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夢被平白攪了清夢,心情不太好,雖然她并沒有睡著。
“誰是你表妹?!”
因為找到了游弋,她的語氣并沒有很沖,甚至比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房間進了兩個陌生人后的正常反應(yīng)還要淡定一些。
姚曉寧風(fēng)騷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扭頭看了姚柯丞一眼,發(fā)現(xiàn)他還是擺著個冰山臉,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好吧,那就還是老規(guī)矩,到哪兒都不能沒有他這個能言善辯的外交發(fā)言人啊。
姚曉寧有些洋洋自得的開始介紹自己。
“表妹啊,姑姑沒有跟你說嗎?”
靈夢挑眉看著他,姚曉寧把這個眼神當(dāng)做鼓勵,隨即說的更賣力了。
靈夢也沒打斷他,表面上很認(rèn)真的在聽的樣子,當(dāng)然,她如果不是在看著姚柯丞,那會更有說服力。
花照影在她開燈的時候就醒了,現(xiàn)在正藏在墻角處偷聽。
姚曉寧的解釋,靈夢早就知曉,要聽解釋的不是她,是花照影。花照影不想馬上出來與親人相認(rèn),靈夢也能理解,索性先將錯就錯一會兒。
靈夢的注意力現(xiàn)今都在對面的姚柯丞身上。
不對!很不對!
姚柯丞看靈夢的眼神透露出幾分不喜,這放在一般人身上很正常,但他是游弋的魂識啊。
從前幾個世界來看,他們之間有一種相互吸引的聯(lián)系,所以靈夢執(zhí)行起任務(wù)來才如此容易,基本都算是一見鐘情。
然而現(xiàn)在,姚柯丞的眼里只剩陌生,靈夢沒來由的心慌意亂。
以前的游刃有余不過是仰仗佛祖給她的外掛,若如今真讓她自己來……
好怕怕啊。
靈夢回過神來,那邊的姚曉寧也住了嘴,眼巴巴的看著靈夢,期待著她的反應(yīng),不過,他注定要失望了。
靈夢沖他身后挑了挑下巴。
“那兒才是你要找的人?!?p> 花照影從偏殿走過來,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顯然,姚曉寧的解釋對她觸動很大。
別人家的認(rèn)親現(xiàn)場,靈夢就不適合摻和了。
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們,靈夢未驚動他人,使了一招瞬移出現(xiàn)在門外,反正在姚柯丞的眼中,她就是突然不見了。
瞥了一眼窗外,姚柯丞也不再多看,左右跟他關(guān)系不大。
玉米覺得她這是故意賣弄,她從功德石里出來,義正言辭的告訴靈夢,用炫耀自己法術(shù)的方法追男人是不可行的,而且極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靈夢沒有搭理她,只抬頭看天。
冬季的夜晚尤其凄冷蕭條,蟲鳴鳥叫都沒有,連天上的月光都散發(fā)著森森寒意。
“說說吧,怎么回事?”
玉米的插科打諢并沒有什么成效,靈夢的疑問如期而至,玉米耷拉著耳朵,苦著臉,她還想變回原型,卻被靈夢一把抓住。
“快說!不說,今晚我就吃紅燒兔頭。”
玉米哆嗦了一下,知道自己逃不過,還是苦著臉說道。
“佛祖的指示說,前幾個世界只是給她練手的,犯錯的人就要有受罰的樣子,告訴她,以后靠她自己了?!?p> 玉米捏著嗓子把那人的神態(tài)學(xué)了個八分像,靈夢拽了拽她的耳朵。
“這話不是佛祖說的吧?”
玉米吐了吐舌頭說:“是悟達師傅轉(zhuǎn)告的。”
得了,不管誰轉(zhuǎn)告的,她都得干,誰讓她現(xiàn)在位于食物鏈最低端呢。
“姑娘,進屋一敘吧?!?p> 認(rèn)親之后,花照影想把靈夢和玉米介紹給他們,卻發(fā)現(xiàn)她們已不在屋內(nèi),怕這一會兒的功夫冷落了她們,她忙不迭的追出來就看到靈夢抱著一只兔子站在院內(nèi)。
那兔子通體雪白,兩顆眼睛像兩顆寶石一般漂亮的很。她心中有了猜測也沒有多說,只隨靈夢回了屋。
屋內(nèi)兩個“不速之客”還不知道什么來頭,玉米不敢輕易暴露就維持真身窩在靈夢懷里。
姚柯丞和姚曉寧已經(jīng)坐在了桌邊,靈夢不客氣的也坐了過去,花照影給他們倒上茶后也坐下了。
靈夢坐下后也不說話,就老神在在的擼兔子,她現(xiàn)在還沉浸在需要“自力更生”的噩耗中無法自拔。
自然也不能指望姚柯丞說話,畢竟從他的臉色上來看,他如今不打人已經(jīng)算是很可以了。
只有姚家首席外交官姚曉寧在好奇的打量靈夢,他的眼神稚嫩又充滿童真。靈夢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她騰出右手,屈指敲了敲桌子。
“你演的太過了,如果你想演一個不諳世事的世族少爺?shù)脑挕椰F(xiàn)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現(xiàn)在演的是一個智障?!?p> 姚曉寧自覺她說的不是好話,但本著求知的心態(tài),他還是問道:“智障是什么?”
靈夢都不知道怎么說他才好了,難得的生出幾絲愧疚來,他這是真智障??!
不過,最終知識的本真戰(zhàn)勝了她心中僅存的“良知”,她細(xì)心的給姚曉寧解釋道:“智障就是智力障礙,傻子的意思?!?p> 姚曉寧黑了臉,閉上嘴不問了。
于是,姚柯丞看了靈夢一眼,應(yīng)該是驚訝于她竟然有讓姚曉寧閉嘴的神奇能力。
熱場的“發(fā)言人”都閉了嘴,要是放在人類身上,這場會議就沒必要進行了,因為它注定是一場不完美的會議。
但在場的還稱為“人類”的只有兩個而已。
調(diào)動會議氣氛的工作落到了花照影頭上,她覺得自從她換了身體連臉皮都厚了。
“小叔,表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救命恩人——靈夢姑娘。”
聽到花照影的介紹,姚柯丞終于正眼看靈夢了,只是態(tài)度還是不友好,姚曉寧倒是不計前嫌的和靈夢攀談起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剛才只跟表妹了解了大概,不知靈夢姑娘能否詳細(xì)說一下。”
靈夢擼兔子的手停了下來,虛搭在兔子身上,學(xué)著姚柯丞的模樣,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收回目光,高深莫測說:“你心里有數(shù)嗎?反正我們是不會受傷害的?!?p> 這話沒頭沒尾的,姚曉寧蹙眉,剛想問什么意思,花照影在旁邊說道:“小叔和表哥此次前來,可是有要事?”
這么明顯的岔開話題,再結(jié)合靈夢那莫名其妙的問題,姚曉寧很容易想到,花照影這是還沒信任他們。
也是,在她心里,他們恐怕連這陌生人都不如,姚曉寧苦笑:“小叔和我是專程找你而來,你不必害怕,我們不會害你?!?p> 花照影知道姚柯丞是姚家家主,她下意識的看向他,想獲得肯定,結(jié)果姚曉寧以為她是害怕姚柯丞,于是解釋道:“你不必怕他,小叔面冷心熱?!?p> 花照影知道他是誤會了,也沒再解釋,否則這個話題就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