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些這雨下的真大,這怎么偵查呀?!?p> 年輕的少女一邊抱怨,一邊擰著衣角的積水,明明都已經(jīng)穿戴好雨具了,還是將身上弄濕了一部分。
“文婭,你小心點,說不定山洞里還有其他的妖獸存在呢?!蹦昵嗄凶佑行o奈,小師妹雖然天資過人,但這毛毛糙糙的性格遲早會出事的。
“不會的啦,附近的妖獸不都被妖王帶走了嗎?我們和獸王又有著協(xié)議,不會有麻煩的。”
“什么不會,你師兄說的就沒錯,出門在外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p> “哦,知道了,隊長。”
一看到隊長也幫著師兄說話,陳文婭也只能表示自己知道了,在隊長看不見的時候,還偷偷對師兄做了個鬼臉。
許道明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師妹有個長老的爹,在學(xué)院也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被寵壞了,還好有隊長能壓制住她。
被他們稱為隊長的男子,其實也比他們大不了幾歲,不過不同于他們學(xué)院的學(xué)生,隊長他本身就是軍隊的其中一員,現(xiàn)在只不過是暫時給他們做個保姆而已。
地面上物體拖拽的痕跡,難道還有妖獸沒有聽從獸王的指示嗎?
于真沿著痕跡一路又到了山洞深處,里面昏暗一片,周圍留下痕跡的大小來看,此地妖獸十分的棘手,萬一起了沖突,自己一個人還好,但多了外面那兩個學(xué)員就不一定了。
回頭看去,許道明還在和陳文婭研究怎么將火堆升起來,都這么久了甚至連火堆都沒能升起來,真的是一點野外生存的經(jīng)驗都沒有啊。
于真搖了搖頭,放棄繼續(xù)深入洞穴探索的念頭,還是幫他們將火堆點燃吧。
我們只是在此地暫時待一會,希望你不要不識趣,不然我也不介意給他們再上一堂生動的狩獵課。
“呼~”
林天逸都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點就想先下手為強(qiáng)了,還好對方?jīng)]有繼續(xù)深入,自己還沒有做好與人生死相斗的準(zhǔn)備呢。
按他們所說,這次的獸王襲擊不單單是為了復(fù)仇嗎?竟然還有人類在背后策劃,林天逸瞇了瞇眼睛。
不過,為什么一直有什么毛毛的東西在撓自己的臉頰,林天逸低頭一看,是耳朵,像是狐貍的耳朵,原來如此。
嗯?狐貍耳朵?
蘇白原來不是人類?
林天逸只聽師父提過一嘴,每塊大陸,人類以及妖獸都有著自己的領(lǐng)地,常年征戰(zhàn)不休,兩族的仇恨仿佛從開天辟地以來就存在著了,不過總有那么一些變態(tài),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新的種族,擁有著人類的身軀,但卻又帶有妖獸的特征,被賤稱為“亞人”。
這在講究血脈純正的人類社會,他們的存在就是在侮辱自己,而在妖獸那一邊,他們甚至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只是作為備用食糧所存在。
事物存在必有其道理,即便在兩方都不討喜,但他們的族人依然存活至今,甚至數(shù)量還不少。
在這個吃人的世界,可沒有什么道德法律的約束,亞人在人類的城市可謂是凄慘至極,甚至還不如在野外來的安全。
林天逸本來聽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有獸耳娘這種生物而感到興奮,在聽到他們的遭遇后,不由得感慨萬千,一個種族沒有強(qiáng)者的支撐,就是如此的悲哀。
蘇白可能是知道自己亞人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了,身體都有些發(fā)抖。
林天逸輕輕的揉了揉蘇白的小腦袋,手感并不很好,她可能在外面流浪好幾天了,頭發(fā)都有著打結(jié)了,還有一股怪味。
不過林天逸也沒有嫌棄,反而是輕輕靠在蘇白毛絨絨的耳邊,低聲說到:“我不會傷害你的,即使你是亞人。”
蘇白回過頭用那淡藍(lán)色眸子死死的盯著林天逸,林天逸也坦然對視,最終還是蘇白率先放棄了對視,再次垂下了自己的腦袋,不過身體也沒有再顫抖了。
………………
“啪,啪,啪?!?p> 洞穴之中只有柴火燃燒爆裂發(fā)出的聲音,許道明和陳文婭躺在火堆旁睡得正香,許道明還時不時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夢到什么了。
于真拿著紙筆記錄著自己等人一路走過來的所見所聞,以及描繪附近地形的地圖。
將記錄都重新整理了一遍,確認(rèn)沒有任何遺漏,便將這些筆記收了起來。
外面的大雨也逐漸變小了,可以再次出發(fā)了,于真輕手輕腳回到洞穴里,那兩人還睡得正香。
“真是一點危機(jī)意識都沒有呢,要是我的教官來了,一定會把他們兩狠狠地訓(xùn)斥一遍吧?!庇谡嬗行o奈,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紀(jì),雙方所經(jīng)歷的卻是截然不同。
“雨停還有一會,過會再叫醒他們吧?!?p> “和他們相處久了,看來自己也是變得有些懶惰了呢?!闭碇约旱氖直?,于真自嘲道。
………………
“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痹S道明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陳文婭還睡得正香,隊長也不知道去哪了,許道明四周掃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對賬單的身影。
“你醒了?正好外面雨也停了,把她叫醒,收拾收拾準(zhǔn)備出發(fā)了?!?p> 剛剛還在想著隊長在哪,隊長馬上就出現(xiàn)了。
“文婭,起來了,要出發(fā)了?!痹S道明輕輕地推搡著陳文婭,聲音也不敢太大聲,這小祖宗起床氣可大了,一定要慢慢來。
“……”
然而陳文婭不僅沒有醒,反而翻個身睡得更香了。
“你這樣怕不是在給她助眠吧,你去收拾東西?!笨粗S道明這溫柔的動作,于真有些無語,便讓他收拾地上的行李。
許道明二話不說,馬上離開了陳文婭的身邊,仿佛遠(yuǎn)離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于真可就沒有許道明那么客氣了,甚至有些粗暴,直接對著陳文婭小腿踹了兩腳。
“怎么,還不起來,還要別人伺候你起床嗎?三個數(shù)的時間,再不起來,就不是這樣輕輕踹兩腳了?!庇谡娴穆曇艟头路饜耗У牡驼Z,嚇得陳文婭歘的一下就起來了,很快。
“別,別,隊長,我起來了,別踹我?!?p> “起來了還不去幫你師兄?擱著杵著干嘛呢?”
“去,去,去,這就去?!?p> 看著陳文婭吃癟的樣子,許道明差點笑出了聲,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旦笑出來那倒霉的可能是自己了。
三人很快就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于真也將自己等人留下的痕跡一點點清除。
一切都清理干凈后,對著一旁的兩人打了一個手勢。
許道明看到這個手勢還楞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隊長的意思。
“走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睅е€有點蒙的陳文婭趕緊跑了出去。
待到三人離開,洞穴內(nèi)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寂靜。
大概等了快半個小時,林天逸才將罩著自己的披風(fēng)給撤下來,大口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在這樣狹小的空間,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了。
反倒是蘇白,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靠在自己的懷里睡著了,一個人在外一定很累吧,還是不要叫醒她了。
林天逸決定了,要把她帶回宗門去,反正偌大的庭院里只有自己和師父兩個人住,再多一個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
將蘇白輕輕的放到背上,將披風(fēng)的下段撕成一條條的,將其固定好。
想到亞人在人類社會的地位,林天逸還是沒舍得將那塊破爛的披風(fēng)給丟棄,反而是罩住了兩人,將蘇白很好的隱藏了起來,看著蘇白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睡顏,林天逸思考著自己還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了。
“應(yīng)該沒了,是時候回門派了?!?p> 看著天空久違的陽光,林天逸從口袋里掏出了羅盤以及地圖,一邊走一邊研究著前進(jìn)的路線。
在林天逸離開沒多久,洞口一處的墻壁上突然泛出陣陣波紋,于真一行人也顯露出來。
“隊長,真被你說中了,還真有其他人在洞穴里,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許道明有些崇拜的看著自己的隊長,明明和自己的年紀(jì)都差不多,但卻意外的比自己聰明太多了。
其實于真一開始以為洞穴里的是其他妖獸,直到他在轉(zhuǎn)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角落里的骨頭,那明顯是剛剛清理出來的。
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于真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為什么剛剛不直接上呢?難道我們?nèi)蛩粋€都沒把握嗎?”陳文婭有些納悶,剛剛明明就是一個很好的下手機(jī)會,要不是隊長攔著,自己就直接沖上去了。
陳文婭話才剛說完,頭就被于真重重地敲了一下,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別忘了我們的主要任務(wù)是什么,而且他剛剛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放下警惕心,你剛剛一出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主動權(quán)可就不是我們的了?!?p> “那我們就這樣放過他了嗎?我們之前的對話會不會暴露什么吧?!?p> 陳文婭揉著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隊長敲那么重干嘛,萬一敲傻了怎么辦。
“現(xiàn)在知道之前自己口無遮攔了,不過他肯定要去找最近的城鎮(zhèn),所以我們可以先去路上做些準(zhǔn)備。”于真捻了捻自己的頭發(fā),思索著怎樣才能以最小的代價留住對方。
看著隊長陷入了沉思,陳文婭和許道明也不敢打擾,相處有一段時間了,一看到隊長這幅模樣,便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還在不遠(yuǎn)處樹林里研究地圖的林天逸,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剛剛那伙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