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身法如風,出拳如出劍。
好快!費先生瞬間瞇起來眼睛,他一步跨出阻擋在亞索與胡四瘋之間。
一個飽滿的拳架拉開,費先生勢大力沉的一拳剛好擋在亞索的拳頭之上。
指骨上有刺痛傳來,一瞬間的驚疑之下,費先生悶哼一聲,巔峰大力境的真氣澎湃爆發(fā),一身強橫修為驟然發(fā)力。
這位費先生,雖然只是巔峰大力鏡,卻有著足以媲美金身鏡武夫的實力,他本是流霞清風州的金身以下第一人!
這樣一位集一州武運的天之驕子,那張始終云淡風輕的臉上終于有了凝重的神色。
就像文人之間,一筆之下,可見文章。
武人同樣,一拳之下,也知武力深淺。
費先生不在藏掖,武夫真氣全面爆發(fā),他腳步一個橫移,轉(zhuǎn)擋為攻,一個刺拳落實到了亞索的面門。
也就是在這時,亞索像是風一樣,鉆進了費先生的拳架空隙之間,他把面門上的那個拳頭隨手拂去,像是在拍一只蒼蠅。
一個側(cè)身,亞索已經(jīng)避開了費先生整個人,他似乎并沒有與這費先生打架的興趣。
亞索的拳頭穿過費先生,打在了一臉驚愕的胡四瘋的臉上。
胡四瘋根本沒有看清亞索是怎么穿過費先生的,這種驚愕還沒有變成恐懼之時,胡四瘋的表情就已經(jīng)永久定格。
他的頸椎斷了七寸,面頰塌陷,七竅流血,死的有些慘。
一拳打死了一位磐石鏡武夫之后,亞索看著虛弱的徐春嬌,說道:“好了,你的要求我已經(jīng)做到,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在哪可以找人了嗎?”
徐春嬌躺在地上,看了亞索一眼,只覺得院子里風,吹的人心口發(fā)涼,沒有和這樣的人成為敵人真是萬幸!
亞索太過于平靜,這是一種藏鞘的氣勢,所以他未出劍,只出拳,卻蘊含驚天氣勢。
費先生看也沒看已經(jīng)死去了的胡四瘋,他只是盯著亞索,一字一句說道:“金身鏡大宗師!”
亞索并不太明白什么是金身鏡大宗師,之前黃粱真人也說過,他不感興趣,他也沒興趣和這個躍躍欲試的人聊天。
亞索說了一句:“你的拳頭不錯,但不是我的對手。”
既然不是我的對手,那就趕緊讓一邊去,這便是亞索的潛在意思。
費先生并沒有因為亞索的無視而生氣,他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想起了自己那只差一拳的大宗師之鏡。
費先生心生強烈感應(yīng),原來這一切都是緣分因果,由于自己機緣巧合搭上了這個胡四瘋,卻幸運的在今夜遇到了自己的證道之人。
費先生覺得這一拳會落在今夜,落在這個人的身上。
一身充沛的拳意驟然爆發(fā),四周桌椅全被吹飛,地板以費先生為中心,出現(xiàn)一圈圈的裂紋。
亞索瞇起眼睛,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人暴漲的拳意,像是要突破某種限制一般。
費先生的眼神似乎有金色的光閃爍其間,像是俯瞰大地的金身神靈。
這是要突破到武夫金身鏡的前兆。
而因為費先生的武夫氣運在身,所以才有此夜如此宏大的異像。
一州氣運加持之人,自然風華絕貌,絕代雙驕!
如同一尊戰(zhàn)神的費先生,大喝一聲:“今夜不論事,只問拳!”
這是亞索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遇到真正的純粹武夫,他身上有一口純粹的武夫真氣,代表這種純粹的便是他心比天高的拳頭。
如果之前亞索給他的評價是,還不錯的拳頭。
那現(xiàn)在的亞索覺得這樣的拳頭非常的不錯,甚至可以多一些!
亞索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虛弱的徐春嬌,然后說道:“去外面打。”
。。。
。。。
空曠的前院內(nèi),只有兩個人站在那里,周圍不再有膽子大的窺探,先前亞索一拳打死了胡四瘋之后,他的那些二溜子小弟已經(jīng)全部作鳥獸散了,陳獨身照顧著徐春嬌,擔心的在遠處觀望著,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亞索特別的能惹事,而且招惹之人好像都不好惹,就拿今天這個人來說,那武夫分明是個馬上要突破金身鏡的武夫,而且不僅如此,身上還有大氣象!這可不是一般的金身武夫,這種證道問拳,武夫之間,就算不死,也會落下大病根,不管輸贏是誰。
陳獨身默默祈禱,希望亞索不要輸,小黑舔了舔自己的毛,心想:那尊煞星,怎么可能會輸呢。。。
徐春嬌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她聽力驚人,于是她聽到了院子里面那像是打雷的一樣的震天聲響,這種打斗她很想親眼目睹,這是一個武夫的渴望,但是由于陳獨身的堅持,他們只是遠遠躲在院子外面。
徐春嬌出于好奇的問道:“這位道長,你可知道那腰間別著木棍的男人是誰?”
陳獨身打了個稽首,禮貌回道:“道長不敢當,小道修行尚短,道號澄清,這位女客你可叫我澄清,也可叫我俗名陳獨身?!?p> 徐春嬌有些想笑,這小道說話也真有趣,哪有向人自報兩個名號的道人。
徐春嬌雖然是徐娘半老,在外也是一位經(jīng)商的女強人,自身修為又是大力鏡武夫,但她終究也是一個女人。
今夜可以說是這個女人最虛弱的一次,女人在虛弱的時候,往往會卸下自己的厚厚的包裝,露出本心。
就像現(xiàn)在,徐春嬌看見了那懶洋洋的小黑,于是她喜歡可愛東西的本心便表現(xiàn)了出來。
徐春嬌體內(nèi)的真氣已經(jīng)可以漸漸自行運轉(zhuǎn),所以傷勢在漸漸恢復,這讓她能有力氣說話。
徐春嬌笑了笑,伸手去摸小黑,一邊說道:“這小黑狗是你養(yǎng)的嗎,真可愛?!?p> 小黑白了女人一樣,然后齜牙咧嘴的作勢去咬,嚇了徐春嬌一跳。
陳獨身責怪說道:“小黑,不可對客人無禮?!?p> 陳獨身笑著解釋:“這位女客,這位是我的黑師叔,不用把當做普通小狗看待?!?p> 小黑懶洋洋的繼續(xù)睡覺,心想:你還記得我叫黑師叔?我看你小子叫我小黑越來越順口了。
徐春嬌奇怪的看了一眼小黑,又看看了陳獨身,再看看那座大院。
心情復雜而莫名。
這時,那被圍墻隔住的大院,停止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