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鐵蹙緊了眉頭,道:“杜大人,剛才我在外面守了那么久,也不見他們離開?,F(xiàn)在人都沒了,看來這地窖是有通往外面的暗道。”
杜肇點了點頭,遂吩咐道:“找,你們快仔仔細(xì)細(xì)的給我找,不要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是!”
大伙兒應(yīng)過聲,便開始仔細(xì)的找尋起了暗道,有的拿刀敲墻,有的附耳貼墻細(xì)聞,有的亂翻亂找。
忙碌了起來。
人總是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那么歹人將那群姑娘帶到哪兒去了呢?
通往渠晏河的荒道上,雜草叢生。
星夜之下,夏蟲嘶鳴,微風(fēng)拂過,竟卷起了參天古樹的一塊草皮?
當(dāng)然,便是颶風(fēng)也不一定生卷起地上堅硬草皮,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只見一顆并不圓潤的頭顱頂開草皮,露出一張賊眉鼠眼的面容來,那人滿臉麻子,他用雙臂從洞中撐起,露出佝僂的背脊來,這不正是那干盡了壞事的劉麻子么?
他利索的從洞中爬出,又伸出雙臂來拉站在洞中的姑娘。
“快把手給我!”劉麻子急促道。
站在洞里的杜莘月抬頭一看,透過一個人性大的圓洞,她看見了夜色下劉麻子那張丑陋的臉,她自然是不愿伸手的,要被這么從洞中一帶走,往后還不定被這些惡人帶到什么地方,她想多磨蹭些時間,等官兵追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你這婆娘干甚么呢?”黃牙從隊伍后頭擠上前來搡了一把杜莘月,罵罵咧咧道:“現(xiàn)在是容你矯情的時候嗎?你不給老子上去,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威脅之態(tài)不言而喻。
只聞一陣陣惡臭從那張齒滿黃垢的嘴里散發(fā)出來,杜莘月忙捂緊了鼻子,嫌惡的躲到離他一尺遠(yuǎn)的地方道:“那你弄死我吧,我杜莘月就是死,也不從了你們的勾當(dāng)!”
“呵,你現(xiàn)在倒是清高,等下了妙云樓,還不是個千人枕,萬人睡的玩意兒,到時候還要求著老子做了你呢,哈哈哈~”說罷,黃牙一陣淫笑。
秦樂他們才知道,原來歹人抓了這么多姑娘是想將她們賣到江南最大的毒窯里。
杜莘月聽得頓時氣極,掄圓了巴掌朝黃牙扇了過來,一個巴掌打得整個暗道都帶著回聲個耳光,就丟什么硬物落地的聲音。
黃牙猛叫一聲,原來兩顆門牙被杜莘月的巴掌給扇落了。
“杜莘月老子弄不死你!”
“啊啊啊?。 秉S牙伸出兩只骯臟的雙臂朝杜莘月的脖頸抓來,不防心窩子卻正中挨了一腳,被踹得一腳倒地,這力道痛的他差點吐出了血來。
暗道里哄鬧的很,劉麻子聽不真切,卻也猜得出一二緣由,當(dāng)即道:“臭黃牙,你可別惹事啊,那杜莘月的品貌可是你動不得的,你要再壞事,待會兒到了船上,看我不到主子哪里告你的罪狀!”
船上,主子?
所以現(xiàn)在劉麻子他們是帶這群姑娘去船上,準(zhǔn)備離開雍城,直下江南?
秦樂和上官鴻將這些消息一筆一筆的記在心中,面上倒無其他異色。
被打的坐在地上的黃牙將嘴角的血跡抹去,高喊著回應(yīng)道:“老子知道了,你別多嘴?!?p> 說罷,站了起來,撣撣屁股上的灰塵,對著杜莘月的位置做了個請的姿勢:“杜小姐,我雖然不能對你不敬,但你要再這么繼續(xù)磨蹭,我也沒辦法,就只能自己動手將你帶上去了?!?p> 動手?一想到被黃牙那雙臟手觸碰,就像是一只臭蟲進(jìn)了嗓子眼,差點兒杜莘月就忍不住要嘔吐起來。
“你不許碰我,否則我當(dāng)場自盡!”杜莘月昂起頭顱,反駁道。
“只要杜小姐你自己上去,我當(dāng)然不碰你,但你要是繼續(xù)磨蹭,那我就只好……”話盡于此,杜莘月哪里還不知道他的意思呢?
眼見磨蹭時間這一招用不了了,她也只好聽之任之,隨即利落的爬到了洞口,彼時上頭已有十名大漢將她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
這些人正是劉麻子的主子,整樁案件的主導(dǎo)者的手下,他們一早收到了劉麻子放的信號彈,才從船上趕了過來。
可憐杜莘月本以為爬出了洞,洞外只有劉麻子守著,她還可以有機(jī)會逃跑的,可惜啊~
洞下的黃牙將姑娘們一個個逼迫的自動爬出暗道。
等到一行人全部從暗道里出來,劉麻子將洞口模樣恢復(fù)如初,四十多個歹人連同新加入的十個大漢一起將少女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帶往渠晏河的一艘大船上。
天已漸明,地窖下的油燈早已熄滅,官兵們點燃了火把子,人手一個,終于在牢籠深處的墻壁上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杜大人,你看!”莫毅將干草堆撥開,指了指墻角的凸起,連額上的汗也來不及擦,砸吧著干涸的嘴唇,激動道:“暗道的機(jī)關(guān)在這兒,在這兒!”
火把將牢房燃得透亮,更將莫毅和邱鐵臉上的激動興奮照得清清楚楚。
兩人眼中堅毅的光芒,杜肇喉頭一哽,他許久沒見過這么熱心的少年郎了。
其實少女失蹤案這件事本不用他們費心,他們也沒有義務(wù)為了破案夜不寐,寢不眠。
可他們就憑著心中的正義良善,毫無報酬的幫忙,這樣的品德,令久經(jīng)官場,見過人心冷暖,世態(tài)炎涼的杜肇如何不感動呢?
“等破了案,我一定要寫文書,讓陳將軍好好嘉獎你們!”
“這無所謂,大人還是快些派人去追吧?!蹦阃耔F異口同聲道。
話一出口,倒是有些詫異對方與自己的默契。
杜肇想起當(dāng)務(wù)之急,嘉獎什么的,自然要往后放。
“好,好,你們這般高風(fēng)亮節(jié),本太守自然不能太過拘泥,來人,快從暗道追去,看看歹徒將受害人帶到哪兒去了!”
“是!”
等到歹人們挾持著那群可憐的女子到了渠晏河時,天光已經(jīng)大亮。
綠柳河畔邊停泊著一艘足有幾十人高的帆船。看這規(guī)模,就是裝上兩百個人都是輕而易舉。
河水輕輕地從船側(cè)流過,初升的暖陽染紅了河江,平靜的湖面染上了絢爛的紅色,如同西域傳來的上好瑪瑙一般美麗。
可落在被抓來是姑娘們的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那河面不再像漂亮的瑪瑙,而是血,骯臟的鮮血。
少女們被歹人看得嚴(yán)實,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踏上船。
上官鴻卻望著那浩瀚的水,連連冒起冷汗。
那腿就跟粘在了岸上一樣。
“行了,別磨磨蹭蹭的,快給老子上去!”
黃牙將走在末端的上官鴻往前一推。
秦樂立時回頭接住,看著懷中的上官鴻,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美眸,狀似擔(dān)憂,柔聲道:“妹妹,你這是怎么了?”
“妹?”上官鴻喉頭一哽,噎得他差點說不出來,頓了半晌,勉強(qiáng)的擠出幾個字,緩緩道:“沒事,姐姐。”
說得倒很是有幾分咬牙切。
走在后頭的黃牙不吝的向他冷哼一聲:“姐姐長得美若天仙,妹妹就長得這幅鳥樣?要不看在大張姑娘的面子,老子干不死你?!?p> 黃牙兇狠道。
好吧,他這惡趣味誰也不能理解。
不喜歡好看的,就喜歡長得特立獨行的,真是千年一朵花,好大個奇葩。
阿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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