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明的聲音不大,也不過是在嘴邊嘀咕。那是他的心聲,不小心吐了出來。卻剛好被左竹萱聽到。
“韶先生,請問什么可惜了?”
左竹萱咬著后槽牙,面帶微笑,一雙明眸閃動著犀利的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恐怕韶子明此時已是體無完膚。
“?。繘]……沒什么。你進去吧?!?p> 韶子明與天下所有宅男具有共同特征。
心里明明有一萬種猜測,表面上也要裝作若無其事。所有的酸意和緋聞只在私下里嘀咕,或者找個平臺做個鍵盤俠發(fā)泄。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不管那究竟是不是事實。更讓人郁悶的是,如果被當(dāng)事人知道,說話只說一半。能讓人把憋在胸腔的一口老血噴出來。
“韶先生,請問您是教什么的?”
左竹萱這個氣啊,初次見面,卻不好直接發(fā)飆,只好左右周旋。
“歷史。秋浩是我們教研室的助教?!?p> 韶子明一愣,不知道左竹萱忽然問起自己的職業(yè),是什么意思,也不好拒絕,只好直接回答。
“那么您講課的時候,不論真實歷史事件,而是加入自己的主觀意識嘍?”
“這……”
韶子明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張了張嘴,卻不好直接接話。
如果回答是,那是扯淡,韶子明從來不會把自己的評論加入到講課中,妄自評論古人是非??扇艋卮鸩皇牵菃栴}來了?,F(xiàn)在他在干什么呢?豈不是自己對左竹萱的猜疑已經(jīng)被她看出端倪了?
“咳咳……那個……”
韶子明尷尬一笑。找了個紙杯,遞給左竹萱一杯溫水。
“左小姐是做哪一行的?”
左竹萱沒有伸手接杯子,韶子明更尷尬的舉杯懸在空中。
“我開了家服裝公司,主做漢服。這個月的國際服裝展在江城,否則我也不會被困在此地?!?p> 左竹萱的聲音冷到空氣中似乎凝結(jié)了一層冰霜,韶子明感到有種莫名寒意。就像是被無數(shù)冰凌咔咔砸中的既視感。
見韶子明光是點頭,不說話,目光躲閃。左竹萱微微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韶先生,莫非對我的職業(yè)有什么疑問?還是對我的個人生活感到好奇?”
“沒有沒有沒有。初次見面,隨便聊聊?!?p> 韶子明連連擺手,不禁咽了口唾沫,卻無法緩解自己的尷尬。如果從來不知道臉紅為何物,恐怕韶子明現(xiàn)在早已無地自容。
“既然初次見面,簡單的信息還是可以互通的。但是我們也見不著幾天。疫情結(jié)束之后,我們一條大路各走一邊,這輩子恐怕也沒機會再見。所以,不需要了解那么詳細。浪費彼此時間,不是嗎?”
左竹萱干脆直截了當(dāng)?shù)陌言捳f明白。她活了二十多年,坦坦蕩蕩,從來沒有隔夜仇,如果看不順眼,心氣兒不暢,當(dāng)時必然要解決。
韶子明也覺得左竹萱的話,很有道理。他也明白,他與左竹萱生活的城市不同,職業(yè)風(fēng)馬牛不相及,目前為止所見,兩人的性格也是南北兩極的差異。過了這幾天,那就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真的會此生永無交集。
“你說的在理。只是,我還有一個小小小到不能再小的問題,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p> 韶子明想了想,還是開口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