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有著千年歷史的長生教,護(hù)教士的身份隱藏的夠深。
誰又能想到,督察百官的都察院里居然有長生教的護(hù)教士,還是朝廷的三品大員。
“你將夏守成的身份透露于我,不怕我告發(fā)嗎?”
康延望著全咸,不由一問。
全咸很篤定,道:“你不會...”
“夏家、全家,加上一個(gè)你,若再勸說一脈,四脈合力,足以召回封鬼索,沒了封鬼索,那人即便隱藏的再深,也不足為慮...”拐彎抹角說了那么多,全咸終于道出了來意。
“我想知道是誰殺了我母妃?”同時(shí),康延也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兩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誰?”
忽然,全咸臉色一變,身影一晃,一躍翻了圍墻。
康延不甘落后,施展輕功,縱身出了院子。
石板路上,陳星言怔住了,愣愣地望著從天而降的全咸。
全咸并指點(diǎn)去。
“住手!”
看清來人模樣,康延大駭,運(yùn)轉(zhuǎn)見神不壞,瞬息之間擋在陳星言面前。
叮!
全咸點(diǎn)在康延身上,宛若點(diǎn)在金玉之中,一陣反震之力傳來,一時(shí)不察的全咸被震退了幾步。
“玄武真功?不...不對,不朽丹決?”全咸停下,藏起被震得發(fā)麻的雙指,望著護(hù)在佳人身前的康延,眸光閃爍。
康延沒心思理會,轉(zhuǎn)身看向陳星言,皺眉道:“你怎么來了?”
陳星言回神,剛要施禮,被康延扶住,嬌軀一震,臉上浮現(xiàn)兩朵紅云。
若無其事地后退了半步,陳星言語氣平緩,道:“我見殿下許久未回,擔(dān)心殿下身體抱恙,遂獨(dú)自一人找來,找著找著,就到了這里...”
康延望著面前的佳人,心中一暖,道:“我無事...”
“殿下,你的手...”陳星言指著康延泛紅的右臂,小聲提醒。
康延啞然,頗有一種啪啪打臉的感覺,倒也沒在遮掩,道:“只是血?dú)馍嫌浚^一會就沒事了...”
陳星言心中狐疑,她分明看到一個(gè)印記,既然殿下不愿說,她也就不問了。
“五殿下,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全咸見二人‘打情罵俏’,說了一句,正要回屋,似乎想起什么,擲了一本秘籍。
康延接過,秘籍上上書三個(gè)字,長生訣。
“此殘篇可以助你控制血脈,不受裔爐影響...”
言罷,全咸回了客房。
康延也沒瞞著陳星言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翻閱起來。
長生訣,長生教教祖王長生所創(chuàng),是一門神功,可惜,康延手里的只是殘篇,提到一種血脈運(yùn)氣之法。
康延記下,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泛紅的右臂恢復(fù)如初。
兩人結(jié)伴而回,過了一條廊道,四下無人,陳星言道出了自己的疑惑,言語中流露出擔(dān)憂之色。
“殿下,參與長生教間的內(nèi)斗,真的好嗎?”顯然,陳星言聽到的東西不少。
長生教從創(chuàng)立初便不受統(tǒng)治者的待見,被冠以魔教之稱,自十九年前那場叛亂,當(dāng)今圣上對長生教的厭惡更甚。
康延腳步一頓,凝視著身邊之人,眼神清明。
“我身上流著魔教的血,無論我是否與魔教有所接觸,在當(dāng)今圣上眼中,我身上都離不開魔教的印記,一樣令他厭惡...”
“說來可笑,從記事起,我未曾見過他一面,連他長什么樣子,我都不知...”
良久,康延開口,陳述一個(gè)事實(shí),稍皺的眉頭,表明他心里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靜。
“殿下...”
陳星言心思細(xì)膩,聽出了康延對當(dāng)今圣上的怨氣,對照自己所知道的,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安慰。
“母妃給了我無私的愛,她的死我一定要查清楚...”康延眸光中透著一股堅(jiān)定之色。
其實(shí),康延答應(yīng)全咸,還有一個(gè)原因,手臂上的長生印記。
陳星言默然無言,這樣的殿下,讓她有些心疼,鬼使神差地牽起了康延的手。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康延一怔。
四目相對,周圍一片寧靜,似乎彌漫著繾綣旖旎之氣。
“殿下,小靈兒終于找到你了...”
小靈兒穿過一道拱門,見到康延的身影,小臉一喜,疾步跑來。
陳星言忙收回自己的手,置于腹前。
來的真不是時(shí)候...
康延嘟囔了一句,目光移向小靈兒,“何事?”
“殿...殿下,北...狄...越王世子來了,說是...要見殿下...”
小靈兒說話很急,指著后面湖亭的方向,結(jié)結(jié)巴巴。
康延扶額,道:“說慢點(diǎn)...”
小靈兒捋順舌頭,道:“星言小姐走了不久,申管家過來了,說門外北狄越王世子求見,指名道姓要見殿下,伯爺已經(jīng)將他請入聽漪亭了,正等著殿下回去...”
“北狄越王世子?”
康延蹙額,自己與越王世子素昧平生,越王世子又怎么會指名要見自己?
是何緣故?
“走吧!”
想不明白,康延唯有親自見一見了。
三人走回聽漪亭。
與此同時(shí),離云湖不遠(yuǎn)的一座莊園里,鐘林一人獨(dú)自面對兩大高手。
“鐘都督,你追了我們半個(gè)時(shí)辰,放過我們二人如何?”
說話的是一位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嘴角一顆黑痣,名為宋屠狗,手里一柄短槍。
在他身旁,是一位年紀(jì)與其相仿的男子,著一身錦服,大腹便便,身上有一種商人的精明之氣,喚做王盤。
兩人都是長生教的護(hù)法,此刻皆負(fù)有不同程度的凍傷,有幾分狼狽。
別看是二對一,同屬二品之境,可鐘林已悟出了勢,離一品之境差個(gè)臨門一腳,對上鐘林,他們二人實(shí)在沒有打勝的把握。
“圣上口諭,魔教之人,殺!”鐘林手持玄霜刀,周身寒氣森然,腳下隱隱結(jié)了一層白霜。
“這么說,沒得商量?”王盤瞇起小眼睛,注視著鐘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打算,你們雖然在逃,但一直跟在越王世子身后,意在刺殺,挑起兩國之戰(zhàn),可惜,注定要讓你們失望,你們走不出這座園子...”
鐘林抬起宛若冰霜所化的玄霜刀,真氣流轉(zhuǎn),空中隱隱飄起了雪。
“冰封千里!”
鐘林修煉的是至陰真經(jīng),配上陰寒的玄霜刀,一刀斬下,刀光所向,冰封所至。
王盤臉色透著一股凝重,手里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一張半尺長的火紅算盤,隨著真氣涌入,火紅的算盤,光芒大盛,化作火盾,護(hù)在二人身前。
冰與火的交鋒,絢爛之間,又帶有可怕的破壞力,三丈之內(nèi),一片焦土。
“還不快走!”
王盤大喝,隱隱有支撐不住的趨勢。
宋屠狗驚覺,縱身挪移,一躍數(shù)丈,片刻的功夫,踏湖而行,直奔聽詩軒而去。
“想走...”
鐘林再一次揮刀,刀氣成冰,一顆碩大的冰骷髏,一口將王盤吞下。
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王盤化作一座冰雕,手里還舉著火紅算盤。
鐘林越過,帶著一陣風(fēng),冰雕瞬間碎成冰花,消失不見。
火紅的算盤掉落在地上,無人理會。
鐘林來到云湖岸邊,望著數(shù)十丈之外的宋屠狗,一刀飛去。
玄霜刀攜天地之勢,化作一抹寒光。
噗嗤!
寒光洞穿了宋屠狗的軀體,砰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