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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勛的幻影初戀

十六章:跌落天臺

昌勛的幻影初戀 姚憫音 8710 2020-06-10 18:54:45

  白含蕊頻頻跟昌勛走的近,雖然平日里白省漢并不說什么,漸漸的也覺得有問題,他并不懷疑昌勛的人品。只是白含蕊的年紀(jì)到了他該為她找對象的時間點了。在他眼里白含蕊沒什么大的優(yōu)點,平日里也是一副不求上進的狀態(tài)。他不能奢求她能跟她姐姐一樣優(yōu)秀,但至少要為白家做出點貢獻(xiàn)。他規(guī)劃的很好,不是商政聯(lián)姻,就是強上加強。他一定要讓白含蕊為白家做出最大貢獻(xiàn)。再次之前她必須要有一個好的名譽。

  白含蕊不懂的父親的心思,臨去巴黎前一天,她還偷偷去昌勛的事務(wù)所見了他。至于為什么是偷偷的,一部分原因自然是來源與宋家音。某種心理的狀態(tài)讓她害怕見到宋家音。昌勛囑咐她,路上小心之類的,不要惹是生非。白含蕊想自己在昌勛的眼里形象是不是就是一個胡作非為的混世小魔王。白含蕊其實很想跟他說也就是在他面前放肆一些,在白家哪里有她胡亂說話的空間。

  白含蕊沒有在昌勛的事務(wù)所待多久,僅僅一個小時她就出來了。想著那么忙的昌勛,她不明白為什么即將就不是自己的事務(wù)所了還要那么上心。這樣想著的時候,不知覺的已經(jīng)到了abcc的廣場中心了。今天的天氣很熱,下午時刻并沒有那么多人來這邊逛。整個廣場的外圍空蕩蕩的,除了炎日把大地曬得滾燙再無其他。白含蕊熱的有些昏頭昏腦的,但她并不想這么快回去,這會她只想找個涼爽的地方坐下來。

  剛進商場隨意找了家咖啡廳坐下。就看見一對男女正坐在她的位置往前數(shù)第三個位置上。那女子背影整好與白含蕊相對,在那女子的正對面是一位打扮得體,有幾分藝術(shù)氣息的男子??礃幼討?yīng)該不過三十歲,起先這對男女并沒有吸引到白含蕊。源于咖啡廳過于安靜,她們的談話吸引了白含蕊。

  那女子說。

  “你能不能不要再來找我了,那些事情已經(jīng)讓我很累了?!?p>  男子回答。

  “可是我就是想要見你,如果你過的幸福,我見了你,我早就默默的走了,可是你過的是那般的不好,你讓我怎么放得了手。”

  女子顫抖的手,慢慢的拿起面前的咖啡,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喝下了一口。悠悠的說道。

  “我怎么不幸福了?我有一個那樣完美的丈夫,怎么不幸福了?”

  “家音,你確定嗎?你確定他有把你當(dāng)真正的妻子?有關(guān)心過你?你在那個家里,過的那樣孤立無援,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男人的話,讓白含蕊心里一驚:是表嫂!她有點害怕的抖擻了起來。如果宋家音知道自己在她身后,那不是……

  可白含蕊并不想就這樣離開,或許是因為好奇也或許是她覺得她們的對話并不是那么簡單。

  宋家音一下子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一般,由剛剛的平和變的尖銳起來。

  “你看到的都是錯的!我怎么會不幸福,怎么會?!”

  “可是你回來這么久了?你有真心的笑過嗎?你還記得你在英國的時候嗎?你驕傲自滿卻又是那樣的閃耀和快樂?,F(xiàn)在呢?你在那個家里處處尖銳,處處防備。除了你一身的嬌蠻跋扈還有什么?我不明白,明明他不愛你。你為什么要死守著他!也許所有人都看不出來他不愛你,可我看的出來,他的眼神,他的情意他的溫柔都是裝的!我不相信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音音他不愛你?!?p>  宋家音像一只被驚的小貓一樣齜牙咧嘴,她不愿意承認(rèn)那一切,不是這樣的。

  “許軜,請你不要在說了,不是這樣的,他是愛我的。我過的很好很好?!?p>  男人并沒有打算這放過她,他抓住她早已顫抖的手,死死的抓住,不管她怎樣用力都抽不開自己的手。

  “他愛你?他會讓一個不明來意的女人在你們家住那么久?他愛你?他會只顧他自己的事情全然不顧及你?他愛你,在全家都在指責(zé)你的時候,不會站出來說一句話。他愛你?會讓你獨自在英國待那么久?問都不問?是的,他可能也不愛那個呂智婭,可他也不愛你不是嗎?”

  宋家音促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的手拼命的甩開了許軜。他太可怕了,他看懂了一切!許軜也跟著站了起來。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她。盡管宋家音拼命維護著自己傲慢的姿態(tài)。那微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她。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就是因為愛我所以才這樣,你不懂他,你不懂!”

  她著急的抓起自己的包想要走,許軜拉住了她。

  “我是不懂他,但至少我知道,你在他身邊沒有你說的那么幸福,不然也不會有我,不是嗎?”

  他的聲音像魔鬼一樣纏著她,她必須馬上離開這。她轉(zhuǎn)身,急促的要走出這家店。許軜追上了她。一把把她拉在自己懷里,緊緊抱住。

  “我都知道的,他們是那么殘忍,只有我才是真正愛著你。”

  宋家音在他懷里掙扎著。

  “不,不是這樣的,不要在說了。請你不要在說。”

  許軜把她按在懷里,看著她這樣他的心也跟著悲痛了起來。

  “不要在騙自己了你好嗎?只有我才愛你呀?!?p>  許軜悲痛的壓低樂聲音吶喊著,這使宋家音安分了下來,她悲傷的臉早已把偽裝的傲慢拆的不留一絲痕跡,不受控制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許軜說的她都懂,可是她不能承認(rèn),如果承認(rèn)了她還有什么立場留在昌勛身邊。

  她抬頭看他,許軜心疼的把她的臉捧起來,想要吻干她臉上的淚水時她緩緩的又說。

  “可我不愛你,我只愛他。我只要他?!?p>  半響,許軜癡癡的沒有說話,他的心全然被宋家音的話攪的混亂,幾乎是悲哀的乞求的說出了這一句。

  “那我們之間的一切呢?又算什么呢?”

  那種乞求著宋家音的心理狀態(tài)導(dǎo)致他死死抱住宋家音。力道是那樣的強,像是要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里。

  宋家音的心也是亂的,她一面恐懼著許軜,一面又對他懷有愧疚。她不得不再次用著她習(xí)慣的那種驕橫不懂情理的刁蠻樣說出這句。

  “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一時興起?!?p>  如果她不拿那副惹人厭惡的模樣,連她自己也沒辦法,將這樣殘忍的話說出口。

  說完宋家音從他懷里掙脫跑出了咖啡廳。白含蕊在宋家音要看到她的那一刻,果斷的把身子蹲在了桌下面。等她起來后只看見了那名男士,目光空洞神色悲傷的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白含蕊心里是慌張的,不小心窺看到了宋家音的隱私而這隱私又牽扯到昌勛,這使她不得不苦惱起來。從她們的對話中,白含蕊猜測的出她們的關(guān)系。該怎么辦呢?要不要告訴昌勛哥呢?如果他知道一定也會如同這位男士一樣傷心吧。

  還沒等她想清楚,那名男士站了起來,嘴里嘟嘟囔囔的叫著“音音。音音。”追出咖啡廳。從白含蕊身邊路過時,白含蕊記下了他的臉。有那么一刻白含蕊想跟出去看看他們發(fā)展到哪一步了,后面她又止步了。她想到,這又跟自己和昌勛哥有什么不同呢?也許就是因為昌勛哥的原因表嫂才這樣的吧?這樣想來,有一種愧疚感在白含蕊的心中滋生。那是一股非常不好受的滋味,導(dǎo)致她連喝了好幾口咖啡才緩解些許情緒。沒一會突然另一個想法冒進了白含蕊的頭腦里:昌勛哥跟自己并沒有什么,昌勛哥也從來是像喜歡妹妹般的喜歡著自己,我為什么要覺得對宋家音愧疚呢?我沒有對不起她,昌勛哥也沒有,應(yīng)該覺得愧疚的是她才對。

  可昌勛真的是像喜歡妹妹一樣喜歡著她嗎?在這一刻她并不想去深究。

  白含蕊模擬了好多次跟昌勛對話的場景,想要將她所見所聞告訴昌勛??刹还芩鯓幽M當(dāng)她捧著手機跟他假意聊天時,卻總也不愿發(fā)出她心底的話。就這樣白含蕊帶著滿心的心思去往巴黎。

  到巴黎的第二天晚上,白夏南帶著自己的兩個妹妹參見巴黎的名媛舞會。跟在白夏南的身后,白含蕊第一次有種明明白白的自卑感產(chǎn)生,這導(dǎo)致她不斷的低頭去看自己的著裝是否得體。不僅是她如此連平日里跋扈的白秦也一改往日以我為中心的做派,整個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白夏南身后。僅僅是在寬廣的宮殿門口,那種宮殿散發(fā)出來的歐洲古典的莊重的氣勢如同海邊被狂風(fēng)卷起的浪潮,一遍又一遍的席卷著白含蕊,使的她不敢大口呼吸,那是一種讓人窒息的恢宏氣勢。從宮門入口處向外鋪著足足有長達(dá)五百米的紅毯,紅毯的兩旁站滿了記者,這些記者有的是財經(jīng)報的,有的是娛樂綜藝的……而且這些記者不僅僅是來自某一個國家的。他們手里拿著各種各樣的攝像機,長槍短炮的對著紅地毯,更有勝者還直接手機開啟了直播。還由不得白含蕊想什么幾位外國記者就對著他們進行著拍攝,白含蕊跟白秦學(xué)著白夏南的姿勢讓記者拍到最好的角度。記者們邊拍,另外直播的人邊在一旁為網(wǎng)友們進行著現(xiàn)場直播。白含蕊被他們這些如同蜂蟻的記者逼的連連后退。

  在門口被那些閃光燈閃的恍頭恍眼的白含蕊,最后還是被白秦粗魯?shù)睦艘话巡鸥紫哪线M到了宮殿里。殿內(nèi)的每間內(nèi)飾也是金碧輝煌、奢華豪氣。內(nèi)壁的裝飾多以雕刻巨幅的油畫和掛毯為主。而隨處可見的是十七世紀(jì)的造型超絕工藝精湛的家具。還有那些富有各國各地特色的藝術(shù)品真的是讓人眼花繚亂。

  這段時間,白含蕊跟著白夏南也出席過好幾場舞會,不過跟這場相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先她們?nèi)雸龅拿乱灿泻脦孜弧0缀飳υ趫龅恼l她都不認(rèn)識,本來以為在這場舞會中至少白夏南是游刃有余,現(xiàn)在看來他們白家三姐妹雖然受到了邀請但也不過是這場社交場上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砂紫哪夏睦锸悄欠N愿意當(dāng)人群中小透明的人,一向勝負(fù)心強的她(加上她本就是帶著目的而來),所以便一副自信滿滿的開始嘗試跟各位名媛們攀上幾句話。白含蕊看著白夏南的那副諂媚的模樣,她也不明白,白夏南怎么會放得下她的尊嚴(yán),學(xué)著那些她曾經(jīng)瞧不上的,普通人的姿態(tài),去這樣故意的趨炎附勢幾位貴小姐。她自然是不明白的,在白夏南眼里真正的尊嚴(yán)是得到她想要得到的,除此之外所有那些外在包裝出來的,被別人吹捧出來的尊嚴(yán),統(tǒng)統(tǒng)是她不在意的。

  白含蕊在這個場所內(nèi)里局促不安,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包,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這源于除了自家姐妹外就沒有一個認(rèn)識的人,而這個場所里全是來自全球各國的高貴小姐們。有些更加高貴的小姐連著自己的仆人也帶著一起入場。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幾位國家的皇家公主。盡管她們其中某位公住才剛過十六歲??缮砩夏欠N與生俱來來的尊貴感還是讓人生敬。那名公主說話得體,對每一個上前現(xiàn)好的紳士都表現(xiàn)的禮貌優(yōu)雅。不用刻意的嬌蠻也能讓人難以將關(guān)注點挪開。看到這一切白含蕊就更加自卑了,她像一只在外街流浪的小貓一樣不小心闖入了這美輪美奐的宮殿。驚訝這里的雕欄玉砌,惶恐這里的金碧堂皇。

  她在跟著白夏南出入那些社交場合,早就明白白家在上流社會中占有怎樣的資質(zhì),只是在這些人的家境面前就不足一提了。站在一旁的白秦叫了她一聲,把她喚回現(xiàn)實世界。她看向白秦。白秦一臉嫌棄的正看著她。

  “跟著我,你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p>  說罷,白秦就往那一群的小姐堆里走過去。白含蕊來不及分析白秦的話什么意思,就跟了上去,白含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異國他鄉(xiāng),她變的格外的敏感,所以頻頻她感受到白秦在舞會上對自己的照顧,盡管她的話依舊是那么不動聽。

  ……

  昌勛在父母家待的煩躁,特別是最近宋家音和父母老是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鬧矛盾,他夾在中間都快要悶死了。至于什么事情,說來說去也無非就是宋家音驕橫,老是欺負(fù)著家里的幫傭。那些幫傭們受不了宋家音的冷嘲熱諷。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呂智婭一直待在昌家,看樣子并沒有打算走的樣子。那個跟宋家音有些牽扯的許軜,也不知道怎么又跟呂智婭熱絡(luò)上了,頻頻受邀來到昌家??吹竭@個場面,昌勛不得不跟許慧蓮談?wù)?,而許慧蓮的回答,就讓昌勛打住了想要溝通的欲望。她說:人家智婭跟你又沒有關(guān)系,跟誰走的近,也不關(guān)你的事。除非你娶她。

  這弄得昌勛常常借機不回家里。也許是宋家音再也受不了了,跟昌家父母頻頻鬧著要回東區(qū)家住。昌家的父母態(tài)度也是:要走你走,我兒子必須跟我們在一起。除非把智婭帶上一起。這哪里又讓宋家音受的了。張口閉口的就是把肚子里的委屈全部化作成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回應(yīng)過去,直接把許慧蓮氣昏了過去。昌勛裝作有意無意的忙工作躲避著那個家,自然這些都是不知道。

  等他回到家里時,才被告知許慧蓮被宋家音氣病了。他才慌慌張張的跑去醫(yī)院。剛到病房,就看見,病房內(nèi)又是一烏煙瘴氣的模樣。呂智婭在許慧蓮的床頭,細(xì)心照顧著。又對許慧蓮說道要辭行回家的事情。許慧蓮還沒說話,一旁的宋家音就拍手叫好,尖酸的說著。

  “還虧你有這個心,還以為你要賴上了呢,回去收拾收拾趕緊走吧!”

  這一句話,又惹的許慧蓮怒氣攻心。剛要開口,宋家音就又說著。

  “媽,你不要說,人家呂小姐,又不是無家可歸,你留著人家干什么?給我們家做了這么久的免費保姆,指不定人家心里早就不想呆了呢?!?p>  許慧蓮看著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氣的一句話也說不清。呂智婭連忙幫她伸手撫慰她的胸口,順著心氣。

  “阿姨,確實我也打擾夠久了,也該走了?!?p>  “你瞧瞧是她自己說的吧,可不是我逼得?!?p>  宋家音一副坦然的回應(yīng)道。

  許慧蓮哪里會讓呂智婭這么快就走,不管她是不是真要走,她都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這段時間宋家音待在家里,她越發(fā)的發(fā)現(xiàn)宋家音的這個人真是讓人討厭。她想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讓昌勛跟宋家音離婚,這個事情拖不得。根據(jù)計劃來年年底過后,昌勛就要去南城任職。如果到那個時間點,昌勛還在被這種事情纏在身上就得不償失了。不管他們離婚后,多久再娶呂智婭那都沒問題。目前就是一定要讓宋家音能夠安安靜靜的不鬧出大麻煩的狀態(tài)下,跟昌勛離婚。

  “你是想要氣死我是吧!”

  許慧蓮躺在病床上,臉漲的通紅,心里想了一萬句不耐聽的話,到嘴邊也只是換成了這一句。她顧及著呂智婭在場,不想讓呂智婭看到自己那不太得體的一面。

  “媽,你這話說的,我就是讓呂智婭走而已,你至于嗎?”

  呂智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懂的宋家音的心思,她也從未想過要怎么樣昌勛。其實在昌家這段是時間,她背地里也跟許慧蓮提過要離開的事情??稍S慧蓮總是用著各種辦法拖住她。呂智婭不傻,被許慧蓮頻頻安排跟昌勛走近一點的橋段后,她就明白了許慧蓮的意思。在加上宋家音這個人,說實話確實容易惹人生厭。她也期盼著昌勛有一點點傾心于她。不過這么久以來,昌勛的行動和態(tài)度也讓她明白。昌勛是決然不會愛她的。她知道自己有能力和實力可以站到昌勛的身邊去,可是只要想到如果昌勛并非自愿,也并不愛她,她就站了過去。她就為自己覺得悲哀。她是不能允許自己是那樣讓人悲憫的角色。

  “阿姨,家音說的不錯,這么久了也打擾了,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p>  許慧蓮不可置信的看著呂智婭。

  “你怎么也這樣,你不用怕她的?!?p>  看著許慧蓮如此護著呂智婭,宋家音心中的怒火噌的一聲竄滿了整個身體。那種不滿嫉妒不甘心全然讓她失去理智,她的臉開始變的扭曲起來。

  正要發(fā)作時,昌勛打斷了這一切。

  “家音,去樓下給媽買兩束花進來,這空氣太悶了。”

  宋家音尋聲看去,昌勛一臉溫柔的正看著她。他的語氣溫和,像春風(fēng)一樣舒怡。

  “去吧,去買上來好嗎?”

  她被昌勛的聲音所蠱惑,將剛剛難堪的情緒拋至云霄。出門之前,昌勛抱了一抱她。至于為什么要抱她,昌勛說不清楚,也許是為自己這段時間的不作為而感到愧疚吧,也也許是他感受到了宋家音的恐懼。

  可他不知道就這一抱,讓宋家音所有委屈都暫時的煙消雨散了。宋家音的心被昌勛的體溫滋養(yǎng)的出了蜜。她想果然是的,應(yīng)該不會有錯。昌勛是愛自己的。她不知道的是就接下來的短短一個小時,她心情就像坐云霄飛車一般又跌落谷底了。

  宋家音出門后,許慧蓮才絮絮叨叨的數(shù)落著宋家音,昌勛聽著心里煩悶,看著呂智婭感覺到了丟臉,他是個要體面的人。許慧蓮何嘗又不是呢,只不過她早已把呂智婭當(dāng)做自家人。昌勛卻沒有,盡管他在這段時間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照顧過呂智婭,心底卻一直把她當(dāng)做一個借宿在自己家的兒時好友。

  “你們聊我先出去一下哈?!?p>  呂智婭果然是一個很聰明又很成熟的女人,昌勛這樣想到。許慧蓮本來想攔一攔呂智婭,可又想到剛剛宋家音的態(tài)度,就沒好意思說話了。等呂智婭出去后。倆母子就開始自己的私話。

  雖然是私話,卻也只是許慧蓮不停的說,昌勛偶爾答一答罷了。他聽的漫不經(jīng)心,為了使自己聽的不那么難受,他一邊找著可有可無的小事做,一邊聽著應(yīng)著。后面許慧蓮的被子被他弄好了,枕頭也被他墊高了。水也被他倒好了。

  “真是不明白你,宋家音有什么好的,非要她?!?p>  昌勛微微皺眉,想說些什么。心里的話還沒思量出合適的話術(shù),許慧蓮就又說道。

  “你以為我們非要拆散你們嗎?你爸爸為了你的前程,特地還偷偷去了幾次蘇城。宋家已經(jīng)不如從前了?!?p>  昌勛聽到這里不得不說話。這些話連他聽得都難受。

  “媽,何必呢?就算沒有宋家。我也可以的,從小到大,我那件事情沒有做到值得讓你們驕傲。相信我好嗎?”

  昌勛不知道他的聲色是顫抖的,也不知道他幾乎是用一種哀求母親的姿態(tài)來告訴她,請她停止她們的做法。

  許慧蓮伸出手去,要撫慰兒子帥氣且?guī)еz疲憊的臉。昌勛看著那張充滿母愛的手伸過來時,他不覺得那只手是舒適的,溫暖的。他感覺那只手是威嚴(yán)的,充滿控制的,為所欲為的像魔鬼的尖爪一樣伸過來。他坐在凳子上本能的站了起來,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不讓那只手觸碰自己。他恐懼那只手。

  “還是太悶了?!?p>  許慧蓮看著落空的手,心中泛起一種奇怪的滋味。她不明白那是什么??粗鴥鹤尤⒉》康拇皯糸_的大大的,一股強有勁風(fēng)突然竄了進來。許慧蓮被那風(fēng)嚇了一跳,這樣的無理粗狂的風(fēng),真是糟透了。而昌勛卻一臉享受的站在窗邊。

  昌勛并不是真心享受這風(fēng),只是他在這強勁的風(fēng)中嗅到了若有如無的花香,他感到奇怪,這個月份還有什么花有這么強的香氣,可以隨風(fēng)飄揚幾千米。就在他想著的時候,他收到了一條信息。是白含蕊在舞會上偷拍的照片。她站在鏡頭面前,身后不遠(yuǎn)處有幾個貴氣的小姐。她附上的信息是:后面那幾位是某某國和某某國的公主。昌勛把哪張圖片放大了看,模模糊糊看了個大概。

  他回了過去:那里是在拍公主,整個照片都只有你好嗎?

  剛發(fā)過去,那邊的人就回過來一個,謹(jǐn)言慎行的表情,附著:是公主呀,當(dāng)然不能明著拍。他們的護衛(wèi)都在這里,我是拼了命才給你拍到的。這些護衛(wèi)看起來好像很厲害。

  昌勛能想象的出她此刻一定是一副偷偷摸摸的又帶著幾分童真,臉上又帶著幾分歡喜的模樣發(fā)出的信息。他看著信息,扯出嘴角笑了。

  正思索要回什么時,她又發(fā)了一句:昌勛哥,最近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難過。我會陪著你的。

  昌勛眼神暗淡下來,回了她一句:我能有什么事情呢,好好玩。

  “兒子!”

  許慧蓮看著昌勛背對著自己在哪里傻傻的站著了好一會,連續(xù)叫了他好幾聲也沒個回應(yīng),她有點生氣。

  昌勛回過神來,又走回許慧蓮的床邊,不想再繼續(xù)剛剛的話題。

  “媽,等你出院后再說好嗎?”

  昌勛草草的說了一句,也不顧及許慧蓮此時的想法。想要出門去,此時宋家音剛好進門來。她拿著兩束百合,味道濃郁。一進門香氣就彌漫了整個病房。許慧蓮心里有氣,看了她一眼,就說道。

  “真是,本來就悶,還買這么濃的花?!?p>  宋家音聽著不舒服。

  “去找個瓶子插起來吧。”

  昌勛溫溫的說道,宋家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才去找瓶子。她安慰著自己,許慧蓮是自己氣暈的,她生氣自己是應(yīng)該的。她是病人不計較不計較。

  等她插好后,昌勛已經(jīng)不在病房了。她也沒跟許慧蓮多說話,急急的就出去找昌勛了。

  此時昌勛正在天臺處,呂智婭也在。昌勛給她遞過去一杯咖啡,是他剛剛在自動販賣機上面買的。呂智婭接了過去,也不客氣直接就喝了起來。

  “昌勛,我覺得我該走了,這段時間也給你們添不少麻煩,還真是不好意思。”說著呂智婭尷尬的笑了笑。

  “也不算,她人一直都這樣?!?p>  昌勛說的平平淡淡,確實宋家音脾氣不好,性格不好。這些在他們結(jié)婚前,昌勛都清清楚楚的。他并不認(rèn)為是呂智婭的問題。可他也從沒想過努努力讓宋家音變得跟這個家里更融洽。他對她從來都是希望她能在某個角落待著不要來打擾他。盡管他表面上做的一切都好像是愛宋家音一樣,其實不然。

  “有件事情我想我該跟你坦白?!?p>  呂智婭看著昌勛。

  昌勛被她的認(rèn)真吸引,他也同樣看著她。

  “我被我爸安排到你身邊,起初還沒覺得有問題,后面就發(fā)現(xiàn)了爸爸和叔叔阿姨們都有意撮合我們。”

  說到著,呂智婭開始變得好像什么話也說不出一樣,撓撓頭。

  “是嗎?”

  昌勛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裝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但現(xiàn)在他覺得他只能這樣做。

  “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呂智婭問他。

  昌勛看著她,過了好一會他才說道。

  “你是我見過無論是品格還是能力最完美的女人。”

  呂智婭又笑了,只是她不在看他,她把雙臂靠在護欄上,支撐著她的上半身??粗@樓下的車水馬龍,她想起來昌勛第一次對她感興趣的時候也是在一家醫(yī)院的天臺上。只是那份感興趣不關(guān)乎男女。

  “昌勛,你還真是容易讓人著迷,帥氣,正直,性格好,內(nèi)斂,溫柔,認(rèn)真,優(yōu)秀。就連我也被你吸引了?!?p>  昌勛聽著她隨風(fēng)飛揚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回應(yīng)著。

  “是嗎?”

  他的是嗎,不是指呂智婭所說的被他吸引,而是呂智婭所描述的昌勛。昌勛他半瞇的了一下眼瞼,嘴角扯出弧度。他在自嘲自己是不是當(dāng)真如她所說那樣?

  呂智婭似乎沒有聽他說什么,她繼續(xù)道。

  “可但凡你有那么一點點對我感興趣,我也就大膽一點,可惜可惜……?。?!……”

  昌勛還沒聽到下一句,耳邊傳來全是呂智婭的尖叫聲。看見眼前的一幕,昌勛有點不知所措。宋家音一把將呂智婭的剛到肩的短發(fā)抓住,往地上摔。邊摔還邊叫囂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一直覬覦我老公!我殺了你!”

  呂智婭疼的不斷的大叫。昌勛看著喪失理智后變得粗魯?shù)乃渭乙?,那張扭曲的臉讓他反感?p>  “宋家音!你給我放手!”

  昌勛不得不參加進這場戰(zhàn)爭,因為他不敢保證此時的宋家音會不會做出什么更加瘋狂的事情。呂智婭常年習(xí)劍道,體力和技巧方面很快就占了上風(fēng)。也許被宋家音挑撥的怒氣難消,呂智婭把最近受的譏諷全部釋放了出來。

  一時場面混亂不堪,昌勛夾在中間,他平日里的紳士模樣被這兩位女人破壞的干干凈凈?;靵y當(dāng)中,因為靠近護欄處,昌勛被這兩個目無他人的女人一個不小心,打出護欄,直直從天臺處摔了下去。

  直到看見這一幕,兩個女人同時大叫了起來。心里的恐慌導(dǎo)致他們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拉住昌勛,可惜于事無補。

  昌勛在跌落天臺的那一刻,看見那兩個女人離他越來越遠(yuǎn)的時候,他并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和痛苦,反而是開心愉悅的。終于不用在看見她們了。他又想起那一次從白家的葬禮上摔下來,護住白含蕊的那一刻。他想這就是命運吧,它給創(chuàng)造出美好的邂逅,卻告訴你此生直至死亡也不可能擁有。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叫著。

  “蕊蕊”

  可惜,在這急速下降的摔落下,那刺耳的風(fēng)速聲掩蓋了一切,導(dǎo)致他自己是不是有叫那兩個字他都不清楚。

  最終隨著“嘭?!钡囊宦?,他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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