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挖墳
沈鐸的年紀(jì)和唐凜相仿,但是一張娃娃臉成為了他永遠(yuǎn)的痛,還有他一米六九的凈身高也成為了女朋友分手的最好借口。
“你身高不足一米七,帶出去沒面子,真對不起,我們不合適?!?p> “和你出去都說你是我的弟弟,上次帶個口罩出去,有人還問我,說你是不是我兒子,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見吧?!?p> “你又矮又顯小,我感覺自己在跟小朋友談戀愛,你這人是不錯,是我不配和你在一起,互刪吧。”
沈鐸果斷悲催的化失戀為動力,在二十歲那年跑來跟唐凜的外公學(xué)了入殮師的基本操作。
當(dāng)年唐凜問他為什么學(xué)這個的時候,沈鐸懷揣著幽深的目光認(rèn)真的回道:“我想讓我的前女友們也享受一回童顏的滋味?!?p> 唐凜瞬間秒懂,然后拍了拍沈鐸的肩膀說了句:“加油?!?p> 不說人家會不會英年早逝,就算真的被送殯儀館了,也不一定是他們家啊,所以唐凜覺得這是在異想天開。
此時的沈鐸大跨步的朝著唐凜的辦公室而去,其實就是臨時擺放尸體并且化妝打理的那個房間,里面推開白色簾子,后面就是臨時休息區(qū),也是唐凜的專屬辦公室。
走進(jìn)屋里,還是有股淡淡的福爾馬林的氣味,此時床上空蕩蕩的,沒有客戶躺在上面,沈鐸很是熟練的走進(jìn)了里間,推開了白色簾子,一屁股就坐到了靠窗的那張搖椅上。
“去那邊?!?p> 唐凜慢悠悠的走了進(jìn)來,皺著眉頭冷冷的指著另一旁的黑色靠椅上。
“哎呀,別這么小氣嘛,這個搖椅還挺舒服呢。”
“......三.......二......你的請?zhí)话l(fā)貨了。”
“別啊,我起來了,起來了?!?p> 沈鐸邊連忙站起身邊小聲碎碎念著:“不就是個椅子嘛,真小氣?!?p> “什么事,有話快說?!?p> 唐凜絲毫不理會沈鐸的小聲抱怨,自顧自的坐在搖椅上,眼睛微瞇著,窗口的陽光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臉上,溫暖而又刺目的感覺讓他更加不想睜眼了。
“師傅的忌日快到了,要去上香不?”
雖然每年都會問一次,唐凜的回答都是不去,但是每年沈鐸都是習(xí)慣性的問一句,畢竟這是唐凜唯一承認(rèn)的親人了。
沈鐸的師傅自然就是唐凜的外公了,已經(jīng)去世五年了,每年的忌日都是沈鐸帶著唐凜買的一些東西帶去一起祭拜的,這家伙一句“不想觸景傷情”就這么敷衍了四年多,過幾天就是第五年的忌日了。
“去。”
“嗯,那我給你帶點......嗯???你說啥?”
唐凜如此干脆的答應(yīng)了,反常的讓沈鐸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丫的怎么就突然變卦了。
“下星期一起去就是,你還有別的事嗎?”
趕人的意味很是明顯。
“喂喂喂,我還有份外賣......”
話音剛落,房門就在此時被敲響了。
“外賣到了,館長趁熱吃啊。”
小靜拎著兩份外賣走了進(jìn)來,沖著沈鐸點點頭,把外賣放在了他身前的桌子上,然后笑瞇瞇的親自把唐凜那份外賣盒打開,餐具啥的都擺放好,這才施施然轉(zhuǎn)身離開,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叮囑了一句:“館長今天可以換換口味,我點的檸檬汁不錯哦。”
大家都知道館長吃飯有怪癖,喝水只喝白開水,吃飯從不吃菜,簡直比和尚還清苦。
“嗯,謝謝?!?p> 唐凜起身道謝,然后開始默不作聲的啃他的白米飯去了,那杯檸檬汁自始至終也沒碰一下。
沈鐸見此倒是毫不客氣的拿過檸檬汁喝了起來,他不像唐凜吃飯這般死板,如同嚼蠟一般,他大口吃飯大口吃菜,一份簡單的外賣到他這里仿佛成了什么美味大餐一般,吃的香甜無比。
小蘿莉看著兩人吃飯的模樣,她也忍不住從懷里掏出一根棒棒糖來,大力的吮吸了一口,然后享受般的瞇起了眼睛,唐哥哥的味道真是好誘人呢。
唐凜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如此模樣的小蘿莉,突然想起了賀云夢電腦里被韓警官破解的那些隱秘文檔,不自覺的開始口干舌燥,耳朵泛紅有些慌亂的移開了視線。
明明以前都覺得很正常來著,為什么現(xiàn)在看唐小八吃棒棒糖就會覺得不好意思,肯定是因為他的棒棒糖做的越來越好吃了,看著確實很誘人,所以這肯定不是我的問題。
唐凜深吸一口氣,堅定的想著。
“唐哥哥,下次棒棒糖可以做大一點么,我想吃那種又大又圓的?!?p> “......”
唐凜低頭啃飯,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咳咳咳,你家小八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我吃完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
沈鐸的離開讓房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差點忘了這家伙有陰陽眼了,真是討厭。
看著毫無反應(yīng)的唐凜,小蘿莉撇著嘴,宣布尬聊失敗,轉(zhuǎn)身跑出去泄憤去了,所以她錯過了耳根泛紅低頭嘆氣的唐凜小聲念叨了一句:“小八如果能長大就好了。”
三天一晃而過,兩人一靈來到了一個有些荒涼的墓園之中,所見之處雜草橫生,那些墳包上已經(jīng)很少會出現(xiàn)祭祀品了,此時也錯過了清明節(jié),基本也沒有來往的人,不過此時才上午十點左右,周圍卻安靜非常,只有風(fēng)吹動樹葉發(fā)出刷刷的聲音,還有一種腐敗的氣息撲鼻而來,令人感到有幾分不適。
唐凜的心里倒是平靜的很,已經(jīng)逃避五年了,是時候面對現(xiàn)實了,他想看看,外公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和自己身上的怪異之處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那充滿惡意的氣息他還能不能感受的到,一切的答案就在這棺槨之內(nèi)了。
外公的墳?zāi)箾]有立碑,墳頭上也是雜草橫生荒涼無比,只有一個凄涼的木牌立在那里,五年來經(jīng)過風(fēng)吹雨打早就殘缺老舊了,這個自然不是唐凜和沈鐸的問題,而是外公臨死前的吩咐,他們也沒辦法來改善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
“沈鐸,你知道外公怎么死的嗎?”
唐凜邊燒著紙錢,邊淡淡的開口問道。
“不是出車禍嗎?”
沈鐸眼神閃躲,似乎并不想回憶太多細(xì)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