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極為玄奧的功法，賈寧粗略的瀏覽了許久，癡迷其中，久久難以自拔。
一時間，竟是出神的想到，自己也成為了渝縣中那些強(qiáng)者，冷著臉站在那里，看誰不爽就是一腳踹過去。
強(qiáng)者，無論在哪里，都會受到追捧。
自己若是修成功這攝魂大法，到時候直接走到方家大門前去，出來一個打一個，讓整個方家雞犬不寧。
但瀏覽了許久之后，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攝魂大法四個字之外，啥也看不懂。
可正因為如此，才能說明這篇功法的玄奧之處。
好在這篇功法清晰的刻在他的腦海里，不然，要不了多久恐怕他就忘的一干二凈了。
賈寧有些唏噓，幸好是如此。
要不然，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攝魂大法……這名字倒是霸氣，不過，這功法會不會有點太邪氣了？”
雖然粗略的看過，自己也看不懂究竟從何入手，可功法中的有些字眼他還是能看得懂的。
豢魂，養(yǎng)魂，御魂……。
賈寧還記得，自己吸收了一條陰魂，光是那條陰魂就讓自己不寒而栗，還何談養(yǎng)魂御魂？
將陰魂留在身邊養(yǎng)著？
這不是邪功又是什么？
更可況，那個黑色珠子里面，還有那么多陰魂。
難不成，那些陰魂都是被豢養(yǎng)的？
眉頭不覺間皺了起來，賈寧搖了搖頭，壓下心中的沖動：“要是邪功的話，就沒必要去修煉了?！?p> 從小爺爺便教導(dǎo)賈寧，人可不善，但不可為惡。
七尺男兒，頂天立地，行事要對得起別人，更要對得起自己。
賈寧雖然沒有多么高尚，但他自始至終也沒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一直奉行爺爺?shù)母嬲]。
此功法不僅名字霸道，而且修行方式也著實霸道。
若是真的修行了，不知道自己的手上得粘上多少鮮血，不知道多少人會因此白白喪命。
而到了最后，自己真的還是自己么？
眸子微微瞇起，賈寧心里暗自思索。
機(jī)會放在自己的面前，只要自己愿意，便能踏上成為強(qiáng)者的道路，可這……卻有些違背自己的本心。
時間一點點流逝，獄卒在過道上燃起了火把。
死囚牢不同于牢獄中的其它牢籠，這里面的墻壁被厚石砌死，終年不見光線，能判斷時間的，只有獄卒前來燃起火把。
象征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外面的天亮了?！?p> 賈寧喃喃自語，他并未選擇去修行攝魂大法，但也沒選擇不去修行，而是將其放在了自己心里。
粗重的鎖鏈被打開，獄卒舉著火把進(jìn)來把死去的人從里面拖了出去，隨后清點人數(shù)，。
只不過，不同于往常，今日獄卒將火把靠近那具尸體臉上，仔細(xì)打量了一番。
這期間沒有聲音，囚犯不說話，獄卒更沒有跟他們溝通的念頭。
昨夜死去的尸體被拖了出去，獄卒轉(zhuǎn)身離去，熟練的將鐵門重新鎖上。
隱隱，賈寧似乎聽到了他的低喃：“奇怪，竟然沒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賈寧發(fā)覺，那獄卒清點人數(shù)的時候，有意的打量了自己幾眼。
“呵?！?p> 干笑一聲，賈寧搖了搖頭，搖曳的火光下，他的笑容有些冷冽。
……
一處莊園里，下人匆匆的跑到屋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何事？”屋內(nèi)，傳來懶散的聲音。
“稟告少爺，衙門有人前來，傳少爺前去公堂?！毕氯斯Ь吹恼f道，隨即便不言語，站在門前等候。
不一會兒，屋門打開，身著華服的青年走了出來，下人附耳低聲言語。
頓時，華服青年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竟然沒死？”
“少爺不必?fù)?dān)心，衙門那邊已經(jīng)打點好了，待今日上了公堂，少爺便能從此事中脫身?！?p> “擔(dān)心？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晃了晃有些酸脹的腰身，華服青年道：“本以為他會死在里面，直接坐實他的罪名，雖然現(xiàn)在是麻煩了點，不過，走一遭又何妨？”
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了眼身旁低著頭的下人，道：“看來，下手還是有些輕?！?p> 下人心里猛一顫，連忙說道：“是小的不好，給少爺添了麻煩，求少爺責(zé)罰。”
“罷了罷了，去賬房取些銀兩，打賞一下外面的官差，備轎?！?p> “是！”下人慌忙的離開。
下人離開后，一個相貌姣好的女子走了出來，臉上雖不施粉黛，略顯羞紅的臉頰，依舊能迷倒萬千男子。
在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柔弱的氣息，站在那里，似乎一陣風(fēng)襲來，都會將其吹倒。
我見猶憐不過如此。
只見她怯生生道：“衙門來人了，怎么辦？”
華服青年握著她的柔荑，望著她怯生生的樣子，心里一陣激蕩：“不必?fù)?dān)憂，按我給你說的做便是?！?p> “去了衙門之后，我要回家?！迸娱_口道。
“喪事本公子差人去辦即可。”
“不，我要回去?！迸诱f道。
華服青年默不作聲的看著她。
“至少，送他一程。”女子眼眶微紅，依舊倔強(qiáng)的說道。
……
“升堂。”
隨著縣太爺落座，左右衙役手中的殺威棒在地上快速擊打不停，口中齊喝‘威武’二字，頓時，一股威嚴(yán)磅礴的氣勢，陡然回蕩在府衙之內(nèi)。
驚堂木在空中稍稍停頓，隨即重重的落在桌案上，頃刻間，殺威棒停止，衙役緘口，連門外小聲議論的聲音，陡然戛然而止。
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堂下何人。”
“大人，被告方揚(yáng)，冤枉啊！”華服青年面色悲哀，雙手抱拳喊冤。
“有何冤屈，你可娓娓道來?！鄙戏?，傳來師爺?shù)穆曇簟?p> 方揚(yáng)一指身旁，道：“大人，昨日下午，家奴周柱從方家離去，回家之時發(fā)現(xiàn)其妻與賈寧暗中茍合，不料，歹徒賈寧惡向膽生，將周柱活活打死在家里，當(dāng)小民收到消息趕去之時，周柱早已撒手人寰。”
“然而，賈寧不僅不為此愧疚，反倒是倒打一耙，伙同一群刁民，狀告小民，污蔑小民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p> “求大人明朝秋毫，還小民一個清白，為家奴討回公道，讓未亡人心安。”
方揚(yáng)手指下，一具尸體遮蓋白布躺于公堂之上，尸體身旁，一女子跪在地上泫然欲泣，聞得此言，頓時身子微顫，泣不成聲。
此女子，赫然便是與方揚(yáng)同處一屋的女子。
而在哭泣的女子身旁，賈寧被五花大綁，束在頭頂?shù)陌l(fā)絲零散垂落，嘴唇緊緊抿著，額頭上被簡易的包扎，依舊能看到猩紅的血漬，而且，跪地的姿勢極為別扭。
“周氏，你可認(rèn)可被告方揚(yáng)所述？”上方，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令下跪的周氏身子陡然一顫。
周氏輕拭臉上的淚漬，垂下的眼頰泛紅，看了眼身旁被五花大綁的賈寧，而賈寧神情痛苦的跪在地上，一聲不發(fā)。
“不可，不可?！?p> 門外，傳來蒼老的聲音，賈寧神色一震，眼眶上陡然彌漫一層水霧：“爺爺?！?p> “大人，這是污蔑，冤枉啊大人，我家寧兒不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柱子不可能會是寧兒殺的，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千萬別聽信方家賊子的一派胡言啊。”
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踉踉蹌蹌的朝著公堂內(nèi)擠進(jìn)，卻被一旁的村民緊緊拉扯著，嘶吼間老淚縱橫，渾濁的眼睛牢牢盯著被捆綁著跪在地上賈寧的背影，枯槁干裂的手想抓些什么，可什么也抓不到。
“賈老爺子，你可千萬別進(jìn)去?！?p> “相信大人會給寧兒一個公道，柱子不會死的不明不白?！?p> “大人，求您明察秋毫，還柱子一個公道，莫要讓歹人妖言惑眾，顛倒黑白。”
“寧兒，我的寧兒啊。”老人哭喊，身子卻被身旁人緊緊拉扯。
……
周氏趴在白布上痛哭，嬌弱的身軀顫抖不已，賈寧神色痛楚，強(qiáng)忍著淚水不敢回頭，他不忍看到老人悲痛的模樣。
方揚(yáng)眉頭皺了皺，扭頭望向門外的村民，眸光中掠出一抹不善之色，頓時，門外眼尖的人看到這一幕，膽戰(zhàn)心寒，不敢跟著吆喝。
‘砰！’
驚堂木拍下，一股官威自公堂內(nèi)散發(fā)而出。
“肅靜?！?p> “公堂之上，不得喧嘩，否則，一律以擾亂公堂紀(jì)律處罰。”
頓時，公堂上嘈雜哄亂的聲音消失不見，周氏從白布上起來，跪坐地上，低聲啜泣。
“周氏，你可認(rèn)可被告方揚(yáng)所述?！蓖?yán)的聲音，令周氏身子顫抖，沒了男人的她，仿佛像是沒了主心骨，一陣風(fēng)都能將其吹倒。
“回稟大人，賤婢自知不忠，不敢在公堂之上妄言，全憑大人做主?！毖粤T，周氏趴在白布上，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下。
臺上，散發(fā)著灼灼威嚴(yán)的目光，望向被五花大綁的賈寧：“臺下原告，可有何反駁？”
賈寧抬頭，向前望去。
入眼，三個寫有‘回避’的牌子清晰可見，牌子上方，縣太爺頭頂烏紗坐于案桌后，在其身旁，師爺負(fù)手而立，兩個衙役手持殺威棒神色冷峻，一左一右的站立。
上方，‘明鏡高懸’的匾額，仿佛熠熠生輝。
“回稟大人，小民賈寧，冤枉?！?p> “有何冤屈？你可當(dāng)堂陳述。”威嚴(yán)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賊子方揚(yáng)，仗勢欺人，柱子新婚燕爾時，方揚(yáng)以重金喚回柱子回府修繕院子，隨后，趁著柱子不在家，率人闖入柱子家中，對嫂嫂圖謀不軌。”
周氏啜泣不止，潛然淚下。
昨日，正是她與柱子的大婚之日，可最終入洞房的新郎，卻換了人。
“后來，柱子回到家中后，方揚(yáng)又故技重施意圖支開柱子，今日下午，柱子喚我前去家中吃糕點，小民回家同爺爺稟告后，便去往柱子家中，發(fā)現(xiàn)大門緊閉，屋內(nèi)有打斗聲，遂翻墻進(jìn)入，推開屋門時，柱子已經(jīng)被方家家丁給活活打死?！?p> 賈寧說話時，牙齒緊緊咬合，捆在身上的麻繩，緊緊的勒著他受傷的皮肉，緊攥著的拳頭止不住掙扎。
“一派胡言，簡直是血口噴人?！狈綋P(yáng)衣袖一揮，神色冷冽道。
“歹徒賈寧，你口口聲聲說，本公子重金支開周柱，前往其家中圖謀不軌？重金呢？可有證據(jù)？又是如何圖謀不軌？可有人證？”
“方家何時提前付給工人工錢？你說這話害臊么？偌大的家業(yè)，摳摳索索，敢問方家工人有多少被你們戲弄過？辛辛苦苦的工錢最后被你們給當(dāng)成一個屁放了，你還有臉問？”賈寧反擊，冷聲譏笑道。
“簡直妖言惑眾?！狈綋P(yáng)面色陡然冷了下來，冷峻的眸子仿佛要將賈寧挫骨揚(yáng)灰，他這個話，可謂是將方家貶低的一無是處，這個名頭，擔(dān)不起啊。
“大人，請為小民做主，方家世代為金國、為渝縣，盡職盡責(zé)的奉獻(xiàn)，不計成本的投入賑災(zāi)銀款，以及軍需物資，決計不是歹人賈寧口中所言那般，這是要抹殺我方家世代積累下來的聲望啊?！?p> “方家世代在渝縣，也是個頗有聲名的家族，臺下原告，你這話與本案有何關(guān)系？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本師爺非要追加你個藐視公堂的罪名?！笨h太爺身旁的師爺，接過話茬，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重心點。
賈寧還未說話，便被方揚(yáng)接過話：“師爺所言極是，歹人賈寧不僅沒有人證，更沒有物證，這才胡攪蠻纏倒打一耙，我倒是聽得歹人方才陳述所言，大門緊閉，翻墻入了周柱家中。這翻墻二字，著實值得推敲?！?p>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辟Z寧嘴角掠出一抹苦澀。
蛇鼠一窩。
官商茍合。
狼狽為奸。
現(xiàn)在，自己說話還有用么？
若是有用，昨日那些衙役就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自己抓捕，然后扔進(jìn)死囚牢。
“賊子方揚(yáng)，斷章取義，是你派遣家丁打死柱子，現(xiàn)在卻要污蔑于我?！辟Z寧無奈的笑了笑，濃濃的無力感壓在他的肩膀上，想到流傳于坊間的順口溜，在公堂上便朗聲出口。
方家家規(guī)養(yǎng)方家人，
方家子弟在外不仁。
上通有人下結(jié)有鬼，
這般行事經(jīng)久不止。
對外族人教養(yǎng)有方，
私下剝削坑壓民眾。
怨聲載道無人管教，
方家如此不得好死。
“混賬東西，你找死?！狈綋P(yáng)冷哼，驟然躍起，鞭腿上攜帶著凌厲的氣勁，狠狠地踢在賈寧腦袋上。
賈寧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整個人被踹出老遠(yuǎn)。
顱骨幾欲裂開，眼前直冒金星。
原本被打的傷口，此時隱隱泛出鮮紅的血跡。
“住手?！?p> 上方，傳來威嚴(yán)的聲音，驚堂木重重的拍下，頓時，左右兩旁的衙役齊喝‘威武’二字。
饒是如此，方揚(yáng)仍然步伐不停的朝著賈寧走去，縣太爺一旁的師爺面色焦急，欲言又止。
門外，村民吶喊。
那花甲老人老淚縱橫，朝著公堂內(nèi)拼命地擠進(jìn)。
賈寧倒在地上，頭痛欲裂，身子被五花大綁，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方揚(yáng)仿若無人之地的邁著步子走來。
“休要傷我寧兒?！?p> 老人在村民的幫助下擠開官差擠了進(jìn)來，可門外的村民卻被官差用殺威棒狠狠敲打。
“爺爺。”
賈寧眼眶陡然通紅，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休要傷我孫兒?！?p> 老人的步伐很慢，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賈寧的心頭上，他朝著方揚(yáng)沖了過來。
“爺爺，不要?！辟Z寧嘶吼，整個人劇烈的掙扎。
從未有一刻感到如此絕望。
自己的爺爺哪能是方揚(yáng)的對手？
“老東西，想死小爺送你一程?！崩湫σ宦?，方揚(yáng)一腳踹出。
砰！
老人被一腳踹出老遠(yuǎn)，蜷縮在地上，枯皺的臉涌出一抹不健康的暗紅。
“呵呵，有趣，打了小的，老的出來送上門挨打?！睅еI笑，方揚(yáng)居高臨下的站在賈寧身前，看著他仿佛吃了自己的眼睛，嘴角的笑意愈發(fā)的濃郁。
他很喜歡看到這個眼神。
越是不服，越是不爽，越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的眼神，越是讓他感到興奮。
這才有趣，不是么？
“啊……”
賈寧嘶吼，目呲欲裂。
他好后悔，為何自己這般弱小。
沒法保護(hù)好自己就算了，為何連最疼愛自己的爺爺都無法保護(hù)。
還要替自己挨打。
“啊……”
賈寧整個身子在顫抖，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勒出深深的痕跡，隱隱有血跡滲透而出。
變強(qiáng)。
變強(qiáng)。
只有變強(qiáng)才能好好保護(hù)自己，好好保護(hù)自己爺爺。
從未有過的念頭，出現(xiàn)在賈寧的內(nèi)心里。
這個念頭，像是一顆種子，剛一扎根便蹭蹭的長成參天大樹，瘋狂的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
“方揚(yáng)，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殺了你?！?p> 渾身肌肉在顫抖著，賈寧嘶吼，整個人狀若癲狂。
“呵呵?！?p> 方揚(yáng)抬起腳。踩在賈寧的臉上，緩緩碾動，頓時，賈寧口中開始冒出鮮血。
那是口腔與牙齒摩擦破裂后流出的鮮血。
“想殺我？”方揚(yáng)陰惻惻的冷笑。
“像個軟腳蝦一樣在地上蠕動的樣子真可愛，難不成，你就用這樣的方式殺我？”
“殺……殺……你……”
“你說什么？我聽不清啊?！狈綋P(yáng)腳下碾動間冷笑道，眸子陡然變得森然。
師爺看方揚(yáng)此刻有殺人之心，急忙出聲制止：“方公子，腳下留情?！?p> 方揚(yáng)側(cè)頭望去，師爺焦急的站在那里，而在他身邊的縣太爺則是陰沉的望著此處。
他也不想徹底得罪官府，真若是撕開了臉皮在公堂上殺人，縱然是最后能脫身，恐怕對自己也會有影響。
稍作思索，方揚(yáng)收了殺心，但仍舊一腳踢在賈寧臉上，頓時，賈寧口鼻冒血。
“你會付出代價的，別后悔?！辟Z寧嘶啞的吼叫。
“呵?！?p> 方揚(yáng)不屑的干笑一聲，抬頭給師爺使了個眼色，一把抓起跪在地上哭泣的周氏，大搖大擺的從公堂上離去。
囂張至極。
而上方的縣太爺，則臉色陰沉的搖了搖頭。
望著方揚(yáng)緊抓著兄嫂離去的背影，賈寧的眸子內(nèi)有著極強(qiáng)的恨意。
“就算是成為邪魔，也定要將你方揚(yáng)，挫骨揚(yáng)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