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公寓內(nèi),墨一升將糖果花束放到門口玄關(guān)柜上,忍不住從底座處挑了一根薄荷味兒糖果塞到嘴中,“確實很甜?!?p> 帶著甜蜜睡去!
隔天午后,墨一升帶著一箱子李記鋪子糕點,來到北江外婆老家。
看著整箱李記鋪子的糕點,梁青青會心一笑,“月白對吧,她今天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墨一升淡淡地說:“她工作忙?!?p> 梁青青伸手接過他的外套,“工作忙你就給她調(diào)換一個輕松的崗位?!?p> 母子二人坐到黑天鵝絨沙發(fā)上。
墨一升接過仆人遞過來的‘千杯紅’茶水,“媽,她和您一樣,是服裝設(shè)計師?!?p> 服裝設(shè)計這項工作,無論調(diào)換什么崗位都是忙,除非她是一個沒有野心和想法的設(shè)計師,否則,只有忙。這,梁青青當(dāng)然知道,她當(dāng)年就是一心鋪在工作上,才給了墨東方出軌的機會。
梁青青抿了口茶,若有所思地開口,“怪不得哪,不過,再忙,也要顧著談戀愛啊?!?p> 墨一升沒有否認。雖然,他母親說的并非事實,可,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它一定會是事實。只是目前,他還沒做好開始一段戀情的打算,他還在思考,還在付出,還在等待,等他想要開始的時候,便會開始戀情。
這是他自認為的,認為自己完全有能力掌控感情,甚至掌控戀愛對象,他一貫就是這么自信霸道。
梁家老宅廚房,吃著李記鋪子糕點的人,開啟了嘮嗑模式。
馮婆婆率先發(fā)言,“今天這糕點怎么這么甜?。 ?p> 張嫂:“馮婆婆,你這糕點都吃上了,看來也快抱重外孫嘍!”
馮婆婆年輕時就在梁家做事兒,在梁家工作了一輩子,也待了一輩子,包括梁青青都是馮婆婆帶大的,因此,梁家人都把她當(dāng)長輩看待。
司機劉頭:“嘿嘿,說的是上回來的那個姑娘?”
張嫂:“老劉頭,你這反應(yīng)速度越來越慢了,不是上回來的姑娘,難不成還是你家姑娘???”
司機劉頭也不生氣,習(xí)以為常了這種調(diào)侃,“我家那丫頭,是草芥賤命,怎能有攀上小少爺?shù)母獍?,能得墨家庇護,在墨家工作一輩子就已是她的福氣。”
馮婆婆笑得一臉皺紋,“我以前就常想什么樣的人,能配得上我們家小升?在他身上我甚至都能看到梁老爺?shù)挠白??!?p> 馮婆婆口中的“梁老爺”指的是墨一升的姥爺。梁家早前就是清流讀書人家,族中弟子大多從事科研、醫(yī)學(xué)以及與文化相關(guān)的事業(yè)。墨一升姥爺梁之才也曾留學(xué)海外,學(xué)成歸來后,搞起了科研工作,他們梁家的事業(yè)還是墨一升姥姥宋畫音做起來的。
這些當(dāng)然都是老黃歷了。
張嫂笑,“嗯,我見梁老太爺?shù)臅r候,他已經(jīng)不太年輕,可卻平易近人,對我們下人都很好。我要是跟他生活在同一個年代,早就開始追求他嘍!”
馮婆婆笑著,思緒回到年輕時代。她年輕時,對梁家老爺也心存愛慕。
“可惜啊,我既沒有趕上梁老太爺?shù)哪甏?,又沒趕上小升的年代,不然呀,我早就追在他們屁股后邊跑了?!闭f罷,張嫂拍著大腿哈哈哈地大笑。
馮婆婆也“咯、咯、咯……”地笑個不停,手指有節(jié)奏的指著張嫂,道:“真是個老不正經(jīng)的東西?!?p> 張嫂意猶未盡,補充一句,“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p> 馮婆婆將手中的芹菜桯子扔向張嫂,她早跟個兔子似的拔腿跑開了。
獨留司機劉頭,還在廚房里“嘿、嘿……”地傻笑著。
馮婆婆瞪著他,“你不用干活了,在這里看娘們兒笑話!”
司機劉頭也不著急,也不說話,只是笑著走開。
……
楚詞從佛羅倫薩回來已經(jīng)幾天,可依舊沒怎么見著過梁一寬人,即便是在公司樓道中、會議室遇見,梁一寬也不似以往一樣熱情,甚至有點視而不見的意味,她納悶不解,怎么這么反常,又整什么幺蛾子!忍了幾天,終于還是沒有忍??!
這天上班,她打算去梁一寬辦公室一探究竟。拿了份行政部的文件,帶著從意大利買回的GUCCI羊皮滑雪手套,敲開了梁董辦公室門。
戰(zhàn)斗機式樣的大吊燈首先映入眼簾,嵌入墻體的坦克模型是這間辦公室特色,桌上槍械擺件和AK47造型簽字筆,都是按著他的喜歡裝修制備的。辦公室裝成這樣的風(fēng)格雖有不妥,可他就是這么任性。他原話是這么說的:“我每天在這里工作,如果不依著自己的喜好,根本就沒有一個好的心情,沒有好心情就做不好事情,如果我梁一寬做不好事情的話,就要影響京都實業(yè)集團股價,進而間接影響西京百姓的幸福生活?!?p> 可,即便是這樣,他在這間辦公室內(nèi),該心情壞還是心情壞,甚至還壞的更加徹底,只因,當(dāng)需要砸東西發(fā)泄火氣的時候,很多東西都不舍得砸。
楚詞對這些飛機、坦克模型等一竅不通、不感興趣,不過也早已習(xí)慣,“梁、梁董,這是行政部新擬定的年會草案,你看看?”
年會草案這等文件資料什么時候用他梁大董事過目,楚詞也是隨手抓了個文件而已。
“嗯?!绷阂粚挍]有抬眼,沙啞的嗓音透著漫不經(jīng)心。
看到他這種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后,楚詞心中一股子火氣欲要爆發(fā),可心中另一個聲音響起:平靜、平靜、沒事、沒事。
她沒好氣地將禮品盒扔到辦公桌上,“給你的。”
梁一寬抬頭,扔了手中的AK47造型簽字筆,“好,還有什么事兒嗎?”
楚詞壓著火:“沒了?!?p> 轉(zhuǎn)身離開了,“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表達著她的不滿。
她直接走到茶水間,一股勁喝了一大杯冷飲,依然覺得沒能澆滅心中之火。以至于,她在辦公室說話口氣都很沖。
午休間隙,楚詞出去后,行政部的其他同事都議論紛紛。
“楚詞今天怎么了,吃槍藥了嗎?見誰懟誰?”
“是啊,我不就是問了她一下梁董下午是否參會,她就火冒三丈,口中還帶臟字,她以為自己是誰啊,仗著老爸的關(guān)系,攀附在小墨董身邊,還真把自己也當(dāng)個人物啦,狐假虎威而已。”
“就是,以為是個什么人都能勾引小墨董的嗎?”
“我怎么覺得她是在和梁董搞哪。”
“照你這么一說,她是想要腳踏兩只船?!?p> “哼,腳踏兩只船也得有那個本事啊,何況這小墨董和梁董,這哪是普通的船只,簡直就是巡洋艦、航母級別啊。”
“是啊,她楚詞再有本事,有那么大的腳嗎?”
“哈哈,人啊,最怕的就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p> 楚詞一個人坐在一處咖啡廳里,享受著冬日暖陽,她是沒有機會聽到這些議論。辦公室人在一起議論的,永遠是那個不在場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話,要說他們有多惡劣倒也沒有,只是嘴巴惡劣而已。
下午下班,楚詞百無聊賴的打著一款手游,在行政部等花月白。
一個長發(fā)及腰,濃妝艷抹的女子,扭著腰肢款款的向行政部走來,高跟鞋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中帶著回響。
楚詞不自覺的抬起頭,女子搔首弄姿的撩撥著長長的、長到屁股上的發(fā),一仰頭,摘掉墨鏡,“Hello,請問梁一寬,梁董是哪間辦公室?”
楚詞沒說話,用手指著梁一寬辦公室的方向。
女子一臉媚笑,“Thank you !”
楚詞繼續(xù)埋頭打游戲。
不一會,女子和梁一寬兩人互相環(huán)著腰、新密耳語著、說笑著,朝著楚詞的方向走來,又走過。
她就是栗姍姍,梁一寬在“櫻花祭”認識的那位女子。
“一對狗男女,有什么好嘚瑟的,哼……”望著消失在樓梯口的人影,楚詞白了一眼,再沒了玩游戲的心思,扔了手機,簡單收拾好,到20層找花月白,沒等她做完工作,便不管不顧地挾持著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