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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諾亞艦?zāi)飼r代

第一百一十一章 遠行(大結(jié)局)

薩諾亞艦?zāi)飼r代 風(fēng)起鈴鐺響 6299 2022-05-20 00:54:55

  “華牧,這次的新年同學(xué)聚會就在繁花市,大家都有九年沒見過面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就在繁花市,可不要缺席喲?!?p>  可視對講機的屏幕里周尋風(fēng)朝著李華牧抱怨道:“上次你五女兒的滿月酒連我都不請,這就太過分了?!?p>  李華牧笑道:“那個時候我們在菱心湖島,離繁花市上千公里遠,又沒有機場又沒有傳送器,你會來?”

  “隔壁的榆林元帥府不就有傳送器,你啊,就是圖省事?!?p>  “誒,我看你啊,就是想借著我女兒的酒席跑出來換換氣?!?p>  “馬蛋,你知道還好意思說出來,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跑過外勤了?!?p>  “你說你都三十幾歲的人,老婆也快生了吧,還不收收心?!?p>  “屁話,還好意思說我,你除了自己的艦?zāi)锒加袔追坷掀帕耍偛灰娔闳鄽q就收心!就這種作風(fēng),所以你才沒法升官?!?p>  “讓我猜猜這是羨慕,還是嫉妒?”

  “滾!我就不明白班長和學(xué)姐怎么就選上你這種人,嗚嗚……”

  “老男人還學(xué)人家假哭,你別給自己加戲啊?!?p>  “讓你管!反正我就是一個連滿月酒都沒被人請過的窮酸記者,幸好還有這張帥臉可以混飯吃?!?p>  “你帥毛線……”

  在歡笑中結(jié)束了難得的通話。

  “阿周這家伙居然早上八點就打電話來騷擾,真是浪費寶貴的懶覺時間?!?p>  李華牧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到衛(wèi)生間洗刷一圈后,把胡子剃光凈。

  對著鏡子審視著自己越來越有氣質(zhì)的臉蛋,不得不佩服,男人就是成長型的生物。

  此時隔壁房間傳來一聲“老公!去雜物房拿一袋新的尿片過來!”

  “馬上!”

  ……

  東庭海戰(zhàn)府

  兩千多名九年級生,結(jié)束了長達數(shù)月的海域?qū)嵱?xùn),歸來學(xué)府進行審核報告。

  不過十三歲的霍雷西亞·李,作為一位才剛進府學(xué)習(xí)了半年的一年級生,趴在欄桿上,很是羨慕地看著帶著一堆行李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

  “小蘿小宅姐,我什么時候才能出海,才能有自己的一片轄區(qū)啊。”

  小宅現(xiàn)在是一位一米八高的大美女,一邊玩著紅藍掌機,一邊隨意回答道:“你要是語言課再拿59分,我保證你會被老爸優(yōu)先進行管理?!?p>  一旁身高不亞于小宅的蘿德尼邁著大長腿走來,笑著摸了摸霍雷西亞的頭,說道:“你小宅姐說的沒錯,你作為長女,必須肩負起家族的未來?!?p>  “小蘿姐你才是長女啊,我就是老爸的第三個女兒。”霍雷西亞借機故意拿臉往小蘿高聳的溫柔鄉(xiāng)中磨蹭。

  小蘿笑而不語,小宅嘖了一聲,抖了抖自己被嚴實包起來的負擔(dān),輸給小蘿什么的,不存在的事。

  霍雷西亞看到小宅這樣作態(tài),又跳到小宅懷里亂蹭。

  “別煩著我玩游戲?。?!還沒存檔呢!”

  “你們不用上課嗎?還在這里玩?!?p>  一把聲音將霍雷西亞拉回,趕緊望去,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美奈子媽媽,我還以為是冬月老太婆呢。這節(jié)是體育課啦!”

  將長發(fā)挽扎成髻的海老名美奈子比起年輕時多了許多誘人的氣質(zhì),她無奈說道:“說了多少次在學(xué)校要叫我……”

  霍雷西亞趕緊搶答:“是的,海老名老師。不過這里不是沒有外人嗎,所以叫媽媽也沒所謂啦?!?p>  這孩子就是討人喜歡,海老名轉(zhuǎn)話說道:“不過你可不能對冬月主任說這種話,她雖然嚴格了點,但那也是為了你好。”

  “私底下說說而已?!?p>  “也不行,你是不聽媽媽的話嗎?”

  “媽媽對我最好了,就聽你的?!被衾孜鱽喴话胝J真一半敷衍。

  海老名又向小蘿小宅說道:“這個月王杉老校長馬上要退休了,你們回去問下禮物準備得怎么樣?”

  小宅嫌麻煩:“美奈子你怎么不和他說?!?p>  “連老婆今天要帶學(xué)生外出實習(xí)都不給幾句留言的男人不要也罷。”

  海老名有些生氣,她要帶八年級的學(xué)生外出幾個月,而不是幾天,但是自家老公一句出發(fā)問候也沒給,很生氣。

  明白。小宅打了OK的手勢,說道:“我懂了,我等下就去打電話。”

  小蘿眼睛一轉(zhuǎn):“我也打一個吧?!?p>  “那我也要!”霍雷西亞是純粹看到好玩,來湊堆了。

  海老名補充道:“另外冬月主任要升為新校長,也讓華牧多準備一份祝賀禮物,那可是他的老師和學(xué)姐,可不能讓別人看笑話?!?p>  聽到這個消息,霍雷西亞自覺要陷入無邊地獄,瞬間無言。

  ……

  中午,在假期中還忙左忙右的李華牧突然接到一通電話,隨后連忙出去。

  到了電話中說好的餐館,李華牧大咧咧地拉開椅子坐下,向?qū)γ娴膬晌幻廊藛柡谩?p>  “碧安卡阿姨、阿芝莎阿姨,你們怎么有空過來繁花市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李華牧笑道。

  阿芝莎抱胸翹腳,隨意說道:“我們現(xiàn)在是到處旅行,走到哪里算哪里,碰巧聽到你在繁華市就約出來吃頓飯。從你行動的速度來看,退休的我們還不算被遺忘到角落里去。”

  而旁邊端正坐著的碧安卡,簡直就是文靜尊崇的標準,靜恬安然,簡簡單單的衣著,不言不語就有那種獨特氣質(zhì)讓人感到尊貴而親切。

  碧安卡解話說道:“別聽阿芝莎在那里胡扯,她就是覺得你往日怎么不多多和她聯(lián)系。”

  李華牧有點尷尬:“我這人真是越忙越不長記性,這幾年也確實少有向您們問候,這頓我請了,給我一個表示表示的機會?!?p>  “說說你還當真,好歹成了將軍,辦事穩(wěn)重點?!卑⒅ド菇虒?dǎo)著。

  總不見你身為長輩就穩(wěn)重點……李華牧知道阿芝莎的作風(fēng)一貫如此豪放不羈,并沒有生氣。

  三人說著家常事,便是吃完了這頓飯。

  “明天我們?nèi)ツ慵铱纯春⒆觽?,順便再親自下廚,給你表演一下這些年我走東走西學(xué)到的廚藝?!卑⒅ド糁勒f道。

  “那要我買菜嗎?”

  “不用,我們搞定,你們等著吃就好了,對了你家里現(xiàn)在有多少人?”

  “二十人而已?!?p>  “我會打電話叫你們過來搬東西的,留意手機?!?p>  眨眨眼,明天就來了。

  說說話,飯也吃完了。

  阿芝莎的廚藝確實超越李華牧的想象,連列克星敦、黎塞留幾個日常的掌廚人都靠過去問著一道道菜的做法。

  碧安卡接過納爾遜遞來的紅茶,輕輕品嘗一口,眼前一亮,評價道:“很好,有了奧卡加洋那群艦?zāi)锏木懦晒Φ琢??!?p>  納爾遜謙虛道:“都是茶葉好,隨意沖也有這種味道?!?p>  “但時機是由人掌握的?!?p>  杯茶既盡,碧安卡轉(zhuǎn)而向李華牧問道:“還有一天就到紀念日,我們一起去悼念吧。”

  李華牧點頭:“我也有幾年沒回來了,我們一起去看看華梅阿姨?!?p>  兩天后。

  在最后一下鐘聲散去后,紀念廣場中的人民群眾也陸續(xù)離去。

  冬去春來的細雨有點寒冷,濕潤透亮了豐碑上的大理石,讓刻印的文字更加清晰。

  將一朵白色康乃馨橫放在已經(jīng)繁花滿布的衣冠墓前,望著墓碑上的照片,李華牧沉思,未想手機竟然不合時宜地突然響起。

  接聽后,手機另一端匯報了一條震驚的消息。

  一身黑色的青龍看到李華牧的神色劇變,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李華牧收起手機,盡量平靜地說道:“沐失蹤了?!?p>  全場震驚,阿芝莎急問:“在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是被搶走,還是昏迷醒來?”

  “一個小時前,根據(jù)監(jiān)控顯示,是她自己醒來后砸碎了地堡墻壁離開的?!?p>  李華牧還有更加擔(dān)心的,昏迷了十五年的沐在此時醒來,還會不會是沐。

  當年在地核中發(fā)生的事無人知曉,唯獨阿爾法能量贏得了最終勝利是被確認的。

  入侵薩諾亞的原初疫能落敗了,大海的循環(huán)再生規(guī)律重現(xiàn),近海的資源結(jié)晶重新產(chǎn)出。

  有著充足的資源供給,疫能宿主在人類、艦?zāi)?、深海三方的強勢掃蕩中喪失了發(fā)育的土壤,大概是翻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

  另一方面,深海意識被阿爾法能量限制,從那一天后海洋沒有再誕生任何一位新生的深海。

  除開少部分本性狂野又不受控的深海被一點點的殲滅。大部分的深海在近年來逐漸安定,在夏的主導(dǎo)下,與人類和艦?zāi)锖炗喠撕推絽f(xié)議,準備在將來空間通道穩(wěn)定后離開薩諾亞。

  不過這十五年里,艦?zāi)锏膭?chuàng)造率在持續(xù)性的降低,有人猜測這是讓深海消失的代價之一。

  所有第七階段以上的心網(wǎng)覺醒者,包括李華牧也都嘗試過和留在地核中的原初阿爾法能量意識溝通,除了夏,其余無一例如,都得不到一絲反饋。

  夏得到的也只有少許的啟示,就是這份啟示促使她贊同伊莉莎她們離開薩諾亞的計劃。

  所以當年在地核中幸存的沐,就成了世界與原初阿爾法能量意識溝通的最高可能性。

  現(xiàn)在她醒了,無論作為這種可能性,還是一位擊敗同素會的第八階段強者,世界上的視覺焦點都會向她集中。

  “可惜當年在時空長河我被拋了出來,不然現(xiàn)在你們也不會這么麻煩地思前想后?!彼Ч呛鋈粡睦钊A牧的身體中竄出,說這話的同時還向周圍人興高采烈地揮手致意。

  李華牧擔(dān)憂說道:“除了失蹤的篝火,就只有沐的身體還留存有疫能,我們必須找到她。”

  ——————

  與記憶一樣,春天的繁花市還是那樣喜歡下雨。

  “買一把傘吧,這雨啊會越下越大,姑娘你淋濕了要感冒的。”

  路邊一位雜貨店老婆婆望著門前剛來的一位身材高大、皮膚白皙的女子說道,“難道你是艦?zāi)铮咳绻?,那就當老太婆我說得廢話?!?p>  也不在意女子是否買傘,老婆婆望著女子的俏臉自說自話。

  “現(xiàn)在艦?zāi)镌絹碓缴僖娏?,換做十年八年前,這商業(yè)街滿大街都是艦?zāi)铮恋呐⒆觽兙鄢梢粓F,那才叫一個名勝風(fēng)景啊。不過她們大多沒你漂亮,用漂亮都不精確了,該叫美麗,又有氣質(zhì),電視上的明星都沒這種模樣,我活了快一百歲了,真是不多見、不多見?!?p>  老婆婆指了指旁邊空著的老舊紅膠凳說道:“哎啊,光聽老太婆我在這里嘮嗑,姑娘你要不坐一下吧,反正這場雨啊,會越下越大,一時半會是不會停的?!?p>  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笑著搖了搖頭,取出一塊白色的結(jié)晶放在柜臺上,說道:“老婆婆,我挑一把傘?!?p>  明麗清靈的聲音讓老婆婆一個激靈,原本有些渾沌的雙目雙耳好似渾然一新,她拿起那塊結(jié)晶研究了一下:“這可是少見的好貨,姑娘你不是一般人啊。”

  “老婆婆你真是見多識廣?!迸犹魭鴤悖θ莺苁敲髅氖嫘?。

  “唉,我好歹也曾經(jīng)是個女提督,不然也盤不下這間在鬧市里的雜貨鋪?!崩掀牌派窠?jīng)叨叨地問道,“艦?zāi)??不太像。深海?更不像。提督?是新的女提督??p>  女子搖了搖頭,傘已經(jīng)挑好了,是一把普通但堅實的純黑折疊雨傘。

  “能有這個耐心聽我老太婆講完這么多話,你這種人很少了,這傘就當我送你了?!崩咸艑咨Y(jié)晶推回去。

  “這是買傘的錢,請收下?!?p>  “小女孩家家,跟我一個老婆子犟什么犟,說送你就送你了,莫不是以為我老太婆坑你?!?p>  “原來如此,那就謝謝婆婆了?!?p>  女子撐起雨傘笑著點頭便在大雨中離去。

  唯有老太婆面前的結(jié)晶是沒被動過,老人嘆了口氣:“這……唉,這東西買一萬把傘也夠了,我好歹也是跟李華梅是同一屆的同學(xué),真當我眼力差么?!?p>  “眼一睜,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華梅啊華梅,你還是沒有參加過一次同學(xué)聚會咯?!?p>  雨中獨行的女子,路邊的商店林立。

  立于大廈的廣告投屏在播放著即時新聞。

  “大家好,歡迎收看繁花午間新聞,今天是薩諾亞翡翠歷710年1月15日,為了紀念十五年前在東庭洋結(jié)束的【圓環(huán)之戰(zhàn)】,世界政府及聯(lián)合軍隊在繁花市的英烈廣場舉行第十四次追悼儀式……時任聯(lián)合軍隊總督的伊莉妮·伊格拉斯發(fā)表講話?!?p>  畫面由新聞主持人切換到聯(lián)合軍隊的現(xiàn)場回放。

  伊莉妮穿著屬于聯(lián)合總督的黑色修身軍服,很是合適。

  她面對鏡頭說道:“……絕不忘記曾經(jīng)的英雄,傳承英雄捍衛(wèi)和平的勇氣和決心,在未來的星際開拓中,面對困難與挑戰(zhàn),他們就像是燈塔上的火光,用那些熟悉的故事照亮迷茫的前路。決不放棄、堅持到底的美德,無論在薩諾亞、在星際、在其他的宇宙,都會成為我們最自豪的人格品質(zhì)……”

  690年,695年,710年。

  默念著三個年份,女子在新聞播報完畢后繼續(xù)前進。

  雨,確實像老人家說的那樣,越下越大。

  英烈廣場只剩下兩兩三三的人,與女子一樣舉著傘,獻上微不足道的一朵鮮花。

  附近的花店都被買空了,女子買不到花便是默默注視著雨中模糊的豐碑。

  她看不清名字,死去的人太多,其實豐碑根本刻不完,連同名同姓的艦?zāi)镆部滩煌辍?p>  離開冷清的廣場,往后,是樹蔭密布的陵園。

  向陵園看門的大爺問了路,女子手捧著一顆帶有泥巴的狗尾巴草走向那早該探看的墓碑前。

  與身旁的其他墓碑同樣簡潔的規(guī)格,但是拜訪留下的花朵是這一列列英烈墓碑中最多的,是隔壁刻著張寄遠三字的逝者也無法比擬的人望。

  在墓碑的花海中半跪,女子思念地說道:“阿姨,原諒我現(xiàn)在才醒來吧,想不到已經(jīng)過去十五年的光陰?!?p>  將狗尾巴草種在墓碑的邊邊,不知道為什么就哭紅了雙眼。

  沒能在那個戰(zhàn)場上哭出的淚水,此時在大雨中潸然落下。

  她必須要離開了,為了勝利,付出的不單是十五年的代價。

  身為同素的持有者,同素在她的身體越來越活躍,當年惰性的同素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她也被痛苦從時空的迷亂中喚醒。

  能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越來越少,她必須前往其他世界,依靠不同的規(guī)則暫時壓制同素。

  唯有這樣才不會二次污染這個世界。

  這是她身為同素冠軍也不能避免的鐵律。

  “再見了阿姨?!?p>  提起黑傘,女子打濕的黑色長發(fā)貼在白色衣服上,很是狼狽。

  ……

  一夜過去,女子已經(jīng)跨越千山萬海,來到了當年的那棵樹下。

  望著回憶中略帶不同的朝陽,感受那熟悉的海風(fēng),海島上的樹枝莎莎作響。

  背靠著已經(jīng)變得強壯的大樹,女子等待著。

  直到背后響起那熟悉卻成熟了點的聲音。

  “你在這里,真是太好了,我很害怕找不到你?!崩钊A牧倚在樹的另一邊,感嘆的回憶也釋放在心中。

  “那一年是我殺了血鬼姬后,主動邀請你來這里的,沒想到你還能記得這個地方?!?p>  “那一天的你,是我最耀眼的回憶,連拂曉的天空也比不上的亮麗,絕不可能忘記?!?p>  “我去看過華梅阿姨了?!?p>  “我知道,那顆狗尾巴草是你種的吧,我可以感受到上面留存的心意。”

  “留著它,任它自由枯榮。”

  “只要你愿意,我會永遠留著它?!?p>  “就這樣吧,任其自然。”

  “華牧?!?p>  聽到呼喚,李華牧想要轉(zhuǎn)身去看一眼,但心阻止了他,單單答道:“怎么了?是餓了嗎?!?p>  沒理睬李華牧的反問,女子望著已經(jīng)離開海面的太陽,問道:“那個時候你說的‘我不是你的復(fù)制品’,是真心的吧?!?p>  “從未更改、一直到永遠,你就是沐。”

  “謝謝你?!?p>  “我才應(yīng)該謝謝你,雖然當初曾經(jīng)大言不慚地說著‘努力,努力成長著,哪怕一絲一毫’的這種話,但最后還是依靠你才結(jié)束那場戰(zhàn)斗。沒有你,我不可能做到的。”

  “沒有你,我也不可能做得到?!?p>  陽光從茂密的樹冠散射到李華牧身前數(shù)米外的小湖,波光粼粼,像那一年,一點也沒有變過。

  那一天,也是黎明。

  這里是,屬于他們兩人的小世界。

  好似幾分鐘,好似回到了過去。

  好似許久,女子緩緩起身,向著陽光說道:“我要走了?!?p>  李華牧聽到了這句早已心有所感的話后,與當年一樣從樹的陰影中走出。

  他怕,怕她走得太快。

  “不和她們見上一面嗎?”

  “好好陪伴她們,這是你必須肩負起的責(zé)任,而我的航線不在這里?!?p>  見到李華牧沉默,女子補話道:“新生的家庭已經(jīng)根植在薩諾亞這里,你沒有我這么自由——就讓我去探索回家的路吧。”

  李華牧聽到回家兩字,明白了女子的打算,問道:“這不應(yīng)該由你來……”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不要拒絕,不然我就找不到人生目標了?!迸右砸环N輕松的口吻說道。

  李華牧無法回答。

  “為什么要付出這么多,你應(yīng)該為自己而活?!?p>  “這就是傳承的代價,我因為你的記憶而誕生,也自然擁有了你的感情。接受吧,答應(yīng)我,讓這個諾言成為我通往未知未來的燈火?!?p>  女子的眼神是真摯、純粹的,這是心之寄托。

  “我答應(yīng)你,你是我的家人,這里永遠是你的避風(fēng)港,你溫暖的家,請記住這一點,不要忘記。”

  “你確實成為一個好男人了,華牧?!?p>  看著她的笑容,李華牧明白她有了目標。

  如同那一天一樣,她身穿白色衣裙,堅定地往大海朝陽走去。

  此時列克星敦、羅德尼、小蘿小宅這些當初的同伴、抑或是現(xiàn)在的家人霍雷西亞她們都一個個匯聚在李華牧的身邊。

  望著她的身影,李華牧用盡所有力量喊道:“我還是有一點成長的,早就料到你會這樣子了!”

  聽到這番話,銀色人影停步駐足,轉(zhuǎn)身露出側(cè)面。

  “這次可不能讓你就這樣走掉!”

  小蘿小宅率先按照李華牧預(yù)先教好的話喊道:“沐姑姑!一定要回來看我們!”

  “沐姑姑再見!”

  “一定要回來??!”

  聽著那些熟悉面孔的吶喊,沐擦掉那惱人的淚花。

  真是的,就不能讓人瀟灑掉離開的嗎……

  好痛苦,不要哭。

  “再見!大家!”

  不管明天的路有多遙遠,不管未來會如何,這些流過的淚,笑著的記憶,我會記得!

  謝謝你們的陪伴!

  謝謝時光的憶記!

  給了我前行的勇氣!

  “我會一直在這里!等你的出現(xiàn)!”

  四目對視,是四道淚水。

  這個笨蛋!一輩子也改不了的笨蛋!我會記得你的!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再見了!李華牧!”

  “再見了!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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