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過了沒多久,天空突然出現(xiàn)了一根巨大的銀白色的圓長條形的水晶棍子。
“沒一會,在另一個地方又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紫色圓球。
“緊接著,還有一個黑色巨大的四四方方的魔方也懸停在了地漫的上空。
“當時明明是凌晨,三架巨大的——現(xiàn)在肯定它們就是飛船了,把整個地漫照得比白天還亮。
“仿佛地漫上的人,不管你當時站在什么地方,哪個角落,只要抬頭能看見天,就至少能看到它們其中的一架。
“大家全都嚇壞了。
“當時還在天上飛的我跟車主兩人更是這樣,怕自己隨時會從天上掉下來,車主當機立斷,趕緊啟動緊急迫降功能,把車停在了就近一個叫云和山的地方。
“那里離龍城濕谷地還有七八百里。
“我們剛停下,附近的通訊信號突然全沒了,絕大多數(shù)沒有及時迫降的云空飛車還有飛機,全都一輛輛的從天上掉了下來,我們算是比較幸運的,逃過了第一劫?!?p> 有第一,就有第二第三第四……
當時地漫上的整個通訊全部瞬間癱瘓,一瞬回到古代,別說四個國家沒法聯(lián)合作戰(zhàn),就是各軍區(qū)之間也只能各自為戰(zhàn)。
并且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幾乎沒有征兆,大家都還沒來得及打出自家最厲害的武器,所有的重點軍事基地、武器、軍工廠,就全被炸了。
而首當其沖的,就是對外星人威脅最大的各國的核武器。
不知道他們研發(fā)了什么特殊的武器,他們并沒有把核武器給炸了,而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仿佛又是在一瞬間就把整個地漫上所有的核武器,包括核電站、實驗場全給“凍住”了。
所有跟“核”有關(guān)的東西,就像水凍成冰,全都動不了、用不了了。
接著才是其它常規(guī)武器,他們直接炸,也不給人類任何出手的機會。
整個地漫頓時成為一片火海,損失慘重,并在那一剎之間就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前后1分鐘都不到,地漫就淪陷了。
薛文慧當時別無退路,硬著頭皮,冒著周圍的哀嚎跟火海,想盡各種辦法的往濕谷地方向抵進。
與此同時,洛克白、紫索米亞、阿布拉巴三方,則開始了他們在天上的談判。
阿布拉巴沒有參與軍事打擊,所有的炮火都來自洛克白和紫索米亞方面。
其中紫索米亞提供的“還原彈”的功勞最大。
它能把所有跟“核”有關(guān)的東西都瞬間“還原”回去,使之失效。
不然,絕望中的人類若跟他們同歸于盡,非把整個地漫都炸了不可。
原本他們兩方并不打算跟沒有出力的阿布拉巴分地,但見了阿布拉巴的實力,見他的科技甚至遠在他們之上之后,就被迫跟著一起分了。
三方一起三分地漫,土地跟空間都盡可能的平均,誰也不吃虧。
瓜分協(xié)議一達成,區(qū)域一劃定,這個地漫就徹底跟人類沒關(guān)系了。
洛克白人提供他們優(yōu)質(zhì)的透明建筑材料,紫索米亞人負責(zé)在劃定的邊界線上建起高高的防護分界墻。
才一天,三大長達四五千公里的巨墻就完工了。
擅長機械的紫索米亞人并沒因此停下來,建完巨墻后,他們緊接著就在自己的地盤建起了大大小小的翠碗。
建好一個關(guān)一批人,建好一個關(guān)一批動物,直至區(qū)域內(nèi)再沒有到處流轉(zhuǎn)的人和動物為止。
那會薛文慧經(jīng)過九死一生,已經(jīng)拼死拼活的來到了龍城附近,眼看穿過龍城,龍城外就是濕谷地,卻功虧一簣。
她跟其他人一樣,不管她怎么躲,滿天密密麻麻的紫色的圓形器一來,她就莫名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進了003號大翠碗里。
這一關(guān)就是整整兩年,生不如死,直至今天才被向輕微救出來。
太悲催了。
無論是她個人還是整個全人類。
聽完這些,向輕微是另一個親身經(jīng)歷者,除了對她在大翠碗里的遭受感到心疼,其它基本麻木。
周新成第二次聽另一個版本的淪陷經(jīng)過,薛文慧的遭遇他自然難受,但更令他心如刀絞的是沈夢俞。
尤其在吃飯的時候,薛文慧居然吃不了熟食,一吃就想吐。
這兩年,她的胃習(xí)慣了生食,反而一時難以適應(yīng)熟食。
中飯跟晚飯她就光吃水果了。
在紫索米亞寵物區(qū)的她尚且如此,周新成不敢想被劃進洛克白動物區(qū)的沈夢俞,還有他的岳父岳母他們又會怎樣?
他們還活著嗎?
凌晨2點。
濕谷地別墅的冰箱里,昨晚剛補了食物,滿滿當當,仿佛地漫無恙,一切安好。
今天是3030年的9月8號,周新成找了個黑色的背包,把冰箱里能儲存較長的瓜果通通裝了進去。
有梨、蘋果、地瓜、土豆等等,以及一些堅果和熟食。
然后再拿上一把匕首跟砍柴用的柴刀,就這么乘著凌晨2點的夜色,獨自偷偷出發(fā)了。
路線他都規(guī)劃好了。
先是沿著原始的泥路一路往東南方向,往濕谷地更深的地方走。
這個方向,跟去龍城的方向正好相反。
等出了濕谷地,再貼著山巒,避開城鎮(zhèn),繼續(xù)往東,跨過南水國進入東陽國。
一路上會遇到什么,他管不了;
究竟何時才能抵達,他管不了;
還有,到了分界墻能不能過去,他暫時也管不了;
他只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并且不想連累向輕微和薛文慧,所以才選在凌晨獨自偷偷上路。
濕谷地里的原始路兩年沒人走,草木張牙舞爪,全都長到了路中間。
越往里越茂盛,不愧是原始的熱帶雨林,很多時候走著走著,就感覺路都走沒了。
中間他經(jīng)過一個休息站,那里有廁所、商店、食品咖啡屋和旅館。
它們?nèi)紵o一例外的長滿青苔,落滿樹塵,里面則空無一人。
有且只有人的尸骨。
以及許多沿途被迫遺棄,或被強行推滾下山的汽車。
它們中昂貴的云空飛車的比例,依然遠比普通汽車高。
若沒有這場災(zāi)難,在南水國,普通的陸上汽車,很可能再過個幾年,就自己慢慢退出市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