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維果先生
高文根據(jù)事先約定好的時間,乘坐公交車,大約五點鐘趕到紫金花大學。
校門口,肯尼迪先生已經是等候多時了。
“下午好,高文先生?!笨夏岬仙锨芭c他握手,“你非常準時。”
“我認為準時是紳士該有的禮貌?!备呶亩Y貌回禮微笑。
身上還是穿著比較破舊的衣服,畢竟家里暫時還沒有多余的錢,讓他購買新的衣服鞋子來打扮。
不過他兩世為人的經歷,還是讓他表現(xiàn)出這個年紀孩子沒有的成熟和風度。
肯尼迪對于高文的禮貌非常滿意,他說道:“跟我來吧,那位教授正在辦公室等你?!?p> 肯尼迪領著高文進入校園,雖然是第二次進來,不過上次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委托上,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學校里的風光。
現(xiàn)在,他作為一名客人再次進入這所名校,當然是要滿足下眼福的。
校園里很多綠化,步入其中,高文深入一口氣,根據(jù)空氣都清新了很多,沒有了汽車尾氣味,反而多了花香。
因為是夏季,還能聽到蟬鳴聲,
穿過林立的教學樓,兩人經過一片被燒焦的樹林,樹木全都化為黑色的焦炭,漆黑的泥土完全裸露在外,還能看見下方的巖石。外面還用黃色的封條攔起來。
這就是高文燒焦的森林,
雖然當時燒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而且隊長也說由政府承擔,他下手也是非常干脆。
不過現(xiàn)在重臨現(xiàn)場,他隱隱感覺自己好像做過頭了。
肯尼迪先生看著這片焦炭,頗為哀傷說道:“這片樹林,曾是學校最初的校長所栽種,已經快有一百五十年歷史了?!?p> “對此,我很抱歉?!备呶牡狼?。
“沒關系,”肯尼迪說,“樹沒了,可以再種回來,可人沒了,就真沒了。既然在學校里,那我們老師的職責就是教育好、守護好這些學生,如果放任學校里的危險不管,那我們也枉為人師?!?p> 肯尼迪先生的一席話,讓高文有點小感動,他評價道:“你是一位好校長?!?p> 面對高文的稱贊,肯尼迪倒是沒有做出驚訝的表情,他領著高文來到一棟教學樓的一間辦公室門前,敲響了房門。
“進來吧?!?p> 男聲傳出,肯尼迪推開門。
辦公桌前坐著一位身穿西裝的男士,他皮膚呈現(xiàn)健康地古銅色,身材中等,黑發(fā)褐瞳,五官柔和,金色的眼眸里總有種難以言喻的滄桑感,尤其是他兩頭的鬢發(fā)最為特殊,竟然是金色的。
肯尼迪側身介紹道:“這位就是維果先生,也是我們學校唯一教所羅門歷史的教授。”
“你好,高文先生,”維果放下手中的古籍,起身同他握手,“肯尼迪校長跟我說,你對于所羅門時期的歷史很有熱情,這非常好,畢竟需要有人站出來去了解歷史、質疑歷史。”
看起來對我的印象很不錯,還是說這年頭對所羅門王歷史感興趣的人太少?
“謝謝您的稱贊。”高文坦然接受,斟酌著語言,投其所好回答,“相比較其他時期的歷史,我更喜歡探索、研究所羅門時期的歷史?!?p> 對于高文的一番言論,維果先生笑著點點頭,似乎非常滿意。
而肯尼迪先生也見到兩人非常投緣,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和上門離開了。
兩人第一次見面,簡單攀談了幾句,對于眼前這位教授,高文表示高度評價,說話的談吐、通身的氣質、不錯的顏值,完全符合他對于所有大學教授的幻想。
與肯尼迪先生說的那位隨便詛咒別人的家伙家人不同。
看來識人,還是不能隨便聽其他人說。
“高文先生,我手頭還有一份文件需要翻譯,能否稍等片刻。”維果指著辦公桌上滿是高文看不懂的語言的古籍。
“沒問題?!备呶狞c頭同意,不經意間他留意到辦公桌上還有一份報紙,突地皺眉問道,“維果先生,這份報紙能借我看下嗎?”
“輕便?!本S果先生頭也沒回,專心研究手中的文獻資料。
很可怕的專注力。高文評價道。
他小心從辦公桌架子上取下那份報紙,找了個位置坐下,展開報紙,看見抬頭是:
“阿卡塞爾周報”
這是阿卡塞爾本地比較著名的報刊,主要是報道上一周發(fā)生的新聞事件,雖然相比較日報雜志,對于熱點話題周報就有點滯后了,不過‘阿卡塞爾周報’憑借其強大的編輯水平,還有對社會現(xiàn)象、社會痛點的捕捉,在阿卡塞爾本地人心中打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很多出世不深的學生對于社會的理解,完全依靠這份周報就可以了。
高文沒仔細看頭版,而是直接閱讀報紙之前攤開時所露出來的板塊‘坎貝爾莊園血案’
“……根警察部門透露,托馬斯坎貝爾家里,場景慘不忍睹,并且丟失了所有黃金、珠寶和錢財,以及一切值錢的、便于拿走的物品,有理由相信,這是一伙殘忍兇殘的歹徒,他們會毫不猶豫殺掉看見了他們長相的無辜者,莊園上下五十多號人,甚至連無辜者都被闖入家中殺害?!?p> “這是對教會法律的踐踏!這是對公眾安全的挑釁!沒有人希望遭遇類似的事情!當然,一個好消息是,警察部門已經鎖定了兇手,抓住了主犯,我們將盡快給出后續(xù)報道。”
做了處理和掩飾啊……高文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這些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畢竟其中所有關于魔法的真相時不能公之于眾的,而且這也牽涉到教會的真相。不過高文萬萬沒想到的一點事,就連私人報社的‘阿卡塞爾周報’都可能是教會的下屬機構。
果然官方的水,才是最深的。
維果先生也很快完成了自己手頭的工作,他抬頭看向高文,突然皺起眉頭,看得出神。
“我身上有什么失禮的地方嗎?”高文茫然打量起自己的穿著。
破舊校服、破舊馬甲、破舊襯衫,扣子還掉了幾個,深色長褲上滿是補丁,鞋子也很臟……
很正?!桑?p> 維果先生舒展眉眼,斟酌問道:
“高文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