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康出事的剎那,陳陽屏氣凝神,如臨大敵。
將屬性從周康體內(nèi)盜走,意味著在同一時間,他也要接收大量屬性。
要是不嚴(yán)陣以待,說不定會被搞出什么意外。
但實際情況跟他預(yù)想稍有差異。
大量屬性入體后,反應(yīng)并沒有陳陽預(yù)想那么強烈,那些力量只是略微撐的陳陽有點膨脹之感。
隨后便迅速融于體內(nèi),仿佛本來就屬于陳陽一樣。
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陳陽隨即毫不猶豫,立刻沖入房門。
要是有外人在場,還以為他護主心切。
但陳陽哪有那么好心,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是為了更好盜取周康的屬性值。
系統(tǒng)說目標(biāo)的狀態(tài)越不穩(wěn)定,能偷取的屬性越多。
周康剛剛境界跌落,正是狀態(tài)最不穩(wěn)定,薅取羊毛的絕佳時機。
“悟性+5?!?p> “培元丹藥力+20?!?p> “耐力+17?!?p> ……
源源不絕的屬性收入在腦海彈出提示。
陳陽佯裝關(guān)切,將周康扶起放在床上,并一遍一遍的喊著:“公子?快醒醒!”
而在他心里,則有條不紊的將收入分門別類。
像悟性、耐力這種即使加在身上,別人也看不出變化的,他立刻就偷了。
而體質(zhì)、修為這種,設(shè)定在仙道選拔開始后。
至于藥力,則屬于特殊情況。
藥力不比其他屬性,很難定時偷取。
因為它隨時會被目標(biāo)煉化吸收。
如果設(shè)置定時偷取,目標(biāo)在那時肯定早就消化完了藥力,不可能再偷到東西。
這也是周康會感覺“培元丹”藥力跟“元靈丹”藥力差不多的原因。
陳陽將很多屬性,都設(shè)置在以后偷取,唯獨藥力沒有定時,當(dāng)場就偷了。
陳陽在房間里呆了一小會,周康的貼身丫鬟,才匆匆趕到。
陳陽說公子出事了,讓她快去喊周泰安,丫鬟不疑有他,匆匆而去。
沒多久,一個身影便極速闖入房中。
“康兒怎么了?!”
周泰安來得匆忙,身上還穿著官服。
陳陽退到一旁,語氣畏怯的說道:“公子的病……好像又發(fā)作了。”
說完這句話,陳陽都想給自己點個贊。
以前可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表演天分,怎么到了這里,演起戲來,這么自然流暢呢?
周泰安怒道:“他的病不是好了么?怎么會突然發(fā)作?!”
陳陽仿佛受到驚嚇,說話都結(jié)巴了起來:“大大……大人,屬下一直在外面……守……守著……并不知道。”
周泰安不再多問,立即從懷中掏出一些療傷丹丸,給周康喂了下去。
陳陽注視著受傷的周康,心里暗爽不已。
怎么會突然發(fā)作?
你算問對人了,還不是老子的手筆?
陳陽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悄悄觀察周康的作息規(guī)律。
很快便發(fā)現(xiàn)周康每隔三天,便會服用“培元丹”這個細(xì)節(jié)。
而服用丹藥后,周康往往會在房間內(nèi)獨處很久。
偷了半個月的屬性,陳陽也算對偷取一事,有了些心得。
什么時間是發(fā)動偷取的最佳時機?
第一,目標(biāo)最好獨處。
第二,目標(biāo)要處于練功的關(guān)鍵時刻。
第三,最好有其他物品,能吸引到別人的懷疑。例如,培元丹。
周康煉化培元丹,完美符合以上三個條件。
此時不偷,更待何時?
周康在服用過療傷藥物后,等了大半天,終于緩緩轉(zhuǎn)醒。
周泰安握著周康的手,問道:“康兒,你怎么樣?”
陳陽見狀,連忙遞過一杯茶水。
周泰安將兒子扶坐起來,慢慢喂他喝了。
周康嘴唇泛白,眼中毫無生氣:“父親,我的修為……”
周泰安剛才專注于給兒子療傷,經(jīng)兒子提醒,才震驚道:“你又跌境了?!”
他不提“跌境”兩字還好。
這么一提,周康想到自己的遭遇,禁不住悲從中來,竟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周泰安哪還有平時威嚴(yán)十足的架勢,不斷出言安慰。
誰知周康此時像個孩童一般,大人越安慰,兒子便哭的越兇,漸漸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邊哭還邊說著:“我愧對列祖列宗!我愧對父親為我的付出!”
陳陽在旁邊越看越想笑。
周泰安為你付出的心倒是不假,可他是用什么給你購買丹藥的?
是百姓的血汗,是死在旱災(zāi)里的平民,更是許多冤案里的受害者。
記得就在陳陽穿越到此之前,周泰安還審了一件案子。
縣里有名的紈绔,周康的好兄弟,光天化日闖入民宅,侵犯了一名有夫之婦。
丈夫回來,得知此事,便持刀刺傷了紈绔。
可回到家后,妻子不堪受辱,已經(jīng)服毒自殺。
本來是件再清楚不過的案子,可到了周泰安這里,事情就變了味兒。
經(jīng)過周泰安和紈绔子弟家人的聯(lián)合運作,居然使證人翻供、仵作作假,最終顛倒黑白,定了那名丈夫“毒殺發(fā)妻,嫁禍他人”的罪名。
陳陽想到這里,氣不打一處來:“不只是你,你跟你爹兩個的一切作為,都是在親手刨開你家祖墳,讓他們不得安寧!”
當(dāng)然,痛恨歸痛恨,表面陳陽還得繼續(xù)演戲。
這時,他恰好偷取到了“因跌境而心如死灰的悲傷”,跟著心里一酸,居然也擠出幾滴眼淚。
他語帶哽咽的說道:“公子,武道境界不過是踏入仙道的敲門磚?!?p> “跌落了其實也沒什么,須知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等你踏入仙家宗門,今日苦難,必將使你的道心更加澄澈,也定會是你仙路登高的最強依仗!”
誰也沒想到陳陽會在這時說話。
而且一說,就是這么洋洋灑灑一大段。
周泰安略帶詫異的看著陳陽,他知道陳陽之前是個讀書人,不想他還真有點東西。
別的不說,光是那兩句對仗工整,用詞精妙的詩句,周泰安自認(rèn)作不出來。
再看周康,經(jīng)過陳陽這么一說,似乎心里的傷感頓時減輕不少,緩緩?fù)V沽丝奁?p> 周泰安頓時對陳陽又高看了幾分。
“看來陳陽想效忠康兒,真不是表面說說,他的悲痛便不是作偽。而且他認(rèn)真揣摩過康兒的性格,能做到對癥下藥。”
“在我剛進屋時,他顯然被嚇得不輕。能在關(guān)鍵時刻,鼓起勇氣講話,需要不小的勇氣,這也算一種護主行為。難得,實在難得!”
悲傷情緒被偷走一些,周康恢復(fù)了幾分精神。
他說道:“陳陽,你說的不錯!仙道才是我的目標(biāo),我絕不能就此灰心!”
周泰安適時道:“我收到消息,明天會有兩名玉華宗的弟子,來慶隆縣辦事?!?p> “到時我們好好招待一番,應(yīng)該能請他們出手,幫你治好頑疾?!?p> 周康眼神一亮,灰心情緒,又少去幾分。
但站在一旁的陳陽,卻是產(chǎn)生了一絲憂慮。
玉華宗的弟子?那可是仙道中人,該不會被他們看出貓膩吧?

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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