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呼,終于上來了。這房間看著還不錯嘛?!?p> 在大廳登記了團隊信息后,BJ的比賽工作人員為我們辦理了入住手續(xù)。酒店看著還是很不錯的,稱不上富麗堂皇,至少也是令人賞心悅目。
“唉歷鯤,你來看,這里景色好棒啊?!?p> 我們的團隊被安排在了酒店十一層,房間里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見酒店后的一片山。翠綠的山脈,似乎還能看見遠處緩緩流淌的溪流。
“你看吧,我可要歇會了。”
我扔下背包,撲在了離我最近的一張床上。
“這一宿累死我了,我得睡會?!?p> “累么?我怎么沒覺得?”
思悅坐在小茶幾旁邊擺弄著空調遙控器,“滴”的一聲,空調開始了工作。
“廢話,昨天晚上你那呼嚕聲趕上農村的手扶拖拉機了?!?p> 我翻身坐起來,在床邊脫下鞋襪外褲,鉆進了被子里。講真,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比被子里涼涼的觸感更舒服的了。
“好吧好吧,你睡吧。我等會出去轉轉?!?p> 我翻了個身,把被子裹緊,讓臉對著墻。背后響起了思悅的說話聲:
“這還是我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開房呢?!?p> “滾!”
我抓起被我扔在地上的抱枕,瞄準了思悅的臉扔了過去。
大概是昨天晚上一夜沒睡的緣故,在酒店的這一覺睡得格外沉,一睜眼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迷迷糊糊間好像做了一個夢,只是醒來后腦袋昏昏沉沉的,也記不清夢到了什么。
“呦?醒了?來吃點東西吧。”
我穿上拖鞋打開房門,正好碰見拎著肯德基的思悅。剛才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他,剛想出去找沒想到正好撞見他回來。
“怎么,這是要出去找我?”
“對啊,醒了以后發(fā)現(xiàn)你不在,怕你個無知少男被人誘拐走了?!?p> 我發(fā)了個哈欠回到房間里,又趴回了床上。
“還說我像手扶拖拉機呢,你剛才的呼嚕聲跟牛一樣?!?p> 思悅坐在床邊給一杯可樂插上吸管,一邊喝一邊拆雞翅的包裝。
“清醒一下啦,再睡下去晚上還睡不睡了。”
說實話,白天睡覺真是一件很玄學的事,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一覺醒來后會精神抖擻還是頭沉得跟要歸西了一樣。
大概是推了我?guī)紫轮罂次覜]什么反應,這廝居然把一塊冰放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能感覺到自己瞬間從睡眼朦朧切換到了精神百倍。
“艾思悅你***!”
我從脖子上摸下了那塊冰,狠狠地扔在他的身上。思悅在一邊笑瘋了,差點被可樂嗆死。
“哈哈哈哈哈哈這不是清醒了嘛,不客氣。”
“客氣你大爺!”
我坐回床邊,從他的懷里搶走那一盒雞翅。
“你等著今天晚上,睡著了都給我睜著一只眼睛?!?p> “好啦好啦,來吃點東西吧,我剛才出去閑逛,正好看到那邊有一家肯德基?!?p> 思悅把一塊雞翅送進嘴里,撕下一塊肉嚼了起來。
“我剛才睡的特別香,感覺好像還做了個夢?!?p> 我們一邊吃一邊閑聊,吃得滿嘴流油,不過說真的,吃東西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事。
“嗯,我也覺得你做了個夢。”
“為啥?”
“你說夢話了啊。來,給我拽張紙。”
思悅伸出油乎乎的手,我把放在床頭柜上的一個紙抽遞給他。
“說夢話了?我說什么了?”
“沒聽清,不過語氣不太好,好像在跟誰對罵似的?!?p>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夢,不過什么也沒想起來。索性不想了,畢竟手里的炸雞那么香,誰會跟好吃的過不去。
思悅接過紙抽沒有直接抽出紙擦手,而是把手指頭放進嘴里……舔。
“你惡不惡心,不嫌臟啊?!?p> “這你就不懂了吧。”
思悅一邊舔一邊說。
“這叫吮指原味雞,手指頭才是最好吃的地方。”
“我真想給你剁下來?!?p> 思悅把手從嘴里拿出來,他看看手又看看我,突然把手伸到我的面前:
“要不……你來舔舔試試?”
“滾??!”
“好了好了,不鬧了。你下午什么安排?”
思悅抓起一張紙,終于舍得把手上混著口水的油擦掉了。
“在房間里整理一下資料,然后去會場踩個點?!?p> “還踩點,這詞用的。怎么,順便偷個聚光燈回來?”
我擦干凈手上的油,從背包里掏出這次比賽的流程介紹。
“比賽分成上午下午兩場,上午場是基礎知識,是卷子考試的形式。下午是現(xiàn)場表現(xiàn),在書法寫作演講朗誦和記者模擬中間選一個?!?p> “其他的我都懂,記者模擬是什么意思?”
思悅湊過腦袋,從我手中拿走了那張介紹。
“應該就是假設一個主題,讓你去采訪吧。我記得以前模聯(lián)好像有過。哦對了,我忘記了你初中不是外國語的,應該不知道?!?p> “模聯(lián)?那是啥?”
思悅突然來了興趣,湊過身子。
“模聯(lián)就是模擬聯(lián)合國大會的簡稱,簡單來說就是一群人的角色扮演,cosplay?!?p> 思悅眨眨眼睛,從他那游離的目光中我就知道他沒聽懂。
不過我也不想繼續(xù)試圖跟他解釋了,畢竟……我自己也不太懂模聯(lián)存在的意義。
“哎呀總之就是很高逼格的一個活動,一兩句話解釋不明白?!?p> “算了,以我的智商我也不太想理解?!?p> 我和思悅吃飽喝足后,各自翹著腳躺在床上,姿勢居然出奇的一致。思悅順手從旁邊拿起手機,漫不經心的翻看這次活動介紹。
“?。。 ?p> 他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怎么了?叫的這么難聽,股票跌了?”
我翻了個身看著他。
“不,比那更可怕?!?p> 思悅哭喪著臉舉起手機給我看。
“樓下居然準備了自助餐,可憐我買肯德基花了一百多!”
2
“這個會場……看著還不賴嘛。”
下午睡醒后,我拉著思悅陪我下去踩點找會場。諾大的場地已經安放好了第一場基礎知識考試需要的桌椅,我承認我是個土鱉,這么大的考場,長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哎呀,你別哭喪著臉啦,笑一笑嘛?!?p> 我湊到思悅跟前,拽了拽他的袖子。
“我不是把肯德基的錢發(fā)給你了嘛。”
“那不一樣,自助餐劵不吃浪費了。”
思悅小聲咕噥著。
“我問過筱北了,他說那個自助餐不好吃,他們也打算晚上點外賣吃。”
見思悅還是悶悶不樂,我想了想,說:
“這樣吧,我晚上帶你去中關村吃,怎么樣?”
“中關村?那不是IT精英的地方么?那能有什么好吃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p> 我嘿嘿一笑:
“龍哥曾經在BJ待過一段時間,他聽說咱們來BJ了,特意給我發(fā)了一份BJ的美食攻略?!?p> 我把龍哥昨天發(fā)給我的BJ美食地圖給思悅看。
“中關村有一個美食城,晚上咱們去那吃吧?!?p> “吃東西?好啊好啊,一起一起?”
有一個人突然飛撲到我后背上,嚇了我一大跳。定睛一看原來是筱北,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了會場。
“嚇死我了,你什么時候到的?”
我捶了他一下,不過力度很小。畢竟筱北才五十五公斤,如果用捶思悅的力度捶筱北,他大概會當場暴斃吧。
“從中關村開始我就到你后面啦?!?p> 筱北把胳膊架在我和思悅的身上。筱北是真的自來熟,思悅這種社交恐懼癥,而且是重癥的人他都能用一晚上的時間熟絡起來。
“聽說你們晚上要出去吃?一起啊,你們都不知道他提供的那個自助餐有多恐怖?!?p> 筱北掏出手機給我們看照片:
“看到這個綠油油的東西了么?這個居然是哈密瓜餡的包子。還有這個蛋糕,那個硬得啊。真的不想吐槽了?!?p> 我看了一眼手機,又看了看筱北,鄭重的握住了他的手:
“真是難為你了。等晚上回來一起去外頭買點泡面吧。”
“我突然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p> 筱北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轟炸大魷魚。
“加個一,我也這么覺得。來嘗嘗我的抹茶曲奇,味道超級棒?!?p> 我喂給筱北一塊曲奇餅干。雖然我不太喜歡抹茶的味道,但是這個餅干的抹茶味真的控制的恰到好處??磥韽那安幌矚g抹茶,是因為抹茶粉放的太多。
“光顧著咱們倆吃了,艾哥呢?”
筱北提醒下,我才發(fā)現(xiàn)思悅不見了。環(huán)顧一周,并沒有看到他。
“不知道啊,咱們去找找他吧……等會,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遠處一排光鮮亮麗的娃娃機上。自從上次見識到了思悅抓娃娃的本領,我就確信了思悅這個人遲早要被游戲廳列入黑名單。
“在哪???”
筱北不明所以。
“肯定在娃娃機那。壞了,快走,趕在他清空機器之前阻止他,我可不想過幾天抱著幾袋子娃娃趕火車?!?p> 我扯著筱北的袖子,快步往娃娃機那里走去。一邊走一邊給他講上次思悅差點把娃娃機老板氣進ICU的故事。
“真的假的,艾哥這么恐怖?”
“那次要不是我們跑得快,進ICU的就是我們了。”
BJ的夜空不是黑色的,在各色的霓虹燈映照下,顯得既美麗又神秘。
然而在這美麗的夜空下,卻出現(xiàn)了一個詭異的畫面。三個有志青年站在天橋邊,一臉惆悵的望著橋下的車水馬龍。
我把手里的奶茶遞給思悅,這貨也不嫌棄,接到手里就開始喝。
“吃飽了?”
“嗯嗯,其實還能再吃點……”
“吃你妹?。 ?p> 我沖上去掐住了思悅的脖子。
“大哥,麻煩你告訴我你腦子里填的是一堆棉花么?這么大的你也能抓上來?你把人家機器拆了?”
一個足足有一米多高的巨大的豬立放在我們的旁邊,剛剛我們拖著它走出中關村的時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佬,教我抓娃娃吧?!?p> 筱北對于思悅抓娃娃的本領已經徹底拜服了,尤其是在看到了剛剛老板那個生無可戀的表情之后。
“哎呀不能怪我,誰讓他那個機器……算了不說了?!?p> 思悅慢悠悠的拿掉我的手,靠在欄桿上。
“麻煩您老人家告訴我,帶著這么個東西你打算怎么回去?”
我拎起來那個龐然大物,使勁的摁了幾下。包裝塑料袋發(fā)出了咔嚓聲,不過并沒有如我所愿的變小。
“而且你怎么抓了這么丑的個娃娃,你的審美這么獨特?”
“我覺得挺可愛的啊。要不……咱們打車吧?!?p> 思悅喝光了奶茶,一個投籃把杯子扔進了垃圾桶。
“我沒說回酒店,我是說怎么帶回龍慶?這玩意能帶上火車么?”
“問得好,我也不知道?!?p> 思悅理直氣壯的說。
“哇唔,你可真是個小天才,簡直跟放屁一樣?!?p> 筱北在一邊低著頭看手機,并沒有在意我想殺了思悅的眼神。
“筱北?你看什么呢?”
“???我在百度火車上可隨身攜帶的行李的體積和重量。”
筱北把手機遞給我看。
“每件物品外部尺寸長、寬、高之和不超過160厘米,目測這玩意應該沒超過?!?p> 思悅湊過腦袋,在一邊傻呵呵的樂??吹剿揖蜌獠淮蛞怀鰜恚莺莸卮妨怂蝗?p> “笑什么笑,到時候自己扛著,我可不管你?!?p> 3
轉眼到了比賽日,主辦方還很貼心的準備了一個開賽儀式。來自全國五湖四海的代表隊整齊的排列在會場中央,看上去諾大的會場,此刻卻顯得有些擁擠。雖然我們慶外的代表隊只有十一個人,但是有思悅那個傻大個站在排頭,手里舉著我們的隊旗,看上去倒是威風凜凜。
“話說咱們上午不是比基礎知識么?我記得是考卷子啊,怎么看著像是要去武斗一樣?”
主辦方的負責人在臺上激情昂揚的唾沫橫飛,筱北伏在我的肩上,小聲的吐槽。
“這你就不懂了吧,沒這么大的陣仗怎么拍照片?不拍照片明年宣傳廣告怎么做?廣告做不出來誰會來?”
看了看遠處舉著相機恨不得蹦到屋頂上拍照的攝影師,我在心里默默的說了一句:
真tm敬業(yè)。
“還有多久啊,站的我腰都快疼死了?!?p> 筱北捶了捶腰。筱北是學舞蹈的藝術生,大學也打算學與舞蹈有關的專業(yè),所以體型簡直完美。相比之下,人家的那才叫做腰,我和思悅這樣的頂多被稱為兩個水桶。
還是plus版,加量不加價。
“下面我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主席高聲宣布,我們也按照準考證號依次來到自己的座位,我和思悅筱北被分到了不同的區(qū)域。雖然我的語文成績尚可,雖然我再來之前就對老梁夸下海口,但是看到卷子的那一刻,所有美好的愿望都崩塌了。
“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的題?”
這一刻,我不光對我的語文能力產生了質疑,我甚至對我的物種產生了質疑。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做數(shù)學題,每一個字我都認識,可是組合到一起……他問的啥?我在哪?我是啥東西?
我看了看遠處的思悅,這貨居然能夠奮筆疾書。而我,在寫完了姓名和準考證號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在懷疑人生中度過的。
主辦方大概是為了防止抄襲,把不同年級的選手分配到一起??墒俏矣X得他們想多了,說得好像我們坐在一起就能互相抄到正確答案一樣。我的旁邊坐著的大概是一個小學生,我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她的卷子,有一道題居然是默寫《逍遙游》!
好不容易熬到了考試結束,交了卷子之我后頭也不回的竄出了考場。倒不是有多興奮,而是我實在不想回憶剛剛咬著筆頭冥思苦想的兩個小時。
“考得怎么樣?”
思悅一見到我就提出這么尖銳的問題。我用《騰空的日子》里一段經典臺詞回答了他:
“怎么說呢,我覺得我玷污了古今中外所有的文學大師?!?p> 思悅眨了眨眼睛,說:
“我也差不多,我覺得我被古今中外所有的圣人玷污了?!?p> “所以下一步咱們是不是要給孔子磕個頭去,我對不起他老人家?!?p> “你也不怕他半夜親自過來跟你聊聊?!?p> 我想了想,突然有些興奮。
“你說如果我要是真的跟他聊聊了,能不能被保送啊?!?p> 思悅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異??隙ǖ膶ξ艺f:
“是什么讓你在做夢的時候都這么拘束?!?p> “也對,那諾貝爾文學獎我能連著拿到我去世?!?p> “諾貝爾他老人家都能親自給你頒獎?!?p> “你倆聊什么呢?”
聊的正開心,筱北也從會場里走出來了。
“剛才去找你們了,結果發(fā)現(xiàn)你們都出來了??嫉迷趺礃樱俊?p> “不討論這個問題我們還是好朋友?!?p> 我頭一次發(fā)現(xiàn)思悅居然也會翻白眼,剛才的照片如果拍下來妥妥的又是一張表情包。
“哎呀,我旁邊坐了個衡水的大佬,還咬著筆桿子想了那么久呢,你要是都能做出來都見鬼了。”
“行了行了,別討論這么鬧心的話題了。下午還有一場,我選了演講你們選的啥?”
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十一點多了,下午的項目在兩點開始,我們還有足夠么時間吃飯和午休。
“我選的記者模擬,畢竟是模聯(lián)的嘛,這個熟練一點嘿嘿。”
我和筱北擊了個掌,之前我們在一起聊過天,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人居然都在模聯(lián)待過,只是在不同的部門所以互相不認識。模聯(lián)的那些東西……倒是都知道不少。
“所以只有我選了書法么?”
思悅撇了撇嘴。
“我還帶了墨汁和宣紙?!?p> “怪不得你那個箱子里有那么大一包,還不讓我碰,原來是這東西?!?p> “像我們這種搞藝術的,紙筆可是很神圣的東西。你們這些凡人碰之前不得齋戒三天,沐浴更衣?”
思悅很做作的撩了一下劉海,大概他在想象自己有一頭言承旭一樣的秀發(fā)的。只是如果他真的有了言承旭同款發(fā)型,他會更像另一個人。
“艾哥,我不想打擊你,不過如果你真的留了一頭秀發(fā),那你簡直跟一個人一毛一樣?!?p> “誰啊?”
思悅問。
我和筱北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我確定了答案。
“著名音樂家,高曉松老師?!?p> 我和筱北擊了個掌,思悅又一次翻起了白眼。
“趕緊吃飯去吧你們兩個禽獸。下午比賽,你倆別丟人?!?p> 下午的項目我們三個人分別在三個場地,而且都進行得異常順利。兩點開始,我三點回到房間居然已經看到思悅和筱北在等我了。
“公子面色紅潤,看著應該講的不錯?”
思悅扔給我一罐可樂,握在手里冰冰涼涼的。他還有心情跟我扯皮,看上去可比上午像個活人。
七月的BJ熱得像火爐一樣,屋里的空調發(fā)出嗚嗚的聲響,房間微涼,舒服得很。我和思悅,筱北坐在房間里,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思悅像一條咸魚一樣趴在床上,筱北和我一起靠在床頭。所謂的卻月靜好,大概就是如此吧。
后面的故事,就顯得平常多了。第二天的上午,我們三個人打卡了南鑼鼓巷和王府井小吃街,下午參加了結束典禮。我和思悅獲得了三等獎,筱北拿到了二等獎,慶外的BJ戰(zhàn)隊十一個人包攬了一二三等獎,拿了個大滿貫。晚上的時候我和筱北,思悅,以及另外五個人又偷偷跑到了西單吃了一頓火鍋。至此,BJ之行畫上了句號。
返程的火車上,我翻看著手機里這次比賽的照片。思悅在我旁邊呼呼大睡,我也沒有打擾他。我想起了那天做的夢,在夢里我被困在了一團迷霧中,在那里我好像看到了初中被欺負的場景,還是那樣的驚心動魄。很多時候我并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優(yōu)秀,我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并沒有他們說的那么糟。他們以為我經常在保護他們,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是他們一直在保護著我。
看著手機里的一張張合影和在我旁邊打鼾的思悅,我笑了笑。關上手機,頭向后仰,閉上了眼睛。
是時候該放下了。
我想。
再回去,便是傳說中的高三了??墒俏也⒉幌駨那澳菢雍ε?,反而變得坦然,甚至有一些興奮。因為我知道,有人一直陪著我。
再見,BJ。
高三,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