所以開了一小點窗戶,他怕雙初兒受涼風,但是開的小,透氣效果就并不是很好,因此現(xiàn)在還是犯惡心,急需轉(zhuǎn)移注意力讓自己好受一些。
白川槿想到了一個方法。
他將放到車坐后面的吉他拿了出來。
京墨看到了便了然地關(guān)掉了車載音樂。
“言啟!來,哥給你彈個吉他!”白川槿用肩膀撞了撞言啟。
言啟似乎來了興趣,他坐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抱著吉他的白川槿,說:“可惜我的二胡在后備箱,要不咱們兩個可以合奏了!”
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方法奏效了,白川槿笑嘻嘻地換了換角度,以便于更舒服地彈奏。
“哥還能給你唱呢!來,點歌!”白川槿豪邁地說。
“《易燃易爆炸》?”
白川槿吸了口氣,“這伸展不開?。∧悴慌挛乙粋€激動掀翻了車?”
“《左手指月》!”
“......雖然我是男高吧!但這個歌......我給你轉(zhuǎn)個調(diào)?”
“嗯......那換個,《得不到的愛情》!”
“言啟,你成心的吧,明知道我方言說不好,你就不能給我挑個我擅長的!”
言啟為難地翻著手機曲目,他找了半天才終于翻到了一個自認為很合適的曲子。
“《不染》總可以了吧!”
白川槿這一聽眼中顯露了光芒,他趕緊調(diào)整好了姿勢,醞釀了一下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