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安拽著明媚,兩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明媚想要掙脫出來,可是她越掙扎,陸齊安就攥得越緊。
“陸齊安,我勸你快點放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泵髅牟环?shù)赝{道。
陸齊安一把猛地松手,明媚沒有防備,反而踉蹌了兩步。
說時遲那時快,陸齊安一揮手,一顆流星繞著明媚周身劃過,套住她使其動彈不得:“你不是明媚,說,你到底是誰?”
被發(fā)現(xiàn)真面目,原比陸齊安矮很多的明媚化出與陸齊安一樣高的原形,是鬼怪。她委屈地道:“陸公子,是我?!彼穆曇羧缤胍?,似乎被陸齊安嚇哭了。
“長右!”陸齊安出乎意料地道。
鬼怪長右陸齊安見過兩次,她是明媚的契仙。既然是她偽裝成明媚的樣子,那暗害李垂天和孟星河的事情一定是受明媚指使,幸虧他來得及時,否則孟星河的命還真的保不住了。
“回去告訴明媚。她和誰有仇有怨都沒關(guān)系,想殺誰也沒關(guān)系,哪怕是想對付孟星河我也可以配合她,但孟星河不能死,這是我的底線?!标扆R安放出長右警告道。
長右揉了揉被陸齊安攥紅了手腕,撅著通紅的小嘴道:“姑娘只是讓我殺李垂天,恰巧孟星河過來,也弄不走他,只好連他一起也……”
長右小心地瞟了一眼陸齊安的臉色,沒敢把“殺”那個字說出來。
言盡于此,只要明媚不殺孟星河就夠了,陸齊安不想跟長右多討論這個話題:“走吧,不是還要殺李垂天?!?p> 陸齊安轉(zhuǎn)身就走,長右匪夷所思地跟上去:“您要幫我?”
“只要孟星河不死,其他的對我來說無所謂?!标扆R安說。
這個陸齊安陸公子,長右雖與他只有幾面之緣,但也知道他與姑娘相識多年,關(guān)系頗深,交情匪淺,是值得信任的人,便跟了上去。
王府內(nèi)房間很多,陸齊安為長右?guī)Я硕温繁阃O聛恚闹苤噶艘蝗Γ骸巴醺畠?nèi)用來招待客人的房間大概就在這一片,具體的你自己找吧。幻影祭司也在這里,小心些,別露出馬腳?!?p> 長右道了謝,目送陸齊安遠去后才動用術(shù)法尋找李垂天的氣息。她尋到了一絲氣息就立刻找過去。
可是還沒等她到地方就聽到有人大喊:“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本o接著一個人神情慌張地跑過來,她認出來者是李垂天身邊的仆人,立刻給自己施了個法,把自己融入到周邊景物中。
仆人跑遠,長右走出來,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順著血腥味,她找到了源頭。
鏤空雕花的古床上李垂天四仰八叉地躺著,渾濁的眼睛睜得如銅鈴大,左上胸口處有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往外不停地淌著鮮血,鮮血染在雪白的里衣上像是開出了一朵朵嬌艷的彼岸花。
挖心,怪不得仆人會嚇成那個樣子,這樣血腥的場面連經(jīng)歷過不少死亡的長右都覺得頗具沖擊性,別說跟著大少爺沒經(jīng)過風雨的仆人了。她猶豫著伸出兩根手指探了探李垂天的鼻息,氣息全無,死得透徹。
鐘晨暮
南山經(jīng):東南四百五十里,曰長右之山,無草木,多水。有獸焉,其狀如禺而四耳,其名長右,其音如吟,見則郡縣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