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及柳府正門前,一個略顯驚喜的聲音響起:“小姐,你回來啦!”隨之而來的是若柳嬌軟的身子。
小丫鬟扯著主子兩邊的衣袖,四處打量著她。“您沒事兒吧?聽他們說您失蹤了,奴婢都不相信?!?p> 平喜聽著她有些哽咽的聲調(diào),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若柳,我這不是沒事兒嘛!你小姐我福大命大,自有各路神靈保佑?!?p> “奴婢擔心?。∷麄兓貋碚f的有模有樣的,仿佛親眼看見您遇害了一樣。三小姐四小姐那樣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回來,您怎么就能失蹤了呢?”小丫鬟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說道。
柳云蕊和柳藍沁居然毫發(fā)無損,平喜著實被她們的好運給羨慕到了。她挑了挑眉,開口問道:“我爹他們都還好吧?”
不提這個也還好,一提及這里,若柳是滿臉的憤憤不平?!案魑恢鲀簜兛珊弥?,毫發(fā)無損。尤其是三小姐和四小姐,聲稱自己被驚嚇過度,躲在各自的院子里閉門不出。老爺問起您的行蹤,都說沒見著您?!?p> 這兩個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不錯了,平喜也沒指望過她們能主動說明實情,喚人去幫她。
若柳方才那一嗓子喊的著實響亮,門內(nèi)的小廝聽見了當即去往書房向柳將軍稟明情況。
“什么?你說六小姐回來了?”柳將軍聲音中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是的,老爺。”小廝畢恭畢敬的重復了一遍。
“天佑我兒,天佑我兒??!”柳將軍大笑著,隨即吩咐小廝:“還等什么,快去通知夫人。”
“是!”
那廂,若柳確定自家小姐安安全全、毫發(fā)無損后,方才注意到站在側(cè)后方的嵐云棲。
“小姐,這位是?”
小丫鬟有些驚艷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著如此漂亮的男人。
平喜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嵐云棲?!澳阍趺催€在這里?”
男人輕輕的勾起唇角,頗有些無奈的說:“姑娘,你這行為也太過河拆橋了吧!在下怕你出什么意外,特地跟著你走了這么遠的一段路,將你送回府。你倒是一點也不客氣,連杯茶也不請我喝?!?p> 平喜有些澀然,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兒天色有些晚了,不大方便。改天一定請你喝茶?!?p> “這話我怎么聽著就這么敷衍???”
這人還真是沒完沒了了,“行了,您快走吧。這孤男寡女的,被人看著了有損清譽。我說到做到,改天定請你喝茶。”
嵐云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輕啟薄唇:“什么是孤男寡女,這兒不是還有個小丫鬟。”
平喜和若柳面面相覷,主子是一言難盡,小丫鬟是一臉迷茫。
“韻兒,不得無禮!”柳將軍匆匆走過來,對著嵐云棲行了個禮,“見過西嵐國二皇子?!?p> “柳將軍不必多禮?!睄乖茥痔摲隽讼?。
站在平喜身旁的若柳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的看著嵐云棲,他竟然就是海棠口中的那個西嵐國二皇子。
“您怎么會和小女在一起?”
嵐云棲笑了笑,開口道:“來這邊有些事情,剛好遇著被賊人追殺的柳小姐……”
話到這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給人留下無限的遐想。
按照正常人的思想,接下來必定會發(fā)生一場英雄救美的景象。可他們確實是不大了解平喜的個性,先不說嵐云棲在危急時刻并未露面,她自己又豈是那種坐以待斃之人,必定會想盡辦法讓自己脫困。
柳將軍果然往著平喜被救的方面去想,忙向嵐云棲作了個揖。“多謝二皇子救了小女,老夫不剩感激?!?p> 嵐云棲摸了摸鼻子,下意識的看了平喜一眼。“舉手之勞而已,柳將軍不必在意?!?p> 若不是要隱藏身份,平喜真想給這廝一個大大的白眼。還真好意思啊,不知道是哪個從頭到尾什么忙都沒幫上。若不是自己機智,怕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橫尸荒野了。
“二皇子若是不嫌棄,在府中用杯茶吧!”柳將軍說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就不……”話音還未落,被一旁的平喜打斷了。“父親,天色已晚,二皇子怕是不方便回驛站了。不如改日吧!”
柳將軍聞言,臉色微凝,輕輕訓斥道:“韻兒,二皇子于你有恩,怎可這樣說話?!?p> 而后對著嵐云棲道:“府中有客房,若是二皇子不嫌棄,可勉力在府中小住兩日。也好讓老夫盡盡地主之誼?!?p> “小住就不必了?!睄乖茥珳睾偷木芙^柳將軍的好意,看著一側(cè)恨不得當即將他送走的平喜,他復開口言:“不過正如柳小姐所言。天色已晚,須得麻煩柳將軍一宿了,明日一早,我便啟程回驛站?!?p> “不麻煩,不麻煩,您請進!”
平喜看著前方二人的身影,微微一皺眉。半晌,她對著身旁的小丫鬟說:“若柳,我們回閬苑?!?p> 柳將軍領(lǐng)著嵐云棲來到正廳。“二皇子,您先稍作休息,我這就吩咐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那就勞煩將軍了。”
柳將軍朝著阿喜一招手,“你去遠峰院收拾一間房,然后領(lǐng)著貴客前去,務(wù)必要合他的意?!?p> “是!”
阿喜正欲轉(zhuǎn)身離開,忽而被主子攔住。“夫人怎么到這個點還沒來?”
“稟將軍,大丫鬟稱夫人受到驚嚇,已經(jīng)安歇了。”
柳將軍揉了揉眉心,擺了擺手?!八懔耍粊肀悴粊戆?!你去忙你的?!?p> 回到閬苑,平喜是怎么都想不通今天這場刺殺是沖著誰來的。這些黑衣人和當時阻殺自己的那伙賊人有些許相似之處,卻也不盡相同。
今天的這波人的武力值明顯要低上一些,以之前的那幾個人,死傷必定會更慘烈?guī)追帧?p> “‘紅袖’,你在嗎?”
“在的,宿主?!?p> “今天這場刺殺能查出是何人所為嗎?”
系統(tǒng)想了想,隨即答道:“數(shù)據(jù)顯示,和殺害你的那波人是同源,皆是暗月閣的殺手?!?p> 平喜有些疑惑,“暗月閣的殺手不應(yīng)該都是武力值很高的嗎?”
“那不一定?!毕到y(tǒng)的聲音十分平緩,毫無波瀾?!鞍翟麻w的殺手分為高中低三等,此前派出去刺殺你的是高等級的,今天的不過是低等級的?!?p> 平喜沉吟片刻,開口道:“曾經(jīng)服侍我的那個內(nèi)侍武力值尚且不低,在這群高級殺手的劍下竟毫無還擊之力。我們現(xiàn)在手無寸鐵,更別說兵馬糧草了,如何與他們對抗?”
“宿主,高級刺客雖然強,數(shù)量卻并不多。暗月閣多是一些中低級的刺客,況且,我也沒說讓你一個人和他們硬拼啊?!?p> 聽聞此言,平喜的心思微微一動,看來還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
“那你倒是告訴我,下一步該怎么走啊?!?p> ‘紅袖’隨即開口道:“那個嵐云棲,他算是這個世界的大氣運者,你可以請求他的幫助。”
“他?你確定?”
“是的?!毕到y(tǒng)再次肯定了這個事實。
霎那間,平喜真的有些無奈,“他是西嵐國的皇子,我如何能請求他的幫助?”
系統(tǒng)有些語噎,而后訕訕開口:“宿主,待我能量恢復,可以幫你換具身體。晚些時候,就換到西嵐國那邊,方便你行事?!?p> 居然還要換!這一信息徹底驚到平喜。
“能不能不換了?這句身體不是很好嗎?”
系統(tǒng)反問道:“那你有信心以這幅身體搞定嵐云棲,找出幕后真兇嗎?”
行吧!這一問著實戳在了她的心尖上。
“那我下一步做什么?”
“我可以給你提供個方向,但具體事宜要你自己決定。柳府里有一根藏的很深的刺,據(jù)我所了解,和梅姨娘脫不了干系。你可以從她入手?!?p> 從梅姨娘入手?平喜有些犯難,她既能在這府中安穩(wěn)的呆了這么多年,還久寵不衰,想必她也不是什么軟茬。
若想得勝,必定不能硬碰硬。有什么辦法呢?
她的眼睛忽然一亮,有了。
就算梅姨娘是只掩藏的極深的狼,可在柳府這片區(qū)域,還有一只惹不得的山中猛虎,那便是柳夫人。
若是觸及了她的利益,想必便是柳將軍都保不住梅姨娘了。
難題迎刃而解,平喜的心情是無比的愉悅。
第二日一大早,柳將軍院中的阿茶便奉命來到閬苑,請平喜過去一敘。
父親的囑托,饒是她再困,也不得不醒神前往。
本以為是簡簡單單的二人,待平喜看清正廳中的場景,著實有些無語。
柳將軍和嵐云棲坐在上座,柳夫人和一眾姨娘坐在左側(cè),柳云蕊、柳藍沁、柳寒煙和柳正峰則坐在右側(cè)。
她當即有了想溜走的欲望。
無奈被眼尖的柳將軍逮了個正著,“韻兒,快過來?!?p> 她怏怏的轉(zhuǎn)過身,走了進去。
這下可好,牛鬼蛇神全聚在一窩了。想躲都躲不過??!
柳將軍一本正經(jīng)的對著幾個子女說:“我方才和二皇子商量過了,今日天氣甚好,你們陪著二皇子一同去東泠湖游船,替為父盡盡地主之誼。”
說實話,平喜確實不大想和這幾個心懷鬼胎的人一起出去。便準備扯個理由對付過去。
“爹,女兒身體不大舒適,想在家好好休息。就讓大哥和幾個姐姐陪著二皇子前去吧!”
“這樣啊……”柳將軍有些猶豫,韻兒身體不適的確不適合前往東泠湖。那邊風大,若是一個不注意再病一場,就不大好了。
“那你就留在府中吧!”
話音未落,嵐云棲淡淡的開口道:“若是六小姐不嫌棄,在下倒是懂些醫(yī)術(shù),可以為你診治一番。”
見柳將軍破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樣子,平喜簡直想將嵐云棲那廝捶死在那里。會點醫(yī)術(shù)了不起嗎?秀什么秀!明知道是個借口還非要當面拆穿,這廝的心腸真是又黑又歪。
柳云蕊和柳藍沁二人嫉妒的目光更是像鋒利的針尖,惹得她有苦說不出。
你們喜歡這廝倒是上啊,瞪著她又有什么用。她現(xiàn)在巴不得離這里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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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悠漫漫
最近在給人家孩子輔導功課,白天沒什么時間碼字。五一過后會勤更的,望大家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