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可能不知道,
在這個現(xiàn)實(shí)世界,
錘子都已經(jīng)被玩壞了。
自己又不是腦殘粉,
談什么情懷。
這老東西十有八九七十二是想讓自己替他辦事,
還說得那么好聽。
雖然王八剛救了他一命,但是看他一臉心不甘情不愿扭扭捏捏的樣子,誰知道這老東西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李讓也不再廢話,倒頭便睡。
這下總算可以放心大睡一場了。
一夜無夢,甚是香甜。
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diǎn),
才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了。
李讓起床走到店里,
發(fā)現(xiàn)尖嘴男正坐在太師椅上,
對面坐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
很瘦,戴眼鏡,穿深色格子衫。
“小黑”也趴在門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尖嘴男。
尖嘴男對“小黑”的表現(xiàn)很滿意,
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還是這只狗最懂他!
李讓旁若無人地走沙發(fā)旁坐了下來,
這個男子似乎在描述他的夢。
男子看了李讓一眼,有些局促,
尖嘴男示意他繼續(xù)說,這是我們店的員工。
男子接著說道,
“原以為我燒過香還過愿之后,我母親就能安息了。
但是沒想到這兩天又開始夢見她了,
而且她每次都拽著我來到窗戶口,
似乎在不停地跟我說些什么。
大師,你幫我解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尖嘴男沉思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你跟你母親平常關(guān)系怎么樣?”
“我們關(guān)系很好,她去世前我們一直住在一起,她跟我媳婦關(guān)系也很好。
我母親生前一直在幫我們帶孩子,就是我們家老二,是個男孩,平時比較調(diào)皮。
但是我母親從來不覺得苦啊,累啊,反而對這個孫子是百般寵愛?!?p> “冒昧的問一句,你母親去世多久了?”
“不到一年,就是去年冬天的事。
母親她走得很安詳,也沒有什么遺憾?!?p> “你這種情況,很顯然是你母親要跟你說一些重要的事情,
也許說了,只不過你醒來之后不記得了。
也許沒法說出口,需要你自己去體會。
你好好回憶一下,你母親夢里給你的感覺是什么?”
“感覺~感覺不太好,她好像很焦急,不停地用手指著窗臺?!?p> “那就說明你母親想給你傳達(dá)的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你有沒這種強(qiáng)烈的感覺?”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
“你們家在幾樓?”
“13層啊,怎么了?”
“你跟你夫人最近有沒有什么問題?我指的是有沒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情?”
“沒有,我們關(guān)系一直很好,家庭和睦,生活條件也不錯。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家的窗戶都加的有防護(hù)欄,沒有人會想不開?!?p> 尖嘴男又思索了一會兒,過了許久緩緩開口道,
“如果你想要搞清楚具體是怎么回事,我可以對你進(jìn)行一次催眠。
但是事先說好,也不一定能夠得到有用的信息,
這要取決于夢中你母親到底有沒有跟你說清楚是什么事,
更重要的是你的潛意識里還有沒有儲存這些信息。
另外,我這里的收費(fèi)也不便宜?!?p> “我懂,我懂,那就有勞大師了?!?p> 男子邊說便從包里拿出兩萬塊錢,遞給了尖嘴男。
看來應(yīng)該是店里的熟客,知道店里的規(guī)矩。
尖嘴男不客氣地接過錢,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下你要放松,不要抗拒,讓我進(jìn)去。”
男子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尖嘴男把錢收到抽屜里,然后從盒子里拿出一支熏香,點(diǎn)燃之后放進(jìn)了香爐里。
接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李讓一眼,李讓注意到了尖嘴男的眼神,但是不知道他什么用意。
另外他還想不通,解個夢還需要那么多錢,這生意能干??!
因此十分好奇,尖嘴男接下來會玩什么花招。
沒多久一股清香撲鼻,李讓覺得這香味似曾相識,自己之前肯定是點(diǎn)過。
這時腦海里傳來了王八的聲音,
“你要是不想再睡去的話,就捂好口鼻,這香氣能攝人心魂。”
李讓連忙用胳膊擋住口鼻,他也想起來了,這就是他差點(diǎn)死在夢里那次,所點(diǎn)的熏香。
不過他不知道,上次之所以會出現(xiàn)那種情況,是因?yàn)榱脑诶锩婕尤肓舜罅俊皩舨荨钡闹骸?p> 這次不一樣,里面沒有“尋夢草”的汁液,雖然效果差了些,但是對付普通人還是足夠了。
只見熏香點(diǎn)燃之后沒多久,男子就變得眼神迷離,昏昏欲睡。
此刻尖嘴男也是一臉嚴(yán)肅,口中念念有詞,不過很小聲,李讓根本聽不到具體在說些什么。
不久之后,尖嘴男仿佛定住了一般,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跟誰說話,只是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李讓感到很好奇,看了“小黑”一眼,沒多久腦海里就聽到了王八的聲音,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小子還是有些本事的。
就拿這靈魂交流的能力來說,沒有一定的道行恐怕還真的施展不出來。
不過看他那樣子,也需要借助外力才能施展。
沒想到我們這一門傳到今日,竟然衰敗至此。
真是可悲可嘆,師傅在天之靈恐怕也無法安息,
都是我等做弟子的不孝啊。”
聽“小黑”這么說,李讓一開始有些奇怪,
大白天的靈魂交流?
看來靈魂交流這個詞不是憑空捏造的。
但是聽到最后只能說是震驚了,怎么尖嘴男跟我們也是師出同門?
想想也難怪,他其實(shí)早就應(yīng)該想到了,從墻上的那副畫就能表明應(yīng)該有些淵源。
那要是如此說的話,尖嘴男豈不是自己的徒子徒孫了,李讓不無得意的看向了尖嘴男。
尖嘴男此刻已經(jīng)清醒過來,表情很沉重,完全沒有了平時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p> 等了一會兒男子也清醒了過來,急切地問道,
“怎么樣大師?有結(jié)果嗎?”
尖嘴男點(diǎn)點(diǎn)頭,肯定地說道,
“不是關(guān)于你的,而是關(guān)于你的孩子?!?p> 男子一聽瞬間急了,
“我的孩子?他們不會有什么事吧?還請大師明示!”
尖嘴男正準(zhǔn)備說下去,男子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他猛然一驚,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顫抖的手卻不聽使喚,怎么也無法接通電話,接連按了好幾下,才勉強(qiáng)接通,一不小心還點(diǎn)了外放。
手機(jī)里面?zhèn)鱽砹艘粋€女子的哭聲,
“老公~大事不好了,嗚嗚~
我們家老二~嗚嗚~我們家老二,
從窗臺上扔下去一個玩具把人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