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因她體力不支,重心不穩(wěn),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傾,又倒在了地上。鼻子也硬生生地撞擊在了地面,流了不少血。
她體質(zhì)本就有點特殊,平時若受了傷,傷口一般好得特別快。這詭異的現(xiàn)象,她也是之前在將軍府時發(fā)現(xiàn)的。
那次她被人砍了以后,傷口三天就愈合了,可常人怎么著也得五六天才好。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此事她沒讓任何人知道。
原本傷口好得快是件值得高興的好事,可每次受傷,她的疼痛感卻是別人的好幾倍。
所以,她這算不算是,有得必有失呢?
因此,剛剛這一摔,她感覺渾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每一個細(xì)胞都在瘋狂地叫囂,仿佛全身上下有千萬只螞蟻爬過,讓她覺得鉆心的疼。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楚洛兮臉色煞白,嘴唇發(fā)青毫無血色。
這大概是她生平第一次體會到被人打到吐血是個什么難以言喻的滋味兒吧。
原來一口血卡在喉嚨,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還猶如板上魚肉,任人宰割的感覺這么難受!
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楚洛兮眼眶緋紅。她不停地眨巴著眼睛,終究是憋回了將要迸發(fā)的淚意。
都怪自己太任性了,學(xué)藝不精還四處招搖,現(xiàn)在才落得這般下場。
現(xiàn)如今,她就算是死在這里,也無人知曉吧?
楚洛兮頭暈眼花地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心里千分難過,萬分懊悔。
突然頭上一盆冷水向她狠狠潑來,于是她不得不咬咬牙掙扎著慢慢爬起來。
“好了好了,先拖出去吧。”
經(jīng)過剛剛的小插曲,鐘風(fēng)起嫌棄地看了一眼這又臟又亂的柴房和蓬頭垢面的楚洛兮,實在是不愿再待下去了。
于是轉(zhuǎn)身便想離開這破地方,誰知這時突然有人攔住了他,那人一臉的不可思議,說話也開始結(jié)巴:“這——這他、居然是個女的!”
鐘風(fēng)起聞言兀地停下了腳步:“你剛剛說什么?女的?”
他急忙轉(zhuǎn)身,仔細(xì)地瞧了楚洛兮兩眼,看著她的模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接著勾了勾嘴角。
楚洛兮的長發(fā)濕噠噠地垂落在肩上,她昨日化的妝被沖掉了一大半,臉上還殘留著他們剛潑的冷水。
水滴掛在她的臉上,在睫毛處將落未落,眼圈還微微發(fā)紅,顯得楚楚可憐的。
“居然是個女的?!痹趫龅钠渌艘彩求@訝極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鐘風(fēng)起笑著揉了揉眉,不知道腦子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隨即他又吩咐道:“讓管家找兩個丫鬟,給她捯飭一下,我倒要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
離開之前,鐘風(fēng)起特地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看一個剛?cè)胧值男缕嫱嬉鈨?,讓楚洛兮感到羞憤無比。
隨后她便被人拖到了一間院子里。
在丫鬟的收拾下,楚洛兮像個沒骨頭的任人擺布。
她們伺候她洗澡,替她更衣,為她綰發(fā),給她戴首飾。她懶得反抗,也無力反抗,只好由著她們?nèi)ァ?p> “姑娘,你生的真好看,就像仙女一樣?!本G衣服的侍女盯著此刻的楚洛兮看了看,忍不住稱贊了一句。
而黃衣服的侍女聽了也不禁隨聲附和道:“我也覺得,姑娘比那祁城第一美人羅子衿都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