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蛻變

　　旁邊有個年輕人聽到這里就問道:“梅吉爾家族如此霸道，他們就不怕梅迪奧家族說他們敗壞他們的名聲嗎？”

　　“一看就是個沒見過世面，沒挨過社會毒打的年輕人，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他們梅迪奧家族做的比他們的親戚們更過分，我是在南邊做買賣的，我聽說南邊有一個城市已經(jīng)完全屬于他們了，因為那邊是他們家族的發(fā)源地，那邊的官員全部都是他們家族的，所以那個城市已經(jīng)變成了他們的后花園，他們在城里作威作福，把全城的人都當(dāng)作他們家族的奴仆！”年輕人旁邊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小聲地說道。

　　“那城里的人不會逃出來嗎？”

　　“你不知道，他們私自建立了軍隊，誰敢逃，整條街整個地方都會連坐，所以不是他們不想逃，而是做不到?！?p>　　人們在旁邊議論紛紛，雷克斯越聽越憤怒，梅迪奧家族和他們的遠(yuǎn)親，這樣地故作非為，平民百姓還怎么活的下去？

　　雷克斯問剛才說話的南方商人“他們這樣，不怕被皇帝知道嗎？”

　　來自南方的商人把雷克斯拉到一個沒人的墻角對他說“噓！你小聲點(diǎn)，自古官官相護(hù)，他們那些大家族從古至今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次的聯(lián)姻，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切割了，我聽過一個詞，好像叫做利益共同體，皇帝早就在他們聯(lián)手之下被封鎖了外部的情報，皇帝知道的都是他們想讓他知道的，皇帝早就是他們的傀儡了，雷克斯先生，你以為你父親支持的那位英明神武的大皇子怎么會在爭奪帝位中失敗的，就是因為大皇子不好控制，而二皇子在他們眼里就是頭豬，所以他們扶著一頭豬上位了，而大皇子也被他們害死了！”

　　雷克斯一把把這個‘商人’摁在地上，壓低聲音問他:“革命軍？你們跟蹤我？”

　　‘商人’沒有發(fā)怒，他笑著拍拍雷克斯的手背，對他說:“雷克斯先生，我是凱奇·拉莫爾，是革命軍的情報員，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我要前往北方，這是個巧合，不然我也不會主動暴露，你不是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嗎？請放開我，你看我們已經(jīng)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雷克斯一把把他拉起，幫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右手伸出食指，指著他說:“我也希望這是個巧合，我真的希望你們不是在跟蹤我，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凱奇·拉莫爾笑著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小聲對雷克斯說:“我說的當(dāng)然都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說完對雷克斯行了個禮就離開了，一會兒就不見了。

　　雷克斯搖搖頭，向著人群走去，這時，老霍根已經(jīng)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了，米雅哭喊著想要他們放過爺爺，但是她被兩個人拉著，根本過不去，阿爾曼沒有理會米雅，他已經(jīng)不耐煩了，覺得在這里已經(jīng)浪費(fèi)太多的時間了，他等不及想要一親芳澤了，阿爾曼走到老霍根面前，狠狠地向老霍根的頭部一腳踢過去，他這一腳要是踢實(shí)了，老霍根就死定了。

　　人們都閉著眼睛不忍再看下去，果然，里面穿出一聲慘叫聲，但這個叫聲可不像一個老頭的聲音，感到疑惑的人們紛紛睜開眼睛，所有人都看向老霍根，但是出乎所有人預(yù)料的是，老霍根安然無恙地坐在地上，阿爾曼卻躺在地上抱著腿慘叫著，在他旁邊，一條血淋淋的腿安靜地掉在地上，阿爾曼和老霍根之間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單手持著劍，膽大的人向剛睜開眼的人們述說著剛才那一瞬間發(fā)生的事。

　　“你們這些膽小鬼可不知道，剛才阿爾曼想要踢爆老霍根的頭的時候，一道銀光閃過，阿爾曼的腿就斷了，然后那個年輕人才出現(xiàn)在哪里，把剛插在地上的劍拔出來?！?p>　　“合著是阿爾曼把自己的腿往劍上踢??？”

　　“看起來就是這樣的，那年輕人動作太快了，阿爾曼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雷克斯看著那個叫做阿爾曼的混蛋在地上慘叫，旁邊幾個阿爾曼的同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放開米雅，從腰間拔出劍，嘴里說著不堪入耳的話向雷克斯圍過來，雷克斯沖入他們之間，劍光閃過，雷克斯回到了原地，人們這才看到那些混混們每個人都被切掉了一個耳朵。

　　“你們都給我滾…等下…把這個混蛋和他的腿帶回去，以后再敢亂來，就不是一只耳朵能夠解決的了?！被旎靷兲鸢柭?，忍著惡心撿起他的腿，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雷克斯拉起老霍根和米雅，對他們說:“看來你們不能待在這里了，你們還有親戚嗎？我不建議你們繼續(xù)待在這里，最好離開這里投奔親戚去?！闭f完就從兜里拿出一枚金幣，他把金幣遞給米雅，對他們說:“你們拿這枚金幣去別的地方做點(diǎn)小生意，最好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p>　　老霍根和米雅怎么可能收下恩人的錢，恩人才剛救過他們，雙方推過來推過去，雷克斯佯裝做發(fā)怒，他們這才收下了錢，米雅對雷克斯叩了幾個頭，她們確實(shí)很需要這筆錢，她在心里想，這錢就當(dāng)做跟恩人借的，以后賺到錢，十倍還給他。

　　“不知道恩人尊姓大名？以后我們賺到了錢十倍奉還。”

　　“我實(shí)在是不方便告訴你們，這會害了你們，以后有機(jī)會的話，你再還給我也不遲?！闭f完雷克斯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他沒把這件事當(dāng)一回事，他牽著著曙光出了小鎮(zhèn)，騎上馬就繼續(xù)趕路了。

　　格里爾特鎮(zhèn)以北20公里的河邊。

　　雷克斯坐在草地上啃著肉干，一邊的曙光正慢悠悠地尋找著嫩芽，雷克斯拿出水囊剛要喝，他就聽到了背后10米左右的地方傳來非常輕的腳步聲，他右手不動聲色地放在戒指上，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啊哈！雷克斯先生，原來你在這?。　甭曇艉苊黠@，是沒多久前剛見過的革命軍情報員凱奇·拉莫爾。

　　“你怎么解釋現(xiàn)在這情況？又是巧合？”雷克斯慢慢站起身來。

　　“哈哈哈，真的是巧合，你知道的，我要去北方，正好和你一樣的方向?！眲P奇·拉莫爾哈哈笑著。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雷克斯沒有生氣，畢竟他還欠革命軍一個人情。

　　“剛才你在格里爾特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p>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怎么？你是專程過來夸我的？”雷克斯走到曙光身邊，撫摸著它的頭。

　　“嗯…事實(shí)上并不是這樣……你好心辦錯事了，你知道嗎？”

　　“那還要請你指點(diǎn)我，我到底錯在哪里？我救人救錯了？”雷克斯沒有把他的話當(dāng)做一回事。

　　“老霍根和米雅死了！”凱奇·拉莫爾沉聲說道。

　　雷克斯正在撫摸著曙光的手停頓了下來，他緩緩地回過頭，對凱奇·拉莫爾說：“這一點(diǎn)都不好笑！到底怎么回事？”

　　“你走后他們確實(shí)是出了城往西邊去了，但是他們沒舍得買代步的馬，他們沒走多遠(yuǎn)，很快就被梅吉爾家族的人追上了，我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梅吉爾家族那些人的后面，因為勢單力孤，我沒法出手，那些畜生當(dāng)著老霍根的面凌辱米雅，然后把老霍根和米雅拖在馬后，一路把老霍根和米雅拖回了格里爾特，老霍根和米雅被他們生生地折磨死了，這還不算，他們還把米雅剝光衣服掛在鎮(zhèn)中心示眾……”聽著凱奇·拉莫爾的話，雷克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明明是想要救他們的…

　　“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要么當(dāng)做沒看到，要么救人就救得徹底一些，他們最多就是死一個老霍根，米雅最多就是被搶回去遭受凌辱，而你沒有，你把那個阿爾曼的腿切斷了一條，又把其他人的耳朵切掉了一只，你這樣做只會讓他們的家族感覺受到了侮辱，他們只會做得更絕，雖然他們找不到你，但是他們能找得到老霍根和米雅……”凱奇·拉莫爾拍了拍雷克斯的肩膀，轉(zhuǎn)身離開。

　　他沒走幾步，陷入沉默的雷克斯就抬起頭，開口問他：“要是你，或者說，要是你們，會怎么做？”

　　凱奇·拉莫爾在雷克斯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他收斂起笑容，停住腳步，回過頭回應(yīng)雷克斯的問題。

　　“我會帶著他們一起離開，直到為他們找到了相對安全的沒有人認(rèn)識他們的地方，或者當(dāng)場就把阿爾曼他們?nèi)珰⒘?，如果有能力的話，再把梅吉爾家族摧毀掉，反正留著他們也是害人?！眲P奇·拉莫爾說完之后沒有再留下，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就徑直朝北方走了。

　　凱奇·拉莫爾走后，雷克斯還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在認(rèn)真地思考凱奇·拉莫爾說的話，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曙光走到他的旁邊，用它的頭蹭著他的肩膀。

　　很久，雷克斯才回過神，他輕輕地拍拍曙光的頭，返身上馬，掉轉(zhuǎn)馬頭向來路奔去……只是，這個陽光熱血的少年，心靈上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變化，臉上，也多了些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剛剛還晴朗無云的天空，不知什么時候，突然蒙上了一片陰云，陰云遮住了原本燦爛明媚的陽光，而原本青翠嫩綠的草地和熒光閃閃的河流都在陰影之下也變得昏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