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總有刁民想害朕10
“……迷迷糊糊中,有個頭發(fā)蒼白眉目慈祥的老婆婆出現(xiàn)了。
她對我說:小姑娘,看在你跟我有緣的份上,婆婆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不大懂:機會?
老婆婆說:你之所以成為這樣,是因為有人想害你的命!還記得那瓶金瘡藥嗎?
我想了想,說:你是說宮里的常太醫(yī)帶來的那瓶?
老婆婆點頭:就是那瓶!
我說:那瓶藥有什么問題嗎?我二哥看了都說沒問題,我才敢用的。
老婆婆嘆息道: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了,豈不知這害人之人,正是你所信任的二哥!
我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跟二哥無冤無仇,他為什么要害我!
老婆婆道:這就要你親自去問他了。
我說:可我這不是馬上就要死了嗎?怎么去問他呀?
老婆婆道:婆婆現(xiàn)在渡你一口仙氣,這仙氣不但能讓你還陽,還能讓你全身的傷愈合。但婆婆做這些也不是完全沒有條件的。知道什么叫一命換一命嗎?
我遲疑道:婆婆您的意思是,我要活下來,就需要把另一個人的命抵給你?
婆婆贊賞地看了我一眼:小姑娘很聰明嘛!對,婆婆是專管這陰司生死簿的戶口官,這上面顯示你陽壽已盡,但婆婆見你前途可期,命不該絕,使不得要耍些小手段。小姑娘你可愿意?
這有什么不同意的,況且還是害我之人,我當(dāng)即就問道:婆婆您想我怎么做?
婆婆說:很簡單,只要你能向外揭露害你之人,并讓他認罪,一切功過便能互相抵消了。
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到了這里,之后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昭昭自編自導(dǎo)說完這一長段,依偎在爹爹懷里,茫然無措地問:“爹爹,你說那個老婆婆說的是真的嗎?害我的人真的是二哥嗎?他為什么要害我啊?”
聽完這一大段話,周圍陷入了良久的安靜。
就連那些個生怕毀了清譽的小侍,也紛紛不顧清白直愣愣地看著昭昭。
眼里是滿滿的好奇與羨慕:三小姐命真好,死了都有管生死簿的老婆婆相助!其實成為她的后院之一也不見得就那么難以接受嘛!沒聽人管陰司的大人都說三小姐前途可期呢!
柳相宜的神色就復(fù)雜得多了,既害怕又慶幸,之后便是無邊的憤怒!
千防難防家賊難防!
仔細想想,那日若不是司徒嘉站出來說那瓶藥沒問題,昭兒就不可能用那瓶藥!
都怪自己平時太大意了,一心提防著瘋狗一樣的司徒青青,卻不料會咬人的狗不叫,那司徒嘉才是那專在身后陰著咬人的白眼狼!
若不是那個老婆婆,他的昭兒恐怕便沒了!
等老爺反應(yīng)過來,為息事寧人,只怕也不會嚴懲司徒嘉那賤人!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想到這里,柳相宜目光陡然變得狠厲。
扶著昭昭站在一旁,安慰道:“昭兒莫怕,爹爹現(xiàn)在便給你找回公道!”
既然那老婆婆說要一命抵一命,自然要拿不相干人的命去抵!
“來人啊,給我撞門!
院子里鬧得這么大,沒人還睡得下去。
司徒嘉在貼身小侍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簡單地整理了下儀容。
本來叫小侍先出去打聽下情況的,可小侍告訴他門被堵住了,他根本出不去。
司徒嘉沒法子,只能等。
突然,轟的一聲,正房的門轟然倒塌。
司徒嘉豁然一驚:“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侍急忙跑出去,沒一會兒便又跑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道:“二公子不好了,柳側(cè)夫他,他帶著人闖進來了!”
“柳側(cè)夫?”司徒嘉不可思議地驚叫出來。
這事發(fā)生得太突然了。
照理說,柳相宜不可能這么快就從司徒昭昭的死中反應(yīng)過來。
而且人死如燈滅,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他也沒辦法確定司徒昭昭就是因為那瓶藥而死的。
不過司徒嘉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就如他想的那樣,只要柳相宜拿不出證據(jù),他就沒法指正他跟司徒昭昭的死有什么關(guān)系。
“慌張什么,既然柳側(cè)夫來了,我自該出去迎接才是?!?p> “可是……”
“管好你的嘴!”
司徒嘉冷冷地掃了小侍一眼,率先拂袖向外走去。
一抹白色的纖細身影走出房門,見到柳相宜,彎身便要行禮。
禮卻只見到一半,在看到柳相宜身邊之人時,司徒嘉像是被砸了一錘子,整個人都懵了。
“你……你怎么在這兒?”
“怎么?嘉兒你似乎很失望的樣子?”柳相宜照常笑得溫柔可親。
司徒嘉卻從那笑容里感覺到綿綿密密的刀刃。
他的目光反反復(fù)復(fù)地在柳相宜父女倆臉上逡巡了半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三爹爹說笑了?!?p> 司徒嘉狀似驚訝地看向昭昭:“三妹妹,你這是大好了?怎么也不跟二哥說一聲,二哥也好上門去跟你道個喜?。 ?p> 昭昭只是呵呵冷笑了一聲,將主戰(zhàn)場交給了溫柔爹爹。
“哦,二公子還知道吧,昭兒之所以能大好,還是拖了你的福呢!”
司徒嘉眉峰一斂,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只聽柳相宜道:“本來呢,昭兒是要死的,不過她命好,遇上了管生死簿的大人,大人的意思是,只要獻上害我兒之人的命,我兒便能大好,且今后大富大貴,鴻運當(dāng)頭!”
司徒嘉的心咯噔了一下。
柳相宜:“嘉兒你說,這算不算好事呢?”
司徒嘉除了硬著頭皮點頭稱是還能怎樣?
心頭的不安愈盛,他忍不住問道:“那三爹爹可知道,害三妹妹的人是誰嗎?”
柳相宜笑得愈發(fā)溫柔:“害昭兒的人,嘉兒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司徒嘉驀然瞪大雙眼,卻強笑道:“三爹爹說笑了,嘉兒不過一介弱男子,怎會知道害三妹妹的人是誰!”
“哦,那你當(dāng)日為何信誓旦旦地說,常太醫(yī)的藥沒有問題?”
司徒嘉的眼皮劇烈地眨動了幾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三爹爹什么意思?難不成常太醫(yī)的藥有問題?不可能呀,那可是母親親自去太醫(yī)院請來太醫(yī),怎么會有問題呢?”
竟是將皮球踢到了司徒長虹的身上。
柳相宜大恨。
對付一個小小的相府公子他多的是法子,可對方搬出了妻主,那就不是他隨意指責(zé)的了。
昭昭也不由對這個二哥刮目相看。
果然小白蓮什么,切開都是黑的。
她握住爹爹隱隱氣得發(fā)抖的手,安撫得拍了拍。
笑瞇瞇地看著司徒嘉道:“二哥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常太醫(yī)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
原本看著柳相宜吃癟隱隱露出得意的司徒嘉猛然一驚,大喊道:“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