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怪的紅發(fā)男人
風不玄這家伙明明是高分考進學校的學霸,怎么現(xiàn)在腦子里總是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竟然還想打架?
難道是以前做乖寶寶太久了,現(xiàn)在想換換口味當校霸?
晏燭嫌棄她:“我只做熱身運動準備跑去面包房?!?p> 風不玄憂傷:“我還以為你要去打架,沒想到只是去打工?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晏燭:“……”
風不玄想到了什么:“你走去面包店?得走半小時吧?”
晏燭點頭:“嗯,但我不想浪費車費。”
來回一趟車費就是她一頓早飯的錢。
她必須過得很拮據(jù),才能讓自己輕松一些。
風不玄拿出車鑰匙,將鑰匙圈套在手指上,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上的笑容略著炫耀,給了晏燭一個WINK。
晏燭震驚。
她跟她男朋友才交往了兩個星期,就得到了一輛四輪車?
她是福氣太好,還是真的像流言那樣,她在用美色換物質(zhì)?
晏燭摸了摸下巴,打量著風不玄的大長腿,一臉嫌棄。
風不玄意識到不對,玩笑似的揍了她一拳:“你這表情……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問他借用兩天!”
……
學校在大學城里,距離最近的步行街要走半小時,但開車的話,五分鐘就到了。
晏燭靠在柔軟舒適的汽車座位里,深深感受到了擁有資本的優(yōu)越。
風不玄將她在步行街上放下,但晏燭沒有提前離開,而是耐心在原地等著。
她幫自己省了不少時間,貿(mào)然離開不禮貌。
稍微等一下是應該的。
然后,她就看著風不玄整整停了十分鐘,才順利倒入車位而沒有壓線。
晏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風不玄下了車:“咳,其實你可以不用等我?!?p> 晏燭:“……是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后悔了。”
兩人一同往步行街中央走去。
風不玄提議:“你還沒見過我男朋友吧?下班了去見見?”
晏燭的確想見識一下她的男朋友。
都說車子是男人的小老婆,他會將自己的愛車給風不玄這樣的新手開,說明他在心中已經(jīng)認定了風不玄的地位。
而且,一個男人居然在商業(yè)街里開占卜屋,真的是無法想象啊。
她答應下來:“好啊,那得等我下班了?!?p> 晏燭去面包店打工,風不玄去占卜屋找她的男朋友,兩人在步行街中央的噴水池分道揚鑣。
她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只小鳥一直跟在車輛后飛翔。
而當車終于停下來后,小鳥降落在池子邊休息。
等到晏燭進了面包房,它喝了幾口噴泉里的水,開始梳理羽毛。
“啾。”
片刻后,小鳥鳴叫了一聲,像是感受到什么,飛進面包店里。
……
面包店內(nèi)。
晏燭今天早上有課,上的是中班,所以她并不知道店內(nèi)那個古怪的客人是幾點來的。
但她知道前兩天,這個紅發(fā)男人一開門就進了店里。
他進面包房后,也不買東西,就只是霸占著角落里的座位看著晏燭,一直等到晏燭關門歇店才會走。
他染著紅頭發(fā),一身名牌西裝,手上的表鑲著鉆,看起來價值連城。他的瞳色是淡琥珀色的,只要陽光一照,看起來金燦燦的。也不知道真的是西方人,還是戴美瞳的緣故。
從臉型來看,他倒是跟白冕有些神似,也可能是融了亞洲血統(tǒng)的混血兒。
當晏燭走入面包店內(nèi),這個紅發(fā)男人第一時間抬起頭來,拖著下巴對著她微笑。
晏燭面無表情,心里有些打鼓。
這個人難道是變態(tài)嗎?
可她從來不化妝,昨天又熬夜了,今天皮膚很差。頭發(fā)倒是用車的后視鏡照了照,稍微用手摸順了,可整體給人感覺還是邋里邋遢的。
就她這樣的人,都有變態(tài)盯上?
那這變態(tài)得多變態(tài)啊。
晏燭覺得滑稽。
她走到員工休息室去換衣服,店長也跟了進來,笑得揶揄。
“你男朋友?。恳呀?jīng)等了你三天了?!?p> 晏燭:“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店長:“那他為什么蹲在店里?”
晏燭皺眉:“也可能是在蹲店長您啊。您如此美顏動人,天生麗質(zhì),羞花閉月,沉魚落雁……”
“別開我的玩笑,我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店長笑顏如花,問,“真不是你的男朋友???可他為什么對你笑?”
說話間,晏燭已經(jīng)麻利脫下外套,穿上面包房里的橙黃色圍裙制服,小聲說:“……我懷疑他是變態(tài)!”
“不是吧?哪里有這么帥的變態(tài)?”
晏燭:“他可能是變態(tài)中的極品,所以才會這樣打扮自己。他這樣的外貌和衣裝,騙女孩一定手到擒來?!?p> 店長打開休息室的門,從門縫里窺探外面坐著的男人,說:“可是,像這樣的鉆石王老五,如果能支援你,你就不用起早貪黑打兩份工來付你的學費和生活費了?!?p> 晏燭搖頭:“我不信鬼神,也不信別人,我只想靠自己。”
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以前她在福利院里發(fā)燒的時候向神明祈禱過。希望有神明降臨,讓她平安度過災厄,但不存在什么神明。她燒了三天三夜,沒有人照顧她,是她自己硬生生扛過來的。
神明不存在。
以前有個男人說要當她父親,將她從福利院接走。得到這個消息后,晏燭受盡其他小朋友的嫉妒和冷眼,她當時只以為承受別人的妒火是應該的。但她將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準備好,在大門口等了一整天沒吃飯,等餓暈過去后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福利院里。
男人不靠譜。
當然,女人也不怎么靠譜,比如因為一場荒誕的校花比賽就記恨她的劉小夢,比如昨天忘記關烤箱的同事小優(yōu),比如很多以前見過存著心思害她的人……
她為生活打拼不容易,懶得去跟這些宵小計較,只想低調(diào)地過好自己的生活。
但每次立FLAG的時候,打臉總是來得很快。
晏燭剛回到柜臺邊,就見到那個紅發(fā)男人對她走來。
“你叫晏燭?呵呵,好名字?!?p> 晏燭本能地抗拒這種油膩地搭訕:“呵呵……”
衣服工牌上的確有名字,但這個名字并不怎么好。
燭,用現(xiàn)代漢語拆字法來解釋,就是一只發(fā)光的小蟲子。卑微的存在,卻在發(fā)光。區(qū)區(qū)一個螢火蟲,怎么敢跟日月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