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愿賭服輸
夜逸塵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到了滿滿一杯茶,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
一低頭,風(fēng)傾的白子已經(jīng)又落下了。
夜逸塵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他當(dāng)時是腦子有問題嗎?怎么就想不開去挑釁小狐貍,還覺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現(xiàn)在再想想,他完全是掉到風(fēng)傾給他挖好的坑里啦。
他手執(zhí)黑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感覺放哪里都會被風(fēng)傾甕中捉鱉。
“夜逸塵,效率。”風(fēng)傾很嫌棄的掃了他一眼。
“小狐貍,催什么催,我觀察觀察。”夜逸塵又一次抬起右手抹去額頭里的汗水。
“行不行呀,不行我們就不玩了?!?p> “誰不行啦?哼,”夜逸塵一聽鳳傾的話頓時炸了,這關(guān)乎男人的尊嚴(yán),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賭氣似的把拿在手上的黑子隨意找了個空位落下。
夜逸塵黑子落下后,鳳傾反而沒有立即跟上,嘴角勾起,抬頭飽含深意的看了夜逸塵一眼,漆黑透亮的眼眸亮的如同銀河里璀璨的行星,執(zhí)起一顆白子,隨性的落在棋盤上,舉手投足間透著隨性和慵懶。
“愿賭服輸?!兵P傾紅唇輕啟,右手十分瀟灑的把夜逸塵壓在桌面的那一沓錢抽走,順勢牽著北辰瑾的手一同往大廳里面走。
夜逸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剛想開口嚷嚷讓鳳傾停下來,忽然余光瞄了一眼棋盤,頓時,把話咽了回去。雖然看著這個棋盤夜逸塵還可以走,但是,鳳傾留給他的條條是死路,也就是說,他下哪里都注定了他這一盤棋局不可能反敗為勝,若是一定要繼續(xù)下去,最后,他反而會被鳳傾殺得片甲不留。
玄鋒和玄奕全程都在邊上看著,原本心里還對自己的判斷有些不確定,但是,鳳傾棋局中段精彩的反攻,讓他兩看的心里連連驚嘆,下棋和將軍擺弄沙場是一樣的,要求負(fù)責(zé)人要足夠冷靜,沉穩(wěn),擁有靈活高超的戰(zhàn)術(shù),而鳳傾在這場棋局對戰(zhàn)中幾乎完美的展現(xiàn)出了所有的這些品質(zhì)。
夜逸塵之所以敢跟鳳傾賭,是他對自己棋藝的自信,他打心底里認(rèn)為鳳傾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的棋藝算是域城中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即便是年長一輩的人也能戰(zhàn)上一戰(zhàn),但是,他居然輸給鳳傾啦,而且是被鳳傾虐的落花流水。
他不敢相信的對著桌上擺著的棋局看了又看,回憶著兩人下棋的過程,想要找尋一些思路,但是他發(fā)現(xiàn)鳳傾下棋是沒有章法可循的,戰(zhàn)術(shù)千變?nèi)f化,十分靈活隨性。他此時此刻巴不得立刻纏著鳳傾讓她給自己解棋,但是一想到他和鳳傾打賭的內(nèi)容,頓時又郁悶啦。簡直太撓心啦,還要等到回到域城才能去找她。
鳳傾嘴角高高揚起,眉眼笑的如同兩輪小彎月,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笑容,不時看看右手拿著的那一沓錢,果然地主家的孩子都缺根筋,以后,缺錢或者不痛快的時候可以坑坑夜逸塵。
“這么開心,笑的眼睛的看不到了,嗯?”北辰瑾有些無奈又滿眼縱容的看著鳳傾。
“開心,既能賺錢又能逗一下夜逸塵還能讓耳根子清凈一下,一石三鳥?!兵P傾扭過頭對著北辰瑾甜甜的笑,笑容十分干凈不掩飾。
北辰瑾看鳳傾的笑容看的有些晃神,下意識的抬起右手,大手掌寵溺的揉了揉鳳傾的頭發(fā),他家小丫頭怎么這么招人愛呢,真是越看越好看,怎樣都看不夠。
“你把我頭發(fā)都弄亂啦。”鳳傾嘟著嘴,十分不滿的望著北辰瑾。
北辰瑾輕輕的捏了捏鳳傾的嘴巴,大手掌反包著鳳傾的纖細(xì)小手,抬起腳步,改向著她房間的方向走去。
鳳傾有些不解,伸出另外一只沒有被北辰瑾拉住的手輕輕的扯了扯北辰瑾紫色天絲面料衣服后擺,葡萄般烏黑亮麗的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他只是對她溫柔且淺淺的笑了笑,他知道鳳傾想什么,但是他沒有立刻解答鳳傾的疑惑而是繼續(xù)拉著她往鳳傾的房間走去。
鳳傾見狀也沒有繼續(xù)追問,聽話的跟著他走,反正等一會就知道了。
夜逸塵輕輕推開鳳傾的房門,牽著她徑直走向她房間的梳妝臺,然后,兩只手放在鳳傾的肩上,將她的身體輕輕的按在梳妝臺面前的凳子上,然后拿起桌子上面的沉香木雕刻而成的月牙形梳子,將鳳傾頭發(fā)上隨意綁著的繩子輕輕一抽,頓時鳳傾烏黑亮密有光澤長發(fā)散開在背上。
鳳傾看到北辰瑾這一系列的動作后,其實心里多多少少已經(jīng)猜到啦,但是,又有些不太敢相信,畢竟北辰瑾身份矜貴,而且在這個異世界多少還是有些以男人為尊的意識,北辰瑾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吧。
“弄亂你的頭發(fā),我再給你梳一個?!?p> 鳳傾腦袋里正在天人交戰(zhàn)的黑白“鳳傾”此時正爭論的不可開交,耳邊忽然傳來如清風(fēng)般涼爽的聲音,驗證了小白鳳傾的猜測是對的,小黑鳳傾完美落敗。北辰瑾真的要給她梳發(fā)。鳳傾想到這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因為一般只有丈夫才能為妻子梳發(fā),而且也在少數(shù)。現(xiàn)在,北辰瑾竟然要給她梳頭發(fā),這,這,這.......
我們鳳傾什么時候怕過呀,但是,現(xiàn)在還真慫了,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啦,緊張,害羞還有一些其他的莫名的情緒吧,反正就是上心啦。
“我自己來吧。”鳳傾滿臉通紅,想奪過北辰瑾手上的沉香木月牙形梳子,但是,北辰瑾側(cè)身剛好錯過了。
“我來?!北背借f話聲很輕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堅定,他將鳳傾重新按在凳子上,把她的整個身體掰正,臉正對著鏡子。深眸柔情似水,動作輕盈,仿佛手上執(zhí)著的是什么稀奇寶貝,生怕稍稍用力會弄疼了鳳傾。
“傾兒,你是我認(rèn)定的妻子,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這個都不會改變,現(xiàn)在就算是提前鍛煉一下,以后你的頭發(fā)都由我來梳?!北背借〈捷p啟,說出的話輕蘊含的情很重,隨后右手捧了一束頭發(fā)微微彎腰,深情的吻了上去。
彼時,鳳傾透過鏡子把北辰瑾所有的動作都看在眼里,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熱流直擊心臟的最柔軟的地方,瞬間仿佛心底某一處地方啪的一聲被徹底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