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雨終于落下,洋洋灑灑呼嘯著犀利的音鳴插在地上,猶如一片小林,半插在地上。
掠過了正呆滯的小柒,掠過了拿著木劍的揚蒼,也掠過了依舊站的筆直的李浩然。
“哈哈,這幾個小家伙,實在可愛??!”
云端上一白袍中年男說道,“許久沒見過這些個好苗子了!”
他腳下踩著寶劍,摸了摸嘴唇上的小胡子,眼中爆出一抹精芒,同樣在身邊的還有幾位佩劍長老,擔任授課老師。
“弟子不錯,但這這批劍也比以往好許多。那些寶錘鑄造師一向自視甚高,不肯為我們打造這些基礎劍器。但是恰恰就是這劍才更加重要,練劍基時沒有一把精純的好劍,對以后影響巨大?!?p> 這話一出,頓時也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哼,那些頑固,當真以為煉這些凡劍是落下了他的身份。
對了,這劍是誰出手的?難道是鐘馗那個家伙?”
這時小胡子司謙搖搖頭道:“不是,是一個雜役弟子鑄造的,當時不過也用了一個外門修行班的弟子做下手?!?p> 發(fā)問的那人一愣,“要真的是他的話,那么可是要過來到我們劍山峰做鑄劍師啊,反正一個雜役弟子,他們也不會太過于追究吧?!?p> “的確,我已經(jīng)找了大長老請示了,而且,山爐峰還有一個雜役,很妖孽?!?p> 司前臉色有些激動了,在其他幾人的好奇眼光中緩緩說道:“他至少有了劍意八重,這只是保底估計,而且隱隱有了另一個境界的模樣”
眾人的眼皮都是一跳,轉而眼神變得火熱起來,迫切問道:“是誰?”
“車將軍家的后背?!?p> 幾人聽到后都陷入沉寂中,甚至還帶著遺憾,突然有個人發(fā)聲:“先把他搶過來,再慢慢教導,要是能給我們劍山峰留下一點傳承,那也無憾了?!?p> 幾人都紛紛點頭,贊同他的想法。
司謙嘿嘿一笑,道:“其實我早就給長老示意了,這事長老會爭取。換位想的話,那弟子放在山爐峰對他們也不利,放在我們劍山峰也算幫助他們了?!?p> 幾人紛紛點頭稱是。
翌日,王銘在孟長沙的催促下趕忙在丁仙院開始修劍。
現(xiàn)在鑄器考核基本上都結束了,鍛造臺也重新放回到原來的地方。
王銘在其他四人的注視下,仔細觀察著劍傷,手指撫摸了一下,眉頭微皺,現(xiàn)在情況不容樂觀啊。
這一塊失去靈性而發(fā)白的地方肯定要除去,否則影響整體的發(fā)揮,阻礙靈力發(fā)揮。但是要清除他的話,可能會危及整個劍的穩(wěn)定,說不定就真的斷了呢。
王銘不敢托大,決定還是先把劍穩(wěn)固好。
不經(jīng)意的抬頭,發(fā)現(xiàn)這四人都在盯著自己的動作,一動不動。
王銘汗顏,“你們這是要干嘛?”
金二光嘿嘿一笑:“沒事,你盡管動手。我們就看看,見識見識,順便也來學習一下鑄器?!?p> 王銘臉色發(fā)黑:
你們也不怎么學鑄器的好么
說是學習了,但是金二光其實就是來考量王銘的鍛造天賦和能力,從修劍的過程中以小見大,要是達到了預想,就會全力拉攏,甚至扶持做山爐峰峰主。
當然,這些也不是幾個小輩現(xiàn)在就可以做到的。
重新回到手里這把劍身上,王銘特意挑選了一種軟泥版,用來拓印這把重劍的胚形,免得在修復的過程中迷失了原有的樣子。
現(xiàn)在還不是開始修復的時候,王銘還要把拓印泥版燒干,這也是為了給自己一點底氣和后路,同樣在修復是也能有很大作用的。
這個泥版燒制起來很快,成型了后還是原來大小,王銘滿意點點頭:“看來燒的還不錯,大小剛合適?!?p> 拓印劍胚很容易,但是真正難的就是燒紙這一塊,必須保持胚的大小不變。而許多不成熟的就容易發(fā)生膨化,導致原本的劍放不進去。但是王銘現(xiàn)在這個還是達到了理想一起。
把重劍放回去,大小正適合。
接下來才是剔除傷口,把那些廢了的地方出去。
這傷口已經(jīng)蔓延到了不少地方,這是個細致活兒,還要保持劍本身不破碎。所以為了防止重劍一下子破碎得面目全非,王銘也只好鑄造了這個胚,起固定作用。
放入了孟長沙的重劍,稍稍費了一點勁后才放進去,這樣緊密一些也更加固定一些。
用一個鈍刀,王銘細細把廢料切下,這是個細致活兒,等到基本上清理完了后,這吧劍的洞口就更加大了,裂縫也如蛛網(wǎng)幕布開來。
王銘相信,要不是有這個胚器保護,這把劍早已經(jīng)四分五裂,不成樣子了。
長舒了一口氣,王銘伸直了些腰,有些酸痛。
他突然一拍額頭:“哎呀,忘了融地黃鐵和重隕了。早應該在在之前就準備好的?!?p> 孟長沙在一旁干看著也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有什么要我打下手的,你盡管說。熔鐵是么,我這就來幫你?!?p> 畢竟人家是免費幫助自己修劍的,這么讓他一個人干,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說著就把地黃鐵丟進了熔爐中。
王銘連忙攔住,能不幫倒忙就謝天謝地了,還讓他熔鐵,王銘可不敢任由他這么來。
謝婉兒通情達理,嗔了孟長沙一眼,“你就別瞎搗亂了,你懂煉器么。還是乖乖看著吧,不要給他添麻煩!”
孟長沙一雙舞劍的粗手,現(xiàn)在的確有些笨手笨腳的,傻憨的撓了撓頭,還是乖乖站開了。
“對了,你的重劍原本重幾多?”
王銘問他,畢竟現(xiàn)在卻確定融造多少材料合適。
孟長沙比較迷糊,“我也不知道,反正壓手就行。”
王銘一臉黑,這是要鬧哪樣,讓我很為難的好么!
沒有了重量標準,王銘在用料多少上犯了難,太重太輕都不行,但是用料多少決定劍的重量啊。
“你試著搬動這些隕鐵和地黃鐵,看看那多少在手才算趁手。”
沒辦法,現(xiàn)在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只憑估量,雖然并不一定準確,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孟長沙按照王銘所言,只手搬起了些隕鐵,顛了一下,覺得還不滿意,又繼續(xù)拿了不少,這才覺得滿意。
王銘詫異,看著他拿著這么多,問道:“這么重,合適嗎?”
孟長沙把手上的隕鐵和地黃鐵丟在鍛造臺上,拍了拍手:“這個重量剛好合適。”
王銘也試著掂量了一下,果然還是夠沉的,他要是使用這種重量的劍,恐怕影響動作。
大概估量了原本殘劍的重量,王銘適時開始熔造這些金屬了。
隕鐵密度大,看起來不是特別大,但是比一般金屬要重,這種金屬也就是拿來壓手用,比如一把長劍,雖然質量過關,能發(fā)揮出強大的威力,但是拿在手里卻輕飄飄的,要是不小心,豈不是會直接甩飛了。
加點隕鐵,就會很香!
融造的過程比較緩慢,但是澆筑在胚版的過程很簡單,手抖了就麻煩了。
一鍋鐵水,王銘看著劍上中間這個裂縫,拿起了一個大勺,舀了一勺,緩緩澆在傷口處,填滿了整個空缺。
只是王銘看著現(xiàn)況,臉上并不樂觀。其他四人也都屏氣凝神,不敢做什么大動作。
一時間,現(xiàn)場的氣氛無比詭異的安靜起來。
王銘眉頭緊皺,重劍是煉制好的靈器,不過現(xiàn)在破損,需要修復,但是那融化的鐵水澆灌上去,恐怕不會相容……
到時候只會像一塊泥巴沾在陶瓷上,可能還是會脫落。
王銘不敢再這樣拖延下去了,馬上拿著整個肋板放在熔爐中,水與冰不會相容,但是把水和冰一起冰凍,才會融合。
王銘就是這種想法,但是卻擔心會改變原來的形狀,導致出來的劍變得畸形,直接成了一根棍子。
看著王銘臉色凝重,孟長沙也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怎么樣,能修好嗎?”
王銘眸中閃爍,思忖著對策,淡淡說道:“盡力。”
沒過許久,王銘就把胚版拿出,凝神一看,重劍兩端還完整,不過是中間粗腫,內部多半是鐵水澆多了。
“好了,你也盡力了。這把劍我還是另找大師,不過還是感謝你的幫助?!?p> 孟長沙向他一抱拳,金二光等人臉上都有失望,思忖著王銘雖然有些能力,但還是經(jīng)驗閱歷不足。
“還沒有完呢,莫要著急?!?p> 王銘拿了一塊軟鐵,包裹住了重劍的全身,放置在鍛造臺上。
軟鐵包裹著重劍,外表雖然能看出來是一柄劍,但是這也只是個輪廓而已,要是這樣來鍛造,恐怕就是一頓亂砸了。
孟長沙想要攔住他,覺得他現(xiàn)在這樣做已經(jīng)是破罐子破摔了,哪有包著靈器然后來鍛造的啊。
“相信我,趁著它還沒穩(wěn)固下來,趕緊給它鍛造,使它與外料融合!”
王銘已經(jīng)拿起了錘,馬上就一錘砸下。外表的軟鐵凹陷下去了一點,但是王銘使用了力氣不大,內部還是沒有改變形狀。
王銘一錘錘下去,看得出來就是軟鐵不斷變化形狀,而內部的重劍看得出來還是原樣。
四人面面相覷,一開始時還滿腦疑惑,突然冒出了一個名詞,讓他們都感覺到震驚。
內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