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則的新聞出現(xiàn)后,本就未平息的事情又被再次翻至炒熱。接下來白家的一席做法,更宛如火上澆油。
昌佑怎么也沒有想到,白家竟是這樣的潑皮無賴。找人代寫偽造白含蕊被昌勛誘拐失蹤兩個月。這網(wǎng)絡(luò)上的事件反轉(zhuǎn)的快,而網(wǎng)民更多猶如墻頭草一邊,隨風(fēng)而倒。一時間,抨擊白家的群聲,直接倒向昌家。
新出的兩則爆款新聞,對于昌勛的名譽(yù)幾乎是進(jìn)行毀滅性的打擊。昌佑明白,如果無法洗白,他的兒子即將失去所有的光輝,連著昌家也將背上不可磨滅的污名。
只是昌佑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力的時刻,由于昌勛的不配合,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糟糕透頂。就這樣放任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嗎?不可能的,他無法不去挽救這一切。于是他決定走真正的司法程序起訴白家。
他的行動已經(jīng)驚動了白家。在司法人員的調(diào)解下,希望他們兩家能私下和解。白昌兩家卻都是不愿的。在白省漢這邊,昌勛和白含蕊給白家?guī)淼囊磺凶锩耆瑁缫延浽诓翌^上,不管付出什么他也不會白白忍下這份屈辱。
現(xiàn)在所需要的就是白含蕊的口供,只要白含蕊與自己同出一轍,那么此戰(zhàn)必勝不敗。白省漢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對白含蕊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過他低估了白含蕊對昌勛的癡戀,不管用盡什么方法,她也不會說出一句傷害昌勛的話。
自然是生氣的,可氣過之后,白省漢卻一直無法明白為何白含蕊對昌勛如此癡戀。比昌勛優(yōu)秀的人比比皆是。有些時候,想的過頭了,也會覺得這孩子當(dāng)年就該讓她流落在外,此生不再與白家有所關(guān)系。
該用的手段都用過后,白省漢已經(jīng)確定了白含蕊的心意。不過他也不會因此就放棄,他已經(jīng)著手計劃,如果她硬是不跟自己站一條線,那就永遠(yuǎn)閉上嘴。
那是一個烈日的下午,在這樣陰郁的二月,難得有這樣的烈日。本應(yīng)該三月后開花的迎春櫻,在這時已經(jīng)蠢蠢欲動的開始抽芽出苞了??催@樣的狀態(tài),怕是今年的迎春櫻是要早開了。
宋嬸見難得好天氣,安排人把家里的被套這些還有書房的那些書都拿去曬曬。家里這段時間日子不平坦,不僅是在家里氣氛尷尬僵硬,連著新太太因為快生產(chǎn)了,頻頻叫肚子痛。先生不放心,直接將人送到醫(yī)院住了起來。宋嬸明白,這下肯定是要住到生產(chǎn)后才會回來了。其實這樣也好,免得在家里看見那些糟心事。
先生說他想不明白,怎么三小姐跟昌少爺勾搭上了?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家三小姐,模樣出彩,人又討喜。怎么好好端端要去插足別人的家庭。不會是因為三太太也是這樣的人……想到這里,宋嬸自顧自的在一旁呸呸了起來。
“怎么能這么想呢?一定是跟先生說的那樣,是昌少爺誘引了三小姐。一定是的……畢竟三小姐才十幾歲,不諳世事被人蒙騙也是常事。”
說到這里,她又傷心了起來。若是只騙了騙錢財,也就好了。為什么連著心也要騙走呢?她可憐的三小姐,若不是被保護(hù)在這房子里。怕是早就被外面那些人生吞活剝了吧。說起來就算保護(hù)在這房子里,也還是會有惡意滲進(jìn)來。
家里的座機(jī)常常收到的騷擾電話,惡意送來的包裹,鄰居白眼,議論。連著先生和小姐們參加個聚會多多少少大家又拿著三小姐的話題調(diào)侃戲謔。
正當(dāng)她想的入神時,一個幫傭跑過來說道。
“宋嬸,外面有位女士說是來見三小姐?!?p> 宋嬸的心智被拉了回來。來見三小姐?怕又是哪位不壞好意的人故意接近吧。
“跟她說,三小姐不見客。”
說完,宋嬸轉(zhuǎn)身便要進(jìn)屋去。被人這樣的污蔑還護(hù)著那位昌少爺,這一點都不值得,不是嗎?
剛進(jìn)屋沒一會,剛剛那名幫傭又跑了進(jìn)來。
“宋嬸,那位女士說她是三小姐的母親?!?p> 宋嬸一聽,慌的一下把水杯放在桌子。急急道。
“快,讓太太進(jìn)來?!?p> 說罷,兩人一并疾步快走到了大門。宋嬸一看門。便見一女人,身上穿著一件修長的奶白色長裙,套著件風(fēng)衣外套。手中提著一個同色系的包。女人的頭發(fā),許是在門外站了一會被吹的有些凌亂。面目清秀沒了當(dāng)年的艷麗。
“三太太!”
多年未見,再見是兩人居然都有些淚目。
“宋嬸?!?p> “三太太,快進(jìn)來。”
雙手一時驚喜又慌急不知道,將手往哪里放。
“白省漢在嗎?”
聽到王藝這樣問,宋嬸先是愣了幾秒,接著回道。
“沒有?!?p> 聽完,王藝才跨步跟著宋嬸進(jìn)了門。這是王藝第一次來這邊,她這次能找到這邊還費了些功夫。到了這個別墅區(qū)她倒是被這邊的改變嚇了一跳。她還記得,當(dāng)年才跟著白省漢時東區(qū)還是一片貧困區(qū)。
“太太,您可算是來了,這段時間三小姐她……”
她話還沒說完,眼角的那一滴淚就欲先奪眶而出。王藝把話接了過去,一邊往屋里去一邊又跟宋嬸問了個遍。無奈的是,宋嬸也是知之甚少,所說出來的一切也不過是七拼八湊湊起來的。
宋嬸引著王藝到了白含蕊的房間處,正看見白含蕊躺在床上午休。說什么午休,不過是她近日來心情不佳,被困在這房子里,沒收了一切與外界的聯(lián)系。她陷入在對昌勛的思念中不可自拔。所以總是渾渾噩噩的,后來她干脆就直接躺在床上,沒日沒夜的開始睡覺。
王藝注意到房間里的陽臺處上了鎖。她靠近一看,又試了試。沒有鑰匙根本很難打來。而后院里有棵參天大樹遮蔽了這房間里大部分的光亮。顯得這里又暗又陰。她的女兒沉睡在著陰暗的房間里。
王藝并沒有叫醒她,她跟著宋嬸退了出去。去客廳等待著白含蕊的醒來。在等待的時間里,王藝眼前總是浮現(xiàn)出白含蕊那張沉睡容顏,是太久沒見了嗎?是錯覺嗎?她的女兒那張臉纖瘦的只剩下輪廓了,原本雪白透潤的肌膚,只剩下冷白。鬢角長出了兩塊小黃斑。就像花朵枯萎的前夕。
王藝害怕了起來,她害怕自己的女兒就此凋零下去。同時一股自責(zé)愧疚感占滿了心頭,她后悔了,后悔把不顧及著白含蕊的情感,自顧自的把她丟入白家。
還沒等到白含蕊醒來,她先等到了白青名和白省漢的身影。王藝本以為自己再見他時一定如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蛇@一次,她安靜了下來。客氣的打著招呼,然后提出自己的要求——帶著白含蕊走。
提到這個話題,白省漢一改剛剛的客氣,冷冰冰的拒絕了她。于是兩人又開始嘴舌之戰(zhàn),也是。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相處方式。
“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鎖著她?鎖著她就是不把她當(dāng)人對待了?王藝,你有什么資格來說我?她打人出事,你管過?她逃學(xué)消失兩個月,你管過?她給別人做情婦你管過?”
“……”
白省漢的每一個問題,都問的王藝啞口無言。
“這個孩子,是你當(dāng)年費盡心思要帶走的,說實話,我可以不管不顧的。你什么心思咱倆心里都有數(shù)。就算我是個不合格的父親,那你也是不稱職的母親。咱們誰也別說誰?!?p> 說到這里,白省漢怒氣也起了來。他怒著眼錯開王藝。不再與王藝多說,他知道再說下去他將無法控制自己。
盡管白省漢說的沒有錯,她就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可這一次說什么她也要將白含蕊帶走,因為自己的那份失職,導(dǎo)致白含蕊陷入人人喊打的境地里,那份愧疚與對白含蕊的愛,攪和在一起,勒的王藝難受。
白含蕊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了,不過幾點鐘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無所謂了。在這間房子里如此煎熬著,混沌著,時間又有什么意義呢?
宋嬸瞧見她醒來后,滿心歡喜的去告知王藝。白含蕊在幽暗的環(huán)境里,用著那已經(jīng)睡腫的眼睛看見了王藝。
再次見到王藝時,說是沒有感動那是假的,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無心再去表達(dá)出自己的情感了。她內(nèi)心豐富的情感被蒙上一層輕飄飄的白紗無法穿透到外界來。
她勉強(qiáng)扯出一抹淡笑,虛弱的要起身。她顫顫巍巍得模樣,一下子擊進(jìn)了王藝的內(nèi)心深處。
這再也不是她那位光彩奪目,活潑亮麗的女兒。她的精神已經(jīng)被摧殘的如同枯枝一般搖搖欲墜。她不知道到底是外界的原因還是因為白家。她想不清楚,任由眼淚肆意流露。
“媽~”
并不是她沒有感情了,并不是不會動容了。只是她已經(jīng)浮腫的雙眼里面干澀的沒有淚水。在這些夜里,她早已哭的干涸。她像以前一樣,夜里坐在陽臺處。望著對面,希望著有一個夜里對面的燈能亮起來??蛇@么多個夜里,對面的燈一次也沒有亮過。她在夜里彷徨害怕猜忌——昌勛哥不會再愛她了,畢竟愛她如此辛苦,如此不堪。
她知道無論表面上再怎么得意,沒有昌勛在身邊,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在逞強(qiáng)罷了。她不是沒有比較過自己與宋家音的分量,不是沒有比較過自己與昌勛父母的分量。跟他們相比,自己的最大的后盾不過是昌勛愛著自己罷了。就因昌勛愛著她,而昌勛沒出現(xiàn)的每一天,她都會懷疑昌勛對自己的愛是不是消失了。
畢竟她活在如此煎熬的環(huán)境里,畢竟昌勛未曾來找過她。但她依舊不斷的不斷的自我安慰著。因此她也不斷的堅持著,堅持著那份愛。
王藝連忙上前幫她扶起半個身子,再幫她墊了個靠枕。再扶起的她時候。清楚的摸到了她的蝴蝶骨,是那樣的明顯。
“宋嬸,幫蕊蕊拿點東西來吃?!?p> “是?!?p> 因為悲痛,王藝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在宋嬸送來吃的時,王藝將吃的喝的一一看著白含蕊吃下去,心才平緩了下來。她慢慢的跟白含蕊說著。
“蕊蕊,你跟著媽媽去荷蘭吧?!?p> 聽到這句話,白含蕊近乎是詫異的看向了王藝。良久,她回應(yīng)著王藝。
“媽,不用了。我要等昌勛哥來帶我走?!?p> “他,不會來了,跟我走吧,蕊蕊?!?p> 她接近懇求般的語氣,希望著白含蕊能聽從她的安排。她不記得是,從前白含蕊也是用著懇求般的,想要留在她身邊。如今的白含蕊不在需要,也不想去到她的身邊。
“不會的,昌勛哥答應(yīng)過的,只要答應(yīng)他就會做到?!?p> 那堅定的眼神,刺痛了王藝。她無法允許自己的女兒困在這里,繼續(xù)消瘦下去。她著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白含蕊如果繼續(xù)困在這里,將會凋零下去。王藝急迫抓住了白含蕊的雙手,那雙眼睛即充滿慈愛又充滿疼惜。
“你還不明白嗎,你的爸爸會將狠狠的報復(fù)昌家,如此一來,昌家如何會容的下你?!?p> “不用昌家容不容的下,昌勛哥他會帶我走,他會愛著我?!?p> 因為情緒逐漸的激動,白含蕊的慘白的面部有了些許顏色。那顏色淡的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不可思議。
王藝的心又被與她爭持的白含蕊勒了起來。她問道。
“為什么如此相信他?為什么相信他也不相信母親?”
白含蕊沒有想到過,王藝會問出這樣的話題。是呀?為什么呢?一時間她也沒有想到答案。兩人就此僵持著,盡管沒有再說話,她們各自也了解對方的心思。
又過了半響,宋嬸過來打破了兩人的氣氛。
“三太太,今晚在這里吃晚飯吧?!?p> 王藝再次看了看白含蕊,轉(zhuǎn)頭回應(yīng)宋嬸。
“不用了,等會我就走?!?p> “這……”
宋嬸看了看王藝又看了看白含蕊。躊蹴道。
“三太太,您還是留下來吧,三小姐她現(xiàn)在需要你?!?p> “不,不用,我不需要任何人?!?p> 宋嬸的話還沒落音,白含蕊就插了進(jìn)去,她急忙的否定著,盡管她的內(nèi)心想要王藝的陪伴。因此話一說出口,她又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急忙的否定掉。她張張嘴想要再說些什么。王藝卻打斷了。
“她現(xiàn)在確實不需要我了?!?p> 這句話扎耳的很,她明白是自己的話讓王藝不舒服了,可就是如此,她也覺得那話扎耳。需要母親的時候,母親也從未真正陪伴過不是嗎?那現(xiàn)在她又用什么立場來說出這句話呢?于是白含蕊干脆直接淡漠的無所謂王藝。
她冷冷的臉色,難堪,而王藝卻覺得白含蕊是因為昌勛的話題,導(dǎo)致而成??删瓦@樣離去她又舍得。
“宋嬸,你先出去吧。”
見宋嬸帶上門后,王藝?yán)^續(xù)道。
“蕊蕊,媽媽要再次跟你說明,他根本無法娶你。最終你只會落得個情婦的罵名,然后什么也沒有,你不應(yīng)該如此愚蠢的把自己陷入進(jìn)去。你爸爸所做的也沒有錯呀,他也在為了你的名譽(yù)想盡辦法,你應(yīng)該明白的,同時應(yīng)該幫助自己早日脫離現(xiàn)在的困境。”
王藝什么心思也沒有,唯一的她只想能夠讓女兒開開竅,不要在此沉淪下去。
“媽,我不在乎的,他娶不娶我。我只要他愛我,跟在一起就可以了。像父親那樣的人真的是為著我嗎?他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可憐的女兒,你不在乎,別人會在乎,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在乎。請你,聽媽媽的,相信我,那些人不會有一個看到你的純真,善亮,美麗。他們只會看見你情人的身份,然后唾罵你,毆打你?!?p> “不,我不相信,我孤獨無助的時候,那些人從沒有給我一點愛,現(xiàn)在他們居然會這樣來數(shù)落我。她們沒有資格,我也不承認(rèn)他們的數(shù)落,她們并不知道我,了解我,也未曾愛我過,我不愿意為了在她們眼里留下個好名聲,而虛偽的違背自己的心意,離開真正給予我關(guān)愛的人?!?p>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這樣會讓你自己跌入地獄的。我覺不允許,你這樣糟踐自己。而且你當(dāng)真不曾知道嗎?不曾知道哪些人的惡意嗎?你為什要如此欺騙自己,為什么?“
說到這里,王藝逐漸無法控制自己情緒。
“我就知道,那些別人,也包含了您吧,我的母親,請您原諒我接下來的話,您愛我,卻吻了別人的額頭,您愛我,卻把我獨自一人留在這里。您愛我,卻讓我有機(jī)會認(rèn)識他。您愛我,卻在我愛上他之前從不出現(xiàn)。我不知道您到底有多愛我?我并不懷疑您的愛,只是昌勛哥愛我,他的愛讓我安穩(wěn)舒心讓我依戀,也是因為他愛我,讓我原本迷茫虛無的生命有所改變。我現(xiàn)在是幸福的,為什么你們不愿意讓我幸福呢?“
“沒有,沒有?!?p> “蕊蕊,你還太小,你不懂,你現(xiàn)在并不是真正的幸福,我要帶你走,對,我要帶你走。我們離開這?!?p> 她們倆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把話題聊成了這樣,讓人窒息又捎帶微微不堪的局面。是的,王藝已經(jīng)下定決心無論白含蕊的意愿如何,她必須強(qiáng)行帶她走。
于是王藝不再跟她談?wù)?,轉(zhuǎn)身去找了白省漢,用著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說著要帶白含蕊離開的話題,可是白省漢根本就不同意,當(dāng)然并不是因為他又多愛著白含蕊,而是對于王藝那種態(tài)度的厭惡,他厭惡王藝從來都是如此隨意,隨意的將白含蕊帶走,又隨意的送回來。
王藝自然懂得他,兩人又一次不歡而散。這一點王藝想來倒是跟十幾年一模一樣未曾變過。她不會去刻意顧及白省漢,跟他說一聲,在王藝眼里已經(jīng)是對他的最大尊重了。
她蠻橫的幫白含蕊準(zhǔn)備了機(jī)票。又蠻橫的將她帶了出去。對此白省漢并不是毫無辦法,只是想來想去不太想,太過于把王藝逼得太難看。當(dāng)然他也自嘲過自己,就是對她一直有這種惻隱之心,才讓王藝這十幾年來如此肆無忌憚。
這樣想起來,曾經(jīng)他跟王藝確實也是有過一段感情,他也認(rèn)真去愛過每一位跟過他的女人。只是愛不愛跟他滿不滿足同一個女人,這是兩回事。當(dāng)然除非必要,他不可能去吐露出這些。對于昌勛和白含蕊的事情,不管怎樣他絕對不會就此罷手,有沒有白含蕊他也會讓昌家跌落。于此一想,他倒也覺得如果能讓白含蕊永遠(yuǎn)不再回a市,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白含蕊被帶走的第五天,白家就召開了記者會。將昌勛的罪行一一吐露給記者。對于那些罪行,白省漢不在乎,是否真實。他熟知人們的關(guān)注點,從來都不是事實。同時他又非常自信能將白的摸成黑的。
這樣下來,兩家司法的對峙,明晃晃的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大眾下。當(dāng)然昌家為此也做了不少澄清,可在媒體面前昌勛始終不言的模樣,讓媒體們紛紛寫文揣測再到肯定性視頻,一時間昌勛遭受到了比以往更強(qiáng)大的網(wǎng)絡(luò)暴力。
而同時他的母親和父親也在給他試壓,希望他能開口,將這些臟水潑回去。頂著壓力,他想著白含蕊,心里還是不愿,在他看來,白含蕊承受過的,他在承受一遍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在荷蘭,白含蕊的自由變多了。注意到網(wǎng)絡(luò)動向,看到昌勛被逼的無話可說的地步。白含蕊幾乎是沒有考慮,拍了一組視頻。
內(nèi)容大概就是講述:她跟昌勛的相遇相知,在到相愛。在里面她提到從來都是自己主動,提到昌勛是怎樣的人,提到昌勛的修養(yǎng)學(xué)識氣度。她用這條視頻為昌勛解除困境。她沒有想過,大眾的惡意如此兇狠。
她這一次真真切切的收到了來自全網(wǎng)各個正牌女友刀片,以及威脅電話。是的,在白家,她從未如此深刻的感受到。
她這一次的自白,也無疑不是說全是自己勾引的昌勛,昌勛毫無過錯。可她哪里會想那么多,她愛著他,只想要他好。
沒日沒夜的網(wǎng)絡(luò)暴力,從網(wǎng)絡(luò),生活中滲透進(jìn)來,她備受煎熬,她受不了。她需要昌勛的懷抱??伤碾娫?,一次都沒有通過。
白省漢看著那視頻中的白含蕊,怒的把手機(jī)摔了粉碎。一手好牌被她毀了個稀巴爛。
白含蕊在王藝未察覺的時候,又跑了。她急忙忙的回A市,精神的煎熬在想到可以見到昌勛的時候得到了緩解。因此她更加期待這次的見面。當(dāng)然她是聰明的,出行前她把自己里里外外,裝扮了一番,以避免自己會被人認(rèn)出來。
無法聯(lián)系上昌勛,她只好多躲在昌勛父母家門附近,等待著昌勛的出現(xiàn)。好在她并沒有等太久,就看見了昌勛的身影。只是她還來不及開心,昌勛刻意護(hù)著的那個女人吸引了她。
宋家音的肚子又大了,現(xiàn)在幾乎是不用刻意也是顯而易見的。
一時間,白含蕊突然不知道怎么辦了。是該上去還是……就在她糾結(jié)的時刻,司機(jī)已經(jīng)將車開了出來。
昌勛護(hù)著宋家音上了后排車位。
昌勛哥再次回到宋家音身邊嗎?畢竟她們才是真正的夫妻,真正被祝福的。這樣一想來,白含蕊不由的覺得有幾分酸楚。昌勛家的幫傭跑出來大叫了昌勛一聲。擾亂了白含蕊的思想。
“昌勛少爺!”
昌勛招呼車停下,把窗戶搖了下來,問到那位急及忙忙跑過來的幫傭。
“怎么了?”
“剛剛夫人打來電話,說是這個幫她這個帶過去。”
說完幫傭給他遞上去一個袋子。昌勛伸出手去,也不看是什么直接放車上了。他正準(zhǔn)備被招呼司機(jī)開車時,晃眼間從后視鏡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盡管她打扮的奇奇怪怪。帶著大檐帽和到眼角下的口罩,一身沉悶的長衣長褲。可幾乎是一眼他就認(rèn)出了她。
他不顧旁人的極速的下車。而她像是被他這一舉動給嚇著了般,轉(zhuǎn)身躲進(jìn)了旁邊。這會她也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想被昌勛看見,還是不想被宋家音看見。
宋家音在后排看著昌勛的舉動,心里奇怪。仔細(xì)瞧瞧后面,又沒什么。
于是在車內(nèi)伸出頭去。大喊道。
“老公,你干嘛?”
如往常一樣,昌勛并沒有回應(yīng)她。
他轉(zhuǎn)進(jìn)那個小巷子,果不其然,白含蕊整個人整貓著身子在這躲著。昌勛一把將白含蕊的大檐帽摘下。這下子兩人大眼瞪小眼。
他們的內(nèi)心都是歡喜的,可這份過分的歡喜,讓他們同時不敢做出任何其他的動作,因為他們同時又懷疑著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假象。
白含蕊不知道,多少個夜里,他也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只要伸手一抓就會消失不見。
良久,昌勛打破了兩人廝磨的空氣。
“蕊蕊?”
昌勛這一開口,不知怎的白含蕊居然淚目了起來,瞬間她的委屈酸楚統(tǒng)統(tǒng)的涌現(xiàn)了出來,她帶著鼻音回應(yīng)著。
“嗯,昌勛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說著白含蕊的眼眶也泛紅了起來。
……
兩人一下子,又開始無話。他們倆就像是一對剛開戀愛的情侶一樣,心生愛慕卻又卻又小心翼翼。又過了一會,氣氛逐漸的開始有幾分曖昧。后面就傳來一聲。
“老公,我還要去產(chǎn)檢呢。”
這下,白含蕊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宋家音不經(jīng)意的出現(xiàn)在小巷口,跟他們的距離不遠(yuǎn)不近。昌勛下意識的臉色一僵道。
“你先回車上等我?!?p> 聞言,宋家音先是不愿,后又不想跟昌勛在這會鬧不愉快,抬腿離了去。直到宋家音走遠(yuǎn),昌勛這才注意到白含蕊的神色難堪。他心疼她,輕輕將她擁抱在懷里。
“蕊蕊,再等等我,很快。我就帶你走?!?p> 白含蕊靠在他懷里悶悶的回應(yīng)著。
“好?!?p> 雖然是這樣回應(yīng)著,但白含蕊明顯感知到自己內(nèi)心的動搖。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宋家音的出現(xiàn),還是因為長時間的獨自等待。
“昌勛哥,你是不會騙我的吧?!?p> 顯然昌勛沒有想到白含蕊會問出這樣的話。他微微一愣。
“不會……你這段時間還好嗎?”
提到這個,白含蕊想哭的沖動又要來了,她想要本想原原本本的告知昌勛,自己這段時間過的多么煎熬,多么痛苦??伤龑Σ齽椎纳屏嫉?,她不希望昌勛處境會因為自己而變更艱難,于是她挑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昌勛擔(dān)憂她現(xiàn)在在白家的情況,兩人又說了好一會。直到宋家音再次電話過來的催促。昌勛給白含蕊塞了一串鑰匙,告訴她這是魏昀的一套公寓。讓她在那里等他。白含蕊卻執(zhí)著于他會不會來看她,她在也不想過那種一個困在房子苦苦等待,不見希望的生活。
昌勛讓她安心。于此白含蕊住進(jìn)了那套公寓。昌勛果不其然的,時不時的過來一下,只是來的時間短的很。白含蕊也不介意,只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白含蕊發(fā)現(xiàn),已然是大歌星的許詩嘉,居然跟她是同樓。
她發(fā)現(xiàn)了她,可她沒發(fā)現(xiàn)她。也許是做歌星太忙碌,許詩嘉從未留意過這公寓附近的情況。白含蕊想要跟她打打招呼,又顧及著自己現(xiàn)在臭名昭著,怕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蓵r間一長,兩人還是在樓道碰上了面。
一時間兩人的尷尬不約而同,白含蕊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許詩嘉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再見她,昔日友情早已淡薄,但又念及幾分舊情。許詩嘉倒也跟她寒暄起來。在白含蕊看來,她的這份寒暄猶如雪中送炭,她曲解了它的意味——倆人依舊是好友。
這下,白含蕊經(jīng)常性的出入許詩嘉的公寓。白含蕊無事,就幫她煮煮吃的,整理整理家務(wù)。許詩嘉一面享受著白含蕊的照顧,一面又覺得有些許惡心,諷刺。她想若白含蕊依舊是那高高在上的白家小姐斷然是不會如此卑躬屈膝。自然她也想不到這些技能,是白含蕊去外婆家后才學(xué)到的。她又想白含蕊這般對待自己無非也是消耗她內(nèi)心孤寂的情感,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罷了。
轉(zhuǎn)眼間半個月過去了,王藝瘋了般的到處找白含蕊。白省漢對王藝的質(zhì)問,感覺是侮辱般的鞭打。他為何要去把她藏起來,對于白含蕊他恨不得能從根源上與她斷絕關(guān)系??赏跛嚰悲偭?,根本不相信白省漢的話。兩人又吵了起來。白省漢心里也怒,想起這些年來,她們母女倆說是脫離了白家,一旦有什么事情,還不是他來解決。
為了找到白含蕊,白省漢花了些心思終于得到消息,她躲在魏家少爺?shù)墓⒗?。一得到消息他本想著直接去抓人,轉(zhuǎn)念一想,又讓人去打聽清楚一點。事情如他所料,果然跟昌勛有關(guān)。只要有一點聯(lián)系就好了。
白省漢利用關(guān)系,在警局報了案,舉報昌勛非法囚禁。一切動作顯得刻意又做作。不過白省漢并不在乎,上次被白含蕊攪亂的棋局,他到了現(xiàn)在依舊耿耿于懷。
他交代王文去打點清楚。王文心里惦記著白含蕊,這樣她的處境將更加艱難。但他不能違背白省漢的意志。
于是白含蕊就是在一群警察的強(qiáng)行破門后,給帶出來的。樓底下警車的聲音早已吸引了周圍的住戶。大家維滿了這座樓,想要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一路上白含蕊的掙扎,嘴里嚷著話。讓警察不得已像押犯人一樣把她押了上了車。
次日,昌勛伙同魏昀非法囚禁少女的新聞滿天飛舞。城里城外的人幾乎對昌白兩家這一兩的月,上演的狗血對手戲,嘖嘖稱奇。一場出軌情,竟被生活演繹這般模樣。對于這則新聞,與白省漢的預(yù)估出了差錯。他本想著就算自損八百殺敵一千也是好的??稍从谏弦粓霭缀锏淖园滓曨l。這次的新聞輿論導(dǎo)向大部分居然全在抨擊白含蕊,死纏人家有婦之夫,不知廉恥,不問道德。白省漢一邊看著心里膈應(yīng)一邊又覺得事實還真是這樣,一下子有聯(lián)想的白含蕊那副不要臉不要自尊的模樣。胸口又悶上一口氣。
“王文,你去找武醫(yī)生,請他上門,說白含蕊精神有了點問題。其他的你明白的?!?p> 王文看著白省漢,有點扭捏。
“先生,這……”
“做好我交代的事就行,別的別管。”
……
另一邊,昌家,不管是輿論往那邊倒,在昌家而言都是不好的。他們不應(yīng)該這么明顯的暴露在大眾當(dāng)中。不管是昌勛本人,還是昌家都希望這件事情能趕緊平息。但白家的做法讓他們明白,白家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讓事情慢慢的被大眾淡忘。
在這一波又一波的事情當(dāng)中,許慧蓮終究是受不了,整個人因為這次的新聞昏死過去,抽了風(fēng)。也就是在那一刻,看著母親在自己面前直接倒在地上時,昌勛一下子就明白了許慧蓮絕對是他這一生都無法割舍的。
昔日的情景浮現(xiàn)。母親優(yōu)雅如蘭的氣質(zhì),跟現(xiàn)在精神不濟(jì),昏睡不起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想到其實在沒有跟白含蕊接觸之前,盡管日子悶一些??墒撬型旰玫母改福利惖钠拮?,有錦繡的前程……而到如今,一身污名,家不像家,兒子不像兒子,丈夫不像丈夫。突然之間昌勛心中有一絲后悔了,如果要是沒有遇見白含蕊就好了。如果可以在回到相遇的那一天……
宋家音的肚子越來越大了,也許是真的要為人母了,宋佳音的整個狀態(tài)宛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再任何情況下性子也成穩(wěn)了,脾氣也改了不少?,F(xiàn)在昌勛已經(jīng)不在堅持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堅持了,也許是說累了,也也許是無心顧及。
昌勛的父親為了加速這件事情,他準(zhǔn)備再次召開記者會議。無論有錯無錯,最后一次向媒體宣布。就在她們籌劃時,心理治療師,提供了白含蕊的心理健康報道給到娛樂記者。經(jīng)過娛樂記者一番操作??此茷榘缀锵窗?,其實是為了將淌水?dāng)嚨母訙啙帷?p> 昌勛真的不想再在此耗下去了,他累了。所以在他接受了父親的建議。
白含蕊早就該知道的,她被所謂的“拯救”回來,警方連筆錄都沒有記錄一下。假模假樣的將她放在警察局里,待了一夜,就又把她送回了白家。接下來就是那些報道內(nèi)容,統(tǒng)統(tǒng)都是白省漢一手操辦。
她被關(guān)在房間里,連吃飯都不準(zhǔn)放出來。更加嚴(yán)重的是,白省漢為了看住她,從旁請了好幾位保鏢不眠不休的把守著白含蕊。
白家三兄妹覺得這個做法好笑且幼稚,就算關(guān)的住一時,又能關(guān)住一世嗎?她們沒有一位希望此事在鬧下去了。而他們的父親卻沒有想就這樣平息下去,他心里有恨有怒,也有著幾絲憐憫。
白含蕊不敢再在這個房子里待下去了,這里面的孤寂,彷徨她受夠了。她乞求宋嬸能幫幫她,放她出去??伤螊鹨廊幻靼紫壬膽B(tài)度,不敢隨意做主,只能日日來勸阻白含蕊,希望她能放棄昌勛。任由事情發(fā)展。
白含蕊知道,如果就這樣任由著,她不去插手,不去澄清,昌勛將會再陷入困苦之中。她不希望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而她的這份執(zhí)著,徹底擊敗了來勸說她的所有人,包括她的母親和大哥。王藝不知道該那如此執(zhí)念的女兒怎么辦,她無奈且憤怒。最后,干脆不管她回了荷蘭。
她被剝奪了所有的權(quán)利,自由,接觸外界,網(wǎng)絡(luò)……在這小小的房間里,每日每日的期盼著,昌勛哥的到來。
她不知道的是,昌家正在舉辦記者會。昌家主要人物都出了場。面對的媒體的爭先恐后的追問。昌勛不急不忙的回答著。他牽著宋家音的手,一副好先生的模樣,向媒體道歉,因自己行為不檢給大眾帶來這么多不好的影響。并且告知希望大家也不要再次揣測自己妻子,不管他們夫妻曾經(jīng)如何,現(xiàn)在他們依然決定共同期待孩子的降臨,也隱約透露著,他們夫婦后續(xù)考慮去國外發(fā)展。
看到這一幕的白青名,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悲戚。一方面自己妹妹這下終于不會在跟昌勛有所瓜葛。另一方面,他又心疼白含蕊她所謂的堅持,從來都是她一個人自導(dǎo)自演。為了讓她明白這一點。青名將這一則記者會視頻拿給白含蕊看。
他以為就此白含蕊盡管會難過會痛苦,但終究會過去。沒想到白含蕊根本不相信視頻上的一切,她堅持著,一定是有什么問題,昌勛這些話并非出自真心。在白青名看來,她這一切狀態(tài)無非是自我安慰罷了。
“白含蕊!我最后跟你說一次,他要帶著他的妻子去國外了,他不愛你了!”
“不。不,不是的,哥你帶我去見他好嗎?我不相信……”
青名看著有些精神不濟(jì)的白含蕊,他拗不過她,但他更覺得現(xiàn)在這個時刻并不是去見昌勛的好時機(jī),白含蕊需要冷靜,于是青名出了她的房間,讓她自己好好冷靜一番。并告知把守的人員,注意里面的動靜。
沒出三日,宋嬸進(jìn)門時。發(fā)現(xiàn)白含蕊已經(jīng)昏厥過去,原因是食水不進(jìn)。青名這才想起來,白含蕊那股拗勁,鉆了牛角尖就不會出來。
被送去醫(yī)院時,白省漢特地囑咐著,住單人間,不許探視,不許外出??粗〈采咸芍?,臉色灰白的白含蕊,他心里更加擰巴了,突然間他不知道怎么才算是對她好,本來以為強(qiáng)制的斬斷那不該有的情絲才是對她好,可現(xiàn)在又讓她陷入病床之中。
她的嘴唇已沒有了去年的血色,唇紋像樹枝的根系一般攀巖著。側(cè)臉的位置已經(jīng)有了好些黃斑,不僅僅是臉上。連著手臂上也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的黃斑??粗拖袷侨狈I養(yǎng)的花朵。
掛著瓶的白含蕊醒了來,第一眼就看見了青名。只是才醒來她認(rèn)錯了人。
“昌勛哥!?”
她的氣息微弱,聲音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